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换体寻爱 下——曲偕

作者:曲偕  录入:02-11

徐清也不多说什么,只望着他道:“你好好保重。”

听到徐清的话,那条已经背对着他的青色身影忽地一震,却终究还是没有回头,一瘸一拐,默默离去,最后消失在枝叶重叠的密林深处。

徐清拧着眉,心情自也有些沉重,他头一扭,看到萧逸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徐清想起之前的纷争,怕他多心,会胡思乱想,忙朝他歉然一笑,说道:“萧逸,你不要多心,我对司马他没有别的意思。”

他话音未落,却见萧逸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哪里有半点不快之色,只是温柔地说道:“我很好,我也很高兴,你当着别人的面承认说喜欢我……”顿了一顿,又道,“你还说你喜欢我送给你的笛子,它是独一无二的吗?“

徐清笑着道:“他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没人能够代替。”

“阿清!”萧逸仿佛是听到徐清赞赏他自己那般,心中雀跃起来,不禁将徐清整个人拥进怀里,脸埋在他乌黑的发间,不住地摩挲着,嗅着从那发间传出的幽香,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时他听徐清说道:“你也算手下留情了。”

他嘴里顿时露出一丝微笑,他本意也只是想给司马彧一个教训,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后来看到他对徐清表白,气愤之余,不知怎地,对方那黯然神伤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十多年前的自己,想到那时的自己与他又何其相似,不禁心中有丝儿动容。再想到老天待他何其仁慈,让自己占据了他所爱之人的那颗心,使别人再也无法侵入,这是何等的幸运,这样一想,什么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可他不愿意将这些话讲给徐清听,怕惹起他的烦恼,只说到:“他也算是撮合我们的媒人了,我就不该下手太重。”

那边赵承英见到徐清与萧逸两人亲昵地抱在一起,这温馨惬意的场景直刺痛着他的心,令他生出多少嫉妒心酸来,这时,这份悲伤之情如何还能再忍得住,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扑簌簌如断线的珠子般从眼眶当中滚落下来,只差没大哭起来。

那边的赵大见到两人抱在一起,已经叫嚷起来:“哎呦,我的眼睛要瞎了!”

赵二啐道:“光天化日,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真不要脸!”

赵大接口道:“没错,秀恩爱,死得快!”

然而话还没说两句,当注意到自己小弟的异状时,一个不由问道:“老三你怎么哭了?”一个关切说道:“三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徐清注意到了两兄弟的叫嚷,知道他们都被点了穴道,便对萧逸道:“萧逸,你把他们穴道都解开了吧,他们站得可都太辛苦了。”

赵承英穴道一解开,便立刻背对着几人,用袖子急匆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听到两个兄长都在询问他缘由,心中只觉得自己这样子异常丢人,再者也不愿意再呆在这个伤心地,只想找一个安静偏僻的地方好好呆上一会儿,消磨掉那份伤心,因此不管不顾他身后两个大哥的叫喊,也顾不上与他的徐大哥诀别,脚尖往地上一点,纵了出去。

“三弟,你去哪儿?”赵承光率先追了出去。

赵承义本还想再与萧逸打上三百回合,只是自家弟弟的安危却比打架这件事重要,便对清逸二人撂下狠话道:“今天就先放过你们两个!”说罢也追了出去,留下来的两人面面相觑,倒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怜赵承英的一片痴心暗恋终究只深埋在了心底,到底未让原主知晓。

见聚集的人接二连三地离去,两人稍后也从林子离开,继续赶路而去。去天魔教的路程并不远,两人自此之后,朝登紫陌,暮践红尘,携手而踏,潇潇遥遥,过了些绿杨古道,红杏园林,见了些啼鸦唤春,杜鹃啼月,渐渐地,便到了春末。若不是要事在身,着急赶路,倒也不失为一趟踏春之行。

两人自十多年前一别,到如今方才团聚,又消除了彼此的误会,表明心意在了一起,便越发地珍惜起双方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彼此包容谦让,相亲相爱,看似新婚燕尔,却又如老夫老妻,真得是一点隔阂也无,随着时日渐长,越发地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羡煞旁人。

两人都是一路上打听天魔教的近况及颜俊的下落,可惜有用的消息不多,行了数十日,等回到红梁镇上,便打算待上一两日,一则养精蓄锐,二则摸清底细,有备而战,即便打听不到颜俊的下落,也要戳穿齐修远的嘴脸,不让他继续祸害他人。

在无意之中救下一个被人追杀的中年大汉,经过多番接触,那满怀戒心的汉子终于吐露实情,原来他姓周名况,乃是天魔教中之人,因为遭齐修远的部下追杀,方才逃命到山下。

第五十九章:身入险境

原来数月之前,齐修远自称是颜俊打伤了他,并将教主推下了山崖,随后便大张旗鼓地在教中抓捕了许多人,称他们与颜俊是一伙的,暗中勾结,合伙谋害教主,一面纠集人马去山下搜捕颜俊。

不久之前,颜俊已被抓住,羁押在了天魔教的地牢里。之后教中又迎来新一轮大清洗,许多人都无缘无故地被扣上了叛徒的罪名,关押了起来,不日内就要进行处置。而周况也是在别人的掩护下方才逃脱出来,只是半路上仍被齐修远的爪牙追杀,险些丧命。

时值徐清因怕被齐修远的耳目发现,便易了容,再加上他掉落山崖后又改变了一些模样,周况自然认不出他,他也不认得萧逸,完全不知两人的底细。徐清和萧逸便将计就计,没有透露真实身份,只佯称自己与被抓住的颜俊有交情,说颜俊是被人诬陷的,现在朋友落难,愿助一臂之力。

周况本来就孤立无援,性命堪忧,他见有人肯相帮,病急乱投医之下也便点头答应了。徐清他没有武功,本来不该去赴这个险,可让他一个人呆在山下的客栈当中,萧逸又不放心,思前想后,两人最终还是打算一同前往。

夜晚一到,在周况的带领下,三人偷偷潜入了天魔教中,蹑踪潜行,避开了岗哨和巡逻之人,终于到达了天魔教的地牢入口。那守在外面的人既未听到任何声响,也未见到任何身影,便突然一个个倒了下去,原来是萧逸站在远处用石子击中了他们的昏睡穴,将这些人数息之间全都弄昏了过去。

他将这些人拖到一边掩藏起来,随后带着徐清他们进到了地牢内,贴在通道一侧的墙壁上,朝内小心观望,只见火光闪动中,有数十人看守着,可即便这些人当中不乏有武功高强者,仍是在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被人点住了周身的穴道,既无法动弹,也无法呼救。

之后萧逸巡视了一遍牢房,见危机已除,方才将藏身在隐蔽处的徐清接了出来。不要说这些在须臾之间被点住穴道的人眼露惊骇之色,便是周况本人看到萧逸的出手也极为震惊。想不到这个白发青年的轻功竟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进入这防卫森严的地牢,如入无人之地,那些武功高强的汉子在他眼里都变成了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他心中疑惑道:“什么时候江湖上竟出现了这样一位身怀绝技的年轻侠士?”

三人搜出了打开牢门的钥匙,争分夺秒地前去营救他人。那些被关押在牢房里的教众早已听到声响,都拥在牢房门前朝外张望,他们中有许多人都认得周况,见到他出现,说是来营救他们的,自都喜出望外。

三人打开牢房,掏出化功散的解药给他们服用,让他们即刻坐下运功,恢复内力。徐清询问他们道:“诸位可知颜俊被关在哪里?”这些人一听,脸上都露出悲愤之色,有人叹气说道:“颜兄弟被关在左手面倒数第二间的牢房里,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徐清一听,与萧逸即刻赶了过去,只见黑乎乎的一间牢房,没有一丝光亮透出,光从外面看,看不出里面有任何动静,牢门一打开,一股潮湿腥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又有“簌簌”的响动,“吱吱”的叫声,原来墙角里老鼠乱钻的声音。

萧逸举着火把,牵着徐清小心翼翼进去,狭窄而黑暗的地牢被火把的光亮一照便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铺着稻草的一个角落里,趴伏着一条人影,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手脚上都缠有铁链,听到有人进来,纹丝不动,也没有声响,也不知是死是活。

“颜俊,颜俊……”徐清见此情景怎不着急,若不是因为自己,对方或许也不会落到这个悲惨的下场,慌慌张张地便来到那人身边,一面焦心出声唤他,一面不顾那人身上的脏污腥臭,将人扶起来。

待撩开盖在他脸上乱糟糟的头发,看清楚那张双目紧闭,双颊削瘦,苍白如纸的脸时,徐清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可悲痛之情也愈重。只见他破烂的衣衫上血迹斑斑,身上更是伤痕累累,甚至有几道伤口深可见骨,至今尚未愈合,因为没有及时地包扎治疗,都已经肿胀化脓了。

外伤都如此严重,亦不知内里有没有受损。他二人找不到打开手铐脚镣的钥匙,萧逸便用内力震断了那两副铁链,徐清见颜俊伤得这么重,又始终未醒,不敢耽误,急忙让萧逸去请左向南过来医治,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便被萧逸带了进来。

此人正是先前教中的大夫,他也因为颜俊之事被牵连了进来,和大伙儿一块关押在地牢里。他一看到颜俊那伤痕累累的模样也是满脸悲痛,他是不相信颜俊会杀害杨笑天,因为他太了解他了,这一向是个傻小子,将杨笑天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还重,怎么可能会伤害对方呢?

他请徐清帮忙和他一起将颜俊扶出牢房,这里阴暗潮湿,不适合伤患所待。徐清点点头,和左向南一起扶起了颜俊,转头对萧逸说道:“萧逸你去救其他的人吧,我这里不会有事。”

左向南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微微一愣,只觉得十分耳熟,然而一时半儿却无法将他记忆当中的人与面前的这张陌生的脸对上号。再者看他的身形也不太像,因此很快就将这件怪事丢下了。

萧逸随后和周况将剩下的牢房打开,其中一间正好关押着天魔教的几个不肯臣服于齐修远的长老,他们也早就听到外面的骚动,说有人来救他们了,等到牢门一打开,有人举着火把进来,几人一见着那高个子青年,只因他的模样古怪,都微微一愣。

唯有其中一个老者,六十来岁,半白头发,一见着来人的样子,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心里更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再度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越看他越像当初之人,不禁颤抖着嗓音惊呼出声道:“少、少主!”

众人都因他这一声惊呼而骚动起来,又再度将注意力放到了萧逸身上,纷纷猜测陈长老的这声“少主”是什么意思,那白发青年又是什么来头?萧逸将视线落到那出声的老者身上,仔细看了看,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似乎对他有点儿印象,想了想,不由问道:“你是陈琳陈护法?”

那老者见他说对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禁一喜,却仍还迟疑地问他道:“你果真是少主么?可你的样子怎么跟以前没有多大变化,头发却白了?”

萧逸点头道:“我正是萧逸,陈长老你没有认错我,至于你所问的,这些事一时半儿也难以说清楚,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等出去了再说吧。”

原来这位名叫陈琳的老者,年轻时便跟在萧逸的父亲萧正南身边,是他的亲信之一,后来萧正南归隐江湖,却没有将他这批亲信一同带走,让他们都留在了他师弟身边,陈琳便位居天魔教左护法一职。

他后来听说萧正南之子没有死,在江湖上露了面,他多处寻访,终于找到了当时还很年轻的萧逸,要将他请回教中,再者那杨修也十分大度,竟要退位让贤,让萧逸回来继任教主之位,可都被萧逸拒绝了。

在场的人听到“萧逸”这个名字的,那些年纪大的隐隐都已清楚了这名青年的来历,对他的生平事迹略有耳闻,心中都是又惊又叹,可由此产生的疑惑也与陈琳相同。而那些年轻小辈却不懂这其中的缘由,陈长老便将他的身世简略述说一遍,听得他们个个面露惊色,骚动不已,再三将目光投注到对方身上,有好奇的,有惊叹的,有探究的,不一而同。

其中的周况也是同样地震惊不已,未想到这个起初救了自己一命,随后跟自己潜入教中救人的年轻人竟会是萧老教主的儿子,三十有七的人竟会长得如此年轻,那么能够拥有如此高超的武功也就没什么好惊奇了。

陈琳听周况说了前因后果,心中十分动容,对着萧逸深深一抱拳道:“老夫多谢少主相救,感激不尽。”他这一出声,其他人都纷纷效仿,抱拳行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也是老天助他们,地牢里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到现在竟还无人发现,萧逸因为挂念徐清,急急赶到了前边,时值徐清和左向南替颜俊清洗身体,包扎伤口完毕,也该庆幸他来之前身上带了伤药,现如今正好派上了大用场。虽然眼下人还未苏醒,但压在他心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能够缓一口气了。

萧逸见到徐清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来,他这一笑,他自然也笑了起来,只为他不再愁眉不展,至于他对颜俊的关切担忧之心,也在情理之中,倒也没什么干醋可吃。

第六十章:报仇雪恨

那边左向南感激地向两人抱拳道:“多谢两位出手相助,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这时,陈长老也随着人过来,看到徐清,便问萧逸道:“少主,这位小兄弟是?”

徐清朝众人微微一笑,心里知道现在不必再隐瞒身份,便用水抹去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看得许多人眼中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想喊不敢喊,想认不敢认。那陈琳皱眉问道:“你是、是……”左向南接口道:“你是教主?”

他二人话音刚落,惊呼声顿时此起彼伏,众人均都面面相觑,只因徐清这段时间里模样改变了一些,不比原先,自然迟疑着不敢确认。徐清则脸上微露苦笑,然而眼下却不是解释清楚他不是杨笑天的时候,再者,现在情况危急,他这个教主的身份有助于聚拢人心,共同迎敌,所以暂时还是假扮下杨笑天吧。

因此便朝众人颌首道:“是我,我没有死。”

众人见他亲口承认了,声音又与原先相似,心中不禁信了六七分,但仍还有疑虑,陈琳道:“教主你瘦了许多,模样也变了些,到底是谁害了你?”

徐清朝那陈长老颌首道:“我掉落山崖之后,流落江湖,经历了很多事情,以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至于是谁害了我 ?还能有谁,就是这次迫害诸位的主谋,齐修远!”随后便将他数月前在后山崖边发生的变故述说了一遍,又揭露了齐修远为置他于死地,曾将假的天魔心经交与他修炼,以致他走火入魔,身受重伤一事。

之后又说道:“当日是颜俊拼死救我,否则我早就被那个叛徒给杀了。”

在场的许多人其实都不相信一向忠心耿耿的颜俊会杀害他们的教主,都认为是齐修远的诬陷之词,现在徐清说了来龙去脉,算是终于替颜俊洗刷了冤屈,也为齐修远定下了罪名。

这时只听陈琳又问他道:“那,教主,你是如何跟少主,哦,就是这位萧少侠认识的?”

“这个……”徐清一顿,随即说道,“我和萧逸是朋友。”

陈琳听他直呼其名,便问道:“教主,你可清楚他的身份,知道他其实是你的师伯吗?”

徐清不禁尴尬一笑,却不能说些什么,反倒是萧逸接口道:“陈长老,我并不计较这些辈分虚礼。”

众人先前都为能够脱困而高兴,现在见到他们下落不明的教主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又有了一位得力朋友相助,怎不更加兴高采烈,额手称庆,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要去找齐修远算账。

推书 20234-02-10 :一世相欢——水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