“对不起,悦霖,我这里真的很忙,没时间听你说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如何?”
“你他妈的今天晚上还有没有命跟我吃饭!”这话悦霖是用吼的,我能感觉到他那种赤裸裸的著急就绕在我的身体周围。
“我也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你要相信我。”
“予笑,我爱你。你现在停下来,算我求你了。你还记得不记得那次你帮你爸去出货,我在外面把你救回去,差点就见阎王了。我很讨厌你和那些不干不净的势力牵扯。”
“知道了,悦霖,我也爱你。”说完,我深呼吸一口,挂了电话。直接关机。真的,这一刻我也想停下来,但是现实没办法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我发誓这是最後一次,我必须置之死地而後生。这誓言哪怕悦霖听不见,我也要发。
身後传来一阵笑声,是小吉的,然後我转身就听到他说:“关少爷,你情人可比我还黏人啊~”
麦云也摸著鼻子隐晦的笑,一脸奸相。
“走吧。时间紧迫。”
我走进船舱的时候看到小吉摆了个手势,不过没看得太清楚,看来他自己也准备了一番,毕竟我不是道上人,他们也颇不放心。
麦云不知道他正在走向一条无归之路,而他脸上的笑容让人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小吉其实并不知道我和麦枫的第二套方案。
这也是24小时前麦枫才告诉我的,他在船下安了炸弹。如果我想活著出来的话,必须在3分锺以内撤退。所以,不能太深入。
当我问他这个安排小吉是否知晓的时候,他微笑著不置可否。货已经被他转移,他才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的人。
而情人,原来,都是棋子。在需要牺牲的时候,没有贵贱。感情说不定也被整个算计进去了。麦枫狠,麦云也不简单,这一家人,都不是好惹的。也许悦霖说对了,我把自己置身在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多危险的游戏里。生死无法自控。
麦云回头的时候我有些走神,这让他的神经似乎也绷紧了。他皱著眉头看我,我只能胡乱的解释道:“那个,我家那位不好伺候,我想他的事情,分神了。二当家,进去看吧……”
“呵呵,看不出你是个痴情种啊,关予笑。”
“哪里。”
尴尬一笑,一行人继续往里走。走道里黑漆漆的。唐辉的人都撤出去了,我看到的陌生面孔恐怕都是小吉安排的人。空气里流窜著紧张的气氛,而每个人脸上都像是没了表情。
我计算著警察赶过来的时间和炸弹引爆的时间。
麦云安排人去开箱子,我有些紧张的想往屋子外面退。我承认这一刻,我暴露出了自己的软弱,和贪生怕死。我就是这麽没用的一个男人,面对死亡仍旧惧怕。
就在他手下去揭箱子的瞬间,我的接收器震动了一下。这是唐辉给我的消息,我咳嗽一声,小吉很敏感的回头看我,我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但是他现在不能撤退,麦枫给他了另一个任务,送麦云一程。当然这是双保险,换句话说,小吉答应下来就得做好死的准备。这周围都是麦云的人。
说实话,现在想来我觉得这只是麦枫的一个圈套。他已经决定舍弃小吉这枚棋子了,才多此一举的安排他这麽做。船身炸掉,没有人能独活,当然,小吉不知道这个恶毒的计划。於是他还在准备帮麦枫上这个双保险,理由是警察不能拿到麦云的活口。
我按照计划被两个保镖护送著往外退,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小吉的一把漂亮尖刀刺激麦云的腰眼里。我看不清暗涌的血液,也看不清这一刻麦云的表情。
枪声、嚎叫,顿时四下一片混乱。我刚退到另外一只船上,就看看到警察冲进来了船舱。手表滴答滴答的走,麦枫的电话接了进来。
“关予笑,我待你不薄吧。”他的声音还是那麽低沈淡定。
“麦枫,我拿到现金,另一半的货我不多抬你一分钱。”
“呵呵,我喜欢你的爽快。”
“但是这是最後一次。”
“也好。你毕竟不是这条道上的人。”
“希望不要有什麽後遗症。”
“不会,你让我帮你找的资料现在也在你的私人邮箱里了。至於芯片,你还得来我这里拿一趟。”
“我喜欢公平交易。”
“是吗?我是越来越喜欢你这个人了,关予笑。”
我觉得麦枫这个时候说这话很不对气氛,但是我有时间多思考了。小艇受到一阵水波的冲击,热浪扑过来。我迅速的逃离现场,往公海去。船爆炸在一瞬间。波及面积并不大,看得出来麦枫做的很精致,船体一部分损毁,但是麦云肯定是尸骨无存了。小吉亦是。
我闭上眼睛,不再听得到电话里说的什麽,这个世界仿佛顿时被屏蔽了。
船飞快的开著,我随著浪波摇动,感觉想要吐出来。这时候,好想悦霖在我身边,哪怕只是靠一靠他的肩膀……
爱情穴位Ⅱ(33)
大约要进入公海的时候,开船的人才说:“大当家请关先生上他的赌船,比较安全。”
我皱了下眉头,虽然现在没有什麽其他的选择,但是我还是不想太和麦枫这个人牵扯。他的为人我有所接触,敬谢不敏。
上船的时候我已经快要吐出来了,风浪很大,我人恍恍惚惚。脑子里想著悦霖要是看到爆炸的船体他会怎麽想,会不会疯了一样的找我的尸体。这些事情像是一种真实的幻觉,深埋在我的脑子里,神经深处,经不起挑动。
麦枫在甲板上喝香槟,样子安闲。我看不出他有什麽动机,这麽迫不及待的见我。
“麦枫。”
“你怎麽脸色那麽差,坐。”
“小吉怕是保不住了吧。”
“你是想向我确认,我是不是一开始就放弃他了?”
“没有,我知道你一开始就放弃他了。”
“呵呵,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看你像低血糖。”麦枫转移话题,我却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
“不用了,我想找个房间躺一会。”
“没问题,不过,你暂时不要和外界的人联系。我把事情处理好只需要两三天。”
我点点头,跟著他的保镖去了房间。
我并不知道这是麦枫的房间,里面的陈设简单,地毯很厚。我直接进了浴室,华丽的猫脚浴盆像是女人喜欢的风格。我没有管那麽多,脱了衣服就跳进去,打开热水泡著身子。神经松弛下来以後,我觉得无比的疲惫。而且我开始担心悦霖,他看到船体爆炸,我又暂时不能和他联系。这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我要怎麽才能让他知道我平安的活著呢?
其实我潜在的知道悦霖一定会著急,我和他,都经不起再失去对方了。当然,他也一定会相信我曾经对他说过诺言。他总说,祸害活千年。
想著想著,我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t
“关予笑。我进来了。”麦枫的声音顿时让我紧张起来。随著哢的一声门反锁的声音,我知道他进来了。
“你等一下,我在洗澡。”
“我知道。”说著,他就推门进了浴室。
我抬起头望著他,麦枫很露骨的打量我泡在浴缸里的身体。如果他是个正常男人,我自然不会觉得尴尬或者窘迫,但是他和小吉那种关系,自然让我有些忌惮。
“在外面等我一下吧,我马上出来。”
“你身材真不错。”
“呵呵。”我很尴尬的从浴缸里走出来。却被他又推了回去,水贱出来,落在他的鞋面上。麦枫比我高大,身材没有麦云那麽健壮,但是要撂倒我,还不成问题。
我有些惊慌的看著麦枫,他却笑著对我说:“我们来玩点有意思的。”
“我不是你包养的男妓!”
“关予笑,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做一次。”他说这样的话,像是在对我放低姿态,可是我仍旧怒不可截。
“我不想对你用强的。”他继续说,手已经伸过来掐我的乳头。
我从水里惊起来,他的手压在我肩膀上,身子靠得很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就朝他下面顶了上去。不过麦枫很灵敏,我的膝盖骨被他牢牢的捏著,有点发痛。
“放开我!”
“和我对著干,对你没好处,关予笑。”
“滚开。”我的手推搡了他几下,就被他捏住了,整个人被控制自傲狭小的浴盆里。
麦枫锐利的眼神让我的挣扎显得有些可笑。我能感觉到他的势在必得,那凶悍的神采让我不敢逼视。但是我不是等著被强奸的女人。逼开他的眼神,我猛的用头往上一顶。麦枫没想到我会往上挣扎,肩膀被我撞开。一只手松来了。
我像脱兔一样跳出浴缸往外冲。
但是我没穿衣服,我一面想怎麽办,一面听这麦枫靠近的声音。
那种心慌如同压迫在乌龟身上的壳,直到我从後面被麦枫抱起来,摔在床上,这种感觉都没有消散。麦枫的笑在我眼前扩大,然後他的嘴唇也压了下来。
我做了一个很女人的动作,咬他。
特狠的一口。他一个耳光给我甩下来,我顿时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响。脸颊的热度上来,我勉强睁开眼睛,对麦枫说:“我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是不是,我说了算。”他的声音很镇定、冷清,我都听不出任何的动摇、烦躁或者情欲。麦枫是多麽可怕的一个男人,我这一刻才真正认识到,可惜已经晚了。
“麦枫,在香港的地盘上,你不是能随便为所欲为的。除非你他妈的做了我,要不以後我要你好看!”
“我赌你不会拿我怎麽样,今天不会,以後也不会。关予笑,不要忘记在我手上的把柄,和你想要的芯片。”
是的,我要的,我需要的,我付出很多代价需要换回些什麽。我不能就这麽放弃了,而且在麦枫的船上,我什麽也反抗不了。得不偿失的事,我关予笑不会做。但是用和男人上床来得到和保全,却是我自尊所不允许的。
麦枫的脾气我不知道,但是他下手可黑。
我被他在柔软的地方打了几拳,疼得死去活来的。我蜷缩成一团,他顺势摸上来,自己的衣服也脱了大半。我看到那根裸露在外面的男根,并不是大得离谱,我觉得甚至没有悦霖的宏伟,但是这个男人不是悦霖,他怎麽也不能用我的後门!
我趁他要脱裤子的时候挣扎著要踢他,第一下他大意了,被我踢中,可接下来我很快被镇压下来,并且随之而来的是四个很重的耳光落在脸颊上。我被打得几乎晕过去,他骂一句,“贱人,你今天就是尸体也别他妈的想躲过去了。”
他还算有点人性,我被反手扣著压在床上,感觉到润滑剂淋在股间
“麦枫,以後……以後还在见面,你别把事做绝了……”
“呵呵,我知道,你有你的办法,不过,关予笑,我上定你了,多大的代价都我愿意。嗯,懂吗?”
他不是威胁我,他的话让我心凉了半截。确实,麦家的人,我不会去主动得罪,他就掐准了我这一点。他知道他可以为所欲为。
我拳头捏得出水,感觉到那根东西很勉强的插进来。
疼痛倒是其次的,主要是愤怒。
牙齿咬得头都开始疼了,那种青筋爆裂的感觉非常真切,我真希望自己这一刻是不清醒的,但是我却非常清晰的感觉到那个男人在我身上肆意的律动。疯狂的,野蛮的。他用力的掐我的腰,臀部,那些地方的肌肉仿佛是得罪了他似的,疯狂的抽插让我觉得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等麦枫结束的时候,腰部以下已经麻痹了。
我僵硬的躺在那里,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踢开被子,坐在地毯上,抽烟,雪茄的味道让我感觉一震反胃,差一点就吐出来了。
“用得著那个表情麽,你又不是不跟男人做。”
见我不说话,他又问:“你要我抱你去清理,还是叫人来帮你弄。”
我依旧不说话,他皱著眉头把我翻过来,一点烟灰落在我脸上。他伸手帮我拍掉,又顺势摸了摸我肿起来的脸颊,忽然笑道:“不要生气了,我帮你把苏家处理了,当作赔罪,如何?”
“别碰我!”我的声音沙哑,有点像哭过之後,可是我知道我没哭,我根本哭不出来。
“说话了就对了。关予笑,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好好考虑我的话。”
说完我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我根本浑身没力,挣扎不动。後穴的疼痛不是特别明显,但是感觉腰以下都用不上力,像瘫痪了一样。
麦枫肯定是没有给别人做过这些事情,他粗糙的手法对我来说简直是第二轮虐待。
“好了,我自己泡一会。”我推开他,滑进浴缸里。
他也没拒绝,还叼著烟,看了我一眼,仿佛要说什麽,但是最终也没开口,直接出了浴室。之後又听到卧室的门哢嚓一响,想来他是出去了。
我像散神了一般,大口的呼气,然後把头埋进浴缸温热的水里。
关予笑啊,关予笑。你现在还有什麽脸去见卢悦霖。
在水里闷了一会,我抬起头,以为自己哭了,却发现一滴眼泪也没有,脸颊还在火辣辣的疼,浑身没有力气,镜子里能看到身上被打的和被掐的痕迹。并不是太可怕,但是看得我眼睛疼。
重新躺在那张床上,我怎麽也睡不著。
爱情穴位Ⅱ(34)
第二天早上醒来,麦枫居然睡在我旁边,我吓得面无血色。他抬起头,看我一眼,起身穿好睡衣才说话,“这是我房间,船上没多余的房间了。”
“放我走。”我的觉得自己的陈述句很没有威慑力,现在船在公海,我要保住自己最後一点名誉,不去喝警察的咖啡,就只能老实的呆在这个船上,或者具体点说是这张床上。
“我有说不放你走麽,你又不是我俘虏。”他笑,很讽刺。我不想看见他,不是因为强暴,还有很多原因。我想逃避的不紧紧是他,更多的是我自己。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像是生长在我身上的老年斑一样,非常恶心。而对於他昨天那个无耻的提议我竟然有些心动了。我总是安慰自己,反走都给狗啃了,总不能白啃。可是,一个男人,这样,真是可耻到了极点。悦霖要是知道我有这样的想法,一定会嫌弃我道德肮脏。
沈默了一会,麦枫抽完一根烟又忽然问我:“身体好一点没有。”
“嗯。”我含糊的点头,靠在床上点烟。他把烟缸从那一侧给我递过来。
“能见人的话,我带你见个人。”
“不想见,你赶快把本岛的事处理好,我要回家。”
他听我这麽说,忽然暧昧的笑了,调戏我说:“怎麽,还想和我当三天情人不?三天以後我送你回家,一个星期之後我把苏家收购完毕也送到你家?”
“麦枫,香港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苏家也不是那麽简单的,你就是再有钱,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融资收购,把苏家的企业吞下来也是不可能的。别当我是小孩子,你说这个话,有多少底气?”
“先不讨论我有多少底气,我给你找了个律师,这中间的事都由他安排,你回去香港的警察肯定要找你麻烦,收购的事我和银行的人可以帮你办妥,你要不要先见这个律师?”
“哼。这些我自己解决。不是公平交易麽,你现在找这些事,又要我给你什麽?我可已经没有再多的东西给你了,麦枫。”我叹气,人格、尊严和爱情,我都通通出卖了,我还剩下什麽?一副身家有什麽意义?
“算我上了你的附送不行?”
“这些事我自己摆得平。”
“哈,我差点忘记了,你也是个律师。”
“我们时候回港?”
“说了两三天就两三天,既然我介绍的人你不想见就好好休息吧。我不勉强你。”
吐一口烟,我没有搭话,他去浴室里鼓捣了半天,出来,也不看我,开门准备出去办事。我身体疼痛一阵一阵袭来,肠壁稍微一收缩都痛得我想自杀。就在麦枫拉开门要出去的一瞬间,我只是无意识的偏过头看一看他,结果却看见站在门口胡子青灰的悦霖。
我一震,不知道该做什麽,手脚都似不是自己的了。
“卢律师,你来得比我想象得还要快。不过,我的当事人好像不太愿意见你,要进去麽?”麦枫的声音平和,听不出什麽不妥来。
悦霖没有说话,眼神在我和麦枫之间一个来回,屋子里发生过什麽,我想他已经明白过来。
“两位慢慢聊,我失陪一会。”说罢,麦枫头也不回的就穿著睡袍出去了,他胸口上还有我挥手时抓出来的印子。我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