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枢零]尊与傲----XZ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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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零真的被窘到了,想想从倒下的时候起到清醒,自己不是一直都被这个家伙照顾着么?眼角撇到身上穿的雪白衬衫,兀然想起来不会衣服也是这个家伙帮着换的吧!于是就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烧着了一样热。
“发烧了吗?”枢表情促狭地凑过来,伸手探探零颈上温度,“没事呀,那你脸红什么……”
放在脖子上的手异常冰冷,零不由得打个寒战。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他飞快地把那只手从自己脖子上抓下来,狠狠瞪了手的主人一眼。“我要睡觉了!”然后不由分说地拉过被子躺下,眨眼的功夫连头都蒙上了。
忍笑忍到内伤——枢问自己:这是多久没玩弄过谁了?好像当了夜间部宿舍长之后就格外收敛吧。
扭头看了看把自己裹得像蚕蛹一样的伤患,心想做人怎么可以别扭成这个样子呢?不过有的时候到是真的好玩。


 

十二
玖兰枢从卧室走到客厅,十几步的距离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样长。几次簇紧眉头,又几次舒缓,永远都是那副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样子,直到候在客厅沙发上的人起身和他打招呼。
“玖兰宿舍长。”有着水蓝色大眼睛和金色头发的贵族声音柔和。
枢点头示意。
来人想了想,问道:“他……还好吧?”
枢又点头。
“关于闲大人的动向,我最近……”
“你昨天中午在哪?”枢忽然问。
“什么?”一条拓麻愣了一下。
“昨天中午,正午的时候。你在哪?”枢这次是抬眼盯着他的。
“我……”一条的表情明显犹豫,仿佛有什么话梗住了。
“回答我!”枢的声音凛然。
副宿舍长狡黠地眨眨眼睛,忽然双手合十深深地弯下腰去:“对不起!”声音一下子抬高八度,“没有打招呼,我就……擅自去白鹭家替更大人照料盆景。但实在是太突然了,一早才收到的消息上午就要过去,所以我……”
玖兰长出一口气,颇为无奈地叉手:“你可真是……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条直起身,脸上是无害的笑:“刚刚学蓝堂的样子,是不是很像?”
“……”枢十分无语,“怎么你还跟小时候似的……”
小时候……十年来都是这样,每每自己遇上棘手事的时候拓麻就会这样胡乱打岔,好像是一种独特的安慰。
“宿舍长是想说,昨天中午受到攻击的锥生零吧?”笑容收回去,一条拓麻脸上是正色,“我是不会做你不允许的事情的——这样可以作为解释吗?”
枢垂下眼帘。——是啊,我到底在怀疑谁呢。复又抬头:“闲的事情?”
“目前住在东馆,似乎是要和你商量什么,一直在给这边暗示。”
“那就过去看看吧,”随手披了一件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要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啊。”

东馆是学园建成之前就存在在几座古建筑之一,有西欧歌特式的阁楼和玄关,学园成立之后一直无人居住——至少是在闲到来前。
空旷如艺术展廊的前厅中脚步声略带回声,玖兰枢和一条拓麻愈渐深入的影子慢慢淡成墨色。
“你们来了。”绯樱闲的声音无征兆出现,“比想象中晚了一些。”
雪白身影倚坐在二楼凭栏上,没有灯,是月亮透过楼顶天窗倾泻下的光照亮了那身合服,像落寞舞台正中的月之公主。
玖兰枢仰头:“很久不见,你还是很漂亮。”
一条拓麻很有分寸地停在纯血相见场面三尺开外,静候。
“你也长大了,小公子。”闲的声音宛然,听不出半点情绪。
“那么高的地方,说话很累啊。”
二楼白色身影轻跃下来,像冬夜飘落的第一片雪花般轻盈。也许为了报仇她早已杀人如麻,但身为纯血的体态依旧是至柔至美,盈盈地。
“你想要我的东西,闲。”不是问句。
那女人笑起来:“也许。”
“你也知道我不会给你。”枢又说。
“对。”
“那么放弃吧。你不会得到。”
闲盯着枢地眼睛,不再笑,很执着,“我们很相似,连喜好的东西都很相似。”
莫名的冷气充斥了周围每一分空间,抽空一切的冷。一条本能地后退一步,地上霎时结薄薄一层霜——会冻结的火,苍炎……
玖兰枢恍然间环视四周,地狱火如他不可抑制的情绪慢慢扩散:“那个一直跟着你的男人……带着面罩,他是谁!?”
闲却不怕他的火。地狱火所到之处飘起雪花,缠卷飞舞,在苍炎之上慢慢融成滴滴露水,火如是熄灭。
“他是什么人!?”枢声音里透着杀气。
“锥生零的双胞胎弟弟。”
听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闲的话依旧平淡如水:“猎人家的双生子背负着诅咒,一方的诞生必然以另一方的死亡为代价。但如果两个人都活下来的话……你知道那意味什么。”
“那个人……”说不下去了。
“一缕是不该降生的孩子……”绯樱闲垂下眼帘,“但他真心爱我,所以我也会默许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枢觉得自己的情绪几乎无法控制。半天前他刚刚救了零,以为自己已经把他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嫉妒是可怕的,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双胞胎哥哥。父母看似总是公平地对待着自己的孩子们,其实呢?……”闲还在说,那声音透着隐隐的快感,“你应该可以想象是谁拜托我做那件事情的吧。——我不是说杀人——如果零没有变成吸血鬼,他就不会就读黑主学园,你们也不会见面了不是吗?”
凶恶锋利的尖牙露出来,枢眼中有怒气:“你的护卫不在这儿!”
“枢,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用明知故问。”闲赤红瞳孔中波澜不兴。
“宿舍长,我替你回去!”一条拓麻半跪着要求。
玖兰枢不再逼视闲,匆忙间看了拓麻一眼:“谢谢,我自己去。”
消失的身影连风都没有留下,一条甚至看不清玖兰离去的路线是怎样蜿蜒着通过漫漫大厅,隐没在门的另一边。
绯樱闲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片刻:“一翁的孙子,我有话要对你说。”

 

十三
锥生零无端醒来,侧头,银灰风衣的身影站在窗边。
“零……”一缕叫他。
睡意全无。起身,坐到床边上。
“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
“不想,反正你是有办法。”
“那算了……不过我不仅知道你在这儿,还知道你的任务被猎人协会动了手脚,差点没命了。” 一缕慢慢靠过来。
零有些咬牙切齿:“这种事情还调查,你可真有追求。”
“那是份内之事啊。”一缕的语调不紧不慢,听不出真诚或调侃,“我可是很关心你的。”
不屑地把头扭到一边,“说得真好听。”
“零,你这样不合作,我和闲主人都很难办。”
“难办!?她死了才好!”
一缕轻呼一口气,手搭到刀鞘上:“我不认为闲主人会比你早死,零。你以为你是什么?孤家寡人!……身为吸血鬼你会堕落,身为猎人你被协会暗算,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那个对我不重要。”零正正地盯住那张与自己极度相似的脸,浅紫色的眼中透出坚毅的光,“闲在玩弄你。四年前她葬送了锥生家,现在她又拿你当玩具……”
“你根本就不懂!是爸妈先杀了闲主人最爱的人!”一缕猛然抽出刀,刀尖直指对方喉咙,“表面上对自己的孩子呵护有佳,背后却去处决吸血鬼的爱人。闲主人的爱人根本就没有犯过任何错,他和你一样——和零一样是人变成的吸血鬼!你说——凭什么吸血鬼就不能复仇而人类就可以?”
“什么意思……?”信息突然,来不及反应。
“什么猎人协会!什么保护弱小!四年前是他们篡改名单造成闲主人和锥生家之间的悲剧,四年后他们又要以相同的手段让你去死。是不是一定要把锥生家全部诛灭他们才善罢甘休,是不是顺带祭上闲主人的性命他们才达到目的!?”怒气冲上一缕的面颊,同样的淡紫色眼中溢出嗜杀的光。
“协会?”
“你一直说你恨闲主人,可是我要说零你根本就恨错了根源。你以为闲主人会无端杀人吗?你以为她玩弄了你?看着我,零!”一缕抬起刀锋抵住对方的下颌往上抬,“我们的敌人是猎人协会,他们才是最会玩弄人命的野兽,比吸血鬼可怕成百上千倍!”
零迷惑。并不是对猎人协会俯首帖耳,但对方的话实在太具颠覆性。
“帮我们一起复仇好吗?”一缕收起刀,“如果闲主人有足够的力量,说不定能推翻那个吃人的组织。”
零低着头,眼睛没在银色刘海的阴影里。他慢慢站起身,绕过一缕:“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我来要你的答复。”
走到客厅边上,零不明就里地回头。
“记得上次见面,我问你的话么?”一缕说,“杀了玖兰枢,然后我来给你一个归处。”
“不可能。”想都没想。
“为什么?”
“因为……”回答的时候只觉得理所应当——太理所应当了,说起理由反而梗住。零靠在客厅沙发靠背上,叉手,使劲回忆那个原因。
一缕跟出来:“你不想他死?”
“嗯……”又是想都没想。
“他死了你会伤心么?”
心里没来由地一紧,但还是说:“他不会死,他很强。”
一缕笑起来:“很强是多强?一山还有一山高吧。当年叱诧风云的最强猎人锥生家,最后下场又怎样?”
“……”
“如果零没有把握的话,我来替你下手?就和闲主人说是你杀死的,再让她把你变成真正的吸血鬼……”
听到这里,零莫名地生气:“一缕,玖兰学长和你们无关吧!”
一缕走到窗口,拨开百叶窗往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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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终于赶回宿舍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
关于锥生家的历史他调查过,尽管关键部分的记载模糊不清,但不难看出这只悠久的猎人血统中凝结了太多杀戮的因子,麻木寡情,反倒更像是血族。
仿佛不会真的爱,一旦相爱了却又会不离不弃地相互扶持着走下去。就像锥生枫和清水素子——零的父母。生前是业界有口皆碑的夫妻猎人,背靠背战斗了几十年,想想看若不是挚爱的孩子们被绯樱闲拿来做人质,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战死。
然而这就是锥生家一贯的风格——爱,爱的明白;恨,恨得彻底。
如果锥生一缕真的会恨的话……以零的状态不见得能应付。
回程的路无限漫长,终于看到贴着‘玖兰枢’门牌的红木房门,他几乎是撞了进去。
头顶日光灯明亮如雪,映得迎面刺来的刀刃像破风的闪电。恍惚间似是锥生零的面孔停留在半米之外,紫色瞳孔,灰白风衣,纯银剑身,目标自己。
忽然不想躲了——零……若你真的想刺我,那便来吧……
然而另一个身影生生插进枢和刀锋之间,极快。
刀尖刺进肉里的声音,血滴落。
这个背影他不会看错,挡在玖兰枢身前,墙一样。
他曾不只一次看这个背影远去……
那么持刀的人——是他的孪生弟弟?
“你护着他!”一缕喝道。
零的双手紧握刀锋——没有血蔷薇,这是突袭之时他能想到唯一的阻止方法。锋利的刃割破手掌,他却似是感觉不到痛:“我不会放任你这么做的。我不允许你动他!”
“零,”持刀的人忽然怔住了,“难道你……”
“不要逼我。”一字一顿的坚决。
一缕收了刀,脸上表情是愕然的惊诧:“难道你竟和我一样,爱上纯血之君……”难以置信地退了一步,后背抵上窗框,“命运太弄人了!太弄人了!”
什么东西无声捅破了……
“玖兰家的人各个都是玩弄阴谋的高手,如果被他利用到死也无所谓的话……”从外面刮进来的风掀起窗帘呼呼作响,“你的未来会比我更加黑暗。”
这就是锥生兄弟么……玖兰枢从零的身后走出来。唯有锥生家的人可以超越自己的猜测,是自己关注过度的缘故?
闲的话果然不可尽信……这对兄弟绝不和睦,但一缕想杀的不是零——还好不是零。
“你所谓的未来要靠别人赋予?”玖兰平静地说,“若真如此,你就没有指责零的资格。”
一缕脸色阴下去,又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回去告诉闲,自己做不到就趁早收手,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
势均力敌的零,现在又加上玖兰家纯血少主,大局已定……一缕背对着洞开的窗户向后倒去。

未来是件很叵测的东西。你有计划,有手段,懂得利用和暗算,占尽天时地利,可向往的事情依旧很遥远。玖兰枢如此,绯樱闲亦如此。曾经放在心上的天真善良被那把名为悲剧的美工刀生生剐坏,时至今日纯血的暗红双眸却又开始期待起一片平静。是不是奢侈?
枢看着滴落在地上零的血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地想拥抱他的冲动。
如果一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加上原因,那么除了之前的责任,现在还有——锥生零。

 

十四
——难道你竟和我一样,爱上纯血之君!
这次零是真的非常认真地注视着他——纯血,君王,玖兰枢。
一缕说我爱他。
他的确异常俊美,与生俱来的高贵姿态,纯粹无双的血统,君王一般广袤的双眸。身为吸血鬼都该敬畏,都该去爱的存在。
那尊贵的人也在看着他。非常仔细,像是要把他永远收在眼里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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