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最后一个是有够恶心的男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抢劫吗?哇塞!终于有人打劫我了,向来都是我抢别人。这可要感谢‘儿子’为我准备的如此奢华的面具,一开始我还显碍事,现在看来只有奢侈才有乐趣。看着把我围在中间的四个男人我这是一个激动。
看着我有些发抖,四个人开始得意以为我是害怕。
作为被打劫的对象通常会作何反应呢?我脑子飞速地想着。
束手就擒——对方品相不好,不是我喜欢的。
还手——他们太弱了,热身都不够。
求救——远水解不了近渴。
逃跑……竹林东边是高山断崖,西边是直通城门的阳关大道,正常人都明白该怎么选。
“好啊!”我抱以醉人的微笑回答,在他们愣了一下时我抬腿踹到一人潇洒地奔向竹林东边。——我不是‘正常人’所以我也不用做正确的决定。
“追,跟了一天的‘金鸭子’不能就这么飞了”
原来他们早就盯上我了。
我用他们即追不上也逃不掉的速度溜了一夜才上山崖,此时他们已是气喘如牛,我却没事人似地看着他们大笑。似是知道被我耍了他们也恼怒起来。我已经玩腻了,他们是官府榜上有名的强盗,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由我代劳,也好让我过一次除暴安良的瘾。
把他们都‘温柔’的处理掉后我准备下山,一个人走下山很无聊的,于是我决定走捷径——跳崖!
没想到这也能让我上瘾,在空中漂浮的感觉好舒服,在重重砸在地上的感觉好刺激。我反复跳了7、8次,把山下的管道砸的都是坑后终于决定再跳一次就回客栈。
此时天以大亮,我换了个位置做最后的冲刺,怎料这人这么倒霉,骑匹马早不到晚不到,就在我快落地的时候冲到我身下当了肉垫。马主人看样会武,飞身躲过了我的重击,可运气不好被我带落的石头砸昏了。马就更可怜了,被我生生撞死。唉,都怨我,为了好好做人我缩小了感应区,没看到他。
兄弟,你倒是醒醒呀!我不想因为误杀官差而这么快坐牢呀,我还没玩够呢……
第十一章:是人为还是命运的相逢
官道上,一匹死马,一个晕倒的人,还有一个灰头土脸、满身尘土,衣服也刮伤的男子蹲在旁边——那就是我。破衣烂衫是跳崖眺的结果,没带面具是怕跳崖时把它摔坏,早放到了路边。
我蹲在地上观察还在昏迷中的男子,这人我隔着两条街见过。为什么这么说?为了彻底体验做人我关闭了百里感应的功能,但周身十丈范围内地事物还是可听可看的。上岸这段期间常听到‘泪珍珠索命案’事件,由其来到这消息灵通的大城市传闻更多。这人就是官府派出追查凶手的其中一路人马的一员。前夜还在驿站与他同伴分析案情。我晚上无事就在客房隔着两条街偷窥驿站中他们的谈话。
大概意思就是进十年来,江湖上突发的大大小小的血案虽行凶手法不一,但共同点在案发现场都会出现一颗黄豆大的珍珠。此珍珠很特别,淡粉色成泪滴状。天然珍珠色泽形状各异原本没什么奇怪,可同一颜色、形状、大小完全一致的珍珠有上百颗,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他们检验过这些珍珠都是天然的,不是人为。受害者身份各异,没什么共同点。世人这才对这些摸不着边的案件统称‘泪珍珠索命案’。追着珍珠产地查了半天也没找到哪里盛产这种珍珠。就在半年前,案件突然有了进展,有几个受害者临死前留下了讯息引出‘幽灵岛’三个字。由于留下讯息的受害者都是在海中、沙滩上发现,官府这才派人乘船大肆搜查海域。半年下来,毫无结果。上月突然接到地方报告,说在雁南海岸突然出现六十年前丢失的官船,虽已破烂但官家标志还是可见。这对对朝廷又是一个震撼,想起六十年临海一村、县惨遭屠城,人畜无一幸免,凶手手段极其凶残全城尸体无一完整。起初有人猜测是‘极乐岛’所谓,因为官府要围剿他们所以遭到他们的报复。可后来传言在某一批‘贵客’去‘极乐岛’赴宴,结果一去不返,‘极乐岛’像是从海上蒸发了似地在无音信,鬼神作祟的流言又传开。——当时我听的真是一个惭愧呀!年少无知我原谅我自己。
如今当时失踪的两艘官船,其中一艘突然出现,怎能不叫人想起六十年前的悬案。朝廷立刻派了钦差来此查案,他就是查案人之一,还没到目的地就‘昏倒’在此。
原本对‘泪珍珠索命案’我是很好奇,但一听到‘幽灵岛’不免有些抵触。我问过易南,我们住的岛名叫‘落魂岛’,是‘儿子’起的名字——他给岛命名的水准比给人的高。
‘幽灵岛’、‘落魂岛’两个名字中只有一个字重复,有1/3的几率是指同一个地方。我很白痴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因为我实在不想跟儿子扯上关系。以我曾是‘海之主’的阅历,我从没见过珍珠贝能大批量产泪型珍珠,除非是我模仿它的质地,别说泪型就是海星形我也能造的出来。已经证实是人看了都绝对是百分百天然珍珠,因为钱已经被我挥霍光了,我只好‘自产自销’来凑旅费。这两天我一直在由于要不要插手这件赋予震撼性的事件。
看着眼前的人,要想更清楚了解真像,确定这件事跟我那个混账儿子有无关系,只有吃了他的脑子才可以。毕竟他们谈话内容有限,隐情都在他们脑子里,可这样他就没命了。他还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可惜右脸上有X型刀伤,占了半边脸,不然也是个完美的美男子。
“唔……”就在我考虑吃还是不吃他的时候,他痛苦地醒了。
我确定这就是命运,老天都为我指路,要不怎么这么巧砸中了办案的官爷,又在我举棋不定时他醒了过来。
“你是谁?”他显然头还在痛,但仍保持警觉的跳起身与我拉开距离。
“恩公,你醒了。”我也站起。
“恩公?”
“我被人打结,走投无路跳了崖,以为死定了,不想被恩公你救了”我闪着感激的泪光说。
“是吗?”他捂着头后的伤迟疑地说,像是对我,又像是对他自己。
“本人就在燕水镇投宿,请随我前去疗伤,让我好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我喜欢他血的味道所以我决定要好好照顾他。
他四下看了一下,见到死马时嘴角抽搐了一下,庆幸躺在那的不是自己——多年后他也许就会后悔,当时如果被砸死的是自己该有多好,这样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惨剧了。
虽有疑虑但还是接受了‘邀请’,让我头前引路,实则是怕我对他不利,毕竟我是个可疑的陌生人。我是无所谓,前后都能‘看见’他。就这样,我俩一前一后顺着管道走下去。一只苍鹰飞过我们头顶的蓝天,驶向身后的远山。
巍峨的山腰处,一白衣女子伸出手,苍鹰落在她手臂上。看着异于其它苍鹰血红色的眼睛一会儿,她似明了什么,挥手放它离去。转身对五步外的几个蒙面黑衣人说:“做的好,他们已经接触上,继续下一步计划。”
“是”话音未落人以消失。
第十二章:我是嫌疑犯
回到客栈易绿为恩公包扎伤口,易南去定单间包厢为我宴客用,我趁这工夫回房洗漱后换身新衣,来到包间除恩公外还多了两个人。回来时,恩公的两个同伴见他满头血的跟我进了客栈,于是跟了进来。
“好热闹啊!”进门我笑脸相迎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可惜带了面具他们看不到我迷人的微笑。
“这位公子好高的功夫。”一位三十上下稳重的男子起身警惕道。
“何以见得?”
“且不说我等未听见公子到来的脚步声,我岳弟的马被你身体活活砸死,你缺毫发未伤。现在炎炎夏日我等已是汗湿,你却泰然自若地穿了一身御寒的白狐裘皮大衣,只有内力深厚的高人才可做到。”
“这位仁兄扭赞了,本人是知道一些拳脚功夫可没练过武功,只是天生骨头硬命硬,不然也不会被人逼得掉崖。至于这衣服……昨晚惊吓过渡受了风寒,全身发冷所以今才穿了冬衣发汗用。”这番半真半假的说词很显然他们不信。穿这身衣服是因为我喜欢肩上这条全狐的裘皮,它要是活的就更好了。我又摸了摸趴在我肩上的狐狸头。
“对了!我还未请教恩公大名!”一路上他话太少,我又自顾自说着不着边的话,谁都没报名讳。
“岳冬”他淡淡地说。
“越冬?你是春天生的?”
“不,在下姓岳,只因在立冬那天出生所以单名一个冬字。”
“为什么要选在冰天雪地的季节出生,名(命)里寒气太重前途凄凉呀。我就是出生地没选对,所以才克死了我爱的人。”这真的是我发自肺腑的感慨。
“……”他无语。
约摸二十出头的青年很不耻我的说法,不悦道:“岳冬可是当朝辅国大将军岳纪将军的儿子,兄长岳秋也是本次科举的武状元,岳冬也必是前程似锦。”
“失礼!失礼!久仰!久仰!”月季(岳纪)是谁呀?我跟本不知道,他还真喜欢用季节命名。
“听说公子是久居落魂岛,一月前才上岸游历,能久仰岳纪将军之名可真不容易。”稳重的男人别有意味地说。
在路上我对岳冬说了我的来历,当然是假的,由我主编,易南、易绿修改而成。版本就是,我是一前朝因逃避战乱而逃到落魂岛定居的商人之后。父母早亡,近期又加丧妻之痛所以想离开那个伤心地出来转转,顺便游历一番见见世面。本以为是太平盛世,所以才夜晚出游不想遇到歹人,未经世事,慌不择路地跑到了山上才有了后面的事。
我知道岳冬在我未来之前已经将经过和他知道的事告诉了两人,所以那男人才有此疑问。
“不知道,客套话而已,不用当真。”
“……”
我的回答使屋中一片死寂。正好饭菜已作好送菜的小二打破了僵局。
“来,岳少侠区区薄酒不成敬意,感谢你舍‘马’相救。”我举杯向八仙桌对面三人中的岳冬敬酒,现在的气氛很有三堂汇审的意思。
“既然是报恩,就应先自报名讳。”说话的又是那个冲动的青年。
“咦?我没说过吗?我还以为我说了!本公子姓主名人,主人的‘主’主人的‘人’。”
“主……人?你在戏弄我们吗!”青年被激怒了,拍案而起。
“少龙,既然主公子这么说,那就是。”男人明面虽不计较但心里也不相信这是真名。
“既然是诚心答谢,就应真面目示人为何藏头露尾。”叫少龙的青年对我带面具很不满。岳冬也没有看清我的素颜,因为当时我满脸泥土。
“唉”我叹口气放下酒杯说:“戴面具实属无奈,只因这张脸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恩公和恩公的朋友若是想看也不是不行……”心想看吧!吓死你。说着我取下面具。
屋中顿时连呼吸声都停止了。岳冬和少龙直瞪着双眼成了化石,男人怔了片刻,到底阅历深先回过神。
“来时听说此处临海一带的县城曾出现一位玉面公子,美如天人下凡引起了不小骚动,后又突然销声匿迹,想必就是阁下吧。”
“哈哈,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呀!”摘掉面具后我的声音也不再发闷,动听的有如勾魂曲,“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定力就是比寻常百姓强,前途无量呀!”这是我的真心话。
“幸好主公子是男人,若是女子单凭您这由如杀人利器般的脸,这我国鸿运可就岌岌可危了。”
“的确,事实证明确实很危险。”我想起了那个不知名的武林高手,一本正经的自语,那男人被我说愣了一下,此时其余两人也会过神。我继续道:“本想带了面具能少惹麻烦,结果还是引来的不法之徒。”我摸着面具指的是劫财事件,而有人好像误会成劫色,毕竟我只说遇到抢劫,没说抢什么。
少龙很不客气地说:“既然主公子嫌碍‘世’,何不自毁容貌落得清静。”
这人肯定是记恨我的名字才讽刺我的,我可是靠这张脸混饭吃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损伤。”看他们语塞的样子,我知道我赢了一局。
“主公子说的是。”岳冬打圆场地说。
看着他我突然领悟到什么:“你是自己划伤的脸?你也被人劫过色?”此言一出对面三人都程度不同地变了脸色,似是说到了痛处。
岳冬,12岁那年因貌美如少女,曾被人劫走险遭强暴。幸亏师兄李毅、陆少龙及时找到他才幸免遇难。可年幼的他在心理上蒙上了阴影,挥不去被人捆绑,被陌生男人触摸亲吻,却无力反抗的阴影,很长时间都不敢与外人接触。可他是岳纪将军的二儿子,将门岂能容犬子,所以他顶着压力,自毁容貌,拼命练功。这次和四师兄陆少龙一起协助以是朝廷中人的二师兄李毅追查‘泪珍珠索命案’,这是他第一次涉世。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些,现在我只知道在岳冬以为我是被人劫色才跳崖后,态度明显柔和多了。
见我不再追问岳冬脸伤原因,李毅没说什么;岳冬终于对我笑了笑;陆少龙依旧是蔑视我的眼神,但也没再开口。我有得罪他吗?为何对我这么大的敌意?难道是我无意中勾引了他的相好?还是因为伤了岳冬这个理由比较实际。
看在我‘露脸’的诚意上,他们终于肯坐下吃着这顿早餐时间以过午餐未到的报恩饭。
酒席间我隐约知道了,公务缠身的他们为何会费时与我周旋。今天早晨,天不亮之际,他们被人偷袭,同伴有受伤的,岳冬就是在追逃脱的凶手时被我误伤。他们是怀疑我与凶手是一路的所以才赴宴调查我的底细。
我的疑点太多了,据神捕李毅总结:
一、来路不明——对我自编的家世完全不信。
二、内力惊人,不可小视——看我一双少爷似地白玉手确实不像练过拳脚功夫,但可以练习内功,一旦内力达到一定高度即使不会武功招式一样可杀人如蝼蚁。证据就是我毫发无伤的砸死的那匹马。
三、在我和岳冬案发现场的官道上,有7、8个被重物砸出的坑。显然我无意的行为被他定为蓄谋已久。
四、饭后,那四个强盗的尸体被发现,看死亡时间就在我跳崖先后。他们死因奇特,初步判定是被雷劈死的,可当日是晴天未响过半声雷——我当时是模仿电鳗,自己发的电。我本想说他们坏事做的太多遭天谴,李毅却在现场发现泪珍珠。——本公子被幽灵岛的某某栽赃了!
皇帝下旨,凡与此案有嫌疑的人宁枉无纵。综上疑点,我被他们‘请’到府衙‘协助’调查,对于这个结果我很满意,不然我干吗制造这没多疑点。
……
陆游,年约五十,正五品御史中丞,是李毅的上司也是岳冬父亲的好友。他见到我第一眼,我从他的眼里就能看出他把我当成祸国殃民的妖精。——既然这么不耻‘美貌’为何自己一个个都英俊、潇洒、气宇轩昂。陆游虽上了年纪,但也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俊男。——难不成是因我太过耀眼,使他们嫉妒所以看我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