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这天以后,莱昂帮龙澜做的时候再也不寂寞了,因为龙澜也会反过来帮他。即便他本身还没有反应,龙澜也要把他弄起反应,拉着他一起作伴。
快感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当你给别人制造快感的时候,好像自己也能得到更多更强烈的快感。
莱昂永远记得龙澜第一次为他口交时的情景,当时他也不知道龙澜怎么会想到要那样做,也许只是心血来潮,突然就把他推倒,二话不说地低头含住了他。
那一刻,他以为他的大脑要爆炸了,心跳也要停止了。当然事实是没有的,他还好端端地活着,眼睁睁地望着那副画面。
龙澜,俊美的、冷漠的、神秘的龙澜,仿佛是来自画中的人,用那双刀锋般的薄唇含着他的荫净,反反复复地吞吐着。
这么说也许太色了……但这真是他生平见过的最美最动人的画面之一。
到底是官能上的感受更刺激,还是视觉上的冲击更强烈,或者是——龙澜竟然在用嘴爱抚他,这个事实更让他震撼,已经无法区分。
当时他就失去了所有言语,只能痴迷地感觉着那副湿润的口腔,柔软的舌头。还有那一片片长发洒落在他皮肤上,也像是在故意搔弄着他似的,奇异的酥痒流窜到四肢百骸,几乎令人想要尖叫起来。
而在最后,龙澜把他的经验咽了下去。他不觉得龙澜是刻意要这么做,只是压根就没想到需要吐出来而已。
事实上,在他第一次用嘴做的时候,曾经被龙澜喷出的东西呛到过,咳嗽着全都吐了出来。可龙澜竟然一点事都没有,难道他对这种事很熟练?
莱昂不这样认为,或者更应该说,他只是无法想象龙澜用嘴含弄其他人的样子。
莱昂坚信这是龙澜第一次,只不过,他刚好很有天分。
他们的夜生活啊,真是越来越滋润了。
24.
这天晚上,依然是在莱昂房里,他正在和龙澜下棋。好歹相处这么久了,不可能除了上床只有上床,现在莱昂已经可以和龙澜进行一些比较正常的谈话,有时候谈谈航程的事,有时候没什么说的,他就拉着龙澜一起看看书、下下棋之类。
听说龙澜从来不下棋,棋艺一塌糊涂莱昂也不会气恼,反正打发时间而已。况且,如果能把龙澜作为徒弟TJ出来,他会非常非常非常有成就感的。
就在这场棋局下到一半的时候,有船员过来敲响了房门,急切地叫莱昂出去看看。
莱昂跟着船员来到船尾甲板上,船员交给莱昂一只单筒望远镜。透过镜片,莱昂看见远方的海面上有三只船,在今晚明亮的月光下,船上挂着的海盗旗看起来相当醒目。
海盗!莱昂早就知道海上绝不是风平浪静的,从出发伊始他就料想过这趟旅程大概不会一路风顺。看到海盗船他的确吃了一惊,但并不至于惊慌失措。
根据海盗船的扬帆角度来看,明显是打算冲着他们来了。有经验的船员告诉莱昂,海盗船那种船型是速度型的,不消多久就会追上他们的船。
现在看来想要逃跑也是行不通的,必须迎战。以一敌三或许比较吃亏,不过他们船上有大炮,只要能抓住时机,再来点运气,也是有可能以少胜多的。
莱昂刚刚下令叫人把船转向,龙澜忽然对莱昂说:「不要转向,继续前进。」
「再前进也会被他们追上来。」
莱昂坚决地说,「不能把背后留给敌人,我们要迎敌。」
龙澜说:「你们不需要。」
「什么意思?」
莱昂狐疑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船会去解决他们。」
龙澜的话刚刚说话,莱昂才发现那只黑乎乎的「幽灵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近了过来,他很快想到它大概是来接它的船长回去,然后……
「你要去对付海盗?」
莱昂微微瞪大眼睛,他的确知道龙澜的战斗力很强,参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那么——「那我们的船也跟你们一起。」
「不。」
龙澜一脸淡漠,语气却强硬地不容置疑,「你们的船不能受损。」
「我们有什么不能受损的?」
莱昂听不出这话的言下之意,眉头紧蹙起来,「一起合作不是胜算更大吗?你何必非要独自去冒险?」
「这不是冒险。」只是去处理一点并不怎么麻烦的麻烦而已。
见龙澜转身要走,莱昂一下子焦急起来,大叫一声捉住了他的胳膊:「龙澜!如果你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我不会让你去的!」
龙澜定定看着莱昂,莱昂瞪着他,情绪强烈得好像从眼睛里漫了出来,一直蔓延到他这里。仿佛是毫不自觉,又仿佛只是不经意间,龙澜回给他一句:「我不会有事。」
莱昂恍然为之一怔。这人说不会有事——难不成是在安抚他?那么他应不应该相信?
莫名开始犹豫不决,而龙澜已经迅即抽回了手,抽出鞭子一甩,原本看上去并不是很长的鞭子,竟然能够延伸到另一只船上,鞭子前端紧紧地缠住了桅杆。
龙澜纵身一跃,直接荡到那只船上。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发出惊叹——哇噢,他会飞!
莱昂也不由一阵错愕,猛地回过神来:「龙澜!」
龙澜早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他那船就开始移动,朝着海盗船的方向而去。
神奇的是,那船明显不是乘风前进,也没看见有人划船之类的,速度竟然奇快,激起高高的浪花,转眼间就快到达海盗船的大炮射程之内。
这时候,原本潜在水下推着船前进的船员们停下来,向海盗船潜游了过去。
这些船员是一种被俗称为「蛙人」的生物,下水之后,他们就会回复原貌,体型有正常人的一倍半,绿色的皮肤上布满坚硬的鳞片,四肢又粗又长,力大无穷,舌头能够喷出毒液。
蛙人原本生活在远离人类的海岛上,龙澜无意中发现了他们,通过一些交换条件让他们成为了他的船员。蛙人生性是温和的,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但是遇上敌人就会变得非常凶猛了。
蛙人们相继跳到海盗船上,向海盗发起了突然袭击。看到这些从水里蹦出来的怪物,不少海盗直接给吓得魂飞丧胆,溃不成军。何况还有龙澜——一个连踪影都难以捕捉的敌人,当他们死在他手上的时候,他们甚至不知道是谁用什么方式杀了他们。
与此同时,另一边,莱昂船上的人看不见那边的战况,光是想象龙澜跟一大群穷凶极恶的海盗对峙的情形,莱昂就觉得心急如焚,吩咐船员赶快把他们的船也转过去。
不过,还没有前进多久,忽然就看到海盗船上烧了起来,先是一只船,很快另外两船也同时起火。
在风的助力之下,火势熊熊蔓延,转眼间就把三船都完全吞没。
看着这样的画面,莱昂身体里好像也着了火,他觉得头晕眼花,无法呼吸,几乎连站也站不住。
龙澜也在那几条船上吗?他在做什么?他到底有没有事?
恐惧,就像那熊熊烈火一样焚烧着莱昂的心魂。
忽然,龙澜的船开始返程,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莱昂的船边。莱昂看到,龙澜就站在船头,风吹着他的长发和衣衫,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宛如一缕冥冥中的幽灵。
像之前那样,龙澜一鞭子甩过来勾住桅杆,回到了这条船上。
龙澜一上来,除了莱昂以外的所有船员都齐齐大声叫好,热烈地鼓起掌来。虽然他们没看到战斗的情况,反正他们知道,龙澜带着他的船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摆平了三只海盗船,这太精彩,太厉害了!
原先他们一直认为这位新来的向导很神秘,很冷漠,无法接近,而眼下所见的这件事,让他们觉得一下子打消了与他之间的隔阂,一边为他大力鼓掌,一边还吆喝着要喝酒庆功。
其实莱昂也很高兴,看到龙澜安然归来,他比任何人都高兴。实际上他还不仅仅是高兴而已。
当龙澜面对着众人的吆喝无动于衷的时候,莱昂很主动地拉起龙澜跟大家一起下去船舱,到酒窖里搬出几桶酒,大伙儿畅饮起来。
喝酒的气氛总是热闹的,何况这还是庆功,一大群人又笑又闹的,玩各种高级、中级或者低级的游戏,唱歌跳舞什么的也有。船上好像从来还没有这么热闹过。
被尊为庆功主角的龙澜倒是最安静的,没有参与任何玩乐,酒也喝得不多。莱昂今天也没有贪杯,喝到点意思意思,就对其他人交代说让他们自己玩得开心点,然后拽着龙澜离开了。
回到房间,莱昂上了床就把自己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捉住龙澜的手腕一把拽到床上来,扑上去压到他身上,一边用力吻住他,一边急不可耐地脱他的衣服。
这还是龙澜第一次看到莱昂这么热情,觉得有点奇怪,但是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说。
他的欲望已经被莱昂炽烈地挑了起来,回吻着莱昂,捉住他腿间的物事狠狠地揉搓起来。
莱昂非但不觉得痛,反而还爽快地大声呻吟,好像成心要把龙澜腹部的火焰烧得更旺。他也握住了龙澜的欲望中心,飞快地套弄了几下,忽然松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只罐子,罐子里装的是先前医生给他的伤药。
他把罐子打开,从里面挖出一坨药膏,但并不是给自己用,而是弄在掌心里,然后握住龙澜的分身又揉又擦,把药膏一点一点的全都涂抹上去。
龙澜看了一会儿莱昂手里的动作,再抬眼看向莱昂。后者勾勾嘴角,慢条斯理地说:「这是一举两得,既能当做润滑,还能顺便给我上个药,多方便。」
他是什么意思,龙澜已经完全理解过来,不过——「你的伤?」
莱昂回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其实早就不痛了,但一方面,他是怕万一还没痊愈,搞不好还会再被撕裂,那就得不偿失了;另一方面,则是有一些心情缘故。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他现在只想这样做。他想用自己最私密最敏感的地方来感受龙澜,或者干脆说,他想和龙澜合为一体。
龙澜当然也想这样做,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这样做了,当他看着莱昂主动为他打开的双腿,他的眼神异常地锐利起来,仿佛用目光就可以看穿莱昂的身体里。当然,仅看着是远远不够的。
龙澜伏下身,扣住莱昂的大腿往他肚子上压,把他的身体打得更开,做好迎接自己的准备。
开始进入,粗大的肉刃与紧窒的内壁之间互相挤压着,以药膏作为润滑,摩擦的痛楚并不怎么强烈。
就算痛,对于此刻的莱昂来说也是享受,他只怕从龙澜身上得到的还不够多,情不自禁地催促说:「快点,快进来,全部都放进来。」
「……」
龙澜如他所愿,强韧的腰肢劲道一注,全根没入。
莱昂浑身颤了颤:「啊啊……」这是满足的叹息。
真大,真热,完完全全地填满了他,真好。
他伸出双手搂住龙澜的脖颈,两只脚也抬起来缠住了龙澜的腰。龙澜已经开始抽送,当他越是用力插得更深,莱昂就越把他抱得更紧,一直没有再放开,直到最后。
25.
很久没有做到这种程度了,这就叫酣畅淋漓,莱昂觉得无限满足。
到现在他还抱着龙澜,龙澜伏在他身上,虽然都已经高朝了,却还没有从他身体里退出去。激情的余波,仿佛还在两人之间荡漾。
莱昂用手指挑起龙澜背上的一缕长发,从指尖一圈一圈地缠绕到指根,再一圈一圈地放开来,开口说:「我发现了一件事。」
龙澜闭着眼睛应声:「嗯?」
莱昂也闭上眼,说:「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
龙澜愣了一下,睁开眼睛,眼神中一片木然:「你说什么?」
「龙澜,你喜欢我对吗?」莱昂换种方式把话重述了一遍。
至此,龙澜终于明确了他在说什么,眼神仿佛瞬间沈到海底,眼中只剩下黑暗的冰冷。
他用这种眼神向莱昂看去,回答:「不对。」
「不对吗?」
莱昂睁开眼,对上龙澜那样的眼神,胸口不禁猛地紧缩了几下,他立即深吸一口气,重新稳下来,唇角一挑眨眨眼,「你就不要说谎了,你肯定是喜欢我的。」
龙澜断然说:「我不喜欢你。」
他的口吻绝对是斩钉截铁的,换做其他人,一定都会当场相信他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其实莱昂也几乎相信了,之所以是几乎,也许只是因为不想相信而已。
「我不信。」
莱昂反驳,「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做那种事?一天又一天,一次又一次,你对我哪来这么多用不完的欲望」?
龙澜沉默了片刻,关于这方面,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反正从第一次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一点——「我就是对你有欲望。」
「对啊,那你为什么就是对我有欲望呢?」莱昂追问。
其实龙澜所表达的意思也有可能是「我对你就只有欲望而已」,这也的确符合莱昂过去的感受,不过现在他可不愿这样想,一旦想了就等于是要认输了。
念头一转:「那你对其他人也会像这样有欲望吗?」
其实只是很偶然地想到而已,却把龙澜问得默然不语,莱昂不禁讶异地张大了嘴巴。
没有?难道他不会和其他人做那种事?完全根本从来都不?!
莱昂简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感想才好,也许是应该惊喜?噢,是啊,这个惊喜可真是太——大——了——
「这不重要。」龙澜忽然说出一句,一贯冷漠的语气把这句话描述得相当不值一提。
莱昂很想回他一句「这怎么会不重要?」,但又想想,算了,他不肯承认也没关系,那就继续推进到下一个话题。
「你既然也说你对我有欲望,这段时间你不还是忍耐了吗?以前从一开始你都是想做就做,不管我愿不愿意,但是最近这么多天你都一直没有强迫我,不就是因为开始关心了我吗?」
「我不想让你流血。」龙澜说。
「没错。」
莱昂立即想当然地说,「所以你就是不忍心,不舍得让我受伤流血,不是吗?可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害怕见血。」
「……」龙澜当然不会害怕见血。
但是,莱昂说他是不忍心,不舍得?他是吗?
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从来没想过那么多,他就是不想看见莱昂流血而已。
不是什么不忍心,更不会是什么不舍得。他不会有这种感情。
不会。
「另外——」
见他半晌不再做声,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沉思,莱昂索性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上次在林子里,还有之前遇上海盗的时候,你都保护了我。你会去保护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吗?」
「我没有保护你。」
龙澜刚刚说出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再往下说,又被莱昂把话截了过去:「我说我要跟你一起作战,你不让,你还说我的船不能受损,你不仅保护了我,你更保护了我很重要的东西。
「那只是一场战斗。」
龙澜皱起眉头,声音越发冷峻起来,「就算没有你,我同样会处决那批海盗。」
莱昂骤然缄默下来。其实如果还要说的话,他觉得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说,只是,面对龙澜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决,他想问:「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喜欢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龙澜毫不迟疑地回答。
莱昂心里一沈。无论他相不相信,亲耳听到这种话还是会感到受伤。
这个人,大概是真的很冷酷无情。
他咬了咬牙——好,你说你的, 我说我的。
轻吸一口气,字字清晰深刻地说:「我喜欢你。」
龙澜的目光瞬间凝固起来,直直地瞪着莱昂,过了好一阵子,好像还是完全不能相信似的,紧紧地眯起双眼,冰冷生硬地回道:「你说过你不喜欢我。」就在婚宴那晚,莱昂曾经亲口否认过喜欢他。
不过莱昂自己当然是不记得那次的「梦话」了,纳闷地戳戳太阳穴:「我有这么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