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螣将月歌塞进车子中,冷着脸为月歌系上安全带,月歌也不言语,他的心很乱,生在文明的现代,他知道如果是光有爱还不够的,他痛恨自己多愁善感,也痛恨自己的摇摆不定,可若是要他当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和蠢蛇相爱,那也是办不到的,能办到的人,他的心肠会有多么的冷酷呀?
驾车的夜螣忽然很温柔的伸出一臂,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月歌轻搂进自己的怀中,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只有身体上的温度。
还是这般的令人心安,靠近这样的怀中幸福的想要睡去,月歌也情不自禁的伸手环住了夜螣的腰腹,似乎时光回到了那雪夜夜螣驾车带他去老奶奶水饺店,回到蠢蛇为他一圈圈系上围巾,一切都是那么甜蜜。
安静的靠着、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世上有阿拉伯神灯吗?如果有,我可以许愿吗?我用三个愿望换可以把时间黏在这一刻,让这车子永无止尽的行驶下去,永远行驶在爱的路上。
迷迷糊糊间,夜螣已经把车子停在了蓝翎市的游乐园外,月歌缓缓的从夜螣的大腿上爬了起来,迷茫的望着窗外的夜景,狐疑的扭头问他:“游乐园?”
“今天是儿童节~呵呵,虽然已经过了十二点,可是我很早就计划着这两天领你来这里的~”夜螣眯着月歌的眼睛对他笑着。
月歌也勾起夜螣的唇角送给蛇男一记知心的笑,还是爱着,却隐隐夹杂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锁了门?我们要怎么进去?”牵着夜螣手掌的月歌看着高高紧闭的大门扭头问道。
“千万不要害怕!”夜螣的话音才落,月歌就听见了奇怪的声音,似是什么东西在草上滑动摩擦的声音,而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密集。
“啊~”月歌吓得跳起脚来,数以百计的蛇从门廊杆下的草丛爬了出来,在夜螣的脚边停下来。
“胆小鬼~”夜螣取笑着一旁吓青了的月歌:“如果我们身体没有交换,我可以直接驮着你飞上去”夜螣的眼中有些黯淡,那画面似乎在他心中期待了许久。
月歌难以想象,这群蛇竟然拧成了梯子,然后承受着他和夜螣的重量将他们送进了游乐园。
也是同样的办法,数以百计的蛇拧成了一条结实的秋千,在游乐园最中央的小花园承载着月歌和夜,一起在星空下摆动,漆黑黑的四周很快便有萤火闪动,很漂亮,就像天上的星星被摘了下来挂在树上一样。
依偎在夜螣怀中的月歌不禁好奇的问:“那是什么?萤火虫吗?”
“天上的星星~”夜螣逗弄着怀中的月歌。
“骗鬼的吗?星星是陨石~”月歌瘪嘴道。
“那你说我能唤来的会是什么?”夜螣宠溺的望着怀中的月歌。
“蛇?是蛇吗?怎么会发光?”月歌猛地从夜螣的怀中直起身子,摆动的幅度过大,险些拉着夜螣从‘秋千’上栽下去。
“会发光的蛇就是会发光的蛇喽~呵呵”夜螣笑的人畜无害。
可看着这样宛如积雪笑容般的笑容,月歌有些害怕,他想起了恐怖的蛇灾蛇难的片子,夜螣——他也会制造那样的暴动吗?
125.失忆
突兀的,夜螣捏住月歌的下巴说:“你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吗?”
月歌眨着眼睛并未回答夜螣的问话,他知道夜螣会继续往下说,本是自己的手指被夜螣操控着,细细的摩挲着自己的唇瓣,月歌同样操控着夜螣的眼睛眨巴着。
“我不会把你给任何人,也不愿你不快乐。”夜螣的眼光闪烁不定,那是痛苦的表现,属于自己的手指被夜螣操控着刮上鼻翼,男人沙哑着嗓子说:“你说我该怎么办?”男人好像被人拔了犄角的野兽,期艾的神情,低垂的眼眸,敛不住煞人的苦楚。
月歌捧住看上去极其受伤的夜螣的面颊,望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底,他轻轻地说:“蠢蛇~我们之间不要有任何的欺骗与隐瞒好不好?我无法当做自己没有听见这些事,它们的确影响了我,我不可能无动于衷,我怕的,我担心的是万一有一天我全都想起来了该怎么办?我会如何去做?我不知道蠢蛇,这世间——最无法控制的只有情感,只有情感呀~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是个坏蛋~”夜螣低声喃昵着,露出淡淡的笑容,他摸上月歌抚摸他脸颊的手紧紧地攥在了手心儿里:“又把这个问题推给了我~那就——顺其自然吧~”
蛇拧成的秋千上依偎着同样受伤的两个男人,他们一起仰望着星空给彼此传输温暖。
六月二号,夜螣、月歌和衍横一同乘坐蓝翎去到北京的飞机返回了《血2》的剧组,伊米送行,飞机上三人无语,甚是尴尬,关于网络疯传微博的事情全权由麦森代为处理发言。
很快的各自都融入到了剧情中,只是大家虽然表面上不说,可心中都对网络上疯传的那张照片感到疑惑,便更加注意起衍横、月歌和夜螣三个人来,为了避免尴尬和攻破谣言,麦森特意嘱咐他们三人暂时收敛一些,能不接触尽量不单独接触,再怎么说也要先缓和一阵子再说,让那些整日等着挖新闻的记者放松些警惕。
随着剧组的东奔西走,忙忙碌碌转眼又过了两个月,其实是月歌的夜螣这一阵子经常和编剧藤树在一起,自是麦森口中说的量身打造《血2》的主题曲,而月歌也意外发现滕树居然在网上写耽美小说,笔名叫紫藤树,断断续续有些了解,貌似他有个很忠实的小粉丝住在蓝翎市,好像是不知道滕树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是女的,竟玩上了年轻人才玩的网恋。
对于此事,滕树从来不避讳其实是月歌的夜螣,甚至是大大方方的,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这一日,其实是月歌的夜螣又看见滕树在和他的网恋对象网上聊天,耐不住好奇就问了滕树:“他以为你是女的,可你知道他是男的啊?”其中意思不难理解。
散发着颓废气息的滕树觉得夜螣的话很好笑,乐得抬起头望着他,搞得其实是月歌的夜螣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我看得出——你喜欢月歌~”滕树倒是不拐弯抹角,甚至是单刀直入,听着滕树的话月歌心中讶异,真的有那么明显吗?近来已经尽可量的少与那家伙见面了啊?
怎么知道滕树话锋一转变得无情且难听:“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和月歌绝对不可能,不然最后受伤的也得是你。”
“你什么意思?”假夜螣本能的脱口而出。
“呵~现在就告诉你结局,游戏岂不是很无趣?剧情落幕的时候自然会真相大白。”滕树的话很吊人胃口,这无疑又是给月歌在无形之中增加了压力,滕树斜眼撇撇夜螣懒塔塔的道:“OK行了,收拾好你的额外情绪,我们来练习了。”
相比月歌假扮的夜螣,假扮月歌的夜螣则是无奈的多,痴心的衍横每日都会给他发去酸掉牙的短信,大多内容都是他们之前的种种,可对夜螣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感觉不出其中的甜蜜,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更没想到的是这夜不怕死的衍横竟然与假扮夜螣的月歌都溜进了夜螣假扮的月歌的房间,而且都在一片漆黑中感到了夜螣的回来,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的从房间两头步调一致的飞冲出去,夜螣反应灵敏,他迅速后退一步,结果衍横和月歌两人撞个满怀,月歌以为自己抱的是夜螣,衍横以为自己抱住的是月歌,虽然手感有那么一点怪,可这俩人还真是相互搂着不舍得松手。
啪嗒一声,随后室内登时亮堂起来,夜螣、月歌、衍横三人大为尴尬,一个气得要命,俩个窘的要命,而相互抱在一起的衍横和月歌假扮的夜螣则同时伸手推开对方,并同时扭头看向其实是夜螣的月歌异口同声道:“这是误会。”
‘夜螣’与衍横互瞪,再次异口同声道:“不要生气,我可以解释”
“你”月歌和衍横再次同步的互瞪异口同声,而后这两个人想也没想就撸胳膊挽袖子的动手撕把到一起去了。
“出去!”假月歌冷冷的冲这俩人说着,眼中精光闪烁,令人无法抗拒。
假夜螣眼神可怜,真衍横满是不舍,电光火石之间,月歌和夜螣对上了眼,俩人同时想到了妙招,衍横被打得莫名其妙,眼角余光就看到假夜螣冲了上来,然后假月歌也跟着冲过来拉架,他连碰都没碰到假月歌一下,而且他看见明明是假夜螣一脚把假月歌踢倒的,充其量算是个擦伤,结果假月歌倒在地上就直接晕了过去。
事出紧急,搞不懂状况的衍横懵了,急急地扑了过去搂起地上的假月歌心急如焚的唤道:“小月?小月你怎么了?”
这回假夜螣也不和衍横争抢了,反而出言安慰衍横:“你别急,别急,我去找医师,你先把他抱到床上,我这就去。”
衍横乱了心思,真的就按照假夜螣说的去做,他将其实是装晕的夜螣紧紧地搂在怀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月~小月,对不起,我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小月~我好痛苦,一直期盼着你能记起来这一天到来,可是这一天来了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快乐,你知道你这样对我我有多难过吗?你不是都想起来了么?可为何还这样对我?难道你真的爱上了夜螣吗?那我呢?那我该怎么办?你就如此狠心的一点不恋我们的旧情吗?小月~小月,你每对夜螣笑一下,那笑就好像是一把刀子,扎得我心痛。”衍横的手不断地在假月歌的脸上摩挲着,摸的真夜螣心烦意乱好想起来咬他一口,同时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能完全地体会到衍横心中的苦,同样的,月歌对衍横的一个笑也是把刀子,扎进心窝令自己痛不欲生,可是衍横你怪不得谁,有些事,有些爱,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你公平,我们公平的竞争好了。
假月歌的手被衍横紧紧攥在手中,男人的下颌拄在真夜螣的脑顶细细摩挲着,这是情人间才会有的亲密举动,现在却是本是情敌的两个人在做。
假夜螣回来的还算及时,否则一直装昏的假月歌真的要蹦起来咬人了,衍横轻轻地放下假月歌和假夜螣悄悄站到了一侧等待着医师为假月歌做身体检查。
一切都好,医师说他们大惊小怪了,就是正常昏迷没什么大碍每课时衍横眼中的月歌在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却再次失忆了,他不记得刚刚想起的一切,和衍横的一切,面对这样的月歌,衍横笑了,他笑的声音颤抖,他笑得万分悲怆,就像被人点了笑穴,这笑突然间就怎么都止不住了,最后他笑的流下眼泪,满脸的不甘:“小月,我绝不会放手,除非我疯了~”男人眼中的泪花柔化了他平日的刚强,令他看起来极其的脆弱,没有人挽留他,他就那么悲伤的冲出月歌的房间。
从内间缓缓走出来的月歌停在衍横刚才站的那个位置低声喃昵:“蠢蛇?你说我们这么做错了吗?”不亚于衍横的悲痛,夜螣以为月歌的魂被刚才羞愤离去的衍横勾跑了。
“没有错,红~”夜螣的声音听起来也不舒服:“他若不受伤,那么——受伤的便是我。”
“蠢蛇?”月歌恍然大悟般的扭头看向床上卧着的夜螣。
“红~那就这样吧,除非你想起了,你若想不起来我们还是我们,我还是那个总惹你生气的蠢蛇,你还是那个风风火火的月歌好不好?再也不要这样同时折磨我和衍横了好吗?”
月歌缓缓的走了过去,他坐在床边,轻柔的对等待他答案的夜螣说:“好~”这个字我早就想对你说成千上万次了,这杆天平总是不会相互平衡的,那我就答应你,这杆秤是向着你的。
“那你还像以前那样冲我发狂好不好?”床上的夜螣大力抱住床边的月歌。
“好~”
“还叫我蠢蛇好不好?”
“好~”
“还把衣服拧起来抽我好不好?”
“好~”
“还做快乐的事好不好?”
“好~”
“红~为什么你都答应了我,我却还不知知足的感到快乐?”
“因为你是蠢蛇~傻蛇~傻蛋,笨瓜!还是个受虐狂。”
126.惊喜
月歌这次真的说到做到了,没有做出令夜螣感到一丝不舒服的举动来,他狠下心的决定彻底伤害衍横,既然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就不要多愁善感,不要杞人忧天,如果在这样瞻前顾后的话,受伤的会是三个人,痛苦的也只会是彼此。
放下包袱的月歌顿时觉得轻松多了,回头想想这几个月的自己还真是找抽,都不知道那蠢蛇是怎么忍受自己的,如果换了自己早就被逼跑了,如此一想满心满脑全是对夜螣的歉疚,就捉摸着应该给这蠢蛇做些补偿,平日里眉头也不紧锁了,脸上还真日带着笑颜,冷酷的低调帅哥忽然想个太阳花似的见谁对谁咧嘴笑,还真是要剧组的工作人员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蹲在乾清宫的台阶前的‘月歌’穿着戏服顶个大太阳,爱情的力量让他一点都不觉得热,美滋滋的在心里头筹划着,为蠢蛇搞些什么他才会喜欢。
“夜螣?”有人在唤着神游天外的月歌,只可惜月歌还陶醉在自己的各种幻想中。
“夜螣!”来人加重语调又唤了一次,可月歌还在那自我陶醉,来人急了,直接伸出葱削般的手指戳上了他的鼻尖,这才引起月歌的注意。
“喂?你干嘛戳我鼻子?”盯着夜螣扮相的月歌发飙了,却惹得来人咯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假扮夜螣的月歌气急败坏,冲着一身现代装的红珠吼道。
红珠似乎一点不气,而是不缓不慢的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只小铜镜,然后伸到他面前,假夜螣伸长脖子朝着镜中看去,他的鼻子刚才被红珠的指甲K出了一道沟,就像猫的鼻子似的,怪不得红珠会取笑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其实是月歌的夜螣当即冷下脸来,站起身就走,实在懒得搭理眼前这个女鬼,有野心的女人,就是可怕,心肠也很毒,到现在月歌他都没弄明白红珠的企图到底是什么?与夜螣也罢与自己也好还是其他人,她总是若即若离,就像一抹幽灵,会意外的出现在你的眼前也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月歌害怕红珠的眼睛,红珠的眼睛总是擦抹显得过分妖艳的红色,一般化妆的女孩都不会轻易选择红色来做眼影,若是擦不好会显得很土气,若是擦好了就会像红珠这般,彻头彻尾的一个妖精,月歌有时候瞅她很恐怖那种感觉就像你在漆黑的夜忽然对上一双猫眼。
“夜螣~”不出所料,红珠果然在月歌起身离去走出三步后叫住了他,女人仍不紧不慢,踏着她尖细的高跟鞋走了过来停在了高大的‘夜螣’身侧,勾起唇角,笑得好像披着羊皮的狼:“怎么走了?”女人娇纵的仰起头捋了捋自己的长发继续说:“难道不想听听我接下来的话么?”
月歌当即进入了夜螣的状态,他不能给这具身体丢脸,同样不屑与眼前的美色,萧肃的说:“红珠小姐,不管你想说什么,抱歉,我都没有兴趣听”
“站住!”红珠露出丑态:“你就不怕得罪我给你穿小鞋?”
月歌假扮的夜螣再次转过身子,一股子王者风范,嚣张跋扈:“随时欢迎你来潜规则~”眼中是轻佻,态度是无理,战胜红珠的月歌心情舒畅至极,迈着轻快的步子在女鬼的面前离开,却没见红珠眼中的愤怒。
皇宫内,其实是夜螣的月歌正与柴静扮演的角色搭戏,两人配合默契,几乎每一条都是一次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