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胸前一麻。
“哟,将军,你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穴位解开,我动动肩坐起来,用惯有的语调跟他打着招呼。
“哼,尔等屑小还配不上称为老夫的客”
“来者是客,别这么小气”
“说,你怎么会出现在将军府?“
“想来便来呗”
咧嘴嘻笑,惹得将军脸上瞬间恨恨的表情。
“老夫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为何要毒害贵妃腹中龙儿?”
“没什么”我收脸淡笑,“看她不爽而已,就像将军看我金翎门不痛快,欲陷其于谋反的罪名中一样”
“哼,怪只能怪皇上对你们太心软”
“呵,那贵妃之事也只能怪她太嚣张”
“好个易水寒”老人家有点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他给我吊起来狠狠打”
“是”
“将军”刘督卫向前靠近一步,“今日之事闹得这么大,恐怕皇上很快就会到此要人,只怕到时……”
“老夫自有安排,打!”
上来两人粗鲁的把我当死鱼拖到一旁吊起来,我才发现原来这间屋本身就是审刑用的,到处是酷刑刑具,冰冰冷冷的摆一堆,看着都挺害怕。
来不及细想害怕是啥味儿,倒刺的虎鞭已狠狠抽过来,这第一鞭通常是让人疼得想哭爹喊娘的,身上每块肌肉每根骨头每个神经的痛感一瞬间溢满每个细胞,就像人生中第一次面对失恋那时一样痛到极致。
不过,有了第一鞭铺垫,接下来的猛抽倒感觉没那么难熬。
“将军,你……这礼……我……可收下了”笑着把话说完。
将军轻蔑的抬抬头,虎鞭加力落上了身,一鞭接一鞭,眼前渐黑。
本就废了大半的我哪顶得住这般打,意识刚停顿,一盆冷水泼过来又激活了它,水里的盐份灼烧着残破的身子。
血水从身上滴落下,真TM痛呀。在交错的鞭迹中努力抬起低垂的头,睁开混沌的双眼看向前方,保持微笑,通常你笑得越欢,越把对方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惜,已看不清那将军的臭豆腐表情。
心里慢慢哼着老土的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哼着哼着,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终于尝到痛醒是啥滋味,如果俺还有力气,第一件事绝对是找把刀往脖子上一抹,让自己别醒过来。
除了眼珠,连手指都动不了一根。只能躺那,细细咀嚼疼痛的折磨。
这时隔壁传来开锁的声音。
“皇上,这便是臣所抓之人”
皇上两字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想靠近听清那模糊的对话,奈何动不了。
“……请皇上定夺”
断断续续只听清这句,不过大概也能猜到他会说什么,偷梁换柱的把之前抢的冒牌货顺水推舟的还给皇上,堵得皇上拿他没办法。这将军可以进装逼协会当会长了。
“朕自会查明,带走”熟悉的声音让我莫名激动,张嘴努力吼,可只发出微弱的哼声。
脚步声一点点离去,四周恢复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睡了醒,醒了睡,铁牢门的小窗忽然被拉开,透进来的弱光很扎眼。
“确定这次是真的?”声音压得很低,却熟得不能再熟,除了那个老太婆皇太后,还能是谁?
“臣确信”
“哼,你们怎么办事的?现在闹得皇上到处找人,还得本宫亲自来。”大BOSS发火了,李大将军一拂衣摆跪下,恭敬回道“是臣办事不利”。
“哼”
“现在全城封锁,重兵层层巡守,任何人不得出城,如果不是被困住,臣也不敢惊扰太后”
“你对他用了刑?”
“是,皮外之伤”
“他毕竟有着皇后身份,可别坏了本宫的计划”
“臣不敢”
对话停了会儿,似乎在深思什么,“尽快把他送出城,以免夜长梦多”
两人低咕着什么向外走。
许久,浅眠中有人粗暴的把我捆缚上扔进麻袋丢入木箱。木箱被人抬了起来不知放在哪里搁下,然后感觉一起一落的晃动,应该是桥子。
桥子停下来,有人坐了上来。
“起桥”尖锐的声音宣到,是从上方传来的。
外面整齐归一的脚步声可以猜出这队伍有多么浩浩荡荡。
正估摸着他们要去哪,桥子忽然停了下来。
“太后,西城门中尉长求见”
“传”
果然上面坐着老太婆。
“末将参见皇太后,太后万福”
“平身”
“禀太后,末将奉皇上之命守卫西城门,严禁有人出城,捉拿朝廷钦犯,还望太后谅解”
“本宫此次出城去万福寺,便是为我东帝国祈福,希望天下太平,难道连本宫也出城不得?”
“这……末将之职,还望太后谅解”
“大胆”锐利的声音喝道,“敢对皇太后不敬,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清儿,退下”
“是,太后”
“尔等也是忠心为国,不过本宫的行程不允更改。李将军,通知下去,让所以人开箱待查,让守卫军有个交待。”
“是”
“谢太后”那中尉长谢得有点勉强,但奈何太后身份哪是他能拦下的。
一阵开箱查验的骚动,看来兵士们很认真嘛。
半响功夫,那中尉长又走了过来,“回太后,末将已查完,没发现任何异处,只除了将军夫人和太后的桥子”
“岂容尔等猖狂,敢让太后下桥。” 李将军怒吼道
“末将不敢,只是奉旨行事”
好个忠心的人,这时惹恼太后,就算被一刀劈断,皇上也不会拿他母后怎么样。
“这等忠将倒让本宫欣赏,来人,下桥”
有人掀帘把太后扶出了桥,那中尉长过来大概也只敢看一看,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毕竟是皇上他妈。
“惊扰太后,末将这便放行”中尉长说完朝远处大声吼道:“开城门”
一切归位,浩浩荡荡的队伍继续前进。
晕晕欲睡的我曲缩在桥座下,全身知觉麻痹,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数着桥身起落的次数。
队伍不知走了多久,忽又停顿下。
“不好了”听到外面尖叫声。
有人急跑过来,“禀太后,队伍前方的士兵不知为何忽然倒地。”
“怎么回事?”老太婆大惊。
“掩住鼻息”有人扯开喉咙叫,“警戒!”
另一沉重的脚步声靠近,“禀太后,是……是迷药顺风吹过来了”
“将军呢?”
“将军正重整队伍防止偷袭”
“保护太后”吼道四起时,无数利箭钉入桥身。
“啊~~”婢女尖叫起来,四周脚步涌过来。
一阵忙乱,惨叫中夹杂着越来越多的咳嗽声。一丝难闻的味道也窜进我这里。
“太后,太后”有婢女叫唤着,上面的重量一轻,想必是扶太后走出了桥。
“情况如何?”
“禀太后,偷袭的黑衣人太多,将军让太后换顶桥子先后撤,咳……他们……不知在迷药里混了什么,大家都睁不开眼了……咳咳……”
老太婆应该是向前走了一段,婢女的惊叫又引发忙乱的跑动声。
“保护太后”骚乱继续扩大。
清晰的打斗声近在耳边。桥身剧烈晃动,呯的重落到地,紧接着有人用内力强击过来,木头吱呀声中,整个砰的四分五裂散开,不过一两秒,木箱被人打开,明亮的阳光透进麻袋,带来清新的味道。
身子被人一卷扛上了肩,哨声划过。
“别让他们跑了”刘督卫的声音,可是杂乱的打斗声还是离我越来越远,直到安静下来。
“甩掉没?”扛着我的兄弟低声问道。
“将军府的人没跟上来,皇上派来跟踪的人应该被咱们甩开了”
“好”
来人把我放下,扯开袋口的绳子向下一拉,我无力倒在了草地上。
“浑身是血,没事吧?”
有人拨拉开我脸上的乱发,食指在鼻息下一探,“情况不太好”
说着嘴里被塞进一颗药丸,“走”
麻袋口又被捆住,有人扛着我起起落落飞奔了好久才落地。
“你们几个守在这,看看有没人跟着”
“是”
好像进了一间屋,听到石墙开动的声音,然后他们把我从麻袋里拎出来扔上一张床。
体内有了些暖意,强撑开眼帘,不远处的墙上有微弱的油灯。
救你的不一定是友人,还有居心叵测的敌人。
摸到冰冰的石墙,还有身下冷冷的石板。
这时真正的理解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哀。
第四十章:屈辱
门打开走进一人,那平凡的面孔显然易过容。
“……谁?”
来人没接话,我第一个反应是逃。
还没等我爬起来,被人一推,又倒回床上。
那人双手撑在两侧将我困在臂膀间,俯下身。
“是你?”眼前的容颜渐渐清晰。
熟悉的冷笑声,“我来,你不是会更痛吗”
“……王八蛋”我喘得无法抑制,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早已将他千刀万剐。
“伤成这样还有力气骂人”
“滚开”吃力的想伸脚踹开他。
对于丝毫没杀伤力的行为,他躲都不躲。
“你……”唇上温热堵住所有话语。
“嘴挺甜,话不太好听”换气时,他说。
我急喘,将所有力量聚在右手,等他抬身时,重重的挥过去。
可是还没挨着他的脸,他已紧抓住我的手腕,扯出我的腰带死死的缠住我的双手后捆到床栏上。
“混……蛋”
“看来不够”说完,身上仅存的完好衣被无情的撕裂开,全身一凉。
“……要做什么?”颤声问道。
“你说呢?”手顺着脚内侧滑下,他在我肩上,胸前重重啃咬。
无助的我任他大手一掀,整个翻身向下趴着,那一刻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要”低声乞求。
后方动作顿顿,利器还是顶住了后方。
大手从我肩上那凹凸不平的牙印滑到“锦”字上,来来回回的轻拂着。
“住手~~”虚弱的声音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瞬间,火热强行刺入,鲜活的撕裂感溢满每个细胞,灼热退出重又深埋进去。
“子……锦……” 下意识求救唤道。
只引来更猛烈的抽动。
痛,好痛,痛得想蜷缩起来。
微薄的挣扎已不能阻挡破败的身子随着他起起伏伏。
血湿了一大片,浓重的腥味夹杂着汗味弥漫。
断断续续压制的低呤,交织着痛苦与屈辱,在整个石屋回荡。
直到那人欲望宣泄完,才又感觉到自己的一口呼吸。
趴在那无法动弹,那人整理好衣服后竟在床边坐下,之后再没了动静。
这时门外响起奇特的敲门暗号。
床边的人终于站起来走出去。
一会儿,门再次重重推开,从喉间破声而出的癫狂笑音充斥而来。
我努力扭头想看看怎么回事。忽然身子一沉,散乱的头发被人一把抓住向后拉,然后重重的扔出去,被束在床柱上的双腕顿时皮开肉裂。
如此暴力,就算已麻木如我,仍心悸不已。
进来之人发狂的再次扑上来,撕裂着我身上仅着的零乱布料,我艰难的抬起腿使出全身力量一脚蹬向他,可终究孱弱的身子连一分力也不足,那人只是被我蹬得向后一倾。
挣扎显然激怒了他,
“啪~啪~啪~啪~~”
再次扑上来时,抬手几个大耳光打得我开始神志不清,血顺着嘴角止不住的流。
将我身上最后的碎片完全扯掉,便开始狂乱的咬着捏着,稍有一点动弹便会招来他一顿拳打脚踢。
没完没了的疼,我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任人折磨。
他撑开我的双腿,用下体疯狂的磨蹭。
就在我以为会遭遇再一次的铁棒捣入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震住了身上之人。
也就是弹指间的事,那人发出最近的死亡悲鸣。
身上的人脑袋落地,温热的血溅在我赤裸的身上,犹如被浸泡在血池里,心底涌上恶心,可连呕吐的力量也没有。
尸体从身上被人甩出去,撞在墙上发出沉闷之声。
“水寒”唤醒我半分,努力抬起眼帘,就算模糊,也感受到了来人的暴戾与沉痛。
束缚的手腕被解开,身子被人用衣服包裹,紧紧的搂进怀里,那环住我的双臂微微发抖,泄露着难以抑制的强烈情绪。
大手拨开被血和汗粘在脸上的发丝,“我只想留下你,做错了吗?”那低沉的话语中充满自责与悲伤,剥开我内心的屏障,触到那片柔软。
好累,人好累,心也好累,我放下强撑住的眼帘,嘴角扯出浅浅的笑。
身体被人抱起。
“朕要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主子,刘督卫已死,太后和李将军……”
“送太后回宫,派人守住,将军府所有人打入死牢”冷冷的几句话阻断所有话语,也阻止了愤怒的流溢。
“是”
因我,多少人将成为冤魂。
一番快马加鞭的狂奔,我听到了小喜子的低泣声,听到纪蓝倒吸冷气的震惊声。
又回到宫里。
有人拿着毛巾很小心意意的擦拭着我身体,温水散去身上粘腻,却重新唤起疼痛的记忆。
锁眉咬牙,忍受着。
洗到下身时,动作嘎然而止,搂住我的手忽然吃紧,捏疼了我。
就这样紧紧抱着我,把头搁在我颈侧。
许久,才平静下来,将我清洗完毕抹上药膏换了衣服。
有人过来搭脉,接着一粒药丸入口。
“为何一直这样浑浑顿顿不清醒?”床边的人紧握着我的手。
“……”
“纪蓝,朕要你说实话!”
“咚”双膝跪地声,还是没有接话。
“朕找到水寒的时候,发现他脉像紊乱,绝非外力所致”
“属下,死罪”死罪两字背负太多感情。
一阵死寂的沉默。
“……娘娘身上混杂了三种毒药”
“三种?”床边人散发的冰冷凝固屋内所有空气。
“娘娘身上落花之毒只是抑制住他的内力,对身体毫无损伤,另一种毒虽狠,但应该是刚被人喂食,属下已给娘娘服下药丸,抵制毒素扩散,至于还有一种毒……”
说到这,话语顿住。
“你有事瞒朕?”
“还有一种毒……失心散……是属下给娘娘吃的”后一句话说得特别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