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一只小受和一窝小攻的故事)上+番外——洛飞渊

作者:洛飞渊  录入:02-11

钱义匡正好走进来,长夜猛转头盯着他,咧着嘴笑,“嘿嘿嘿嘿……”

钱义匡:……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长夜一脸谄媚地将钱义匡扯到一边,“喂,我们偷偷溜出皇宫去找长明吧。”

钱义匡怔了一下,转头直瞪小银子,“你又给殿下出什么馊主意了?”

小银子直摇头,“我什么主意也没出,只是听人说李公公那有一块可以随意进出宫的腰牌。”心里又想,果然不该多嘴。

“皇后身边的李公公?”钱义匡问。

小银子点点头。

钱义匡皱着眉,开始思考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有多少,如果是皇后身边极为得宠的李公公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

“不行。”钱义匡斩钉截铁地否决了。

“为什么?”长夜瞪大眼,开始低气压。

“皇子未经允许,擅自离宫可是大罪,就算皇上再怎么容忍你也——”

长夜扬手打断他,兴奋地搓着手,“我不管这些,你去不去由你决定,我反正是走定了。”他又一瞥钱义匡,道,“难道你觉得太子此次西京之行只是出游这么简单?”

钱义匡一怔,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道,“难道是因为西京男丁大批失踪之事?”

前段时间,朝廷得到西京奏报,西京三年之内莫名失踪离家的男丁尽过万人,直到最近才被注意到。满朝文武得知这个事后,皆都疑惑不解,就连西京三司守官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么多男丁全都一声不吭地离开西京,而且到现在才发现,实在是令人吃惊。

长夜点头,“不错,虽然长明没说,不过父皇做事从来都有深意,利用陈国主做掩护,明为出游,实为暗访。若是这件事能查出来,长明又立了大大一功。”

钱义匡了然,“皇上是有意让太子有所建树。”

长夜看着他,“那日我问你,选好了没有。你选好了么?”

钱义匡苦笑,“你明知道我没得选择。”

三皇子长昊的舅舅,裴贵妃的哥哥,裴俊的长子裴威就是当年长平被围时,珊珊来迟的援军统帅。事后害怕被皇上怪罪延误军情,先行污告钱义匡的父亲钱沉投降叛军导致长平城破,害得钱义匡一家惨死,他也被黥面受辱。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可能选择背后站着整个裴家的长昊。

长夜又无力,那么就只剩下长明。

长夜微笑,“那么现在也许就是你向他靠拢的绝佳机会。”

长夜太了解钱义匡骨子里的傲气,钱义匡是绝对不愿意因为长夜的推荐而得到长明重用。他要在长明面前显示出他的卓绝才智来得长明的赏识,他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也许就在眼前。

看见钱义匡的表情逐渐坚决起来,长夜知道自己拿住了他的心思,他定会与自己一起走这一趟的。

……

……

五更刚过,未央城门一开,立刻就有一辆马车出了城,上了官道一路往西。

长夜和钱义匡坐在不停颠簸的马车里昏昏欲睡。

昨夜在凤翎宫屋顶吹了大半夜凉风,好不容易等李公公睡了,二人潜进他房里盗出腰牌出了宫门,又找好了马车,在车里提心吊胆了就怕皇宫里发现他们不见了,派人追来。

等到出城门走了一段,拎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瞌睡虫就开始往脑子里爬啊爬,但是——

这破马车实在是又破又颠,好不容易睡着了,一块石头又给你颠醒了,二人对视的双眼都是发红的阴郁,直在心里骂娘。

钱义匡被这马车折腾的,实在有点后悔跟长夜半夜“越狱”这个决定,不由得冷笑道:“你不是跟南阳王最亲么,他难得来,你居然扔下他跑出来。”

长夜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要闭未闭,口里嘟囔道,“机不可失啊,再说我留了信让小银子给他。”

钱义匡冷冷地哼了一下,长夜知道他一夜没睡脾气不好,有些讨好地笑笑,“咱俩运气挺好的,宵禁还能找到马车。”

钱义匡一怔,心下一沉,全城宵禁,这辆马车和车夫怎么还会在街上,还那么刚好让他们一出皇宫就遇上?

他猛地撩开车帘,探出身去。

车夫不知何时不见了,两匹拉车的马正全力向前冲刺,前方不足五丈,是万丈深崖——

……

……

……

凤翎宫里。

皇后带着镶着玉石,细雕细刻的金指轻轻打开挂着的一只鸟笼。站在笼子里的白鸽歪了歪头,试探地将脖子伸出笼门又缩回去,又再次试探地伸了出来,站在笼门展翅飞起,带着欣喜地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

咻——

一只细小却凌厉的箭狠狠穿过它的身子,白鸽还保持着展翅向天的姿势重重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羽毛,带着异样让人兴奋的美丽。

皇后把玩着手里制作精巧的驽弓,勾起嘴角。

放出笼子再杀掉,就没有人会想到是我做的——

……

楚园里。

五人宽的楠木榻上,半透明的水色绡帐里传出少年令人心跳耳热的呻吟声。

“陛,陛下……嗯……唔……”

少年的嗓音动听悦耳,透着难耐的欲望,又带点哭腔的颤抖,令跪在帐前的侍卫不自觉的嗓子发干,体内的邪火乱窜。

长清冷冷的声音传出,“查出他们去哪了么?”

侍卫回答,“没有,但是在往西的路中的深崖上发现了血迹,崖下有一辆摔烂的马车,是他们出城时乘的那辆。”

坐在柔软的褥子上的长清看着跨骑在自己身上的俊俏少年迷乱的脸,冷冷一笑,“那就是不知道死活了?”

侍卫硬着头皮回答,“是——”

半天都没有听见长清再问话,侍卫斗胆抬头看了一眼水色绡帐,一个少年纤细的身子跪坐的姿势模模糊糊的透出来,呻吟声依旧断断续续混和着楠木床摇动的轻响成了最淫靡的乐曲。

侍卫脸一红,又不敢擅自退下,自好依旧跪着。

……

紫庞宫里。

长溪站在长夜的寝室,手里拿着一张信笺——

皇叔,我去西京找长明了,下次再陪你去拔鸟毛。长夜上。

长溪微微一笑,“真是不用心看住,就跑掉的孩子。”

“卫影。”

“王爷。”一个左脸有道长疤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出来,跪在长溪身后。

长溪没回头,伸出手有些爱怜地抚摸着平整的被褥,“查出长夜到了哪里了么。”

第十三章

数日后,西京。

长明和陈碧闲适地走在西京大街,身边跟随着二十名侍卫,手始终放在腰间的佩刀上,察着周围的人,以防有人突然对太子殿下和陈国主暗袭。

这里虽比不得未央繁华,但民风纯朴,氛围意外的祥和,四处都能看见善意的笑脸。

陈碧已经知道皇上表面上故意整他,实际上早将解救安和灾荒的钱粮运送到安和,国家危难既解,也就不再一脸便秘,安心地跟着长明四处玩。

毕竟他每次来大郑都是火烧屁股地赶回来,还真没有好好四处走过。

长明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这几天派东宫十二卫四处调查的结果,正理不出个头绪,突然前方长街那头传来打闹声和惊呼声。

他和陈碧一起望过去,就看见两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拿着剑,从前面一路冲过来,期间撞翻两边摊子,撞倒行人无数,身后十几个黑衣人挥着刀穷追不舍。那两个男人几次险险要被砍到,都立刻挥剑格挡避开。

长明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是钱义匡,正琢磨着他怎么跑出来了,就见另一个男人向他转过脸来。

长夜出了宫自然不可能再作那种容易招人围观的打扮,现在见他一身水蓝色右衽宽袖长袍,一条湖蓝色锦纹腰带束出好看的腰型,乌黑的长发终于不再乱糟糟,简单地束着,再配上那俊美的脸,清亮的双眼——

长明楞了老半天,感叹自己有多久没看见长夜这么正常的样子,才想起来拔剑上去救人。

陈碧不认识钱义匡,不过也认出长夜,迅速抽剑跟着长明上前,那二十个侍卫一看主子都动手了,自然一个个拔了刀冲上去。

两拔人手持刀剑互相冲过去,大街上的居民纷纷惊叫着退避,路两边的摊子尽数被打翻。

长夜看见长明挥着剑冲过来,第一次因为见到弟弟而激动得热泪盈眶,“长明,他们欺负我!”

众人:……不要用这种向情人撒娇的语言!

长明:“你想怎么办?”

有帮手撑腰一下昂首挺胸的长夜愤愤然:“把他们抓回皇宫,把小JIJI全部切掉!”

众黑衣人一阵恶寒。

长明:“……你,确定?”

长夜:“开玩笑的……”

那天长夜和钱义匡惊险万分地跳出马车,站在崖边看见马车坠下深崖摔得七零八碎,两匹马撕心裂肺地惨叫声更是让人心寒。心还没放下来,就有早已准备好他们没死绝就冲上来补一刀的一伙黑衣人跳了出来,然后就被一路追杀到这。

甫一交手,长明就发觉这十几个黑衣人身手皆不弱,而且配合严密,明显训练有素。

不过陪同他和陈碧的二十个侍卫里有六人就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东宫十二卫。东宫十二卫,十二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加上他精心训练多年,虽比不上他父皇的二十四卫,但对上普通武者以一抵十不在话下。

他自己与长夜身手都不弱,钱义匡多年在皇宫,也学了一些本事,那些黑衣人立刻处在了下风。

想到一路东躲西藏,钻草丛喂蚊子,为了避免被发现强压着饿肚子的经历,长夜和钱义匡都是一腔愤懑无处泄,剑招里都带上十分狠意。

长明的剑招大开大合,一剑斩下,如巨石压顶,内力稍差的直接被震得吐血。

令人吃惊的到是陈碧,长夜几人都没想到,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安和国主,一身武功居然奇高,身法敏捷,剑路诡异。就见他背身躲过一个黑衣人向他劈出的一刀,突然弯腰俯身,一剑挑向对手的腹部。

一连串动作连贯流畅,快得那个黑衣人只觉得一眨眼,寒光已近,心头一凉料定这一剑自己必被刺中腹部。却觉得下身一凉,陈碧已直身收招笑嘻嘻地看着他。

陈碧那一剑,居然挑断了他的裤腰带!

夏季天热,黑衣人掉下的长裤里只穿了一条短亵裤,暴露在众人面前,周围不少看热闹的女人都发出了惊叫。这一下猝不及防,那黑衣人楞了一下,赶快俯身提裤子,却因动作太急一下被裤子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围关了一半门的民居酒楼店铺里都爆出大笑声。

黑衣人眼神那个悲愤哪,头可断,血可流,就是没想过要掉裤子!

陈碧倒是兴奋极了,提着剑又向别的黑衣人冲去,什么地方都不砍,专挑人家的裤腰带,一剑断一条,精准无比,防不胜防。长夜等人一边替陈碧挡开攻向他的长刀,一边哑然地看着他的动作,一会工夫,那群黑衣人里被他挑断裤腰带的居然超过一半,都提着裤子转身逃跑。

裤子都快掉了,还打什么打!

众人无语地看着那伙一手拎着裤头,一手提武器的黑衣人跑进前头的拐角,又齐齐转过头去看陈碧,心时同时说了句,下流!

长明和钱义匡不由自主地瞄了瞄陈碧那柄剑,心中都道,以后绝对不跟这个交手,不然哪天当众掉裤子,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只有长夜反倒是很感兴趣,凑过去揽着陈碧的脖子,挤挤眼讨好道,“陈国主,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有这一手,教教我吧!”

陈碧挑眉看他,“你付我多少钱?”(好熟悉的话)

长夜:“……”痛苦地抉择着,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学会这一招更重要。

长明和钱义匡不约而同地上前,一人架住长夜一只胳膊,将他从陈碧那里拖着,径直向驿馆走。

开玩笑,真让他学会了,以后倒霉的就是他们!

一个侍卫眼尖,从地上捡起一块金牌递给长明,显然是那些黑衣人在被陈碧弄掉裤子时掉的。长明接过,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金牌正面上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大鹏,右下角有一个“萧”字。

……

……

……

长明把长夜和钱义匡带回驿馆后,先是将他们两个狠狠骂了一顿,不过他生气归生气,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长夜能来找他。毕竟将长夜留在皇宫里,只要一想到南阳王看长夜的眼神,长明心里就像吞了一堆铁砂一般难受,睡都睡不好。至于父皇若怪罪,等到回去再想法子解决。

然后,他就拉着长夜问长问短,长夜立刻就将自己和钱义匡如何出的皇宫,又差点掉下悬崖,之后被那群黑衣人一路追杀。长夜苦着脸抱怨他们一路上藏过马棚,躲过茅厕,甚至连义庄的棺材都躺过,不过还好他们二人花样百出,居然毫发未伤地跑到了西京,反倒是那群黑衣人被他们伤了几个,也算是有惊无险。

直到长夜吃了饭洗完澡去休息后,长明才回到自己房间里,仔细看着今天捡到的金牌。

已过二更,外面很安静,半敞着的房门如水的月光落进来,夏夜的风吹得烛火忽暗忽明,映着长明的脸明灭不定。

他翻转着手里的金牌,阴沉着脸,这东西他不是第一次见,他和母后都有一块。在他年纪尚小还未成势时,母舅交给他的,让他若有需要可凭这块金牌随意调动临渤候府的暗人。

大郑朝里,但凡有势力又有野心的人都会暗地培养一些方便自己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暗人,萧家贵为皇亲国戚,又有爵位在身养些暗人并不奇怪,事实上一开始这些暗人都是为长明准备的。

只是舅舅为什么要杀长夜和钱义匡?

这点让长明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萧家人对长昊动手,他还不会奇怪,只是长夜对长明和萧家毫无威胁。至于钱义匡,一个自十一岁起就进皇宫的少年,势单力孤,有什么好让萧家忌惮的?

难道是他们得罪了他?也不可能,长夜和钱义匡一直都待在皇宫里,舅舅也很少进宫,除非——

“殿下似乎认得这东西。”钱义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长明抬起头,钱义开推开关着的另一半门,逆着月光走了进来。

对于他这种未得允许就擅自进来的不礼貌行径,长明有些不满地眯起眼,“你怎么知道我认得?”

钱义匡微微一笑,“殿下若是不认得那东西,又怎么会一直收在手边不让人瞧呢?”

“我并不知道那是谁的东西,不过,”钱义匡从怀里拿出一块金制腰牌放在桌上,“我知道我们是怎么出的皇宫。”

长明的眼神冷下来,并不看那块金制腰牌,“你想说什么。”

钱义匡微微一笑,“殿下若不想让长夜知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这点尽管放心。”

听他这么说,长明的神色缓了下来,“你是聪明人,也是明白人。”复又紧紧盯着钱义匡的眼睛,“你在这个时候来找我,难道就只是想让我放心?”

“殿下说我是聪明人。”钱义匡神色淡淡,却带着说不出的自信,“就不知殿下需不需要我这份聪明呢?”

长明收回眼神,又去看手中的腰牌,“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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