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驾到(穿越)+番外——洛临尘

作者:洛临尘  录入:04-14

整个演讲都是用英文讲述,叶樊英语听力实在是渣得很,好在PPT上有图文和简单的概括,所以理解起来还不算困难。

施洛平素便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对班里人也是冷淡疏离的紧,所以其他人并未察觉到施洛有什么不妥之处。可叶樊听着听着,便察觉出不对劲来。施洛虽然平时说话语气便是冷硬至极,但是此时却似乎隐含着恨意,声音甚至有些发抖,像是恨到了极点。

叶樊下意识地望向屏幕上正显示的一张图片,一张夏王妃妹喜坐在夏桀膝盖上的图片,并无什么奇怪之处。

PPT继续往下播放,叶樊这才明白不对劲在哪儿,整个PPT选用的背景都是灰色的,与奢华鲜艳的图片对比起来实在有些不协调,甚至让人有被扣住了呼吸的错觉,平白无故让人觉得异常压抑。

可施洛坐回原位时,神情并无什么奇怪之处,仍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沉静如水的眸子里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让叶樊几乎以为自己刚刚看到只是一场错觉,可残留在胸口滞闷感却提醒着自己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假的。

于是扭头问施洛:“你是不是讨厌夏桀?”

可以说,施洛将自己的对夏桀的恨意发泄在这个演讲里,虽然他表面平静看不出端倪,可心底的怒气却在一层一层翻涌。

他岂止是讨厌夏桀,他厌恶夏桀到了极点。那人毁了阿姐一生的幸福,甚至让阿姐背上妖妇、祸水的骂名,受尽世人的鄙夷,他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可这一切都只能埋藏在心里,夏桀已死,他无法为阿姐报仇,他只能无声无息地狠狠去恨一个人,恨到骨子里。

所以面无表情地答复叶樊,“与你无关。”

饶是个傻子也知道施洛不想回答这事,叶樊也识趣不再追问,谁知却有一人开口恰好踩中了施洛的底线。

也正是由于这一个人让叶樊在施洛的心里总算留了一席之地。

这人便是英语老师。

每一次个人演讲完后老师都会做一个点评,施洛的自然也不例外。

英语老师是个女子,名叫李璃,年纪不大,刚教书不过一两年。

她的大概意思便是说施洛的个人演讲十分不错,但对于夏桀这个人物的介绍言辞太过激烈,太有富有“敌意”了,并说夏朝的灭亡并非仅仅是夏桀的过错,主要还是美色祸国。如果没有夏王妃妹喜这个女子,夏桀恐怕不会荒氵壬无庸至灭国的地步。

妹喜在施洛心中的地位自然不可估量,所以这一番指责妹喜的话让施洛脸刷的一下就青了下来。

正欲站起来反驳,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老师,”叶樊随性地站起来,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脸上还满是玩世不恭的笑容,话里的认真却不容抗拒。

李璃到底年轻,被叶樊这样一叫不禁有几分紧张,话都有些断断续续起来:“这位……同学,怎么了吗?”

“老师,我觉得你说的话不太对啊。”

“啊?”年轻的女老师一脸疑惑,“哪里有问题??”

叶樊耸耸肩,不紧不慢地说道:“夏桀亡国怎么能算是妹喜这个女子的错呢?据我所知,妹喜是施国国君之女,撇开其倾国倾城的容貌不说,她自小便受到良好的教育,精通天文地理、通晓阴阳术数,更习得一身好武功,尤其是擅长射箭。这样一个奇女子,哪里用的着去以色侍君?又何必去霍乱朝纲遭天下所嗤?”

“何况她自幼与汤由订亲,两情相悦,又怎么会看上夏桀那个酒色之徒?虽然对历史评价各有不同,可与老师所说相比,我更相信是夏桀强娶妹喜为妻,妹喜为保家国平安,为社稷百姓而委身于夏桀,并充当女间谍,与伊尹里应外合,助汤由推翻夏朝暴政。”

说到这儿,叶樊更是停了下来,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才接着说道:“至于红颜祸水都是惯用的借口,更何况一个管不住自己下身的男人丢了自己的国家不是很正常吗?何必把责任推卸到女人身上呢?老师,你说、是不是?”

底下早已是一片哄堂大笑,李璃顿时觉得难堪至极,脸涨红一片,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叶樊低头去看施洛,施洛正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攒着,似乎在微微颤动,手背上青筋都露了出来,可想而知用了多大力气。

他之所以会说这番话,也不过是正好瞧见了施洛的异常难看冷冽的脸色,没想太多便站起来反驳了。

他莫名觉得施洛对妹喜这个女子是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出来。不过是一个历史上的人物,他实在无法将施洛与之联系起来。

可这一番话落在施洛耳朵里,却让他为之一怔。

事实的确是像叶樊说的那样,当年夏桀带三千精兵围于宫外,逼迫施国国君将女儿嫁给他。妹喜为免战乱迫不得已同意才与之成亲。

而后的事施洛虽未亲眼目睹,但他知道,阿姐绝对在不是后世所言的亡国妖女。

可太多人轻而易举地便将夏朝灭亡的原因归咎于妹喜的美色误国,但叶樊没有,反而极为肯定妹喜,让施洛对叶樊不竟改观了起来。他第一次发现叶樊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虽然总是一副佻达肆意的样子,但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么讨厌。

下课的时候,施洛突然僵硬地丢下一句“谢谢”让叶樊生生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的时候施洛已经快走出教室门了。

急忙跟了上去,笑得一脸欠揍地说道:“咱俩谁和谁啊,有什么好谢的?”

叶樊对胡黎、齐月几个习惯了勾肩搭背,此时被施洛突如其来的感谢吓了一跳,脑袋一抽,说完这话,想也没想直接搭上施洛的肩膀。

施洛一僵,叶樊也就反应了过来,无奈的耸了耸肩,颇为不舍地将手拿了下来,插进了裤袋里。

残留在手上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看施洛,见施洛神情并没有不悦,心里又有些后悔,不该拿下来的。

这种踌躇的情绪让叶樊心里憋的慌,草,他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正厚着脸皮想着怎样自然地把手再次搭上去时,施洛却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呃,怎么了?”

施洛沉默,蹙着眉头,良久方才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叶樊差点儿扑哧笑出来,施洛这般严肃的神情落在他眼里实在可爱的很,他心头莫名一荡,奇怪的念头莫名就蹦了出来。

嗯,真想凑过去亲一口。

当然,叶樊还不敢对施洛放肆到这地步,只不过,脸上的笑却是掩都掩不住了,嘴角上挑,雅痞的很,话里也尽是不正经:“我这不是在追你吗?”

施洛脸色一暗,硬邦邦地开口:“我是男的。”

“那又如何,我也是。”

语气实在是无赖至极。

05.明朗

不管怎么说,这日之后,施洛和叶樊的关系总算开始有些明朗化。

对于叶樊的屡次出现,施洛也开始渐渐不再排斥。

但真正接纳叶樊却是由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那已不能算作一场大雨了,更确切地说,是一场天灾。

这场大雨虽然仅仅只停留了十几分钟,但造成的破坏无法估计。

整个学校的树几乎都倒了,玻璃碎片遍地都是,地上当真可称作水流成河。

以至于后来有些女生说那一天是她的一场噩梦,是遇到下雨天就会想起来的阴影。

那一天,施洛正在上线性代数课。

叶樊也修这门课,很多时候都直接在施洛那里蹭课。他昨晚莫名其妙地失眠,凌晨三点多才隐隐有了些睡意,给施洛发了信息,补眠就不来上课了。

线代课快下课时,突然刮起狂风,天空骤然变色,暗红色的云层密密麻麻地压了下来,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豆大的雨点啪的一声就砸了下来。

教室轰的一声就躁动起来了,嘈杂声一片,将线代老师温和的声音淹没得彻彻底底。

课是上不下去了,等铃声一响,线代老师难得的没有拖堂,直接下了课。

楼梯挤满了人,都在躲雨,雨实在太大了,如珠帘刷刷直下,一出去怕是就湿了个彻底。

施洛艰难地从人群中走到楼梯口,看到雨的阵势不竟皱了皱眉,顿了会儿,直接就走了出去。

刚迈出步子,前额的发就全湿了,湿嗒嗒地搭在额头上有些难受。

这时候人群中似乎有谁叫了一声“施洛”,他下意识回过头去,一道黑影闪过,头上的雨突然就停了。

他愣怔地看着突然出来在头顶上青色的伞面,水流正从伞沿边扑扑流下。他不竟有些恍惚,而后才慢慢地将视线转到旁边。身旁站着的男子有一张好看的脸,平素惯常挂着的笑容却收了起来,留着一丝焦急和还没褪下去的怒气。

叶樊终究没有发火,只是无奈又无奈地叫了声:“傻子!”

施洛没说话,慢慢垂下眼,收紧了手心。良久才淡淡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叶樊这会儿才乐了起来,眉飞色舞地说道:“睡到一半被雨给吵醒了,啧,这雨可真大,我一想就知道你准没带伞,腾地就跑过来了。”

说到这儿,嘴角已是挂满了掩饰不住的得意。

的确是跑过来的,裤脚处已经湿得能拧出水来。施洛木木地看着水迹处,胸中一滞,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到底没有说出口。

“草,我给忘了,傻站着干嘛,回去啊!”

说着一把搂住施洛的肩,在雨中大步往回走。

施洛身子僵了僵,却没推开叶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投视在地面上,近两厘米来深的水流从脚边急速的流过,发出哗哗的水声。周围人影攒动,三两成群凑在一把伞下,拥着一路往前走。水流声,雨声,人声,交织在一起,世界都喧闹起来了,搅得人的心也在翻涌着,冲撞着,像有一团滞留的空气急急地要冲出来。

两人也实在幸运,刚回到寝室,冰雹才开始砸了起来。

渐渐地开始传来玻璃的破碎声,甚至地面上突然时不时的一声闷响,像有什么巨大的物什狠狠地砸了下来。

几分钟后,冰雹停了,风雨也停了。

柔和的太阳光缓缓从云层中溢了出来,世界一片光亮,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莫名的幻觉。

但地上的一片狼藉却实实在在地提醒着所有刚刚的一切有多么恐怖。

当天某TV便大肆报道了此事,屏幕上倒塌的树木,毁坏的房子看起来实在有些心惊胆战。

好在并无人员伤亡。

只是后来清理的时候实在有些谛笑皆非。

靠近寝室的道路上竟然遍地都是垃圾桶,扫帚,甚至还有女士内衣,以至于有些女生在群里聊起此事时,笑倒一片。

不过住在一楼的人就惨了,阳台外的整面窗户都碎了,碎玻璃散了一地,雨直接淋了进来,地面上全是积水,还隐隐带着带些恶臭味。

要是不清理下还真住不了人。

好在学校停了半天课,下午施洛和丁然就开始收拾起来了。

叶樊自然在那里帮忙,顺便一通电话把胡黎也叫过来了。四人忙活了一下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将寝室收拾妥当。

至于破损的东西也在物业管理处登记了,直接等着人过来修就好了。

经此一事,施洛算是真正开始慢慢融入了叶樊的圈子里。

施洛原本就是一个个性冷淡的人,更何况到了现代社会,他的来历让他对别人更多了一份戒心。

但叶樊对他的殷勤硬生生地在他心上就撞出了一条口子,由不得他忽视这个人。

又或许施洛潜意识里就是不喜欢孤单的。

施国王宫时,他的常年患病让他变得沉默寡言,纵然对于生父施国国君也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到了现代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帮助他适应现代生活的那个女生,他几乎没和多少人说过话。

他有时挺想不通的,自己对于叶樊的冷淡不耐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可偏偏叶樊浑然不觉似的,完全依着自己的性子凑在他身边。他以为叶樊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久了,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他不是没有遇到这样的想和他交朋友的人,刚开始时会笑呵呵地给他打招呼,后来硬着头皮扯出一句话,再后来,对于自己的生人勿近便停而止步了。

的确这很大一部分是施洛的原因,谁也不想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屁股不是?渐渐地,谁都知道施洛这人对谁都是冷淡的紧,于是便没人刻意接近他了。

但这却也不能算是施洛的错,他性格本就如此,再加上他自小便刻意疏远别人,自然对于与别人的相处没那么在行。

这一点上叶樊便不同了,叶樊人缘极好,随便打个招呼,狐朋狗友就勾肩搭背地凑了一堆。

所以当叶樊死皮赖脸地靠近施洛,并且坚持不懈时,施洛心里难免地有了些触动。

他虽然不会直接告诉叶樊,但行动上便显出了几分接纳叶樊成为朋友之意。

叶樊原本没发现,偶然一次齐月提了一句施洛貌似对他的态度比别人好的多,他这才开始注意。

的确,刚开始时施洛几乎不怎么搭理他,他说个半天,施洛恐怕也就面无表情地回个一字半句。现在却不同了,施洛有时会主动和他说上一句两句,虽然语气还是冷硬的过分,但足以让叶樊心满意足。

虽然不是很清楚什么缘故,但是叶樊对于这种情况还是乐观其成的。这种对自己和对别人的差别对待让叶樊心里美的冒泡,让他平白无故地生出了一股骄傲之感。

于是愈发地往施洛那边跑,有时甚至会邀请他来看自己打球什么的。虽然提的时候并未抱什么希望,但十次中有四五次能看到施洛确确实实站在了球场边,这时候他浑身上下就说不出的畅快,打球也就愈发卖力。

要说叶樊这人就是个得寸进尺的恶劣性子,他知道自己在施洛心里站住了脚跟,也就愈发地肆意而为,也不管施洛乐不乐意,勾肩搭背就成了常事儿。没事儿就耍耍嘴皮子,戏谑地打趣几句,非得施洛冷了半张脸才适时住口。

说句实话,他也就是仗着“朋友”这个称号,笃定了施洛对他不会怎样。

事实上还真是。

施洛这人一旦接纳了一份感情,就会异常重视,虽不会明着说出来,但一举一动多多少少也会透露一点。

这种人一旦将你放进心里,当真是你的幸运。

所以叶樊自然是愈发的得瑟,对施洛自然越来越好,整的自己跟三好男友似的。

所以齐月几个都会经常开玩笑叫叶樊妻管严,打球时常会打趣叶樊“你小子把媳妇叫过来了吗?”

06.游玩

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月,胡黎在旁边看的慎的慌,这天叶樊出门前胡黎就随口问了一句。

“樊子,你别是真陷进去了吧?”

自从池燚向他表白了之后,胡黎对同性恋这事便的异常敏感,瞅着叶樊对施洛这谈恋爱的做法,由不得他不想歪。

经胡黎这一提,叶樊眼皮就忍不住跳了跳,却也没多大反应,挑了挑眉,笑骂道,“你小子瞎想什么呢?”

胡黎斜晲了他一眼,抽了抽嘴角:“切,别说兄弟我没提醒你。”

“得,谢了。”叶樊拍了拍胡黎肩膀,不再多做逗留,今天他和施洛约好了去C镇游玩。

说的好听是约好,事实上就是叶樊死皮赖脸软磨硬泡下施洛才皱着眉答应的。

到楼下时,施洛已经等在那里了。

叶樊眯了眯眼,走过去直接揽住了他肩膀,往外走。

施洛皱了皱眉,虽然叶樊的勾肩搭背已经成了常事儿,可他仍觉得有些不自在,却没有推开叶樊。

此次去的C镇是一个古镇,虽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房子已经有些破败,但前几年政府投放财资尽可能的在还原原貌基础上大力修缮了一番,并将此地开发成了旅游景点。

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那里还算难得的还保留着原来的风土人情,所以挺有一番游览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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