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之梦回千转(穿越)——色色飞猪

作者:色色飞猪  录入:01-14

“多久?” 寒声入骨。

“三个月前,每月一次,半年后中毒之人不知不觉智如孩童”

床边的人连呼吸都抑住,生怕所有情绪随着呼吸而引发。

“如何解”半饷,挤出三字。

“原本都能解,可是现在三种毒在体内混杂,想要单独解开某种毒已不可能。”

“朕要水寒清醒的活着”他没有任何犹豫。

倒是我心下一惊。

“是”

“纪蓝”他猝然唤道。

“如果你还想留在朕身边,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失心散是谁下的?”慢条斯理的问话却震住了跪伏的人。

时间停顿许久。

“属下”冷静的两字激怒了床边人。

床边人站起来慢慢走过去。

“何时,你对朕的忠心用在了皇太后那里?”一句话,生生折断两人主仆的情份。

纪蓝终究没再说一字,可那悲凉的沉默任谁都无语忽视。

我知道,他从不悔他的行为,就算今天死在这人手里,也不悔,他只想自私这一次,为主子除去身边的祸害。

“下去配药吧”他说,软下的语调带着被背叛的疏离。

“是”

他走回床边,拿着棉巾慢慢撸着我散乱的长发。

时间就在他缓慢的动作中点点流失。思绪在疲惫不堪的身体带动下放松,陷入沉睡。

中途有人喂药时,都迷迷糊糊。

“皇上,你吃点吧。”卫公公已进出好几次,这一次,我清醒些。

“撤了”每次的答案都是这般。

“皇上”卫公公焦急的说,“你整整三天点滴未进,便是皇后娘娘醒来,也会心疼的”

这时,门外传来侍卫道安声,“参见太后娘娘”似有阻挡之意。

“让开”随后门被用力推开。

来人已至。

“皇上,属下该死,没拦住太后娘娘”一片跪倒声。

“你们下去吧”

“是”

“皇上,你禁我的足是什么意思?”尖锐的女声表明来人激怒中。

不等回答,她接着急道。

“将军府所有人被打入死牢,这是为何?”

“买杀手刺杀朕,掳持皇后,母后认为哪一项不是死罪?”阴冷的控诉。

“皇上不是已查明是金翎门所为吗?掳持皇后一说更荒谬,定是皇后自己指使人做的”

“的确,所有的证据都清清楚楚指向水寒”

“哼,竟然这样,跟将军府何干?”

“黑灵宫与金翎门频繁接触,买通杀手刺杀朕,然后是李将军遇袭,把金翎门想协助二皇弟谋反的事做实,让朕不得不把水寒关入死牢,将军寿宴上当着众大臣的面演了一场好戏,不过想逼朕出兵围剿金翎门和黑灵宫。”说到这,他自嘲的冷冷而笑。

“本宫不明白皇上此话何意?”

“母后不觉得这一切做得太一清二楚?”

“皇上认为是本宫所为?”太后似乎也听出了话中的反意。

“难道将军不向太后禀报?”

“……”太后的话语一时犹豫。

“如果母后想否则的话,是否可以解释一下,为何朕会在母后祈福的万福山庄石室里找到伤痕累累的水寒?”带着杀气的质问也含着无限痛楚。

“万福山庄里?”语气也是惊讶,喃喃自语道:“难怪你那日把后院的兵士全部杀尽,把本宫带回”

“母后难道也想说不知吗?”

这次,太后选择了许久的沉默,才扬声说:“本宫承认之前掳走了他,并带他出城,可是中途被人所劫,后来发生了什么本宫并不知 ”

“不知吗?你们知道朕的人一直跟着,所以想到用中途被劫的障眼法来引开朕,一箭双雕的好计,要不是朕安插在万福山庄的探子来报,只怕朕都不知道水寒经历着这般欺辱”说到这,似乎回忆起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嗜血的冷硬。

皇太后再一次惊讶出声,“皇上,这中间只怕有误会”

“你利用纪蓝的忠诚,命他在水寒身上使用失心散,这也是误会?” 隐忍中带着爆发的火药味。

“……这”太后停顿,尔后厉声说道:“本宫所做的一切无非也是为了皇上,这小贱人不除,金翎门不归顺朝廷,始终后患无穷”

“为了朕,呵呵”无限悲凉的笑声,“母后只怕是为了自己对权力的欲望吧”

“放肆”响亮的耳刮声让所有声音嘎然而止,“这是你对母后说话的态度吗?”

太后看来也气得不清,连喘好几口气:“哼,要不是你父皇留下遗诏,将这小贱人赐婚给你二皇弟为正妃,母后怎会同意你让他以皇后之尊入宫?早知如此,就算让黑翎门另择其主,本宫当初也该不顾一切杀了这个祸害。”

老皇帝的遗诏?忽然想起答应过老皇帝两件事,原来这第二件是赐婚,妈的,给自己宝贝儿子配个男人,这里每个人都不正常。

可是命运真会捉弄人,太后以为扣下遗诏,将子玄以谋反打入天牢,便可阻止子玄与金翎门的联合,可是她没想到,这些行为刚好将我逼上风尖浪头,促成了遗诏的实现,绕了一圈,事情还是回到原点。

第四十一章:不放手

尖锐的高昂声线停止,气氛陡然陷入死寂。

“皇上”不依不饶的声音再次响死:“不管这其中蹊跷是不是李将军所为,将军都是一心为国,本宫要皇上立即放了将军府所有人”

“母后认为朕还是那个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毁掉却只能站在一旁发抖的孩童吗?”平淡的声音却道出了心中的坚决。

太后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与震惊的缓缓说道:“妄杀忠臣,肆养祸害,皇上要一意孤行?”

“那又如何?忠不过是你眼里的忠。”

“皇上”她厉声喝住,“你真要为了这个小贼人跟母后翻脸?”

“朕不愿”

干脆利落的三个字震得对方颤着身子连退数步。

“妖孽!”她悲愤的吼道,“锦儿果真要维护这妖孽?”

一声锦儿,似乎想唤回两人母子间的情意。

“母后回宫吧”他淡淡应着,断了对方所有期望。

“将军一门会怎样?”

“罪应满门抄斩”

“不”她似乎终于明白皇上不再是那个为她所使唤的皇儿,“你不能这样对将军,皇上登基,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将军夫人是你姑姑,难道皇上也不念及此等情意?”

没人接话。

“就算本宫求你,留将军一门活路”悲痛的恳求让人感觉苍老许多。

“来人,送太后回宫,没有朕的手谕永不得出寝宫”

“是”上来几人。

“皇儿,皇儿,你不可以这样对母后”

声嘶力竭的余音渐渐散去,一切平息下来。

满门抄斩最终还是改为流放,几天后,侍卫来报,被贬到冷宫的李贵妃请求与李氏一族同行前往流放地,皇上准了。

再几天后,侍卫来报,被废黜流放的李守维病死在流放途中,皇上只是嗯了一声,没问他是如何病死的。

嚣张一时的李家从此家道中落。

东帝国的朝堂上,怕又是一番改头换面,所有的军权集回帝王手中。

半醒半沉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

睁眼醒来,觉得浑身酸涩难忍,撑着手努力起身,敏锐的听到有人走来。

“终于肯睁眼了”他从屏风后走出,柔和浅笑着在床边坐下。

侧身蜷首在他怀里不语。

他轻抚着我的发,同样不语。

谁也没责怪对方,谁也没提那天晚上的前因后果。

日子就在他细心照料下又匆匆过去数天,逸水轩除了小喜子全换了新人,连纪蓝的身影也消失其中。

这一天很早,他便朝议回来。

“下雪了,很漂亮”进门后温柔的说,为我着衣完后用雪白的兽毛披风将我从头裹到尾,双手一揽抱入怀。

偷偷瞄上一眼,神情淡定的他似往常一样却有份说不清的不同。

屋外皑皑白雪将院落装扮得另一番银白风光,让人心旷神怡。

微微扬脸,冰凉的雪花落下,瞬间化作雪水。

“都城多年没下过雪,瑞雪后必是万民同喜的丰年”他也仰头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从兽皮中伸出一只手,轻轻弹去他发梢积存的雪。

他低头笑得很柔和,抱着我上马车出了宫,下车时,体贴的把兽毛披风的头帽拉上。

没一句话,他就这样握着我略冰的手,踩着厚重的积雪,慢慢的走在京城大街上,看着银装素裹的街坊,看着撑伞而行的路人,看着仍异常热闹的集市,看着奔跑玩雪的孩童。

我忽然蹲下,他被我一拽也停下来。

刚转头,我投过去的雪团轻砸上他额头,散落了满脸。

“呵……”看他没回神的表情,配上满头满脸的雪,我好心情的笑开了怀。

“喂,你这样让人有把你堆成雪人的欲望”

他闻言,幽黑的眸色闪闪,身子卸去不明的刚硬和冰冷,渐渐软下来,和笑容这才融为一体。

“米糕”我指指不远处,他扭头顺着所指看到右边那热气腾腾的小摊。

领会一笑,拉着我过去。

“两个”他拿出一张银票放摊面上。

“啊?”卖米糕的老人惊讶的半天没合嘴,“客官,这……只要一钱”

低头看看,好家伙,一百两的银票。

他一笑,“不用找了”

老人刚合上的嘴又搭下来。

“不……不行”老人直摇头。

“那,把你所有零钱给我”

“可是,不到二两”

他不在意的笑笑,自个儿拿过零钱放入怀中。

老人抖着手把纸包里两个热气直冒的米糕递给我。

接过捧在手心,咬上一口,好怀念的味道。

伸手递到他面前。

他将我的手连同米糕一同捂住,咬一口。

就这样,一人一口站那吃起来。

米糕下肚,心里暖暖的。

看着手指上还沾着些许,正想抽回手。

他已低下头轻轻的舔着,舌尖的温度从冰凉的指尖导入心底某个角落。

条件反射的手指一收。

他抬眸看着我,眼神很深很深,有我懂的,也有我不懂的。

“要是我现在放手,你便会在这纷飞而落的雪花中消失吗?”他轻声笑语。

回望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不会放手”他说,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却有一份不容质疑的坚定,“不管是单纯的你,还是心机厚重的你”

说完转身拉着我继续前行

心底一颤,以他的聪明有些事迟早会查清,即然怀疑为何还要说这话,眼眶微微发热,随即强忍下去。

两人就这样大街小巷的游逛着,渐渐体力还未完全恢复的我走慢了,他转身一打横将我抱在怀里。

就算在这男风相对开放的国家,还是引来无数路人侧目,可是我们谁也不在乎。

直到快天黑,他才带我回宫。

用完膳,泡完热水浴,我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梦正酣,忽觉腰背手腕一疼。

“是不是折断你的羽翼才能让你真正属于我”耳边热气浮动,似有似无的低喃。

我惊醒睁眼,落入浩瀚如宇的黑亮中。

那一刻,我是真的怕了,怕他废了我武功,怕他决定毁掉我身边的一切。

四目相望,思绪穿透黑夜,交缠流转。

时间静止,呼吸停顿。

就在我陷入绝望时,他眼中那抹怜惜软化了强硬。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溶于夜色。

“睡吧”湿吻印在额上,腰腕的指力松懈。

悬挂的心这才咚咚作响。

几秒的时间他千思百转,几秒的时间我明白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同样执着得可怕。

第二天清早,小喜子端来一碗银耳羹,我看看碗,看看低眉垂立的小喜子,没说一字,仰头饮尽。

有些东西,我们都知道,但谁也不想去确认,不想去触及。

以后无数个日子,我们都这样沉默着却又亲密的腻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填补我们之间的距离。

雨,一直没有停歇的绵绵细雨。

“老下雨”无聊的坐在窗前晃着书。

“主子,别急”小喜子安慰着,“这春雨一过,可就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到时候……”

“咚”手上的书落在地上打断了小喜子的话。

“主子,怎么啦?”

“桃花盛开……这雨停后,便是春天……”

“是呀”

我站起来踉跄着冲出屋,身后小喜子惊呼声不断。

来到桃林,看到枯枝上果然已冒出米粒大的新芽,紧紧盯了许久,竟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时间到了吗?一年之约,一年之约。

“主子,这么大的雨,会淋坏的”小喜子撑着伞跑来。

雨湿了发,湿了衣,也湿了眼。

为何这般心痛,这般不舍。轻抚着潮湿的树干,将额头轻靠上。

“水寒喜欢的话,我会在庭院里为你全种上桃花”温柔的话语还那样鲜明的留在脑海中。

当初让人陶醉的桃林如令满是悲伤。

雨水洗涤了一切,却无法洗涤染满尘埃的心。

“主子,回去吧”

“让我呆会儿”

“皇上来了”

转头望去,一身便服的他急行而来,淋着全身湿透,身后拿伞的卫公公吃力的紧跟他的步伐。

“水寒”他皱眉,伸手接过小喜子手上的雨伞。

“怎么了?”伏进他怀里,紧揽住他的腰。

“有点春愁”压着声音轻笑着。

“怎么学起女儿家伤风悲月起来”

“我乐意,不行吗”抬头凶他。

他婉尔一笑,轻抹去我脸上雨水,撩开额头湿发。

“行,那回屋我陪你一起伤”

拥我入屋换衣后,他不放心的唤来太医。

“回皇上,娘娘无大碍,调理预防便可”

“下去吧”

太医退下。

“水寒最近又拨高许多,可越来越瘦。”他不满的揽上我的腰,“宫里膳食不合口胃的话,再派人去各地请些厨子来。”

虚弱笑笑,不语。伸手搂上他的脖子。

“陪我午睡会儿”

他揉揉我的发,笑着躺下,把我圈进怀里,捉住冰冷的手捧到胸前搓蹭着取暖。

“睡吧,我陪着你”

未说的话语在心腹中化成涩苦。

有人暖被窝的感觉,真好,原来自己如此贪恋这种温暖。

谁也无法阻挡时间前进的步伐,桃红还是点点滴滴无情的渲染了整个林间。

身后衣衫披上肩,向后靠进有力的臂弯里。

“小心春寒”吻落在微跳的太阳穴。

“子锦,你看,满院桃花美极了”

“最近忙着都没注意到,原来院中已是春意阑珊,”

“嗯,不失为伤风悲月的好时节”

推书 20234-01-15 :情人间的诗总有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