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位红衣法师，他自称可以开发神树更广泛的作用，所以自称为树神。”
秀逗了这绝对是秀逗了，一个人类竟然也妄想以神尊称，这完全是不要命的行为啊。
“但他是一位精灵，所以长老们很听他的话。”
精灵……骗人呢吧。莫轩已经无力了，这坑爹的剧情，五百章之后还指不定出不出现的精灵在五十章内就变成了个反派boss吗？这让他怎么打，精灵的高级治愈术本身就是暗黑系的克星啊。
“华尔曼，你怎么了？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艾森紧接着沉默了，“长老要我们快些过去，他等不了多久，再过几天就是祭祀仪式了，大家都很忙。”他咬了咬牙，果然，这次献祭的祭品，已经决定是他了吗？那么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因为部落里的新生儿已经很少了，大家因为惧怕成为祭品，所以都及早破处，更甚者早早就结了婚，男男相恋或是男女相恋一个生不出孩子一个因为太早结婚婴儿成活率很低导致整个部落已经呈现退化趋势。艾森觉得，即使他不出现，这个部落，也很快就会消失吧。
两人一起深深吸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眼，开始往森林内部行进。
宽阔的森林内没有任何鸟兽虫鸣，干净地仿佛是新开辟出来的世界一般，透着一股寒冷的死气沉沉，莫轩紧了紧斗篷，将自己的脑袋也罩住，他感觉很不自在，好像周围都是视线一般，总是有人在看着自己，一直一直……
“艾森，我总觉得这里有人在观察我，你感觉到了吗？”
“……只要一踏入森林，任何行为都会在神树的监视之下的，华尔曼，神树的神识无处不在，树神他好像是对你很感兴趣的样子，你……要当心。”
“艾森，我怎么感觉你一副妥协的样子？”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吗？
“不，我只是不想反抗，大概吧……一切，都是为了部落。”
“……”
暴雪你赢了！
第三十二章：目的是什么
苍红色的天空，你见过吗？暗沉的，带着些许褐色的物质，悬挂在天上，挡住了大半边的蓝色的天空，莫轩只能从中窥到那淡蓝色和着云朵的身姿，就被苍红的颜色所覆盖。
莫轩被这奇妙的景象镇住了，连身旁艾森那极为恐惧的表情都没有注意到。好似看到了什么绝对不会看到的东西一般，艾森手腕上的图腾都在颤抖，使得每一丝纹理都变得扭曲。苍红暗夜，这个名词在他们部落看来，是一种极为不详的象征，是一种大屠杀的征兆。上次出现还是五十年前，那次部落里出了叛徒，伙同了东西两方的小型捕猎队向他们的部落在深夜发动了突袭，那一次伤亡很惨重，即便是野外游人最大的部落，也因为彼此之间感情很好而从不多加提防的原因直接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人才，其中就有艾森的伯伯，不过他不是在战争中被敌人杀死的，而是在击退敌人后因为被判定为叛徒的朋友而被长老们处死的。
伯伯跟那个叛徒的确很熟，因为他们是情人，而且都是男的。
艾森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背叛，甚至就连伯伯到最后都没有说清一切，他只是在临死之前将遗物交给了父亲，就沉默着奔赴了刑场。艾森觉得他伯伯是被冤枉的，他有些讨厌那个叛徒，可如果连当事人都说这怨不得那个男人的话，他又有什么立场说伯伯才是错的呢。没有，什么都不会有，现在苍红暗夜再现，这里又会死多少人？外因又是什么？
他眯着眼看了看一旁因为打量森林而露出了软弱表情的华尔曼，会是因为这个贵族吗？不可能，他太弱小了，怎么可能凭借一个人的力量使得部落血流成灾呢，而且，华尔曼也不是那么坏，根本就不像传言说的那样，所以……不行，太危险了，他必须得让华尔曼离开。
“不要想着让那个年轻人类逃跑了，那是不可能的。”一种极为尖细的声调忽然直接撞入了他的耳膜，艾森短促地呻吟了一下，抬眼看到华尔曼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动，才稍微放下心来。
“你……”
“呵呵，我们从未见过面，不过我倒是从塔夫那里听过你的神童之名，以速度快闻名于部落吗？有兴趣真想见识一下呢。但是现在不行，那位青年我留着大有用处，如果你还想回到部落的话，奉劝你还是打消背叛我的念头吧。”
这种态度，“树神大人？”不可能，他竟然会直接跟自己传话，以前都是通过长老代劳的，为什么。华尔曼怎么会引起这种人的关注，是因为贵族的关系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嘛，很高兴你知道我，总之快带他过来吧，我有急事。”话语就此中断了，艾森呆了几秒钟终于回过神来，却更是纠结。
而旁边还在压抑着头痛的莫轩则根本不知道艾森刚才正在跟树神讨论关于自己的问题，其实，他现在有更重要的情况要解决。
自从进入这森林之后，所有的常识仿佛都被颠覆，脚下踩的泥土带着鲜艳的色彩，其表面还在流动，晕起了一层层黄色的流体；周围的大石块儿上覆盖着亮色的斑点，在风中晃动着像某个发霉的东西一般，有些刺鼻的香味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一开始闻只觉得新鲜，但仅仅只是几分钟过去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动作都变得迟缓下来，人也变得萎靡不振，手脚使不上力。
该死的，莫轩强迫自己习惯下来。
这里的整座森林，就好像是一个初学绘画的画家胡乱涂抹的画布一般，让人眼花缭乱，脑袋胀痛。
“这里怎么就好像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莫轩捂着脑袋，闭上了双眼，他有些无法忍受，光是想象着那些明黄色大红色鲜绿色在脑海里走一圈他就忍不住要晕过去，这颜色不止五彩斑斓，还极其没有规律，看着不止眼晕，还会让人产生想吐的欲望。
“以前就是这样的，只不过颜色更亮丽了。不要碰植物哦，那些都是有毒的。”艾森表情正常地走在一边，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担忧连连，莫轩不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不，正是因为不明白他才更要时刻保持警惕。莫轩其实非常地在意，对方和他的族人可以用心灵感应交流，这也就是说自踏入这里开始他就已经被隔离在野外游人们的世界之外了，甚至连艾森这个人，也许都不能信任。
他不知道这些部落里的族民在计划什么，艾森又知道多少，但现下他感觉，即便这个部落还有更小的孩子要去刺杀诺哈维他也不会再怀疑些什么，哈，没在这个环境里疯了已经够不错的了。从树叶间窜下的阳光不是很耀眼，莫轩眨着眼向上看去，敏锐地察觉在阳光照射到天空的一刹那会有烟雾慢慢蒸腾而上。
“这里是用法则建立的空间吧。”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没想到那位精灵竟然已经找到了天罚之树这么隐秘的功能，只有神界人才可以开启的神之空间，可以自成一个法则制度，但是范围有限，而如果神树的力量上升的话，包围住整个大陆也不是不可能……
莫轩抚抚下巴，莫非那位可笑的破坏规则的精灵打的是吞并人类大陆这么个主意么，但是不对啊……为什么要从北帝国开始？这里资源并不富裕，以此为起点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起眼的效果。难道说是障眼法？其实还有另外的进攻点而这个精灵只是为了吸引人类注意的前哨所以他们的下一步就是要吹响人类和精灵战争的号角了？人类已经多少年没打过仗了，其他种族相互制约也已经有千年了吧，为什么在这一时刻露出了马脚，显得这么急功近利。
与其怀疑是精灵种族的主意，莫轩还不如去怀疑这只是个别激进派的想法，但这就更不能忽视了，如果因为精灵的行为不端导致其他种族以为有机可趁的话，人类帝国就完蛋了。自古以来建立在中间区域的国家都是在战争时期最先被摧毁的，首先，人类足够弱小，哪怕他们斯洛克的祖先曾是有名的圣骑士甚至打败过魔族将军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堆枯骨；其次，人类资源优渥，谁不想住在环境更好的地方，谁不想占有更大的地盘？人类帝国在莫轩眼里看来，绝对是一块儿肥肉无疑；而且，尤其重要的一点，人类被其他所有种族看不起。
因为从所有神史记载来看，人类都是首先破坏制度的罪魁祸首，妄图占有神的领域，然后被扔到这个下界位面。基数多偏偏又不够强，其他种族们早已经磨刀霍霍向猪羊了。莫轩脑门上开始冒汗，难道说这次处理不好，就会上升到种族问题然后直接开始第五百三十二章的内容“大混战”？
第三十三章：怪异的部落
森林里任何危险都没有，莫轩和艾森两人走在窄小的道路上，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沉默地迈动着脚步。
感觉着周围景色的改变，莫轩知道野外游人的部落就要到了，一种难以严明的恐惧感慢慢侵吞了他的神智，让他有种晕眩的呕吐感。他心底里沉沉叹息，到底还是身体条件过不去啊，这里漂浮着的大概就是类似瘴气之类的东西吧，大多是植物发出的天然毒气，对于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艾森来说当然没什么，但对于自己……
莫轩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尽管知道情况却仍然没有提醒他的艾森，面目冷然。
该说什么呢，一个人的战斗，莫轩啊莫轩，快点自己站起来吧。
这个世界是个危险的世界。
会死的。
周围的花朵越来越艳丽，低矮的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声响，有东西被拖进去的痕迹，一个身影淹没在其中。四肢健全，甚至能看到脑袋。艾森在旁边默默停了下来，莫轩靠上去，打量了一下跟附近植物没什么不同的马尾草，皱起了眉头。
“那个人……是笨蛋吗？明知道这里是不允许采摘的。”艾森的语气很淡然，就像是在说“明明说好晚上十点之前回来的结果都十一点了才刚回来”的样子，毫不在意。
“他死了吗？”大概是死了吧，满满的全是血，在这个大红色的世界里如果不是用心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甚至连血腥味也被这些植物的浓郁香气遮盖住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莫轩的味觉就几近彻底丧失，莫轩捂住鼻子后退了一步，左手背在身后，这里……太怪了。
“嗯，该是死了的。这在你们帝国人眼里算什么来着？”艾森回过头来看着略显警戒的莫轩，挠了挠头发，“大概是叫做事故吧，我们这里有时候会出现这种事情啦，但这只能怪他太粗心，而且长大了却还只能靠这些果腹的人，根本连生存下来的资格都没有。”继续憨厚地挠了挠下巴，“这些是我们的族训，你就听听就完了，不过不要碰这些植物，即便是你也一定逃不开的。”就算是他也一样，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哪枝可以被采摘哪枝没有被污染，他们的防御色彩太强了。
“强者为王？”本来以为小部落应该更加重视自己部落内的子民的，没想到也跟外面一个样吗？莫轩有些无奈。
“嗯……算是吧，不过也是最近开始的。”艾森想了想，回头看了眼还处在思索状态的华尔曼，低着脑袋往前走，“你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华尔曼，这对你没有好处，要知道，我们跟帝国本来就是对立关系，总之，你要做好准备。”
被丢东西被谩骂被敌视的准备吗？莫轩抿了下唇，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遭遇过，在一切不以生命会受到损害的基础上进行的行为他都可以尽量忍受，除非……
“华尔曼，回到部落你就是自己一个人了，我恐怕无法给你任何帮助。”虽然对你有好感，但也是建立在部落之外的，当两者利益相冲突的时候，该舍弃谁艾森自然心里有数，甚至……艾森碰了碰怀里的匕首，眼睛闪过毒芒，部落必须存在，哪怕以少数人的利益为代价。
“我知道。”莫轩跟在身后阻止了艾森将要说出来的话，大家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人，尤其是这种局面之下，“不过我很好奇，你明明很害怕回到这里不是吗？那你为什么对这里的感情这么强烈？”好似部落崩毁了就无法继续活下去一般，这个野外游人部落干脆就是个迷信传销组织吧。
“我……不知道，反正，我离开可以，但是不能‘不属于’部落。我……我……不能……”艾森像是吸毒的人一样摇晃了几下，很快镇定下来，“华尔曼，我们还是快些走吧，树神大人还在等你呢。”
不正常，绝对的不正常，越是接近森林内部艾森的反应就越来越不对，连带着自己也好像都被影响一般，仿佛思维不被控制，脑海里闪烁的词汇也是诸如“留下来吧留下来吧”之类的，莫轩狠狠擦了把脸，强迫自己从那些带有感情色彩的呼唤中挣扎出来，这片森林，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志，这样一想，被侵蚀的到底是谁，一目了然。
随着脚程的不断加快，莫轩面前开始出现了建筑物的轮廓，那是被苍茫的树林所覆盖的一片小型居住区，有的房屋建在树上，有的直接在大树中开了个洞，房屋是那种典型的灰色茅草房，窗台上挂了好多香料或者肉制品。这些建筑物此起彼伏，错落有致，整个部落大概可以分为上中下三层，莫轩跟着艾森直直走到村落门口，直到近前才发现这些树都高的不太正常，阴森森地衬托着紫红色的天空让人感觉格外不安。
没有大声喧哗的声音，也没有小贩叫卖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莫轩在村落里看不到半个人影，大家似乎都躲进了家中，他敏感地察觉到一个人躲在屋内的窗帘后在他看过来的一霎紧闭了门扉。
一堆人站成三排拥挤在门口的一块儿空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艾森也没有说话，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在这样诡谲的气氛中莫轩连动一下都感觉十分难受。
“啊，艾森啊，你可回来了。”忽然一声高兴的大吼，直接打破了这魔怔的氛围，莫轩看过去，却是一小老头在三排人让出来的路上徐徐走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架势，“哎呀，当初你非要接那个本来是开玩笑准备的任务出去，还以为你不过两三天就会回来诉苦呢，结果倒是意外地有韧性啊，不错不错，我很欣赏。”老人走到近前，拍了拍艾森的肩膀，三秒之后，艾森的表情才从蜡像转变为微笑，“长老谬赞了，我也只是想逞一回强啊。”
周围三排人忽然不再是木偶，“哎呦，艾森，我当时可担心你了，如今你终于回来了。”
“可不是吗？还带回了一个男生，唉，真的是男生吗？”
“看那个衣服，快看快看，不会是帝国人吧。”
于是场面瞬间又冷却了，莫轩甚至能感觉到寒风从脑后直窜而出，带来了一股逼人的气势，他完全能感觉到每个人都带着一股杀意瞪着自己，莫轩慢慢地准备好了防御的魔法，就怕对方忽然发难。
“那个……他是我的心上人，你们不要太为难他了。”艾森毫无眼力界的出声，众人立即被他吸引了视线，场面僵了一秒，又活跃了起来。
“哦，是这样啊，真难得，本来以为艾森你不会有喜欢的人呢。”
“哎呀真是的，还想把小艾丽嫁给你来着，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吗？”
众人七嘴八舌，旁边的长老一直微笑着将莫轩的全身打量了个遍，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
莫轩的身体直接紧绷起来……
还是觉得好奇怪……
每一个人都是……
第三十四章：好怪哦，懒得取名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