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你觉得他们会在外面呆多长时间?别到时候两面夹击,救人不成反被杀。”顾言之对救人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两个人悄悄潜伏道大雄宝殿附近,透过窗户,看见里面的和尚被人捆绑起来扔在宝殿正中间,周围站着大概四五个人。
看这些人的装扮,似乎确实跟之前偷血玉凤凰的是一个组织。并且那个轻功不错武功平平的飞贼也在其中。
一个黑脸大汉道:“还是老大想得周到,知道晚上不会有人来寺庙,让我们都守在庙里。”
旁边一个大胡子道:“哼,吃了几天素,老子脸都要变成青菜色了。”说着他又转头对那飞贼道:“贼哥,你快点把血玉凤凰搞到手,到时候我们赎回夜明珠立刻去复命。”
那被称为贼哥的飞贼道:“只怕此时血玉凤凰不是那么容易到手了。”
黑脸道:“你不是说只有你不想要的,没有你偷不到的吗?”
飞贼又道:“哼,为你们卖命,老子差点回不来。”
说到这件事,旁边几个人似乎都非常气愤,对中间那几个给瘦弱的和尚拳打脚踢的,怒道:“到底是谁杀了我们兄弟?”
飞贼想了想,道:“看那些人武功,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哼,你不要忘记我们是什么人,难道还有我们无法对付的人?”其他几人立刻不赞成飞贼的看法,反驳了起来。
陈谦君又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如今外面的人估计也快回来了,他要在这段时间内解决这里的四个人。
他指了指大雄宝殿不远的地方对顾言之道:“你到旁边的钟楼敲三下钟,然后再迅速跑到鼓楼敲三下鼓,接着躲起来就是了。”
这一招打草惊蛇确实不错,不过,顾言之轻轻努努嘴,躲起来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会做的。
他看了看里面的人,用力踢了一下门板,然后转身跑到钟楼去了。他可不会白白让人利用,至少也要给对方找点麻烦他才心里舒爽。
陈谦君:“……”
当然他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经历去管顾言之了,大殿里的人都已经在声音发出的第一时间就冲了出来。
顾言之跑到钟楼,用力敲了几下,感受着此刻在外面的人都已经跑了进来,他又继续敲了两下,才从钟楼边跳下来。
他慢吞吞跑到鼓楼,等那些人都已经上了钟楼,他才开始用力敲鼓。将那些人又引到鼓楼这边。
他则守在鼓楼的入口,来一个人,就用鼓杵敲一个人的脑袋。
好在鼓楼原本并不大,小小的木梯只能容一个人上下,方便他一个一个地把这些人踩下去。
这些人全都吃过一次亏的时候,终于想起来要把木梯砍断。
顾言之笑一声道:“才想到啊,你们已经傻到这种地步了?”
那几个人冷哼一声,立刻从旁边一跃上了鼓楼。
顾言之摇摇头,还没等他们站稳就来了一个连环踢,将几个人全都踢了下去,并且自己顺势也跳下鼓楼,将下面的人当成垫底,用力踩了一下才朝大雄宝殿的方向跑过去。
此时陈谦君已经轻松解决掉了里面驻守的人。见顾言之身后跟了一群人,立刻过来帮忙。
顾言之看了看,估摸着根据自己的内力,对付这么几个人简直就是绰绰有余,于是便在一旁观战,时不时还说:“攻左下,右上,转身,跳起来。”
陈谦君:“……”他真的会打架。
一群和尚:“……”你那么有空可以先帮我们把绳子解开么?
等陈谦君将那几个人全都擒住,顾言之立刻将他们的腰带全都解下绑手。看谁不顺眼还会踢上几脚。
陈谦君走到那飞贼面前,拿出一块铁牌,问:“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飞贼看着那铁牌,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目光,很快就道:“是贼爷爷我偷的。”
“从谁身上偷的?”陈谦君又问。
顾言之在一旁听着摇摇头道:“你这样问话不行。”
说着将那飞贼往里面拖,然后对着同伙中的黑脸就用力踢了一脚,正中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让他疼得满地打滚。
见那飞贼不为所动,顾言之立刻连环踢将其余几个人的要害全踢了一边。
陈谦君:“……”
和尚们:“少侠能否先将我们解开?”
顾言之问:“你们也要踢?”
和尚们:“阿弥陀佛,施主勿造杀孽。”
顾言之听了笑了笑,道:“第一,我从来不给你们添香火钱,所以我不是你们的施主;第二,我没杀他们,就是踢了要害而已。如果你们没兴趣,我就自己踢了。”
那在地上打滚的人闻言立刻道:“那是他的东西,你为什么要踢我们?”
顾言之挑眉道:“小爷高兴。”
顾言之露出一脸猥琐的表情,看向那个飞贼道:“你比较我踩你左边还是右边,还是直接把你废了?”
那飞贼见状立刻道:“不是我不说,可是我说了就是死路一条啊。”
闻言,顾言之了然地看了一眼另外在地上打滚的几个人,过去又踹了几脚,道:“那不如先说说你们是谁派来的吧。”
“我们宁死也不会说的!”那几个人倒颇有一点气概。
可是顾言之却一脸惊讶道:“谁要你们死了,小爷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完就随地捡起一个和尚敲的大木鱼,将那几个人全敲晕了。
那飞贼见状立刻将所有的事情全招了。
顾言之满意地点头,又将他一起敲晕了,才微微抬起下巴看陈谦君,意思是问话一定要使用暴力!
“两位少侠先将我们放了吧。”见他们终于处理完,这几个和尚才又一次颤巍巍开口请求。
陈谦君立刻将他们身上的绳索割断。
顾言之这才想起此行目的,对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和尚道:“爷来此确实有些问题要问。”
那和尚终于松绑,动了动自己被绑得酸痛的肩膀,道:“老衲知道,两位想必是来问姻缘的吧?”
第十五章
“想必两位是来问姻缘的吧?”
顾言之一听那老和尚的话,立刻上去揪住那老和尚的胡子道:“你才是来问姻缘的!”
老和尚惨兮兮地被揪着胡子道:“两位施主面相奇特,是也非也。你面相刚正,行为却邪狂;另一位施主原本是杀戮之相,却形态正气凛然。两位实在互补,老衲只能作此猜测。”
顾言之闻言笑了笑,道:“老和尚似乎看得有点准。”说完便放开了那和尚的胡子,又道:“不是说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还如此在乎外在?你原本改远离红尘,却又帮人算姻缘,实在是个俗和尚。”
老和尚被顾言之说得变了脸色,才道:“施主是个通透人,倒比老衲更能参透世间奥妙。”
陈谦君却在一旁道:“我们俩现在遇见了麻烦,就像你所说的一样,”他张张嘴,却最终没把两个人灵魂交换的事情说出来,却直接问:“大师可有什么办法?”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生灭之根本即为因缘果报,缘生缘灭本属幻化。你们觉得困扰,是因为你们受到自身限制,所以不得自在。”
顾言之嘿嘿笑了两声,又捏起那老和尚的胡子:“大和尚似乎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其实全都是放屁,别跟我说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直接说该怎么办。”
老和尚讪讪一笑,道:“缘分未到自然不得解,缘分到了自然不用解。”
顾言之听这种话听得头晕,就想上去给那故弄玄虚的老和尚一拳。周围原本没动的几个小沙弥立刻上来阻止,说施主您高抬贵手,我们主持年纪大了,受不得伤。
顾言之又捏了一下那老和尚的胡须,道:“算啦,小爷今天也没心情揍人了,都说你这寺庙灵验,其实都是骗人的吧?”
那群和尚一听顾言之这话,立刻变了脸色。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们从未骗过人,老方丈更是一心向佛,竟然被这人如此污蔑。
老和尚“阿弥陀佛”了两声,才对顾言之道:“说这寺庙灵验,也不过是世人谬赞,痴男怨女求不得,便往往会来祈祷一番。”
听着老和尚的话,听得心情烦躁,顾言之跑到一边把那飞贼弄醒了戳着玩。
飞贼被饶得不胜其烦,明明已经是阶下囚,却还如此遭罪,简直生不如死。
陈谦君原本一直在旁边站着,这下子似乎从老和尚的话里听出什么,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出来,便又问那老和尚:“大师,如何知道因缘果报已经到,又如何得知解了这身孽缘?”
那老和尚抬了一双微微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陈谦君道:“当你已经不是你的时候。”
顾言之听不得那和尚打哑谜,而是继续戳飞贼道:“连唯我神教的便宜都敢占,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飞贼欲哭无泪,占便宜的时候他没想过会有今天,早知道他就不接这单生意了。
“你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吗?不知道你会替他们办事?”顾言之说着不停在飞贼身上用力戳,让他想躲没地方躲。
飞贼哭道:“我知道。”
顾言之这下子兴奋了,道:“快说是什么人。”
飞贼刚开口就见一把细长的刀插在自己胸口上,鲜血在胸前漫开一朵艳丽的花,与他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来得及让他露出惊讶之极的神色。
顾言之几乎就在那一刹那就朝刀来的方向跑了过去,可是窗外哪里还看见一个人影?
陈谦君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声音低沉道:“我们大意了。”
他看了看旁边还在昏迷的几个人,道:“我们漏了一个人。”
顾言之依稀记得那个人鹰一般的眼睛,却再没有其他。
他对一旁的陈谦君道:“既然如此我们立刻下山,找人来将这些家伙全都关进地牢里,慢慢享用。”
陈谦君一脸怪异地看着顾言之,传说中的魔头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阶下囚?
见两个人要走,那方丈立刻问:“二位真的不是来问姻缘的?”
顾言之笑呵呵勾着陈谦君肩膀道:“我喜欢的是他的身体,所以有没有缘无关紧要。”
见两人走了,那方丈才叹息地摇摇头道:“可惜了一对有缘人。”
一旁小沙弥道:“可是他们两个都是男的。”
方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小沙弥一眼道:“你还太小,很多事情尚未参悟。”
说完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陈谦君将夜明珠挖出来,看着顾言之问:“将那些人放在寺庙里真的没关系?”
“你都已经跟我出来了,还问有没有关系?”顾言之挑眉。
“其实你早就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了吧?”他问。
不可能他明明那么想要追查整件事情,却一点都不曾问起那些人背后到底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陈谦君抿了下嘴,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说的目的自然是问出那块铁牌的来历。
那飞贼说的是,十年前他去凤翔的时候,正好遇见一个人佩戴着这块铁牌,他觉得新鲜有意思,就摸了来。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凤翔,的确是去凉州的方向,难道说那个人真的去了唯我神教当内应?
顾言之暗自沉思,如果真是如此,他就要在教内进行大肃清了。
顾言之陈谦君回到当铺的时候,四大长老正凑在一起打马吊。
少阳长老温奇面前的钱堆了老高,金子银子玉石珠宝都有,太阳长老和少阴长老面前虽然银子不多,可到底不至于凄惨。
反观太阴长老,满脸戾气,原本总是笑吟吟的表情也不见了,头发掉了几根下来,身上的衣服只还剩下最后一层鲜红色的肚兜。
徐慕卿一见就立刻冲上来,拉着陈谦君的胳膊撒娇道:“教主,他们欺负人!”
徐慕卿虽然是个男人,可是一张脸倒是粉嫩嫩的更像含苞欲放的少女,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湿漉漉地望过来,竟是我见犹怜。
他露出香肩,努力往陈谦君身上缩,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身体多贴着对方一点。大有不占教主便宜简直就是吃了八辈子亏的架势。
只可惜陈谦君对徐慕卿这样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转头看着顾言之,要求助。
顾言之立刻上来将徐慕卿扒拉开,斜眼道:“教主的身体也是你能乱摸的?”
徐慕卿原本并不喜欢这个突然出现在教主身边的人,可是这下看着那人的眼睛,却似乎让自己没有办法对他进行任何反驳,似乎生生将人扔进了冰窖一般。
太阳长老欧阳德站起来捋着长长的胡须问:“不知教主上山可有见到主持?”
顾言之问:“你早就知道晚上关门?”
少阳长老温奇道:“人要睡觉,寺庙自然也要关门。”
顾言之大大方方走到之前徐慕卿坐下来的地方,将牌洗了洗,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去问事情的?”
隐娘忍不住在一旁插话,道:“那座庙出了名的求姻缘异常灵验,这个还要问吗?”
顾言之手一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四大长老道:“谁说我们去求姻缘的?”
四大长老一脸“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不要欲盖弥彰了”的表情,让顾言之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谦君终于开口说话了,道:“你们怎么会以为我们两个大男人去求姻缘?”
四大长老立刻张开嘴巴看了看陈谦君道:“教主你什么时候那么注重男女之别了?”
陈谦君:“……”他真的很想知道,顾言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总是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而正在被人注视的顾言之仿若未觉,而是指挥着陈谦君:“你先带人将山上那些家伙都弄下来吧,我累了一晚上,现在就跟他们打打马吊好了。”
陈谦君:“……”
四大长老:“……”
于是陈谦君真的找了几个看起来非常粗壮的好手上山去了。
四大长老又一次嘴巴可以塞鸭蛋了。教主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难道教主其实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妻管严?
这么想着,四大长老都偷偷瞄了一眼顾言之,见他正在码牌,还一边非常粗壮地喊:“来来来,小爷我累了一晚上了,你们都来跟我打几圈,谁先走谁是狗。”
累了一晚上这句话,为什么听着那么违和?四大长老面面相觑,却最终都投入到了马吊中。
他们四个人打马吊可以说是少见敌手,就连最菜的徐慕卿都能在大小场上拿到几个名次。此次抱着为教主报仇,不能让未来的教主夫人太嚣张以至于他们教主越来越没有地位的美好愿想,准备狠狠杀他几盘,让他输得连里裤都不剩。
隐娘非常隐晦的表示,还是剩一条里裤吧,要不然教主一定拔了他们的皮。
可是实施情况是,出了之前已经输得只剩下一个肚兜的徐慕卿,其他人都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陈谦君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了,可是一走进着房间,就看见四大长老衣衫不整地蹲在椅子上,连隐娘头上的所有首饰都被摘了下来,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此刻目露凶光,特别像民间传说七月半出来的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