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干干嘛?!送戒指也太肉麻了吧!!!就算我已经被你‘上’的很GAY,但也得有个限度!”
安昤暄把墨玉戒指压进花木溪手心,然后用手掌紧紧握住、使其无法挣脱,不冷不热地笑意微然:
“送不送是我的事,戴不戴是你的事。看着碍眼你可以扔掉……四、五年之后,你还留着它,我会虔诚地为你戴上。”
花木溪安静不动了,手心内,玉石的质感冰冰凉凉!
他突然问:“你感觉……我有可能等你五年吗?”
安昤暄将面孔溺在花木溪的颈窝里,在沉默中逐渐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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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成南大】和【成南理工】的棒球赛比赛,拉开了‘省赛半决赛’的序幕。
首发阵容,是花木溪主役的副队。只是,孙正皓旷掉的常规训练太多、太久,被排除在‘首发名单’之外!
离开赛不到一个小时,花木溪在厕所蹲便便之后,冲马桶的瞬间,看到了极其惊悚的一幕——血红血红的水被涌流带入下水通道!他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检查丢进垃圾桶的手纸——鲜红醒目!
妈妈呀!!!惊慌、恐惧,在心口汹涌澎湃,蹲回马桶上,用力、用力……热热的液体从后泬淌出的感觉强烈无比!
啥也不用怀疑了,确实是——悲剧了!
于是,他蹲在马桶上,欲哭无泪,小声呼叫安昤暄:“我下面的后面……流血哗哗的~~~”
“……”安昤暄默了片刻,回话:“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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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男人,天生使然、从骨子里散发出魅惑、冷调和奢华的魅力,令人无法逃避他的魅力吸引。
可惜,这种类型的安昤暄,在药店里买了治疗痔疮类的消炎止血的药膏,在超市买了女人用的卫生巾、和娃娃用的尿不湿!
他这一路买下来,风中凌乱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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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溪存在的洗手间,确保无闲杂人等了,安昤暄近距离观赏‘一脸苦逼状’的捅药人士,将卫生巾和尿不湿同时展示于他眼前,供选择。
花木溪从眼角抽搐到唇角,抽出一片尿不湿,剥皮、塞进裤子里、垫好,喉咙哽哽地沉默着,朝向门口走了几步;
很快折回,从安昤暄手里飞速夺过卫生巾,钻进封闭的小隔间,‘砰’地反锁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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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场在【成南市】中心稍微偏西的大棒球场。
休息区内,安昤暄刻意从花木溪身后走过,且贴身擦肩,轻:“如果需要换投手,就别太坚持。”
卫生巾和后泬流血的事实,让花木溪生平第一次‘屈辱’得想死!他默着,冷不丁用脚跟狠跺安昤暄的脚,蹬蹬蹬奔向待入场的首发队伍。
真狠!激烈急促的疼痛从脚趾迅速上窜,安昤暄难掩唇角的抽搐。
然而,一道人影贴着他从身后擦过,身姿交错的一瞬间,冷冽而自负的声音针对他传入耳中:
“听说,前些天在医院,我发高烧的时候,和你打过一次。希望,过些天,我清醒的时候,咱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打一次。”
“原因?”安昤暄明知故问。
“花木溪。”孙正皓毫无隐晦。
“你有资格因为他和我打过一次、再一次么?如果有,你以什么样的身份为了他和我打?”
安昤暄轻浮地揶揄,存心刺激他:
“朋友?我没有欺负他、欺骗他,你没必要替他出头;情人?他承认过你是么?”
“介于朋友和情人之间的身份。”
孙正皓大大方方地在阴冷的唇角挤出一丝霸气外露的轻笑,在互不示弱的气场对峙中,略占了上风!
其实吧,孙正皓说的这句话很不要脸、很无耻、很恶俗,可是它对安昤暄的震慑却是‘说不清道不明’地强悍:退可守、进可攻,败是朋友、成则情人,况且这世道,暧昧更加王道!
等于说,孙正皓死气摆列地抛弃了男人的尊严,为的只是卑微地表明他没有、也不会放弃花木溪!
安昤暄直面孙正皓渐去渐远的背影,心口沉沉冷冷地凝聚着寒气,真心觉着:
或许自己的离开,真的会成为和花木溪的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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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皓临开赛的露面,在棒球队‘副队’激起超大的争议!
反:“坐冷板凳的都在盯着:一个旷掉N多次常规训练的小子,不能进首发!”
正:“孙正皓的实力有目共睹,副队里第一强打非他莫属!不让他上,我们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是吧?!”
反:“棒球是九个人的比赛,要‘团队协作’的OK?他已经不止一个月、两个月没参加团队集训,怎么打配合?谈什么默契?”
……
“都Shut up听我说!”
花木溪靠近沉寂无声的孙正皓,猛然咋呼了一声,在稍稍安静了些许的环境中,发表观点:
“如果要赢这场比赛,论综合实力,‘主队’出赛,获胜的几率绝对是百分之百!而我们‘副队’出赛,获胜的几率是多少?就算有孙正皓,就算孙正皓老老实实地参加每一天的常规训练,我们敢保证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胜率吗?我们比‘主队’逊在什么地方,是‘团队协作’么?”
花木溪做出‘发言完毕’的谢幕鞠躬,大义凛然地走向列队入场的区域!
他的话,像‘耳光’一样扇在‘副队’的每一个成员心头上,闷闷地发疼:‘团队协作’只是一种漂亮的自我开脱的借口,而‘实力不济’才是硬伤!
‘受教’的众队友,用复杂的目光瞻仰花木溪‘英伟’的背景;
受瞻仰的花木溪,大气凛然,步履豪迈,突然,左脚踩到右脚松散的鞋带上,啪叽,栽了个‘鼻挺地’——顿时,那个眼泪汹涌,鼻血喷流!
花木溪在阵阵倒抽凉气的唏嘘和惊呼声中,淡定起立!
“……”超抽搐的情愫在安昤暄和孙正皓的心口蔓延,贴近‘救助’的念头,被花木溪刻意投射去的冷冷目光给制止了!
花木溪镇定地捏着鼻子、脑袋后仰,鼻血从指缝里不断溢出,‘特想死’的冲动在他心里翻腾起伏:我操他X来着!点儿背也用不着上、下皆鲜血奔流吧?!!!!
队友们围成乱糟糟的人堆,突然,一包纸巾递到花木溪的眼皮子底下,他顺着纸巾、手、胳膊……看到了李思达的面孔——不善掩饰情绪,脸上满是担忧!
可惜,李思达单方发起的‘冷战’还在持续,他将纸巾迅速塞到花木溪的手心,挤出人堆,沉默不语!
“比赛还没开始,就混乱成这样!教练,换‘主队’出赛吧!”有个声音从休息区飘了过来。
“乱什么了乱?我们怎么乱了?”副队。
“不就一个摔了、一个有争议?”副队。
“这就乱的不能出赛了?有没见过世面啊?!”副队。
……
邱柏鸣不温不火,吩咐:“‘首发’阵容,孙正皓换掉赵琉辉。这场比赛输了,‘副队’全体成员坐冷板凳到赛季结束!”
然而,花木溪的‘悲剧’才仅仅是拉开了序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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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突如其来的“上喷下流”令花木溪心绪烦乱,而忽略了一个人——叶贝鸣。
所以,【成南大】和【成南理工】赛前列队,面对面打招呼的时候,一个面色清新、亮黄色头发垂出棒球帽、下巴上明显一道美人沟的标准帅男,突然到两队中央,轻笑嗤鼻:
“安昤暄不是首发、还是彻底不出赛?打算摆出强者的尊荣,蔑视我们么?”
花木溪下意识地和李思达面面相觑,眼神交流——
花木溪:是叶贝鸣那货?
李思达:这货应该就是了!
花木溪很想说些什么应对叶贝鸣的挑衅,无奈实在“上下”皆不在状态,乖乖地保持安静无语。
叶贝鸣在唇角挑出一抹凌厉的嘲讽,采用和队友互动的方式:
“前辈,【成南大】首发阵容的水准,似乎不需要我上场吧?”
【成南理工】顿时一阵抽搐——
“叶子,别闹!”
“我们好容易拼到这里,必须确保出线,你老老实实发挥!”
“安昤暄不上场最好,我们大比分提前结束比赛!”
……
花木溪忍无可忍,顶着酸痛催泪的鼻子,尽量保持低调:“你们知道安昤暄为什么不出赛吗?”
静,刹那笼罩俩支队伍——本来就悬在一根线上的紧张、抵触情绪,达到了新高!
在这凝重的气氛里,花木溪突然耸耸肩膀,笑容灿烂:“我们教练知道,你们去问他吧!”
“……”【成南大】。
“……”【成南理工】。
“没意思……”叶贝鸣摆出无聊又慵懒的表情,缓步靠近裁判:
“队长,‘攻守顺序’的决定,我替你抽签好吧。”
而温芮作为【成南大】的队长,笑意默默,和代表【成南理工】的叶贝鸣一起靠近裁判。
抽签结果:【成南理工】先攻,【成南大】先守。
“呀啦、呀啦,我手气一向很好,这次居然失常!”叶贝鸣用无奈的调调叹息:
“本来嘛,还打算第五局上半就把他们干掉。”
本赛事有“提前结束比赛”的规定:
比赛进行达五局以上,双方差距达15分,比赛提前结束;
比赛进行达七局以上,双方差距达10分,比赛提前结束。
如果【成南理工】先防守,第五局上半,【成南大】落后【成南理工】15分以上,比赛就会提前结束;
现在【成南理工】后防守,第五局结束,【成南大】落后【成南理工】15分以上,比赛才会提前结束。
【成南大】顷刻沸腾了——
“我去~~~~~~~”
“什么货嘛这是,太他妈自负没上限了!”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半局’之差,也被叶贝鸣拿来调侃,这货自负得确实没上限!
花木溪揉揉太阳穴,‘被蔑视到底’的感觉那叫一个‘憋屈’。
“花木溪……”有个声音从身后飘进了耳中——是李思达:
“我想赢这场,所以,我不准你‘任性’,每个球都必须由我来‘配’!”
花木溪凝重了面孔!他明白李思达指的是什么,转身与死党四目对望:
“你知道我的‘原则’,就算会输得五体投地,‘原则’就是‘原则’!”
李思达微微撇了唇角,坚决:
“你和我达不成共识的话,要么换投手、要么换捕手!”
“李思达!”花木溪一声低吼,之后,闷闷的气流从齿缝里缓缓溢出:
“我……听你的……不过,希望你不要后悔!”
“后悔?”李思达在和花木溪的冷战中迷失着自我,他不屑哼笑:
“有什么可后悔的?!莫名其妙!”
花木溪紧闭嘴唇,将恼火和伤怀强压在喉咙口,眯缝起双目,逼视李思达的眼睛!
几秒钟,眼神与眼神之间的抗衡,李思达输了!
他的视线有些不自然、有些飘忽,却固执地转身走向本垒的捕手区,话音从身前绕到身后:
“比赛中,你只要投出一个和我‘配’给你的球不一致的,我立刻退场!”
花木溪只觉着‘鼻挺地’的后遗症——鼻血喷涌的感觉又强烈了许多;
他将眉眼眯缝出愁绪满胸怀的无奈,仰头,缓缓地深呼吸——鼻腔里的血腥味呛得他一阵恶心!
远处,安昤暄默默地关注着他的状况;
近处,孙正皓默默地关注着他的状况……
第56章:征战【成南理工】
第一局上半,【成南理工】先攻,【成南大】先守。
花木溪作为一个没有‘出色比赛记录’的投手,得到的欢呼和崇拜,完全来自于【成南大】女生啦啦队。他冷冷闷闷地立在投手丘上,观望李思达的暗语指示:
左外下坠中速球,和一垒手同时注意‘内野滚地球’的拦截。
开场第一人就没打算‘三振’KO出局——看来,李思达要彻底压制花木溪强势的风头!
花木溪准确无误地照做,【成南理工】第一棒打出‘小滚地’,被封杀在一垒。
如此,第二棒也是‘小滚地’被一垒手截杀。
第三棒是叶贝鸣,该男通体洋溢的‘不屑’直逼被‘轻蔑’的投手花木溪!
花木溪定定地等待李思达的配球……果然,是‘四坏球保送’!
叶贝鸣‘很有自知之明’地将球棒抗到肩膀上,对【成南大】的投手、甚至整个球队的嘲讽达到了巅峰!
忍……还是不忍,这是一个严肃而沉重的问题——
花木溪定定地、静静立在投手丘上,背负着全场观众所有的‘鄙视’和倒嘘声!
孙正皓在游击手的位置,冷静而沉稳地凝视着花木溪,似乎要‘置身事外’,不参和‘花李之争’!
李思达面无表情,坚决地重新打出‘左外角上飘、四坏球保送’的指令!
狠狠地闭上眼睛、又狠狠地睁开——花木溪用极其想死的心情,投出了……四坏球!
顿时,起哄的、谩骂的、嘲笑的、侮辱的喝倒彩,响彻全场;
就连‘欢呼和崇拜’他的女生啦啦队也失望地哀鸣阵阵!
叶贝鸣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花木溪,‘悠闲散步’走向一垒,不大不小地发出一句哼笑:
“投手,‘四坏球’的时候也请认真投。下次,无论多‘坏’的球我都会打出去。如果你‘坏球’投得太烂,被我‘Home Run’掉,我怕你没勇气再站上‘投手丘’。”
这种挑衅,是粉碎尊严式的!
而——右内下角滑球,坏球:这是李思达紧接着打出的‘配球’暗语。
胖达那厮,打算连四棒一起四坏球保送了么?
花木溪闭上眼睛,感受着初夏热洋洋的气势,平静的气息逐渐酝酿、酝酿……却怎么也达不到‘心如止水’的境界!
痛——在心里面,也在嘴唇上:牙齿和下唇契合的地方,渗出艳红的血。
他睁开眼睛,面对打手区的‘四棒强打’,舔舔下唇的血腥,自嘲:鼻子、屁股和嘴巴,现在是‘三流’了!
嘭……嘭……嘭……嘭……四次沉闷的重击声之后,【成南理工】的四棒被保送到一垒,叶贝鸣有气无力地晃到了二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