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明朝术师现代之旅)上——一石清水

作者:一石清水  录入:02-01

“挡什么道?”过恪猜的出污染什么意思,但是“挡道”……

“好狗不挡道,你这狗爬字……啊……”严杉还未说完,就惨遭毒手,只能让几句毒言溜回肚子里逃命。

“别以为脸长就是苏轼,也有可能是马脸。”过恪冷冷地回击,很不厚道地讽刺严杉的长脸。

安溪则在一旁观摩好戏,同时在心里揣摩“梁祝”二字。

“请问,安先生在吗?”在天机阁最为混乱之时,陈思源走了进来,颇为紧张地问道。

“这边请。”过恪和严杉用翻书的速度找回迎客时该有的礼节。

严杉去泡茶之时,过恪则把自己当成安溪的跟班,默默地站到陈思源身后,为一会儿观察抢占最佳地理位置。

过恪虽然已经见识过安溪的神奇术数,但还是有些兴奋。这都被算到了,厉害。过恪很期待接下来的表现。尤其是,对方看到计划时的反应。

“你的目的,我们非常清楚。废话少说,我们直奔主题,开始探讨具体的实施方案吧。”待陈思源坐定后,过恪示意安溪开始。

“第一步,二位先成婚吧。”安溪对自己扔出的炸弹毫不自觉,完全没有要为委婉、含蓄、过渡的意思。

“什么!”陈思源原本被忧愁折磨到惨白的小脸,瞬间被炸了个血红。“这,这,太夸张了吧。”虽然他并不封建,但,在传统的母亲的教育下,这实在是……况且,他是在和如同封建帝王般不可违背的母亲对抗,以这样诡异的、近乎以卵击石的自杀式方法……

过恪在一旁笑到内伤。果然会这样。

没想到啊,看不出来啊,没想到陈思源竟然如此纯情。

“我算过,下个月适合成婚。而且,最重要的是,流年、流月,子女宫都走到了非常好的位置。”安溪继续轰击。

“子,子女宫?”陈思源大为诧异。才刚讨论婚姻,怎么就开始涉及子女范畴了?难道……

“把握时机,非常重要。祝二位早生贵子。”安溪坦然地说着,仿佛生孩子不过是买只宠物那么简单的事。

“……”陈思源的脸充分证明了“否极泰来”、“盛极必衰”的道理,在第二枚炸弹袭来时,竟然变白了。

“不论这个计划是否能成功,只是待在酒吧借酒浇愁,是绝对不会有用的。”过恪适时地插一下嘴。

“但是……”总要给他一个过渡,让脆弱的心灵慢慢接受啊。

“大男人,不要整天念叨着老妈的要求,你要勇于争取自己的幸福!”过恪继续当催化剂,并且,几乎是用尽全力地锤了锤他的肩。

“嘶……”

“是?不错,好样的!要给广大男同胞们争光啊!”

第二十一章:红娘任务——回旋曲

“你应该知道,你的母亲重视什么。”安溪知道,虽然社会进步了五百年,但对于繁衍子嗣的要求,不会退化,尤其是陈女士那样精神上绝对传统的人。

待陈思源气息和缓后,安溪继续说:“第三步,努力赚钱。证明,她的命相与你相合,会成为你强大的助力,而不是阻力。这样,你们才有更大的胜算。”

安溪低下头看了看陈思源的命盘,说道:“农历十二月和明年一月,偏财运大旺。建议……做一些能迅速赚钱的事。”

“什么是偏财?”

“与正财相对,就是偏财。如果正财是工资收入,那么偏财就是意外之财。比如,赌博……”

“赌博?!”陈思源大惊,考虑要不要逃出去。再被冲击下去,他会连骨头都软化的……

“可以去买六合彩!”过恪急忙在一旁补充。“炒股也行!”安溪不知道现代化的“偏财”怎么赚,竟然想到了“赌博”……过恪汗颜。

陈思源抚平如鱼出水般乱跳的心脏,礼貌地问道:“那么,我能不能问一下,如果被我妈妈知道了,该怎么处理?”

“十月十五,适合与长辈交涉。所以,至少要瞒到这天以前。其余的,我会处理。”

“十月十五?”陈思源以为自己接受的冲击太多,已经被冲到历史中了。现在不是十一月吗???

“也就是三天后。”安溪知道他对农历无概念,于是补充道。

“三天?!”陈思源的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乱蹦了。太刺激人心了。时间的错乱已经让他濒临精神分裂,三天后就要预备让母亲知道,这也太迅速了……这里看起来挺古典的,怎么会……

“咳,他讲的是农历。”过恪补充道。安溪补充了半天,还是没有抓住重点……这是智商问题,还是,代沟?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确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这样。”陈思源突然犹豫起来。

“为什么要犹豫?只要跟着你的心走,不就行了?”过恪问道。这孩子,莫不是被吓到了吧……

“心?连我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心意。”陈思源茫然地抬起头,些许激动,掩藏在浓浓的失落中。“你能证明,我那是真正的爱,而不是一时的兴趣?我们相识不过几个月,相见的时间更短。你怎么知道,那会生出爱?爱的原因是什么?”

“你能不能说说,你们相识的过程?”安溪说道。让对方倾诉,也让自己能找到病根,对症下药。

相识的过程?陈思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他看不到,自己回忆时,眼角的笑意,忧愁而酸涩的笑。

那是一个炎热的八月。城中暑热难消,而山区清静幽凉。

傍晚,陈思源在被母亲训斥完后,出门散步散心。

孟华山庄,地处郊区,背山向阳,风景优美,环境宜人,典型的富人住宅区。

刚从后山走出来,陈思源便发现手机丢了,看着阴沉欲雨的天,陈思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山林。毕竟,他的手机中有太多重要的信息,不能泄露。

逆着灰暗的斜阳上行,陈思源看到灌木丛中蹲着一个……女生。

虽然这里的治安不错,但日暮时分,一个女孩子待在这里,并不是很安全吧。陈思源想要提醒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夏季的雨,来之前暧昧不明,来之时,抄袭夏天太阳的激烈凶猛,却懒得学太阳明朗的预兆性。

当小雨飞速结束了进化为倾盆大雨的过程,陈思源也找到了自己搭讪的理由。陈思源很庆幸,自己有随身带伞的习惯。这该感谢他在英国的留学经历吧。

“请问,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陈思源举起伞,走到她身边。

女孩抬起头,用袖子抹了抹满是雨水的眼镜,说道:“谢谢,我不是找东西,只是,搜集一些实验素材而已。麻烦您撑一会儿。谢谢。”陈思源顿时傻了。他这是,自找麻烦吗?

语毕,女孩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往玻璃瓶中装从石头、树干、泥土上刮下来的绿色海绵状物体。

等?还是不等?正在陈思源犹豫之时,女孩惊叫一声。

他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反应过来后,凑上前来帮忙。

几只肥大的蜈蚣在一块岩石上扭动着。陈思源顿觉头皮发麻。

“太可恶了,不要来污染我的苔藓!”女孩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竟然直接用手抓起它们,扔了出去。

……原来,她的“惊叫”与不是他想的那样。

想到此,陈思源竟然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胆小的竟然是自己。

装完最后一瓶样本后,女孩抬起头,拿出一只手机准备打电话,一边对他说:“谢谢你了,能否麻烦,再帮我撑一会儿?”

看到手机的陈思源,不禁呆住了——那是他丢的手机。

“喂?您好!我捡到了一个手机,请问您知不知道失主的地址?……啊?不知道……谢谢!”

这句话重复了十余次后,陈思源才回神,自己竟然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发呆了:“对不起,那,是我的手机。”

“啊?”女孩满脸不信任。“怎么不早说?”

核对信息后,陈思源刚要问她姓名,就听到她的手机响了。

“抱歉抱歉,再麻烦您撑会儿。”女孩满是歉意。

“喂,你好……什么?……我被炒了?哦……好吧。麻烦您帮我搬东西了。”挂了电话,脸上看不出丝毫失业的痛苦。

陈思源刚想安慰她,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了……什么?……分手?……哦……好吧。”

“分手”?他没听错吧?这个情况令陈思源陷入尴尬、不安、同情交织的情绪中。万一对方来个涕泗横流、痛不欲生,那让他情何以堪?

可是,她的脸上找不到一点忧愁。这,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陈思源小心翼翼地问道:“失业,失恋,你没事吧。”

女孩低下头,用两只手指敲着太阳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难过。因为我的心被更重要的事填满。就像,欣赏美景时,不会介意路边的尘土;看电影时,不会在意屏幕上的错别字。”

女孩抬起头,眼中只有欣喜:“花了这么久,终于找齐这几种苔藓了,我预感今晚会睡不着!”

这就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简单,清新,完全与暧昧无缘。

然而,令人痴迷沉醉的,就是这样的简单与清新。

“红鸾星动,心不由己。”安溪简略地评价道。“你们有缘,命中注定,会在一起。”

命中注定……陈思源第一次发现,这四个字,竟然能让他百感交集、心动不已。

“安先生,我还有些事,涉及一些别人的隐私,能否……”陈思源微红着脸说道。

“OK,咱撤。”过恪很识相地拉着严杉离开。

谈了大约一个小时,陈思源才离开。之后,安溪又花了一个时辰排几张命盘——陈思源的母亲留给他的任务,“选亲”。

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直的四肢,安溪回到里间。

看到安溪换了衣服,原本斜歪在沙发上休息的过恪顿时瞪大眼睛。

安溪竟然换了西装!还戴了帽子,遮掩他的长发!!

之前,安溪总以不适应为理由,拒绝穿这些衣服,因而,相处这么久,过恪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身着正装。真没想到,光是换了套衣服,安溪就光彩四射。

倒不是过恪认为之前安溪的着装有多难看。只是,中式的长衫一向不注重剪裁,松松垮垮,以掩盖为主,完全没有什么剪裁技法可言。

而现代的衣服,尤其是西装,很注重剪裁。一帮子设计师,整日窝在设计室,绞尽脑汁研究怎样裁剪让四肢修长,让人显得挺拔、俊朗——西装款式已定,能变动的太少,而一旦调整,不论多么细微,也会是巨大的进步。

这样“磨”出来的衣服,果然不同凡响。

原来安溪换上西装款式,还别有一番风味……不,是风韵。

“小溪,这是要去哪里?”过恪终于想到哪里有些奇怪了。若在平时,做完这些高耗能的脑力劳动,安溪一定会去休息一会儿,即使只是瞪着眼睛发呆,一言不发。而现在,他竟然还换了身衣服……

“去取材料。”安溪扣好扣子,整了整袖口和领子,说道。

“什么材料?”

“来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去,当然去。”过恪立刻抓上包,准备出发。能多看几眼这样的安溪,简直是享受!

来到一家标题为“迷韵画灵”的画廊。安溪掏出两张票,带过恪进去。

“你怎么会有票?”过恪实在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等雅兴。他并非认为安溪不够风雅——他的风雅应该更贴合中国古典艺术,而不是这些——

毕加索风格的抽象画。

“你从哪里找来的门票?”

“客人给的。”

“你,不会是来约会的吧?”竟然还记得注重着装,难道是,“女为悦己者容”?虽然安溪不是女的,但这种心态,完全可以划为矛盾的普遍性范畴。

“约会?”安溪并不是没听说过这个词,至少,严杉在拒绝加班时就不止一次提及。只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个词用得有点怪异?一词多义?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就是约会。”过恪酸酸地解释道。语言酸,但完全没有他的心酸。

“嗯,算是吧。”安溪微微颔首,并没否认。虽然面容沉静,但,眼中藏着无尽的笑意。

这笑容,让过恪更郁闷了。

出来约会,还带电灯泡?故意刺激他吗?还是,他不知道什么叫个人隐私?

过恪很想摆摆架子,甩手走人。但,他实在没有办法对安溪发火。除了自己的舍不得,更有理智的成分。他了解安溪的性格。想必,即使他真的生气,想必,安溪也不会在意的吧。过恪被这种莫名的挫败感折磨着。

第二十二章:红娘任务——迷韵画灵

心不在焉地跟在安溪身后,过恪走入了迷宫一般的画廊。

这家画廊,很符合它“迷韵”之名,采取了迷宫似的布局。

进入入口,是一个不大的厅堂,两张巨大的黑幕映入眼帘,红黑相间,构图诡异,强烈的视觉效果令人心颤。

黑幕之间的金色镂空雕版上,挂了两块牌子。

上方的指示牌,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参展的作家及代表画作。灰底黑字,中规中矩,仿佛故意让人忽略——与这间画廊整体的奇特风格比,这块牌子实在是普通得有些不寻常。

下方,则是一块火焰形状的牌子,依稀能看出中间嵌入的一双眼睛,上方,一把金色的剑斜斜切入。

这块牌子,简介了画廊的历史——新办,基本无历史可言。

对于画廊的名称,它是这样解释的:

迷韵画灵,迷宫式的布局,其间,有花帘水幕、奇山异石,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玉树绿茵、鸟语花香。

人与画,画与景,藏在迷宫中,互动互感,唤出画的性灵。

过恪看完后,只有一个感想:不相衬,太不相衬了。这个清新的介绍,和诡异的布局。

一旁的安溪,环顾四周,了解周围的大致情况后,并不急着决定方向,而是拿出小型指南针和一张手绘的简略地图研究了起来。

周围的人并不多,闲闲地漫步其间,随意观赏着。

安溪慢悠悠地在大厅中踱步,并不像是在研究,反而像是在等人。

过恪刚想催促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虽然是迷宫式的布局,但这里处处运用了心理暗示法,指引游客走向正确的出口,因而,不用担心真的会在里面迷路。”

这个熟悉的声音,温润如玉,沉稳而不乏灵动。

过恪回头张望,想要寻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

“画廊的整体构架,是内外两圈,内圈顺时针走向,外墙逆时针走向。入口处只有两个方向,游客可以二选一。前几块小区域,都只有一个方向可选,目的就是设置心理暗示,造成惯性思维。花帘、水幕、相似的布局。例如这里,”那人指了指出口处挂着的,古铜色、造型别致的灯,对一名中年男子介绍道:“游客会下意识地将灯,与出口联系在一起,而认为花帘只是障目法。”

推书 20234-02-02 :神受×神兽 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