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别害羞了,难不成昨晚太黑,没看清?待会洗完澡叫你看个够。”
“你,你别胡说,还洗不洗了?”倾城红着脸将头转向一边。
“洗,洗,别着急啊,我的大美人儿。”说着,抱起倾城下了浴池,看着他羞红的脸,忍不住亲了亲他挺翘的鼻尖。
凤允扬在浴池中半抱着倾城,为他细细的清洗着。手指轻轻地探入倾城的小穴,将留在里面的白液引出,“别——”倾城又羞又急,身子也乱扭着,想要逃离他的碰触。
“别动!”耳边传来一声隐忍的粗吼,听着凤允扬加重的呼吸,倾城不敢再动。
“东西留在里面,你肚子会不舒服的。”凤允扬长舒了口气说。
“嗯,好。”倾城的心里突然涌上了感动,眼睛酸酸的。
记得自己在笙箫阁的时候,有些客人不拿小倌当人看,怎么狠怎么在小倌身上使,被虐待折磨的小倌常常几天下不了床。那个小倌叫暮烟,只比自己大3岁,平时不太爱说话,脸色也有些苍白,可却长了一双翦水秋瞳,总是亮晶晶的。那天,暮烟出阁,买下他的是一个富家少爷,有些特殊的嗜好,可利欲熏心的鸨头为了银子,生生将暮烟推了出去。倾城记得那晚暮烟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一直在自己耳边回荡,伴着窗外凄厉的风声,像针一样扎在自己心上,可是没有人理会,照样纵情声色,笑语连连……自己更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捂着耳朵在被中哭了一夜。第二天得知那暮烟死了,尸体被草草处理了,寻一处荒地草草埋了,再没有人提过。
后来,倾城才知道,那富家少爷之所以那么折磨暮烟,只是想看看那双眸子含着泪水是个什么模样。那天倾城病倒了,他不敢也不愿相信人可以这样禽兽不如,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却也认了命,只求能活着,只求自己不要遇到那种人。可是如今凤允扬对自己这么好,倾城真的好满足,觉得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允扬,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让我知道被人捧在手心的滋味。
“说什么呢,傻瓜。”
“允扬,你知道吗,从没有人这么对我好。”倾城的泪珠落了下来,直直地掉进水里,在水面上惊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别哭了,我会对你好,放心,一辈子对你好。卿承。”凤允扬抹去倾城的眼泪。
“真的?”一辈子,这是自己以前从不敢奢求的,倾城的眼睁的大大的,被眼泪润过的泪痣鲜红的耀眼。
“嗯,真的。”凤允扬突然觉得不敢看那双美丽的眸子,那双缀着泪痣的盛满感动的眸子,只好低下头,含着倾城的唇瓣,轻轻地说。沐浴完,凤允扬将倾城抱回房间,小兰早就将早膳摆好。笑着说:“王爷,公子,早膳摆好了。”
倾城总觉得她笑的不怀好意,不自觉的拢了拢衣领,挡住脖子上的痕迹。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逗乐了凤允扬,将他拉到怀里亲了亲额头,又亲了亲嘴角。发现小兰正朝自己调皮的眨了眨眼,倾城翻了个白眼,“唉,这下她真的知道了!”倾城绝望地想。
“对了,你昨晚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用过早膳,倾城突然问。
“没什么,”抚在倾城脸上的手微微一顿,“不喝那么多,昨晚怎么会。”凤允扬不愿回答,只暧昧的低下头在倾城耳边吐着气。
第十一章:意乱
“今天你不用进宫吗?”倾城知道他说什么,羞得面红耳赤,赶紧把话扯向别处。
“昨晚有些累了呢。”凤允扬将倾城的头轻按在肩头,嘴唇贴着他的脸颊说。
“你。”
“呵呵,凌舒会替我向皇兄告假。”凤允扬抬起倾城的脸,亲吻他羞得飞红的眼角。
“那霍小侯爷像是个豪爽的人。”
“嗯,是挺没心没肺。”凤允扬想起凌舒昨天的话,不由得有些生气。
“看样子你们关系很好。”
“嗯,我们三。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总是缠着我。”凤允扬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扬起了笑,不过说起来这小子昨日找我干嘛啊?
“那霍小侯爷肯定有一身好武艺了。”倾城突然兴致勃勃的说,眼睛更加明亮了。
“呵,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凤允扬轻笑出声。
“他是霍宇大将军的儿子呢,不都说将门虎子吗!”
“那就是个纨绔子,学艺不精。”
“那你呢?”
“我啊,你猜呢?”凤允扬瞅着倾城笑。
“嗯,我想你擅长使剑。”倾城的眼睛忽闪着,透着一股孩子气。
“哦,何以见得?”这倒说得不错,凤允扬笑着继续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这么觉得。”
“你猜的真准,等再过些时候开春了,我舞给你看。”凤允扬摸摸倾城的头发。
“谁要跳舞?宸王哥哥你要跳?”霍凌舒从外面大步走来。
“你怎么来了?”凤允扬看见来人凉凉的问。
“你今天没上朝,我这不是担心你,就来看看。”
“皇兄问了吗?”
“问了,我说你得了风寒,皇上叫你好好休息,这几日都不用上朝。”
“胡说八道,不过托你的福,可以歇歇。”
“哈哈,宸王哥哥可要好好谢谢我。”
“哦,对了,刚刚你们说要舞什么啊?”霍凌舒突然冲倾城问,笑的灿烂,倾城甚至能看清他的小虎牙。
“回小侯爷,王爷说等明年春天要舞剑。”倾城笑着说。
“别叫我什么小侯爷了,要不是父亲,我哪能封侯,就叫我凌舒吧。”霍凌舒有些沮丧但很快又道“舞剑啊,还等什么开春,我现在就舞给你看。”说着竟拉起倾城的手,向门外走去。
倾城刚沐浴完,只穿了件宽大的外袍。叫霍凌舒这样一拉,竟扯下了肩头,露出了布满吻痕的肩颈。
霍凌舒直愣愣的盯着那片红紫的吻痕和圆润的肩头,看着那双因诧异而睁大的美丽眼睛,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脸也开始发热。凤允扬见状,呼的站起,大力挣开那还牵着的两双手,拉好倾城的衣领,将他抱在怀里。
“你,你们。”霍凌舒不解的问着,眼睛还是盯着倾城。
“我,我去给你们倒茶。”倾城也终于反应过来,推开凤允扬,慌乱的跑出去。
“你看够了没有?”凤允扬看着眼睛一直锁在倾城身上的霍凌舒冷声问。
“你们,你把他。”霍凌舒收回眼神,看着凤允扬。
“是啊,昨晚。”凤允扬说,声音里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得意。
“其实,他不像卿承哥哥,一点都不像,哪里都不像!”过了好一会,霍凌舒才直视着凤允扬的眼睛坚定的说,随后转身匆匆离开了。“这是怎么了?心怎么慌乱的厉害?”霍凌舒逃似的离开了菡萏苑,不断地问自己。明明昨天还觉得他长的像卿承哥哥,可是刚刚,那肩颈散发的诱人风情,那错愕的眼睛露出的惊讶无措哪里还有半点卿承哥哥的影子。
“是不太像。”看着霍凌舒离开的背影,凤允扬陷入了沉思。
他从没见过卿承流泪,但这人却像是水做的一般,很爱哭;卿承笑的温润,这人的笑有时妩媚,有时天真,有时无奈。;卿承当自己是弟弟,可是这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有着掩不住的爱恋。这样的眼神代表什么凤允扬清楚地很,因为这么多年自己也是用这种眼神看林卿承的。
“呵,不去想了,爱我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不是吗?”可是心底似乎有些不舒服呢。
倾城紧紧攥着衣领跑出菡萏苑,渐渐跑不动了,就沿着院中的石径慢慢地走着。手抚上心口,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怎么办?被霍凌舒知道了自己和允扬的关系,允扬会怎么想?虽说现在的达官贵人蓄养男宠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不是不光彩的,至少自己还从未听说过有人称赞两男人白首不离的。允扬他会不会远离了自己,甚至重新把自己送回笙箫阁?
“不会的,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想到这倾城害怕极了,惨白着脸,摇头劝自己。可是自己和允扬的关系只有王府里的人知道,现在叫霍凌舒知道了,可是大不同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允扬会不会难堪。
正乱想,一阵风吹来,冻得倾城一哆嗦,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外袍就跑了出来。好冷啊,我该不该回去?回去了,该怎么面对允扬和霍凌舒。”正徘徊着,突然一件狐裘罩在了身上,熟悉的温暖驱走了寒意。
“在想什么,得了风寒,我会心疼的。”凤允扬将倾城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
“允扬,你怎么?”倾城惊喜的说道。
“别瞎想,回去吧,太冷了。”凤允扬牵起倾城的手。
“嗯。”原来允扬没有厌恶,倾城觉得的好高兴,好高兴,不说话只低着头咧着嘴傻笑,任他牵着自己往菡萏苑走去。太好了,允扬还是那个允扬,对自己还是那么好。
凤允扬看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难堪,就说:“别担心,霍凌舒那小子就是没心没肺,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是担心他,是担心你不理我。”倾城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小,凤允扬没听清。
“没什么,在想中午吃什么,饿了。”
“哈哈,才吃完早膳多长时间,也对,昨晚累坏你了”凤允扬笑着说。
“你真……讨厌!”看着倾城害羞的样子,凤允扬吻了吻倾城的发顶,弯腰抱起他大步朝菡萏苑走去。
“走,我们吃饭去。”
第十二章:江信
转眼间,倾城在宸王府住了一个月,冬天不知不觉过去了,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淅沥沥的春雨连着下了好几天,整个菡萏苑都笼罩在白茫茫的水汽里,倾城站在廊上伸出手接着从檐下低落的雨珠。觉得手心里凉凉的,还有点冰冰的,不觉得笑了起来,正被进门的霍凌舒看个正着。
只见倾城穿着一袭白衣,头发用青色的玉簪松松挽起,还有几缕垂在额前。白玉般的手接着雨滴,看着手心傻傻的笑着,被风吹起的细雨打湿了他的衣角,晕开了朵朵白梅。霍凌舒止住脚步,撑着伞在那方春雨里默默的看着,不忍上前破坏那幅静谧美丽的画。
倾城终于看见了霍凌舒,隔着雨帘朝他喊道:“你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自那日得知倾城和凤允扬的关系后,霍凌舒并没有看轻倾城,还常常来宸王府找倾城谈天说地,叫倾城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两人相处比以前还自然。
霍凌舒干脆收起伞,冒着霏霏细雨跑到倾城身边。“你这人,有伞不撑,都淋湿了。”倾城一边埋怨,一边抹着霍凌舒脸上的雨珠。霍凌舒觉得那手软软的,舒服极了,连心都舒服得很,又朝倾城咧嘴笑着,露出了白白的小虎牙。
“你傻笑什么?淋傻了不成?”倾城在霍凌舒面前总是伶牙俐齿的很。
“倾城,城外的桃花开了,我带你去看看吧”霍凌舒看着倾城的笑颜突然说。
“可以去吗?”倾城听了,心里一动,仰着头问道。
“那有什么不可以,宸王哥哥被皇上叫进宫去了,很晚才能回来,你一个人多闷啊。再说那桃花可是泽莫城一大胜景呢!”霍凌舒继续诱骗着。
倾城从小在笙箫阁长大没机会出去,来到王府后,整个冬天都猫在菡萏苑不愿走动,听霍凌舒这样说,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霍凌舒看着他的笑脸,真想将他揽进怀中亲亲他的眉梢粉唇。又为自己的这种想法心惊,自己怎能有这种想法,他可是宸王哥哥的人啊。想到宸王将倾城当成林卿承哥哥的影子,觉得心疼的很,倾城对宸王哥哥的心自己是看在眼里,他不敢想当倾城知道这一切会怎样。
如果倾城爱的是自己该多好啊,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叫他伤心。
“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不成,我看你真是傻了。”倾城在霍凌舒耳边喊道。
“好好好,就叫我这个傻子带着你这个呆瓜赏花去。”霍凌舒回过神,掏着耳朵,扯着倾城的袖子朝外走去。
马车来到城外时,雨刚好停了,不但太阳出来了,天边还挂着一道彩虹。马车一停下,倾城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看着片片桃花,惊讶的张开了樱唇。“真美啊,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桃花。”霍凌舒看见那微张的粉色的唇,只觉得整个桃花林都黯然失色。
“真漂亮啊,真漂亮,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桃花。”顾不得泥泞,倾城像一只翩飞的白蝶一样流连在各株桃花下,摸着,嗅着。
“你这么喜欢,我给你摘一枝带回去可好?”霍凌舒站在马车边看着那快乐的人远远地问道。
“不要,花就该开在枝头,即使凋谢了,也该落在树下,怎能因自己的私心折了它呢。”
“琼霜公子说的好啊!”一个男子从树后拍着手缓缓走出。
倾城吓了一跳,脸上退去了笑容,疑惑的打量着这个男人。那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藏青的长袍衬得他劲瘦干练,鹰鼻高挺,一双狭长的眼睛透着危险的气息,此时正紧盯着倾城。倾城不敢看他的眼睛,向后退了几步:自己从没见到过这人啊,他怎会认识自己呢?
慌乱中踩到了一截枯枝,身体不由的向后仰去,“小心啊,琼霜公子。”那人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揽住倾城向后倒的腰。
“多谢。”倾城稳住身体,却发现那人的手还是搁在自己的腰上。
“你,你还不放。”倾城直觉这这人放肆可怕,皱着眉头轻挣着。
“呵,我可是一片好心啊。”那人装作看不见倾城的怒气,反而贴的更近,温热的气息吐在倾城的后颈上,说话间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人湿漉漉的舌尖若有若无的碰触着自己的肌肤。
倾城大骇,变了脸色:“你放肆,放开我!”
“这不是右丞相江信江大人嘛,大人好雅兴啊”霍凌舒远远地看着一个男人正缠着倾城,匆忙上前,将倾城扯离那人,站在两人中间,声音中有着隐隐的怒气和警告。
“霍侯爷,怎么是你陪着琼霜公子啊,宸王爷呢?”那男人也不在意,换上笑脸,朝霍凌舒拱手说道。
“什么琼霜公子,你该不是认错人了,他叫倾城,不是你说的琼霜公子。”霍凌舒见江信只盯着倾城,一侧身将倾城护在身后不耐烦的说道。倾城觉得那人眼神像是能将他剥光一样可怕,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原来小侯爷不知道,能叫宸王花1000两黄金从笙箫阁里赎出的的琼霜公子可是名震京城啊。”倾城听到这话,浑身一颤,震惊的抬起头,正对上江信那闪着玩味阴鸷气息的狭长双眼。
“不过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琼霜公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小倌啊,还真值这1000两黄金啊,可惜了,如此佳人叫宸王爷捷足先登了,在下惋惜的很啊,哈哈哈哈。”江信对倾城的反应满意的很,继续大声说着,果然看见倾城的脸褪去了血色,满目的羞愤。
“你说什么?”霍凌舒大怒,正要上前理论,却发现倾城正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袖子,脸色苍白,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