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张娃,你疯了吗?”
“疯?呵,是啊,我疯了,肖言也疯了,我们都疯了。”
谁让我们爱惨了对方呢?
爱!
爱到深处是什么?
不再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而是怕你逃走圈禁着……
谁让他们都爱惨了对方呢?
关键字:娃-娃,滴尘,张娃,肖言,现代,虐心……
01
张娃是大山里的孩子,他妈是在他三岁那年死的,他是由他爸又当爹来又当妈给一手拉扯长大的。
山里的人穷,思想也封建,认为男人都可以多娶几个婆娘也没事,他这个婆娘死了再娶一个婆娘就是了。
反正在大山里基本上每家每户的孩子最少也得有三个,像张娃家才有他一个孩子太不正常了。
可是张娃的爸没有再娶,他和他的婆娘是换亲,他的婆娘很漂亮,他很喜欢,所以当他的婆娘由于生病没钱治疗死后,同村的人都劝他再娶时被他拒绝了。
对着村里的人他是这样说的,“我长的丑家里又穷,就算是换亲也没人肯嫁到我家来,只有她。她来了我家,没有嫌弃我丑也没有嫌弃我家穷,我很喜欢她,就算她走了这辈子我也不会再娶了。”
很朴实的话,山里的人知恩图报,每念过书的张娃的爸用他最朴实的话表达出了他对他婆娘的忠贞。
除了这个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的,他喜欢他的婆娘,所以也很爱他婆娘给他生的儿子张娃,他怕自己再娶了后妈张娃会受委屈,他不要他喜欢的婆娘给他生的孩子受委屈,所以他也坚持不再娶。
一手把张娃拉扯到十三岁,他拼命的工作挣钱送张娃去读书识字,就是希望张娃有一天能走出大山把张家带到外面去,不要再在大山里受罪吃苦。
“张娃爸,张娃爸。”村支书举着一张单子兴冲冲的冲到正在挖泥砌砖的张娃爸面前,一张布满折子黑黝黝的脸上都是汗水,一把拉过浑身是泥的张娃爸把一张白色带有黑字的单子放到张娃爸面前兴奋的说,“快看快看,你家张娃考上了,考上了,我们大山终于有个孩子能走出去了。”
张娃爸举着双手是泥的手颤栗着不敢接过那张白色的单子,抽着嘴角说不出话来,一双浑浊的眼睛染上了湿气。
大山里的孩子想要走出大山是何其的困难!
大山里没有公办学校只有私家学校,学费还昂贵的让人根本无法承受,因为张娃爸只有张娃一个孩子还好点,其他的大山里的孩子家庭稍微好点的孩子能读上一年两年书就已经够让别人羡慕了,而张娃从五岁开始读书一直读了八年,在山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远在大山之外的青县每年会给山里下一个保送名额,学费可以全免,但学习成绩必须好,吃住全由自己承担。
山里曾经也送过孩子出去,可是那对于山里来说是天文数字的学费是全免了,吃住山里的人还是供不起的,常常一学期没读完那孩子就会被迫回来,再也走不出大山。
从那以后,山里再也没有送过孩子出去,一直到了三十多年以后山里的条件稍微好点才有张娃被送了出去。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山,张娃成了大山里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讨论的人物,孩子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老人会说这娃真有福气,浑厚的声音也带着说不尽的羡慕。
从小就很文静不爱与人攀谈的张娃每次听到老人这样说总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
张娃去青县上初中的那天,大山里的一百多户人全部出来送他了,这家送几个鸡蛋,那家送个鸡腿……总之是能拿出手的山里的人全部拿出来送张娃了,张娃也裂开嘴一笑一一接过,张娃他爸站在一旁一张晒的黑黝黝的脸充满了笑意。
由于山里与青县的距离过于远,张娃和他爸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三天,白天走路饿了就吃包袱里的干粮,夜晚在野地里睡觉,当第四天的正午张娃终于看到了青县的标志。
他考上的是县里一所重点学校,来到青县后还要搭车前去学校,所以张娃他爸把张娃送到了车站就没有再朝前送了,他要剩下一个人的车费给他的娃用。
“娃,在这里要好好学习,也要吃好穿好,钱不多省着点花,等爸能把钱攒到一百块爸就会立刻给你送来,你也别惦记家里努力学习给山里人争口气知道吗?”张娃他爸说着最朴实的话把一扎都是由一毛五毛一块组成的厚厚一叠钱交给张娃让他放好,“这里一共是二百七十五块三毛钱,你到学校里算计着花,咱不求饭好,能吃饱就行。”
“嗯,爸,我知道。”
十三岁的张娃小小的个头,由于他喜静勿动的性格,加上张娃他爸从来不舍的让张娃上地的原因,张娃的皮肤已经算是山里最白的皮肤了,比有些女孩子的皮肤还要白,是健康的小麦色。
把被塑料袋装好的厚厚一扎钱放到自己随身背着的小巷里,张娃在他爸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正式踏上他的青县之旅。
也就是这次的青县之旅改变了他的一生,从大山里的孩子正式的走了出去。
多年后的张娃时常在想,如果他没有一个这样不惜牺牲所有肯为自己付出的父亲,那么他一辈子都无法走出大山。可是他当年如果走不出大山,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令他痛不欲生的事情。
02
第一次走出大山外面的所有事情对张娃都是新鲜的,例如他现在做的公共汽车,在山里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如此大的车,能装下几十人。不过车费好贵,要一块钱呢。
张娃把装有自己家当的小箱紧紧搂在自己胸口钱,他看到了周围人都在看他的一样目光,对于从小就生活在大山里的张娃并不明白这些人眼里的不屑厌恶和嘲笑。
山里的人没有人眼里有过这样的眼光,他们的目光都是很单纯,最多的就是羡慕或者嫉妒,和这里人的眼光都不一样。
车里的人当然都在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张娃,因为张娃实在是太土了。
一张小小的瓜子脸上满是汗水与泥土的结合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原貌,上身是一件洗的发白了的衬衫,裤子是一条掉了颜色的暗蓝色布裤,一双黑色的布鞋上还满是泥土,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黑黑的头发都成了一缕一缕的,浑身上下还散发出一股混合着汗味的霉酸味,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
没办法啊,这四天来风尘仆仆的赶路连喝的水都不够,他哪里还顾得上形象啊!再说,在山里人们也不常注意到这个事情,他们那里的孩子衣服上经常带着泥巴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这样,张娃在众人像是在观看世界上出现了恐龙一样的目光中下了车,来到他的学校。嘴干的
当张娃第一次看见他所上的学校后,他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再也合不拢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建筑还是学校。不过,在公交车上他也看见过太多漂亮的房子,那些房子是山里人连做梦都不敢想拥有的,太漂亮太奢华,对于那个穷僻偏远的小山村,这些房子与它简直太格格不入了。
对于新生来说又是一个单纯大山里的孩子想要在梦幻般的校园内找到属于自己的班级寝室简直太困难。
张娃从来到学校就一口水未喝,拎着大包小包的包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东走西转,走了大半天的张娃累的满头大汗,嘴干的都已经暴起了皮,坐在一棵树下大口喘着粗气。由于刚刚开学没几天,校园里的人很多,可每当他想向别人问路时,别人都会像见了鬼一样惊慌失措的逃开,好像他就是一个杀人犯一样。
起初张娃还不明白,到后来听到背后的人在议论什么乞丐,要饭的时候张娃明白了,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乞丐了。看着他们一个个光鲜艳丽,再低头看看自己,张娃也理解了为什么。
撇着嘴有些无奈,张娃用山里的土话说的土里土气,“这里的人真奇怪。”
不谙世事的他不理解那些鄙夷的目光,山里的人有着直爽率真的性格,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更不会因为自己身上脏而嫌弃自己,山里的孩子哪个不是从小玩着泥巴长大的。
“哈哈……”
爽朗的笑声从前面不远处传来,张娃寻着笑声走去,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笑的如此好听的男音,很富有磁性。
张娃寻思着,笑的这么好听的人也应该是好人吧,那自己去向他询问他应该不会嫌弃自己吧。
不远处,一个男孩穿着一身天蓝色的休闲运动服站在阳光下,他栗色的头发折射出光辉,帅气的脸庞眉眼嚣张的飞扬着,很漂亮的淡色薄唇弯曲着一条优美的弧度。
张娃不知道自己要怎样表现在看见他那一瞬间的惊呆,他长到十三岁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如此帅气的男孩,不能说是漂亮俊美,而是霸毅帅气。
“哈哈,言哥,看看这是从哪里来的乞丐居然跑到我们学校行乞来了。”
肖言与几个要好的哥们正在操场上休息讨论着这一暑假发生有趣的事情,只见一个蓬头垢面,浑身上下的衣服破烂不堪,拎着大包小包破烂的乞丐站在他们不远处正瞧着他傻笑,看得肖言嘴角直抽搐。
除了那一双清澈的水汪汪大眼睛和那一口炫白的牙,肖言对张娃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从哪个角旮旯里钻出来的土鳖?
“喂,要饭的,傻笑什么呢?”邓启军哈哈大笑着走到张娃身边,像是观看新大陆一样观看者张娃。
这时,跟在肖言身边的几个哥们也跟着邓启军一起过来,不过在闻到张娃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霉酸味时立刻又倒退了三步。
肖言站在距离张娃三步远的地方,细长的眼睛眯着,双手环抱在胸口,那慵懒帅气的神情让张娃一瞬间红了脸。
“啊啊,言哥,他脸红了。”邓启军细细的打量着张娃,突然惊叫起来。
张娃别邓启军的惊叫吓得不轻,不过再听到邓启军说的话时他的脸却更红更热了。
“哈哈,言哥,小弟我还真是佩服您老的魅力,简直就是男女通杀啊。”站在肖言身边的王烁惊叫着大声嚷嚷。
肖言一拳打在王烁身上,帅气的脸庞上没有任何一丝起伏,“走啦。”对着还在研究张娃的邓启军说了一句,肖言转身朝一边走去。
这所学校也算是青县里的一所贵族学校,肖言是A城市市长的儿子,他如今随爷爷奶奶生活在青县。而他身边的邓启军是青县县长的儿子,王烁是青县国企公司里老板的儿子,他身边的另几位身份也相当不低。
十四岁的肖言在第一次看见张娃时就非常的厌恶,特别是他那清澈的眼睛与纯真的笑颜肖言觉得十分碍眼,所以他很讨厌他。
“那个,请等一下。”顾不得脸红,张娃快速小跑两步拦到肖言面前,嘴一列露出一口亮白色的牙齿,“那个,我想问一下,请问……”
“不好意思,土鳖,挡路了”
眯起狭长的眼睛,肖言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只是声音清清冷冷的还透着厌恶。
张娃一下子愣了,张着的嘴巴还没有合拢。
肖言邹起眉头,脸上是明显的不耐烦的神色。
旁边一兄弟一看肖言要生气了,伸起一脚把张娃踹倒在地,嚣张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厌恶,“土鳖,不要挡路。”
“啊——”张娃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用不解的目光看着肖言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
03
直到天已经黑透,张娃才找到新生入办处。由于他晚来了几天,学校里的寝室也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教导主任思考再三把张娃安排在了403寝室,然后让一学生领着张娃去找。
这位学生一路上都在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张娃,眼神里是万分同情,当领着张娃来到403寝室门口时,这位学生只对张娃说了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吧。”然后转身就像逃命一样逃走了。
张娃觉得他这一天都晕乎乎的,这里的每个人看他的眼光他都不太能理解,说的话他也完全听不懂。
摇摇头还是觉得不能理解的张娃礼貌的敲了敲403寝室的门。
“谁啊,妈的,没有手不会自己开啊。”
里面传来怒骂的声音吓了张娃一跳,他抬起手推开了门,还没看到里面的场景他就迅速的弯下腰鞠了一躬说道:“你们好,我是新生……”
抬起头的张娃说不下去了,瞪着眼看着里面的场景,这里面的人不正是今天上午的那一群人,一个不少的全在里面围着一圈打着扑克。
里面的人在看到是张娃时也愣了一下。
“靠,老子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土鳖啊!”
王烁扯扯嘴角,看着手里的扑克对着肖言笑道,“言哥,人家都追到家门口了,您看您好歹也要表示表示吗!”
肖言瞪了王烁一眼邪气的笑着,“王烁,你他妈的再嘴贱,老子把嘴给你缝上。”甩手把手里的牌仍到地上对着周围的兄弟嚷了一声,“让开让开,走,今晚老子请客去K歌去。”
“好啊。”
一群人扔下手里的扑克嚷嚷着。
肖言走到门口看着依旧纹丝不动的张娃扯了一下嘴角,“土鳖,把这里打扫干净。”
命令式的交代了一句,肖言率先走出去。
就这样,从张娃到宿舍不到短短五分钟的时间,403寝室的人就一哄而散了,只留下房间里堆积如山的垃圾。
张娃沉默着把自己的包拎进来,这是一个六人合住的宿舍,正好这个宿舍里一张床还有一个上铺空着,张娃把自己的东西放到上铺整理好,然后他又看了一下宿舍,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张娃就着卫生间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身上,在看到肚子上遗留的那一片青紫色的淤痕时,张娃扯了一下嘴角,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脸,温热的水珠从脸颊上滑落。
这是他十三年来第一次掉眼泪。
三年前,他妈死的那年,他还小不懂事,所以没有哭。
十三年来他从未哭过,如今在到达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哭了。
对着外面的世界他是充满着憧憬而来的,可是这里人的表现与他所想的差异差别太大了。
在一天的磕磕绊绊中,他受到了冷嘲热讽,甚至还有拳脚相加。
毕竟是第一次远离大山,本应该是充满憧憬的他现在却对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害怕了。
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身体,把脸上的眼泪擦掉,张娃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床就睡,四天来他终于能在软绵绵的床上睡觉了。
本应该可以一觉睡到天明,可是张娃觉得他才刚刚合上眼没多久头皮就传来一阵刺痛,沉睡中的他猛然惊醒,只见一张帅气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
“额?”
睡得迷迷糊糊的张娃揉揉眼睛有用手摸摸刺痛的头顶,确实很痛,不是错觉啊。
“你他妈的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对?”
肖言冷着一张脸,眼神不善的看着张娃。
张娃不明所以的望着肖言,他不敢再与肖言说话了,他怕肖言再让别人打他。
肖言看着张娃一脸的晕晕乎乎,心中的火气更大。
这个土鳖,明显着是和自己作对。本想着只要他听自己的话,自己就准他加入自己这个集体中,谁知道这个土鳖竟然给脸不要脸,竟然无视他的话。
一帮兄弟正站在肖言身后看着,肖言说什么也要把这个面子给捞回来。
“下来把这里给清理干净。”
肖言指指地下的垃圾。
张娃对肖言的话不是很明白,这个人把自己弄醒就是要自己扫地吗?他没看到自己在睡觉吗?不都说外面的人很有礼貌吗?怎么他一点都觉得不!
哈欠连连的张娃现在十分没有精神,他寻思着说了一句,“明天吧。”他现在很困,想睡觉,只是扫个地而已,他明天起床很快就可以完成,反正以前在家也都是自己做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