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淫威逼视下他终于摸清些门道,尽量避免踩我,可是僵硬的身子实在带点滑稽,“木头人,软软身”我拍拍他怪异的脸色,用食指挑挑他下巴,挤眉弄眼嘻笑道:“你这被人逼良为娼的表情实在破坏美感,大爷,来,给小爷笑一个”
他微愣,忽然扯开唇线温柔的笑开。
可下一秒,脚被他倾身过来的重量扎扎实实踩扁,惨叫声回荡在林中。
猛然推开他,用力把脚从他的魔爪下抽出来。
“痛痛痛”我急呼着单腿向后乱跳,更让人郁闷的事在这时发生了,脚后跟感觉到被落叶掩埋的树根绊到时,已失去重心向后狠摔下去。
完了,刚这么想,人已撞进温软的怀里,腰上一紧,接着重物落地的沉闷声。
安全着陆,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当了肉垫。
“哈哈哈哈哈……”愉悦的心情瞬间如放闸的洪水,倒下时在眼前闪过手足无措的他,那份懊恼,那份慌神的傻样定格在脑中,我捂住肚子大笑起来。
久久,在他怀里蠕动侧过身,岔着气笑嗔,“笨蛋!”
抬眼时所有话语凝结,那印入眼帘的笑意软化他所有硬朗的线条,黑眸清亮一片,那是被感染的快乐,单纯的快乐。
“我喜欢你”
他低语,湿唇贴上我的,有点晨露微凉的寒气,却灼热缭绕,点水般浅尝,温柔而直白的倾述着他的情感。
某种悸动在内心翻涌。
或许这是第一次不带任何欲望的吻。
温唇交合得有些生疼,才百般不舍的分离,我们相视一笑,都给与对方最真诚的柔和笑意。
肩挨着肩躺在厚重的落叶上,仰望着蓝天白云,落叶散了满身。
不远外钟鸣声响起,穿透整片树林,尔后寺庙里传来低沉的诵经声。
一切静止,燥动的灵魂也被那缓而有力的诵经声抚平。
冰凉的手被他轻轻握住,我偏头靠上他肩,只是这般相偎着。
“真想一直这样”我说。
“嗯”
“你耕田我做饭”
“嗯”
脑里想着他拉牛耕地的样子,噗的笑出声。
“不不,我们经商,可以游历四方”
“嗯”
“还是快意江湖做侠客吧”
“嗯”
“你很没主见呀”
“嗯”
“除了嗯,换句话”
他把紧握我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我想实现你的愿望”
心中小钢盾陡然竖立。MD,没事找不现实的话来戳自己呀。
我嘻笑起来,“拐谁也不敢拐走皇上”
“那我拐你”
接话还是不接话呢?我闷了半晌。
“……谁怕谁”
说完闭嘴,腹语谴责自己,千万不要像智商为零的恋爱小青年,许下一堆话渣子,疙人疙已。
杜绝假大空!
第三天一早,我们回了宫,生活轨迹没有任何改变,如此走下去。
一花一世界,一岁一枯荣,忽然开始感叹时光的流逝,有人说,当你追着时间跑时表明廉颇老矣。
转眼,子锦登基快一年了,正如当年所想,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上。
不过皇太后势力对政事过多的左右怕是他的一大烦恼。
“主子,这边去议事房”
回神,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子锦招我去不知为何,暗暗揣测。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请皇上彻查。”大嗓门说明着此人处在盛怒中,连刚踏进议事房大院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见过皇后娘娘”侍卫行礼。
屋内的人止了声。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卫公公急步而出。
“娘娘,请”
踏入房内,李大将军恶狠狠的目光刀子似的射来,其它几位大臣也菜着脸端坐着,似乎没有请安的打算。
“不知皇上招我所为何事”
子锦神情很淡定,也意味着捉摸不透。
“李将军昨晚在回府途中遇刺”他说话时紧紧的盯着我。
“将军没事吧?”转身向李将军问道。
“哼,鼠蚁之辈想要老臣的命可没那么容易”他对我的愤怒清楚的挂在脸上。
“将军乃国之栋梁,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哼”
好像很不理情嘛。我继续保持我善良的假笑。
“不知刺客抓到没有?”
“皇后娘娘不是应该比老臣更清楚吗?”
不解的看着他,脸色沉下来。
“将军此话怎讲”
“哼!难道娘娘派去的人没给娘娘回话?”
我怔愣,迟迟才开口道:“将军的意思是我派人行刺?”
“想否认?”他双目圆睁,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吞入腹中,看来新仇旧帐想一起算。
“之前有人行刺皇上,现在又有人想杀老臣,这分明是有人想谋反叛乱”
他说得如此坚定,不是在怀疑,根本是在定罪。
“谋反可是死罪,将军不可轻言” 我叹口气,“将军难道因小女之事想陷害于我?”
谁都知道这李大将军送女入宫便是想借女生龙子来把他的地位巩固得牢不可破,可谁知被我这么一搅和,李贵妃再也没能怀上,李大将军怕是恨我入骨。
“娘娘以为这样说便可洗脱嫌疑?”他鄙夷的看着我,胸有成竹的说:“自皇上登基以来,你金翎门与二皇子频繁往来,娘娘如何解释。”
“我人在这深宫后院,有何可解释?”扬头挺胸,怕了他不成。
“娘娘在后宫只怕是做内应吧。”
“内应?”冷哼,“我还没责问软禁之事,倒给扣上这等名声”
“够了”子锦沉稳的话语止住一切纷争。
李将军压了压气焰,恨恨的盯着我。
转头懒得理他。
“你们都下去”他看看那帮臣子,站起来。
李将军欲再说什么,撇一眼子锦,止了话,“臣等告退”带着那帮臣子行礼退下。
“皇上也觉得二皇子想谋反?”我的口气不太友善。
“刺杀之事我派人去查,任何证据都指向你金翎门”他走近淡淡开口。
“要杀你我这个枕边人足以。”心里微疼只因为那冷漠的神色。
“水寒,为何不走?”
他定定看我,忽然这样说,让我一时不解。
“你有机会逃走的,那次出游”
我心底颚然,忙压下微乱的气息,顶住那凌厉的视线。
“你试探我?”
“我想知道你是留下还是被留下?”
一时间,心中波涛汹涌,无数的记忆片断连接起来。
“为何要说”苦涩一笑,“为什么总让美好披上算计的外衣”
看着眼前这个在林中百般不愿意,却依旧耐着性子陪我跳舞的男人,眼框微热,我伸手扶上旁边的木桌稳住身子。
他向前微晃,似乎想走过来,只是瞬间便平息下眼中的波动。
“水寒,以前的你心思清晰可见,现在,我猜不透”
“你对我何常不是如此?”声线不自觉的抬高,冷声反问。
为何要指责?不,这不是我该做的,缓缓气息自嘲笑道:“既然你早有答案,何需问我?”
“皇后真的没任何解释给朕?”皇后与朕的称谓,将我们之间隔离开。
这便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
“没信任解释何用?”压不住凄凉。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却以沉默回应着。
抬头直视眼前的人,了然漫笑,“这便是我的回答。”
眼底的绝断或许也刺痛了他,他紧抿嘴唇。
“水寒,你……恨我?”
“恨?”呵呵笑开了声,”恨便是爱,没爱哪来恨?”
他脸色猝变,侧身不再看我。
“来人”淡漠的唤道。
门外进来两名侍卫。
“将皇后娘娘压入死牢候审”那冷硬的身影述说着他的决定。
“不劳烦各位”浅笑再看一眼子锦,转身离去,“我自己走“
第三十七章:被人掳走
死牢,修于地下,很冷,很暗。
靠坐在那昏暗的牢房里,身上一身囚服比起之前华丽的皇袍,真是反差得让人唏嘘。
上次是来探望关着的赫连子玄,转眼一年,如今倒成了自己蹲这。
没任何人来提审我。
从塞进来还算可口的饭菜,估着三天已过去。
难道子锦会这样定下我的罪?
正恍惚间,牢外传来奇怪的砰砰重物倒地响。
紧接着有人在打开牢门锁链,而开的正好是我这间。
心下略惊,还没有等站起来,牢门吱的打开,黑影已闪至眼前。
身体瞬间瘫软,囚服被人换下用大黑袍一套,袍帽遮住了脸,扛上肩头。
“走”那人跨出去对其它人低喝。
听到耳边呼呼风声,恍然间瞄见那群黑衣人同样穿着黑袍,袍帽遮脸。
起起落落急行间,似乎越过了城墙,一着地他就把我往马背上撂,策马狂奔起来,。
好难受,横杠着的我被震得恶心不已。
“嘶~~”身下的马嘶叫着扬蹄止步,应是受到很大惊吓,。
“来者何人?”
“放下你劫出的人”
怎么又来一堆,哎。
真TM成了抢手货,有闲情的话,很想为大家高歌一曲以谢厚爱。
“挡住”两字落,杂乱的兵刃博斗声四起。
“驾~”俊马发力向前冲出去。
身旁的黑衣人身形晃动,应该是在躲避袭击。
本质上来讲,救你的不一定是朋友,还有仇家,所以我并没指望哪边赢,况且指望顶屁用,俺连头都抬不起来。
忽然马儿惨烈的鸣叫后整个向前扑倒下去,巨大的惯性将我甩落在地。
疼啊~~~怎么就没人来接住我。
正抱怨,前衣领被人抓住提起来,凌厉的剑风嗖嗖刺过来,那人挥臂全力一扔,放手,可怜的我成抛物线飞向远处,再一欠重重落地。
没来得及喊疼,不知哪个龟孙子过来朝我就是一脚,吃痛的滚进密实的草丛中。
把人当球踢啊,心里诅咒这般孙子!
在我腹语骂人之际,扫见混乱中另一个同样黑袍的人躺在不远处,散开的黑袍露出了囚衣,N多人瞬间朝他扑了过去。
有人低喊“撤!”
又是一阵乱蹄奔离的声音,打斗越来越远。
“人带走了”
“嗯”
感觉黑衣人比之前又增加许多。
“派人去追,别让人怀疑”
“是”
随后被人一卷腰,当沙包整个扔出去。以为又要被摔成人肉饼时,有人接住我往马背上一搁。
“别让人跟了”带头人沉声命着。
分道而行的凌乱蹄声,那人猛磕马腹,马儿如离弦之箭飞奔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有一个世纪,狂奔的马终于停下来。
黑袍人把没缓过气的我抱下马,扔进一顶桥中,阵阵晃悠后,又将我从桥中抱出来,推开屋门放上床。
在马背上折腾的反胃稍缓,睁眼借着月光看看四周,一间简单朴实的房间。那黑袍人强塞一颗药丸给我,转身离开。
“不得掉以轻主,这些药丸按时给他服下,没主子吩咐不要让他清醒”
“是”
听那人这么说,开始晕乎乎。
头重脚轻的晕睡中又不知度过多久,感觉手腕有冰凉的滑腻缠绕上。
来了,迷糊的想。
两个黑影飘落,一人将我外衣脱下扔给另一人,然后卷着我躲入床下,用袖口掩住我鼻息,头顶床板细微下沉,有人躺了上去。
这时,处面响起嘈杂脚步,屋门被急急推开,来人走到床边。门外又进来一人,“好像是只野猫”
床边之人沉吟半晌,“没有好像,要确定,此地不宜久留,马上收拾,我们得换个地方,你派人去通知主子”
“是”
床上之人被抱出了屋,一会儿功夫,阵阵马蹄声陆续远离。
从床下出来,黑衣人给我吃下药丸,掌心顶上后背,内力源源不断的送入体内。
“够了”虚弱的深吸几口气,意识清醒些。
“能走吗?”
“大概不能”苦笑。
他谨慎的推门看看,两声哨响,几条人影闪进来,有人迎上双臂一张,把我接过去揽入怀里。
“第一次见你这么柔顺”头顶带着调戏的语调真TM让人不爽,可我只能无力的靠在他怀里。
“子玄兄,这么……久没见,说话……还是这么不讨喜”撸着舌头辛苦的回嘴。
“这么久没见,浑身毛刺倒越长越多”
“……专戳……你这种人”
上方又是几声舒心的邪笑,抱着我几个起落已越出屋院,
“时间紧,得委屈你”说完带我跃上马背,长臂缠上紧抱着。“坐好,掉下去可别叫疼”
我磨着牙偎进他臂湾,恨恨的抓往他的衣衫。
急行许久,停在了郊外某院落。他翻身下马,伸手来抱。
使出吃奶的劲儿打开伸过来的手,挺直腰。
他往旁边一站,无所谓的笑笑。
艰难的抬起右脚横在马背上,停息下,正想继续慢慢的翻身下来,抬眼便看到那副“你牛就跳下来”的神情,怒冲脑门,一使劲整个人向下滑,感觉到双脚根本无力支撑身体重量时,人已颤颤巍巍“呯”的倒落于地。
MD,最近真是天天走这种狗S运。
可恨的人幸灾乐祸的半蹲下,“痛一下,心里舒服点了,嗯?”
“老子高兴,乐意,要你管!” 舌头已能自如骂人。
他双眼微眯,二话不说,老鹰抓小鸡似的拎住我扔上肩倒挂着。
“放我下来!”
乱踢着脚被死死禁锢住,“啪!”肥臀被厚实的大掌狠拍一记。
“操……”
“啪!啪”两记。
“王八……”
“啪!啪!啪!”三记。蛋字自动吞了下去。
“屁股的痛神经也很发达,别当沙包打”我无力的说。
刚说完,那厮扬手一扔,把我重重摔到床上。
“#*(¥**¥”一堆脏话逼回肚子,我咬牙真想用眼神杀死某人。
有人跟进来坐在床沿为我把脉。
“上官宫主,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看到来人,乌云散开,转着眼眸笑道。
那人翻翻白眼,媚声媚气的说:“怎么成了毒药罐?”
“没办法,谁叫我太招人爱,这不赶紧跑路嘛”
“精神不错”坐那品茶的某人走过来,“死不了”
“能解吗?”这话是对上官冉问的。
上官冉收手恭敬站起来:“不是致命的毒,却都不易解,况且混杂在一起,试配解药需要点时间,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以上。”
“不必了”我适时出声,“让下毒的人自己来解,岂不是最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