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翻了个白眼，和赵之乔走下台去，顺便跟天皇巨星握手打个招呼。正好听见秦绎一边礼貌地对天皇巨星说：“想不到叶先生这种大忙人，也会亲自拔冗参加预排演，这种敬业精神在如今的年轻人里已经很少见了。不过叶先生之前在轧戏的百忙之中抽空录的demo我也听过，特地试音大概没有必要，等到演出之前一天来和乐队合一次就可以。”
秦非和赵之乔一起撇了撇嘴。深刻了解腹黑的音乐人本质的他们自然懂得秦绎这一番彬彬有礼的说辞基本等于：“老子很忙，你这种演员就不要来浪费我时间了。”
但是出道以来就大红大紫的影视歌三栖天皇巨星诚挚地握着秦绎的手，“我真的不用唱吗？我确实是刚从巴黎的飞机上下来，听助理说秦先生对音乐会要求很严，所以特地赶来试音的。”因为天皇巨星所行之处常常引起粉丝骚乱，所以他的身后保镖一字排开，颇有黑社会的架势。
秦绎点了点头，温柔地说：“嗯。像叶先生这种大牌，确实没有亲自试音的必要。要是不忙的话，倒是欢迎叶先生随便在这边坐坐，给点意见。接下来我们这边一位新人歌手快上场了。”
第47章
虽然音乐会还未上演，富豪情人的风头总算如愿被压下去。等到这一波兄弟合作的浪潮炒作完，差不多也该轮到龙传奇的专辑出场，正好可以接上前面的宣传材料。唱片公司的运营方打着如意算盘，也没忘了顺便处理爆出绯闻的元凶——本来预定在今年出道的实力女新人。
随便哪个人，都觉得招惹了沈吴，她的演艺道路已经走到尽头。有亿豪资金背景的唱片公司宁愿毁约也肯定会冷冻她的唱片合约。一个女艺人能有几年职业生命？
所以Angela向唱片公司提出解除三年三张唱片合约时，也没人觉得意外。不过若是一般的小艺人，解约的代价大概是一百万到三百万不等，而公司已Angela的唱片已经开始筹备为由，表示她不付出八百万的违约金就不会放人。
没想到最后Angela干脆如数付出了违约金，达成调解转投业内另外一家唱片公司。
这事蹊跷，沈吴征求秦非的意见：“要不要封杀到底？”
秦非表示丝毫不感兴趣。“私人恩怨解决了，她要在音乐界发展就看她自己实力。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洗完澡，开了香槟，靠在沙发上商讨着这种封杀大事。秦非想起什么，从冰箱上拿起透明塑料袋封好的长条形物事，递给沈吴。“门票，还是两张，不过一张在第一排，一张在第二排。你就将就一下，这次嘉宾多，关系者也多了。像那个天皇巨星叶某某，明明自己都只是蹭个热闹，却一下非要一打关系者席位，也不能不给他。”
“没关系。媒体会很多吗？我到时候要不要变个装再去……”
嘴上尝到了一个带着淡淡酒味的亲吻。“这种不相干的事就不要管了吧。你的位置靠左边扇形，因为到时候我大概一直都会在舞台右边弹琴哦。反正你也听不懂，只要看我就可以了。”
“啊？不是正中吗？”沈吴露出遗憾的神情。“总是在旁边伴奏，我还以为因为是不插电所以这次你会在中间表演咧。”
“位置虽然在侧面但是却是全场的灵魂”……秦非毫不介意地说着这种宣言，压倒沈吴滚在一起。
电视里悠悠地放着音量不高的流行音乐，压不过沙发上的翻滚和喘息声。
沈吴嘴唇连着手脚一起哆嗦，就像串在绳子上的青蛙，被打桩机深深地契入身体连接处的内部。“你又没戴TT……”富豪情人用可怜的表情控诉着秦非的令人发指。
秦非有力地托起他的头，狡猾地用亲吻安抚，腰却动起来。
沈吴呼吸一下乱了节奏，无奈地左右扭：“有点痛……”
“骗人，手指都能进去了。”身上的人仍然露出狡猾的笑容，把他钳在臂弯里，动作可一点都没有留情。
“就是痛嘛……呃……”虽然有舒服的感觉，但还是忍耐的部分居多。沈吴微微泛出眼泪。并不是为了怕丢脸才不承认，但是他不是因为受不了疼痛才会这样。每次在sex的时候都会有这种纠结的心情，既期待着高潮，又不甘心地觉得有点委屈。
为什么会觉得委屈呢？虽然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是同样的感觉了，但是那时候总是能够装作若无其事。只去享受快乐的部分就够了，对于垂涎其美色才引诱着让人上床的对象，又能够有什么要求呢。他是不会忘了自己最开始找上秦非的目的的。
可是这些建筑得好好的界限被秦非撕碎了，弄得乱七八糟的，害得他也不知道要拿这一滩狼籍怎么办好。
秦非给他的生理上的冲击，压倒了一切的经验，这种精力充沛的做爱，总是叫人垂涎三尺的，就像现在这样，挺过去最开始的一点疼痛，就忍不住想叫他更猛烈些，把他整个人都一起烧掉算了。光是这样也还算了，他本来就是可以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但是如果开始思考这一切值得不值得，这个世界就开始要完蛋了。
怎么办呢？
所以他才会鼓起勇气问秦非。不管是什么答案，总要落实一下的好。
“为什么是我？”
“什么？”
这个时候沈吴觉得自己是没办法再像以往一样矜持了。“为什么要跟我做爱，你应该有很多选择。”
他其实已经想到了答案，从秦非前后的言辞和对待女伴的态度中就可以猜得出来。
“女人嘛，很麻烦。”这是秦非以前不经意说过的话。
既要哄，又爱颐指气使，不能说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但秦非常常接触的一定多是这种。至于做爱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几个人能忍受他这种不体贴的施暴欲。搞不好就是因为这样，沈吴想，所以他到现在还是连固定交往的女朋友都没有，正常的女人肯定知道这是个中看不中吃的家伙。
“说什么啊？你在发呆吗？”秦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霸刀地把他的脸扳过来，好像想监视他的表情一样。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秦非嘟哝着，一手支着身体，一手开玩笑去撸他两腿之间趴下来的小东西。
拜托，刚刚射过了怎么可以被这么玩弄呢！沈吴哆嗦着对着沙发靠背蜷起来：“很痛耶……”
“一天到晚都在叫痛诶，我技术有那么差么？”秦非翻了个身，挨着沈吴脸朝上平躺下来。“本来想今天时间还早可以再做一次，看你这么痛就算了。”
“我刚刚问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我啊。”沈吴面朝着沙发里面，不甘心地低声道。声音发出来闷闷的。“为什么要跟我做爱啊，我已经没有……没有买你了。”
只要在一起的时候快乐不就好了吗？
会问出这种需要大脑回转的问题，是违背职业道德的啊。
为什么还是一开口就说出来了？
沈吴说出自己方面的想法：“是因为跟我做爱没有后患，我也能满足你的大部分要求，还不会对你索要任何回报，对不对？”
秦非依然望着天花板，没有回答。
沈吴有点泄气。每一秒多的拖延——也许是在默认，也许是逃避，总之，哪一个猜测都让他深深地后悔今天的一时失口。
若是不问就好了……
触及明知道不能够碰触的问题，就无法维系目前的关系了。
他还想和秦非多维持一段时间的……偶尔见面做爱，或是去看他的演唱会，像现在这样就好。
“你说呢？”
“为什么是我说啊？”沈吴还没有来得及转一转眼睛，头脸却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喂……”
“你不是都知道吗？要我说的话，也许还有喜欢。这种回答不够吗？”
沈吴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像是表示自己有点生气，靠垫被秦非抓着盖在他脸上。
这算什么啊？
若是换了以前，一定不能理解得到这种答案还是不满足的自己。
他才不是不需要任何回报。之所以以前一直是这么大方，那是因为没有报着期待的缘故。
他喘了喘。
“够吗？”秦非竟然还不依不饶地问着。
“我透不过气来了。”
秦非把靠垫移开。“还做吗？”
沈吴摇了摇头。“等一会。”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带着一点点凉意。
秦非撑起身，肌肉健美的背部线条对着他。“我先去下洗手间。”
第48章
“早！”“早。”来往的工作人员和艺人很有干劲地打着招呼。
“赵之乔，真的没有多的前场票了！”经纪人小姐很生气地推着眼镜框。“你家七姑八大姨也不能都来啊？这次又不是龙传奇单独的演唱会，票没有那么方便，早就已经被要光了！”
“要是龙传奇的演唱会他们才不要来看，都不新鲜了，可是这次的音乐会谁都知道很厉害耶，连XXX，XX这些大牌guest vocal都赶来插花……”赵之乔嘟哝着。
很厉害的音乐会的两位制作人正在一边看着他。秦非斜斜翘起嘴角，看着对面冷冽表情的秦绎。“喂，你的关系者席位呢？送给了谁？”
“没有。”
这个没有，回答的是后半句。
“把你的票送给他不就完了？你又没有朋友，也没有亲戚……”
秦非恶意地挑逗着哥哥。
秦绎透过镜片看了他好一会。“你的呢？”
“不告诉你。”虽然就是想炫耀，但还是卖个关子。
秦绎的视线突然下移，停留在秦非的V领T恤没有遮盖住的颈部。“情人吗？男人？不会还是沈吴？你们还搞在一起？”他露出轻蔑的语调。
秦非一下被刺毛了。“怎么？”
“没什么。”秦绎若无其事地推了推眼镜。“不过感叹一下，这家伙都说的什么话啊。他之前不是拼死发誓不再见你吗，转眼又绯闻上报，闹得满城风雨，切。”他极为不屑地呸了一口。
“你是不是染指不成，因爱成恨？”秦非反击回去：“老子早就哄好了，没你什么事了。记得离他远一点。”
“你确定？”
“什么确定不确定？”
“我怎么离他远点？你们最近一直在一起吧。”
“是啊，怎么了。”秦非心里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升起来。
“一直在一起，他都从来没跟你提过我一直住在他家？”
秦非愣了一愣，脸色变了。
他一把揪住秦绎的领子。“你他妈跟我说清楚！上次我都没算账……”
秦绎的下巴仰了仰。“怎么算？跟我算账？”他淡定地加重了“我”这个字。
旁边的人射来围观的视线，秦非将怒火硬生生压在胃里。他当然明白秦绎所指是什么。
秦绎又没有拿刀架在沈吴脖子上，那总不能算是强奸吧？也许是旧友重逢，也许是酒后乱性，总之就那么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在自己心底刻得很深，不过被冷处理了一段时间，他也想明白过来，之前的关系并不是他直觉里认为的那样。
沈吴虽然是真的对他很好，但毕竟没有过任何承诺——是啊，他都忘了。还是应该要个什么样的保证才好，不过这也不用急，慢慢来就可以。
秦非突然松开秦绎的衣领，露出玩味的表情。“你住在他家？只是住而已吧？少装腔作势了……”
秦绎笑了笑，看着他。
“当我是傻子么，呸。”秦非略有懊恼地恨恨道。
也是，要是跟别的男人做过的话，他会看不出来么？差点就被秦绎玩了。
“我说你，没地方住的话我又不会赶你去大街上，干嘛非赖在别人家讨嫌。”
秦绎微微笑了一笑：“我倒是很欣慰你对自己的自信。不过他说不定也很喜欢我呢？我哪点比你差呢？你倒是想一想。”
“可能吗？他不知道有多爱我。”他想起非要逼着他承认自己喜欢他的沈吴，心里满满地都是骄傲，觉得这一次哥哥要被自己打败了。
小时候，秦非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是在花园里捡回来的。只有哥哥是亲生的。不然为什么爸爸妈妈的注意力都在哥哥身上？好像哥哥做什么都比较棒？那是当然的吧，他注定就慢了一步，为什么要经常拿来比较，然后显得他比较不行呢？
“哥哥第一名考过在XX小学的入学分机测试了哟～小非非也要努力哦～”天啊，他连幼稚园都没有去上。难道要在托儿所杀一个天昏地暗吗？
可能是没有育儿经验吧，总之天下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父母。
不管小秦非怎么拼命努力地练琴也好，最后也只是得到一两句差不多的表扬。这也难怪，因为哥哥很多年前就已经让他们兴奋过了嘛！
因为初次抚养小孩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了，次子就是这样容易受到忽略的存在。
在父母协议离婚以前，秦非大概就是这样过着不甘心的生活。有时候他会很恨自己为什么要有个哥哥，如果是独子，大概会好的多吧？
不过对于那段短暂的童年，秦非的回忆里也不是没有比较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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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吴最近的消遣，就是观看秦非和秦绎上综艺的录影。
这应该不叫做窥私癖吧，有没有反过来的名词？他熟悉的不得了的这两个人，私底下，一个脾气暴躁，一个喜怒无常；两个人更是见面都可能要大打出手，可是为了保全电视节目的颜面，却不得不在公众面前违心地排演正常人一样的对话。真是比搞笑节目看着还要好玩的多。
当然，虽然合作有点违心，但是毕竟也不可能来个人物性格一百八十度大扭转，所以脱口秀之类的环节也搞不好会爆点电光火石，只是碍于摄像镜头的面子，两个人都比平时要克制而已。
可是虽然话不投机，在节目中间经常会有的表演部分，两个人却令人惊异地高水准。
录影棚里轰动的掌声也可能是节目效果，沈吴自己的观感也不一定能够作为参考意见，但是他觉得真的很棒。
钢琴灵动，优雅，神采飞扬。大提琴作为bass部分的陪衬沉稳而内敛。两个人在做本职工作的时候是不会吵架的。
沈吴带着欣赏的眼光，又把两个人的live片段回放了一遍，不由更加期待一个月后的那整场饕餮式的演出。只在这一点上看来，他自己的眼光还真的是蛮不错……刚开始其实还没对秦非抱着这种期待的，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只是去菜市场买了个用来吃饭，食色性也的碗，却发现是价值高昂的青瓷一样——
只是，不管是用来盛饭也好，更高贵的观赏也罢，这只碗一直都不太把主人放在眼里，所以他并不确定自己捧不捧得起这只碗。
看着一个是过去的梦中情人，一个是现任的不知要怎么办才好的情人并排在一起的电视画面发着呆，沈吴脑子里有根弦突然绷了一绷。
对了，陈桑前几天打过电话来，说到之前那部大片，即将办内部试映会了。这片子关注度一直不错，现在到了发行期，更要大力推广，力求全年票房第一云云。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撞期的话，这试映会他是打算去一去的，也算给前前后后辛苦了几年的导演和创作一个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