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这么巧的？”
“……那不然呢？”
“……”
21.
武淼淼本身发型带了点儿刘海，正好遮住伤口，晚上回去也没什么人发现。
夜深人静，房间里，佟远林压着他一阵儿啃咬斯磨，两人交叠的位置也是湿淋淋一片。
佟远林今天走的是温柔路线，阵阵和风细雨、温柔亲昵，武淼淼哪知道他又抽的什么疯，总不会是心疼他最近天天拍戏。
佟远林舔着他身上的汗水，从胸前乳粒一路向上，喉结、下巴、鼻子、眉心，哪里都没放过。武淼淼闭着眼睛感受，被他舔的身上不停发颤，酥麻感遍延全身，沉溺其中不可拔。
“这儿怎么回事儿？”佟远林突然出声，手摸上他的额际，按了下。
武淼淼“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怨念，看见就看见了，你按它干嘛，嫌他不够疼啊。这一番折腾，汗水浸染地他早没了疼的知觉，这被伸手一按，可真疼地钻心。
“今天拍戏，不小心碰的。”
“你是小孩子啊？还这么不当心！”
武淼淼双腿缠上他的腰磨磨蹭蹭，“又不是什么大伤啦，拍戏都这样嘛，免不了磕磕碰碰的……”
佟远林的喘息加粗加重，咬牙切齿，“你成心招我收拾你是吧？”
武淼淼眨眨湿润的乌黑瞳仁，“那你是收拾，还是不收拾呢？”
佟远林照着他的屁股给了响亮两巴掌，瞬间，将自己的硬挺埋的更深，武淼淼发出一声闷哼，再来，就云里雾里被操干地只剩高潮快感了。
武淼淼没跟佟远林提及那伤口怎么回事儿，可有人自己倒主动说了。
佟远林平安夜是在楚音已经洗白白过，裸着身体、撅着屁股给他口交的时候，脱口有事走了人。他自知对人有所亏待，而目前还没有甩掉楚音的想法，所以，今天就特地带人出来吃饭买礼物。
闹中取静的华南路上，高雅情调的法国餐厅内，烛光摇曳、红酒熏香，法式田螺和奶油蘑菇汤端放在精致的餐具里，暧昧幽雅地光线散落周围，让人不由心情愉悦轻松。
楚音一直浅笑害羞的望着对面的男人，眼睛里弥漫了欢喜崇拜、还有一点点的小心翼翼。
佟远林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坦然自若地享受这样的目光。
楚音就这双眼睛好，望着他的时候是毫不掩饰的欢喜濡慕，百般想讨好却还夹杂着一步一试探地惊颤小心，佟远林喜欢极了楚音给他的这种感觉。
“你这样看着我，我都要无从下手吃东西了……”
佟远林扬眉调笑，“到底是谁看谁啊？”
楚音嗔羞的瞪他一眼，眉目含情，佟远林觉得下腹一紧，其实，他也喜欢楚音这个眼神——羞恼中带怯、怯中又藏着说不清的勾引。
“快吃，还有正事办呢。”佟远林暗示意味明显。
楚音掩嘴笑地得意，迎视的目光直白赤裸起来。
佟远林不知怎地，心里一下子变得烦厌，觉得刚才那种能带给他美妙感受的注目眼神消失的太快。
楚音隐约觉得他情绪有异，也赶紧收正了态度，知趣般换了别的话题。眼见佟远林又逐渐露出笑容，他才像是闲聊似的，提到自己前两天拍戏时误伤了人，而那人就是武淼淼。生怕佟远林不知道武淼淼是何许人也，又把武淼淼介绍了一番。
佟远林倒无甚反应，貌似只为了配合他，不咸不淡的搭话了几句。
后来吃完饭，两人就分开了，佟远林让司机送楚音回住的地方。楚音扒着车窗，双眸含情不舍，佟远林拍拍他的脸颊，说了声乖，转身坐自己车里去了。
楚音愤恨地双手抓紧车窗。
佟远林回来时，武淼淼正坐在地毯上看剧本。
没办法，这两天他拍戏老NG，导演说他情绪该有点儿变化了，作为谋士臣子，跟小皇帝之间已经有了罅隙，再对戏时就要在云淡风轻的气质上、忠心护主的内心里多些隐忍失意和隐晦怒气。
但他总演不出导演要的隐忍失意和隐晦怒气，便频频NG，连带楚音都要陪他一遍遍再来过。
武淼淼心里这叫一不是滋味啊，虽听不到楚音的冷嘲热讽，可人家鼻子会冷笑啊。于是，也只能事后多看剧本多揣摩角色了。
佟远林走到他跟前，弯下腰突然伸手撩起他前面几缕头发，伤口已经结痂了。
“怎么啦？”武淼淼满眼困惑。
佟远林面无表情。
他是盼着两人之间闹出点儿事，现在出了，他却一点没觉得痛快。楚音是不是成心找事儿他不清楚，可这人对他却连句实话都没有。
不管楚音有意无意，这人是知道楚音跟他关系的，他就回来跟他告个状，不，不用告状那么拈酸吃醋，只当工作上的琐事跟他抱怨两句，又能怎么了？
佟远林身上气场冷冰，冻的人通体发寒，武淼淼慌的起了身。
他大概琢磨出味儿了，这人该是知道他伤口的始作俑者了吧。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一时，真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还在不清不楚地僵滞着，管家带了佟惜惜回来。
佟远林瞬间提高了嗓门，厉声问，“佟惜惜你怎么回事儿？谁他妈允许你可以这么晚归家的？”
佟惜惜吓的脚下踉跄，随即回神，不甘示弱地喊了回去，“我是学生！我每天补课！我天天都这么晚！你自己不负责任不关心我，凭什么骂我？”
佟远林气的手都发抖，可理智又告诉他，确实是自己父亲的职责没尽到。
武淼淼心颤的那叫一风雨飘摇，刚想劝佟惜惜不能这么大声跟爸爸说话，管家却给他递了个眼色，只这么片刻的功夫，佟惜惜就气冲冲红了眼圈回房。
眼见女儿红了眼眶，佟远林一下子像只落败的公鸡，浑身力气尽散，一屁股坐沙发上去。
武淼淼觉得不对劲儿，佟惜惜这脾气大的惊人。
看看管家，管家走到他面前，开口的声音力保屋里在坐的人都能听见。
“我从补课的地方接到大小姐，大小姐情绪就不高，在车上哭过一场了。”
佟远林猛地站起来，武淼淼心一疼，真是恨不得用眼刀把刚才随便发脾气的人剐一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佟远林不耐地问。
管家望他一眼，说，“不知道。”
佟远林踹了沙发一脚，管家全当没看见，武淼淼已经朝佟惜惜房间走去。
可这次，无论他怎么开口，温言软语，佟惜惜就是不开门。
佟远林跟着上来在门口等了大半天，越等越烦躁，吩咐管家取备用钥匙，却被武淼淼拦住了。女孩儿的心思有时你真的别猜，也别挑战。
“惜惜长大了，她不开门肯定有她的理由，明天再说吧。”
因为有佟惜惜这茬事，佟远林跟武淼淼之前那点儿僵滞也就被带过去了。
晚上两人休息，也都一直在探讨佟惜惜到底怎么了。
武淼淼心里隐隐约约觉得问题就该出在补课这事上。
大半个月前，佟惜惜突发奇想说要补课，说他们班班长，还有几个学习好的同学晚上都在一个地方补课，她不想落后，也想报名。武淼淼当然支持，问清楚知道也只补习到晚上八点，还算能接受，就让她报了名。
刚刚他没回房看剧本，待在客厅，就是为等佟惜惜回来的。
看这样子，应该是在补习班出的问题吧。
佟家早上饭厅里，佟惜惜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也不知昨晚自己一人在房里哭了多久。
佟远林看着心疼，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拿了份财经报挡在眼前。
武淼淼可做不到他那样狠心冷情，忙吩咐管家把冰箱里长期冰着的一把汤匙拿来，这都是以往他为了上镜能看得过去，缓解自己眼睛水肿准备的。
一边给佟惜惜敷冰勺，一边关切地问，“舒服点了没？眼睛还疼不疼？不舒服要跟淼淼说，知道么？”
管家站在一边轮着递过去冰爽凉意的汤匙，望了眼假模假样看报纸的那位，心想，武少您倒是快问重点呀。
“惜惜，能告诉淼淼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跟……补习班的同学闹不愉快了？”
管家松了口气，可总算问重点了。
“没有。”佟惜惜垂着眼。
“那怎么昨晚哭得那么伤心？”
佟惜惜隔了报纸狠狠瞪了佟远林一眼。
“呃，我是问管家接你回来的车上……”
佟惜惜又瞪了管家一眼，多嘴。
“没什么，我跟同学挺好的。就是，以后我不去补课了，老师讲的内容对我来说太简单。”
知道小丫头不愿意说实话，武淼淼也不好一直逼问，只能作罢。
哎，长大了，真的长大了。跟他都有不能分享的心事了。
佟远林比武淼淼乐观多了，光听女儿那狂妄的口气，在报纸后面就牵起了嘴角。
啧。真是像他。聪明。
22.
因为佟惜惜很少哭，所以偶尔哭一回，全家都当回事儿。
元旦放假几天，也恰逢佟惜惜元月三号生日，虽然身边同学、家里人都送了礼物，但武淼淼见她情绪还是恢复不过来，低落到不行，最后，冒险建议问，愿不愿意跟他去片场玩玩，能见到她喜欢的施琅。
佟惜惜总算露出了笑脸，可还懂事地问会不会给他添麻烦，武淼淼瞬时软了心房，哪还管什么麻烦不麻烦，就算有麻烦，让她亲爹解决好了。
把佟惜惜带进片场，将人交给闻乐文，武淼淼放心的去拍戏。小丫头知分寸，进来就嘴甜笑容乖巧的跟工作人员挨个打招呼，然后，喝着果汁老实坐一边，不吵不闹。
施琅刚在拍戏，金盔铁甲、傲然挺立，帅的不行，迷得佟惜惜两眼泛红心。等武淼淼开拍时，她都顾不上看，拉着闻乐文就去找下戏的施琅要签名。
“施琅哥哥，你好帅好帅，给我签个名好不好？拜托拜托！”佟惜惜双手合十，满脸期待。
施琅疑惑的看向旁边的闻乐文，问，哪来的小丫头？
“武淼的小女朋友。”闻乐文笑。
施琅恍然，还真有这么个丫头啊，上次武淼淼问他要签名，他一度以为是人客套，做表面功夫的。
“你就是惜惜？”
“啊，啊，施琅哥哥知道我？是不是淼淼跟你说的？你跟我们淼淼关系很好吧？你都能记住我了啊？”
施琅莞尔，下面说的话完全满足了佟惜惜的虚荣心，夸得她两脚乱飘、小脸飞红。
武淼淼本来想，今天带佟惜惜过来可千万不能多次NG，最好一条过，让那丫头也为自己骄傲骄傲。
可人一看到施琅完全顾不上他，他都NG两遍了，佟惜惜还没看他一眼呢。不由好笑，到底孩子心性，有点儿高兴事就能忘记不高兴了。
武淼淼一直到第四遍才勉强被导演说过，折腾半天下来，大冬天的也一头汗。佟惜惜把保温杯里的水递过去给他，捏他肩膀，直嚷着辛苦啦辛苦啦。
武淼淼好笑，问她哪知眼睛看到他辛苦了，明明跟偶像聊得很嗨皮嘛。
佟惜惜不以为然，说拜托哦，我不看你你都NG，我要是看你，你不得紧张的NG不断呀。
武淼淼捏她下巴唇角扬起，反正这道理都在这张巧嘴里了。
不过，好像人是心情变好了。
武淼淼又问佟惜惜还要不要其他人的签名，他带她过去。佟惜惜兴扑扑点头，不过却说，不用他带，她自己去要。
然后，就见佟惜惜跟满场飞的花蝴蝶似的，把所有片场大小明星的签名都要了，包括导演。
武淼淼莫名地问闻乐文，“他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儿把导演也当做偶像的？”
要知道，他们剧组的导演五十多岁了，胡子拉碴的。
闻乐文笑，“惜惜聪明着呢，她可一个都没落下，都要了。谁都没让难堪。”
事情也该这样，佟惜惜今天来片场，只要施琅一个人的签名肯定说不过去，如果她只是一个群众小粉丝，跟武淼淼不认识，那也无所谓。但人是武淼淼带来的，比起只要一个人的签名，即使那人是影帝巨星，那还是把其他明星签名都要了更为妥当些。
佟惜惜捧着一沓明星签名的照片回来，笑的很是开心。
武淼淼刚特地留意了下她问楚音要签名时的情景，耽误的稍微有点儿久。
他便问佟惜惜是不是喜不喜欢楚音。
佟惜惜皱皱鼻子，附他耳朵边儿说，不喜欢。
武淼淼眯起眼睛笑，他真不想得意的。
又问，为什么不喜欢啊。
佟惜惜撇嘴，就是不喜欢啊，哪有为什么。他刚还问我跟你什么关系，不过我没告诉他。
武淼淼心一凛，往楚音方向多看了一眼。
闻乐文拍拍他肩膀，让他放心，不用想那么多。顺便跟他说了，刚才施琅也问佟惜惜跟他什么关系呢，小丫头理直气壮只说，淼淼就是淼淼啊，闻叔叔不是说了么，我是他小女朋友啊。当真口风密实、滴水不漏。
武淼淼摇头轻笑，人的好奇心哪。突然觉得，今天是不是不该带佟惜惜过来。
晚上回了别墅，佟惜惜不知从片场谁的那里要了本娱乐杂志，一进客厅就跪在地毯上趴在茶几边看的津津有味儿，根本不管今天要来的那些签名照片。
“这些签名照你就只管要不管收了？”
佟惜惜头也不抬，“你放我书包里就行啦，我明天带到学校，看什么同学要，有喜欢的就让他们挑走好了。”
“施琅的也送人？”
“嗯哪嗯哪，都送人。”
武淼淼一愣，“你不是喜欢施琅喜欢的不得了吗？还施琅哥哥叫的那么亲。”
“是婷婷喜欢啦，我每次要施琅的签名照啊、CD啊、海报啊，都是帮她要的，好不好？”
周婷是佟惜惜现在班里跟她玩的最好的一个同学，这武淼淼知道。
“那你今天跟人家还聊得那么开心？”
佟惜惜暂停看杂志的心情，一脸“你很呆”的无奈，“第一，我想要他签名，当然要叫的甜一些才有希望啊；第二，他是你们这部戏里最大牌的明星了吧，我跟他搞搞好关系，对你也是有帮助的，好不好？有大牌明星罩着你这小明星，你就不会给欺负，懂？”
武淼淼笑的嘴快合不拢，懂懂懂，难为天才美少女一片苦心了。
心情好到不行的将一干签名照放佟惜惜书包里，刚下楼来，就又被喊到身边。
“淼淼、淼淼，你快看，之前你拍的那部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就是那个宇翔怎么会拍这种照片啊，艳照门、包养，哦哦，他也太……太劲爆了吧？”
武淼淼探身一看杂志上那色彩浓重却模糊不清的宇翔裸身照，立马将杂志拿了过来，失控地大了嗓门，“什么艳照门！什么包养！哪有女孩子家天天竟看这些的？！”
佟惜惜吓的脸白，管家听见了某些不得了的字眼，瞬时也跑了过来。
“我、我……同学之间好多都看这家杂志的啊……我又不是不懂……”
武淼淼立时觉得眼前发晕，后背汗湿，什么时候，他心目中的小天使都知道艳照门、包养这种事了？
心里念及包养二字，武淼淼牙齿都在打颤。
深呼吸，说，“答应淼淼，以后不看这种杂志，不看这些娱乐新闻了，好不好？”
佟惜惜看出他的认真和压抑，快速点头。
武淼淼深深缓了口气，让管家开饭。
饭后，佟惜惜回了房，他一人打开那本杂志，翻到宇翔的新闻。
艳照门、被包养，这种事在娱乐圈太正常了。之前那部偶像剧要电视台试播了，他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新闻炒作还是确有其事。
也许是假的，可他仍然不希望佟惜惜看到诸如此类的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