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我,眼中逐渐流露出狂喜,似乎怕是自已幻听,还使劲在自已脸上拧了一把,他也真下的去手,脸上立即血红一片,我忙轻轻抚着那片红色,钟离浑身震颤,连骨节都在咯咯做响,却是不敢动,我心知今天下午在温泉说的那句话伤了他的心,一心想要弥补,便主动寻上他的唇,细细吮吻,他慢慢开始回应,咬住我的唇轻怜密爱,这一刻我把所有的顾忌统统抛到脑后,我爱他,爱他厚实如山的背影;爱他那浩瀚如海的胸怀;爱他带给我的安全感;爱他被我拒绝仍是不忍伤害我;爱那我带给他的心碎神伤,相比起他而言,面对别人的谎言离间,我却做不到全身心的相信他,结果被人气极犯病,让他受了这一番磨难,但经此一事他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终于肯面对自已对他的爱,终于肯毫无顾忌的享受这份爱情了。
本以为钟离今晚会一偿夙愿,要留下来共度春宵,哪知他却极是克制,替我盖好被,轻轻在我额头一吻,便要出去,我忙拉住他,腻声向他撒娇道:“钟离哥哥,我怕黑不敢一个人睡,你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吧!”
他歪着头想了想,爽快的答应了,脱了外袍掀被睡在我身侧,我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伸手搭到他腰上,他敏感的笑着想躲开,我却揽的他很紧,他无奈的拖长声音叫着:“青袅……”微黄的烛光下那墨黑的眼睛里有太多宠溺和深情,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微醺的醉意,他伸出手抓着我光滑的小臂细细的抚摸着,手指慢慢下移反手和我十指相扣,我枕着他的左臂,把头窝到他怀里,忽然想到红砂,便问他怎么处置了她,钟离说徐离使人把她带回都城将军府内安置,待过些日子替她先个良配嫁了也便是了。
窗格上轻轻一响,一声轻微的猫叫传了过来,我这才想起自从刚才徐离出去叫钟离进来便再没见到他,问起钟离,钟离微笑道:“我那弟弟怕是正在外面替我们守夜呢,怕这安府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我们。”
听他说的暧昧,我的脸有些发烧。徐离,徐离,我心中柔肠百结,百转千回,他竟在外面替自已的爱人和哥哥把风,不让人来打扰他们欢爱!他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几名话就能触动我心底的轻肋,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我钟离差点怒杀红砂,便让我轻易的丢盔卸甲,本以为硬下来的心肠软了一半,再到见了钟离因我突发心疾而自责憔悴的几乎变了形,那么无所畏惧的人竟因害怕我离去而那么卑微的乞求我的谅解,我本就矛盾的心理天平立即倾斜,几乎没立即向钟离举手投降,告诉他我同样喜欢他,我也不能没有他!
徐离在我病塌前眼中刻骨的相思与温柔让我沉伦其中无法自拔,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接受钟离的感情让我觉得会伤了徐离,可我和徐离间未明朗的感情可又会伤了钟离呢?想到徐离现在也许正孤独的呆在院子里某处漆黑的角落,守候着我和钟离,我心中便有说不出的难受。
钟离见我不再说话,温柔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胸口,胸腔里沉稳的心跳让我渐渐安宁下来,眼皮越来越沉,依稀感觉钟离在我脸上烙下一个深情的轻吻,慢慢进入梦乡。
涓涓徐离
第二天早上醒来,钟离已经起身穿戴好,正拿着块温温的棉布替我擦着脸,见我睁开眼睛,点点我的脑门,笑道:“青袅,你怎么睡得像只小猪一样,快点起来吧,今天我和徐离召几位大将共同商讨大计,你可一定要到场,再说说你那些精彩绝伦的妙计,让那些丘八大开眼界!”
我还赖着不想起来,只想推他出去,让他自已去商讨什么大计,徐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哥,青袅醒了没有?我可以进来吗?”
钟离对着我笑的像只奸诈的狐狸,扬声道:“你进来吧,正好替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青袅起床,他正要撒赖推我出去呢!”
徐离推门进来,两眼直盯着床上睡的云鬓散乱的我,我急急抓过钟离手中的外袍坐了起来,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低声叫着:“徐离哥哥!”
徐离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走过来替我把袍子穿好,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谁知一向沉稳的他竟捏捏我的鼻子逗我道:“青袅,怎么看见徐离哥哥这副表情,当真是新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吗?”
我大窘,急忙解释道:“不是的,徐离哥哥,昨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见我急了,忙拍拍我的头道:“好好好,我知道,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嘛,走吧,咱们还要去前厅共商大事呢!”
他拉着我的手,带我向院外走去,我不自觉得扭头看看钟离。钟离脸上竟没有一丝不悦,对我极灿烂的一笑,跟着我们出了小院。
一路上徐离紧紧拉着我,温暖的手心不时磨蹭着我的手心,我不知所措的任他带着,偷眼看他,竟也是一脸极灿烂的笑容,这两兄弟之间一定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协议,我极力回想这二人言行,想从中找找有什么端倪,却一无所获,懵懂间已被他带到安府的议事厅。
厅中坐着几个二三十岁青年将军,见我们近来,动作迅速划一的起身行礼,钟离和徐离推我坐上主位,然后在我身旁落坐,前排一位二十出头的小将急不可耐的起身对着钟离徐离拱手道:“二位袁将军,申屠的闵承宏几乎把大军驻扎到我云边城外了,每日都有骑士骑着马围着云边城转圈,口中呼喝不绝,守城将士闻之股栗,再这么下去,只怕不等申屠来攻,我们便自已开城投降了。”
我笑了起来,见他们都注视着我,便懒洋洋的说道:“申屠集结大军围城已久,闵承宏未得王命不敢轻易挑起战端,不过是要我们对大军压境给出个交待罢了。申屠朝堂之上都认为我宗政积威之下,不敢反抗,随便吓唬吓唬就会乖乖的割地赔款。”那小将嘴唇抖了一下,想说什么,我伸手止住他,接着道:“带兵最忌无所事事,闵承宏让手下士兵分批前来滋扰,一方面是挑起我云边百姓恐惧之心,令云边城里人人自危,民心惶惶,另一方面便是显出他们有恃无恐,实力雄厚,同时那些兵士有事做才不会在等待中产生怠战情绪。”
那小将不服气的抬头直盯着我,粗声粗气的说:“依候爷之见,我等便要龟缩城中,任他挑衅?”
我摇摇头,笑道:“非也,非也,钟离将军交待各位率属下士卒演习的阵法不知怎样了?”
下面的一位虬髯满脸的将军回道:“钟离将军命属下等人演习的阵法精妙无比,变化无穷,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匆促习来,只得小成。”
我合掌站起来道:“小成足矣!各位今日我们便用此阵法挫挫申屠的锐气!”
钟离徐离见我站起来,都跟着起身,跟在我身后,我带着这一群人来到城楼上,钟离已去约束队伍准备出城迎战了,城楼的最上方有中空亭台,内设一面大鼓,我请徐离上去和着阵法推进的步伐敲响大鼓,钟离参与演习阵法的属下人数不过数千,但骑兵步兵全部到位后,从上面看来,这诸葛八阵竟似将人数放大了几倍,旌旗到处,仿佛处处都是我军将士。
申屠的骑兵好像没把钟离的队伍放在眼里,行伍中还有人在那呆呆眺望着这边奇怪的阵型,现在正是攻敌不备,钟离抓住时机,骑在马上挥动指挥小旗,我方的步兵和骑兵配合得益,近退有度,暗合阵法变化的玄妙,申屠军中闵字大旗已迅速移向队伍前列,看来闵承宏也看出这阵法厉害,不敢托大,亲率主力来迎战了。
我要的就是这结果,本来骑兵适合游击站,弄这么大队伍来围城已是不智,现在我们虽步兵较多,但在阵法里完全被两翼的骑兵掩护着,前面还有藤牌兵举着硕大无比的藤牌挡着对方的弓箭,藤牌兵后是斜举着数米长矛专门刺马的矛手,矛手后还有弓箭手,这阵并不是死板的,随着钟离手中小旗的挥动,战事变化中因时制宜,兵士们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不断变化着位置,弥补了因激战造成的暂时的缺陷,申屠的骑兵甫一交锋便吃了暗亏,闵承宏惊疑之下,不敢贸进,便要鸣金收兵,又被钟离衔着尾巴追上去,穷兵败将已不复当日之勇,被钟离指挥的骑兵精锐狠狠宰掉了几千人马,这时大局已定,敌我胜负已分,钟离领着微弱伤亡的队伍回来时,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城楼上所有观战的将士都激动的热泪盈眶,被申屠打怕了的云边将士,终于看到有人可以把申屠人打的如丧家之犬般抱头鼠窜,心中欢欣实非笔墨可以形容,城楼下满街都是如痴如狂的百姓,拉着凯旋而回的将士载歌载舞,我并没有被人群中的热烈情绪感染,观察那边申屠大军,虽然后来闵承宏命令收兵,也只是垫后的队伍被我们以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歼灭,别的队伍都不见丝毫慌乱迹向,闵承宏是想迷惑我们,让我们以为打了个胜仗,被胜利冲昏头脑。他要争取时间看透阵法的变化规律,以给我们致命的一击。
早在宗政便有人评价闵承宏是“胜不骄,败不馁”,端得是宠辱不惊,可是这人对敌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这次我们让他吃了暗亏,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可我也不是吃素的,他这点伎俩在这个时代固然让人觉得难以捉摸,但无奈他的对头是我,胸中包罗数千年经典战役的精华,平时电视里看的,书上学的,电玩里玩的,哪个不相当于模拟战争,他想跟我斗,再活五千年吧!
徐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袅,你在看什么呢?是担心闵承宏另有诡计吗?”
我回首对他妩媚的一笑,他眼神一滞,我方道:“有什么可担心的,此役一了,申屠国中该已生变。虎丘早晚是我的囊中物,且让我看看这所谓申屠权倾一时的大将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语气中透着强大的自信,徐离迷醉的盯着我,沉声道:“青袅,有时我觉得你幼稚可爱,仿佛长不大的孩子般心思纯净,可有时又觉得你睿智的可怕,一代名将在你眼中都无所遁形,这样的你真是矛盾,不过也许就是这样才让我那眼高于顶的哥哥相信能跟着你一统各国,建立万世基业吧!”
人群欢呼声中,我寻到了被一群将领簇拥着的钟离,眼神交汇时立即胶着在一起,再也分不开,耳边仿佛传来徐离一声轻叹,微不可闻,我扭过头,温柔的看着徐离,他脸上有些微落寞,见我回首忙挤出笑容,阳光落在他的肩头,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那俊秀的脸上微微扭曲的笑容,看得我无比心痛,也许就是在刚刚那一刹那,徐离已下定决心带着祝福的心守在我和钟离身边,不允许自已带给我们任何不快,可他不知道他这隐忍的深情,无望的守候才最是让我心伤不舍之处!
闵承宏不再把大军驻扎在城外,而是率军进了虎丘城,两军一直隔城相望,一连数日秋毫不犯,边境安静的一点也不像有大战一触即发的样子,我连着几日守在城楼上,虽说上次胜在对方的大意和对阵法的一窍不通上,说来赢得侥幸,但这次我要让宗政的士卒认识到骑兵并不可怕,我们的步兵配以合宜的战略战术同样可以打败他们一直视为洪水猛兽的申屠骑兵。
钟离守在我身边,见我拧眉盯着虎丘出神,体贴的命人端来椅子让我坐下歇歇,我左手无意识做拨弄琴弦的动作,钟离误以为我想抚琴,忙转身低声吩咐一旁的徐离去取琴来。片刻之后一柄古琴被钟离放到我手中,我惊愕的看着他,见他古铜色的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意,忍不住满心的感动,这些日子光顾着思考对付申屠的良策倒是忽略了他和徐离,不忍让他失望,我按住琴微调了下音,这琴很有质感,入手微重,音色却是极正,下意识的弹了首十面埋伏,充满紧张感的节奏听得人心中热血沸腾,徐离忍不住靠到我身边,我正微挑起嘴角极度蔑视的盯着虎丘方向,坏坏的样子出现在我的脸上,徐离一下按住我抚琴的手,我讶异的回望他,他急道:“青袅,青袅,你怎么这副样子,让我看了心中害怕!”
我一怔,问他:“怎么了,我是什么样子怎会让你害怕?”
他道:“我见你刚刚笑得全然不似以往无邪,好像满腹心事又说不出来,眼底竟透出些阴冷狠毒的情绪来,再不是那个我认识的青袅了,倒像是变了个人!”
我抚上自已的脸,自失忆以来,心中经常会有郁愤难平之感,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找不到途径来宣泄,积在心里久了,让我好像人格分裂了一般难受,我强忍住心头又涌上的一阵强烈的愤怒,对袁徐离笑笑道:“徐离哥哥,我也不知怎地,总觉得心中难受,可又不知道为什么难受,好像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想不起来,心中微有所感便愤愤不平,自已也控制不住自已!”
袁徐离怜惜的看着我,蹲在我身边,手情不自禁的抚到我脸上,轻道:“可怜的青袅,那段日子你到底遭遇了什么,竟把你折磨成这样?”
我握住他的手,温柔的看着他道:“徐离哥哥,你答应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袁徐离双眼迷离,手轻抖着道:“我答应你,青袅,绝不离开你,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你!”
我听了那话,忽然一阵头晕,脑海里有个似曾相识的清朗声音响起:“青袅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那声音熟悉得让我心里一片柔情蜜意,可随即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我本就长相平凡,可我的青袅美如天仙,我能得如此美人相伴真是何其有幸!”脑中有些记忆挣扎着要冒出来,我抱着头缩到地上,只觉得头痛得便要裂开,徐离见状忙抱起我下了城楼,钟离在后面急急跟着,两人慌乱得好像世界末日一般。回到安府我那小院里,徐离把我放在床上便急急起身去拧了帕子来给我覆在额上,过了一会儿我慢慢清醒过来,见徐离满脸心疼的看着我,我心中伥然若失,轻道:“徐离哥哥,对不起,我刚刚仿佛发了个噩梦,没吓着你吧?”
徐离只是不作声,握紧我的手,我由得他握着,眼泪慢慢流出来,那两人是谁,我就是把他们忘了吗?为什么我一想起他们,便会止不住的心疼,止不住的思念?
徐离轻轻俯身吻掉我的泪珠,我闻着他身上清淡的香气,心里一暖再不要去想那些头疼的事了,柔柔的抚着他脸,把唇凑上去,他身子轻颤像是再也动不了了,我只觉浑身窜上一阵火苗,似乎给那满腔情思找到了发泄口,猛地坐起来把他扯上床,拉下床幔,狂乱的扯着他的衣服,在他唇上,身上烙下火热的吻,他躺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我摩挲着他结实的胸肌,口中呐呐的叫着:“徐离,徐离!”手轻轻下滑到了他的小腹,徐离一阵抽搐本能得想躲开,我趴到他身上,含住他胸前已坚硬起来的樱果,徐离像未经人事的孩子一样,由得我上下其手,浑身软得没有力气,隐约听到门被人带上了,我知道是一直跟着我们的钟离,但徐离这副样子躺着我实在没有心思去考虑别的,抬起身俯到他耳边,轻舔那小小耳垂,一只手来到他腿间,握住那昂仰的欲望,徐离倒抽一口冷气,身子一下弓了起来,我摇着他的肩膀说:“徐离哥哥,看着我!”他勉强睁开眼睛,我动作优雅的脱掉身上的袍子,轻轻趴到他身边,挺翘的臀部呈现在他眼前,徐离看得眼中满是欲火,我的手轻轻从股沟间滑过,用充满诱惑的沙哑嗓音道:“徐离哥哥,你还等什么,还不来爱我!”
徐离的眼睛再也离不开我的身体,喘息越来越烈,我趴在那儿扭过头柔媚的看着他,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扑到我身上,在背肌上吮吻着,身下的坚挺紧紧顶在后穴,我轻轻扭着,把臀部向上一送,徐离被刺激的急不可待,用手抬着我的腰,狠狠把欲望刺入我体内,那突出其来的存在感和那深深的刺痛让我禁不住颤抖起来,嘴里却发出勾魂的呻吟,徐离动作粗暴的抽刺,那极致的痛楚却让我兴奋起来,不停扭动着臀部增加徐离的快感,徐离越来越快的抽插着,我痛得受不了却仍是不停得动着,仿佛越痛越有活着的感觉,越痛越能让我心安。我颤微微的对徐离道:“徐离哥哥,把我翻过来,我想看着你爱我!”
徐离听话的离开我的身体,轻轻把我翻过来,分开我的双腿,挺身把欲望深深埋到我体内,我痛得拼命摇头,徐离抓住我的头发,一下吻住我的喉结,有些麻痒,却带着强烈的快感,我压抑不住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声,徐离盯着我,眼中的爱意融化了我,我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徐离哥哥,你快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