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我睡地上吗!”
“闭嘴!”
“……哦。”
简轻侯收紧手臂,不舍道:“你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云槿满脑袋黑线,“我又不是去送死的……”
简轻侯抱着云槿亲昵了好一会儿。用过晚膳,唐定虚就来抓人了。
简轻侯无视唐定虚的脸色,抓着云槿的手不放,“如果你乖乖的,回来后表哥就给你奖励。”
云槿眼睛一亮,“什么奖励?”
简轻侯摸摸他的头发,“以后每天陪你睡。”
“……”
云槿扭头就跑。
妈蛋,谁要每天跟你睡啊。还不如在贵妃那里打地铺呢,至少不会被棍子戳。
贵妃的宫殿云槿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去看过了,之前每次来都变化不大,但这次却被布置得华丽了许多。
云槿在第三次被茂密的盆景绊到后,忍不住闹起了脾气。
唐定虚对此的答复是,抓起他,飞过去,扔进房,关门。
云槿跪在房间内的地毯上,听到身后落锁的声音,忍不住扑过去拍门,“师父,师父?你锁门干什么呀?”
门外好半晌没动静。
云槿心下一惊,暗道师父不会真的想把他和贵妃一起关几天吧?绝逼会死人的啊QAQ!
“行了,别敲了,唐师傅不会开门的。”贵妃含糊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云槿走进去,就看到贵妃正在嗑瓜子,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
云槿无语道:“姐姐,你好歹是贵妃,注意点形象啊。”
贵妃磕开一颗瓜子,满不在意道:“反正没人看到。对了,你别惹我啊,我心里烦着呢。要吃什么你自己拿,敢烦我揍不死你。”
云槿撇撇嘴,在贵妃对面坐下,开始给自己自己剥核桃。
云槿的经验少,以往都是宫女们剥给他吃的,他好半天才剥出半颗。刚要送进嘴里,就被贵妃一把抢过去吃了。
“喂!”云槿拍桌。
“怎么?”贵妃斜了他一眼。
小时候被贵妃拽住打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虽说现在自己与她差不多高了,但云槿还是没敢轻举妄动,只得咽下这口气。
在又被抢了两次之后,云槿不干了。他快速地把贵妃面前的瓜子抓了一大把,放到椅子上,自己干脆坐在地上吃。
贵妃嗤笑道:“瞧你这点出息。”
云槿津津有味地享受着瓜子仁,对她的话不以为意。
桌案上的熏香袅袅地升着白烟,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极为淡雅的清香。
云槿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却并没有在意。
“我今天晚上睡哪儿?”云槿突然问道。
“床是我的。”贵妃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是皇帝!”云槿瞪眼。
“我还是你姐呢!”贵妃不甘示弱。
“又不是亲生的……”云槿嘟囔道。
“要是亲生的就好了,”贵妃翻了个白眼,“我就不用进宫了。”
“你以为我想娶你啊,这么凶巴巴。”云槿朝他做了个鬼脸。
“臭小子皮痒了是不是!”贵妃拍桌而起。
云槿立马抓起凳子挡在面前,“贵妃动口不动手。”
贵妃冲过去,二话不说踢了他一脚。
云槿放下凳子,揉了揉被踢痛的地方。“那我到底睡哪儿啊?”
“打地铺。”
“可你已经踢了我一脚了,总该给点补偿吧。”
贵妃强硬道:“这里是我的寝宫,我说了算。”
云槿道:“你讲不讲理啊!”
贵妃怒道:“我就不讲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哼!”云槿愤愤地坐回凳子上。
贵妃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云槿低头揪着袖子,幽幽道:“可我肚子里有宝宝了,你就忍心让我和他受凉吗?”
“噗——”
贵妃一口茶喷了云槿满脸。
云槿坚强地抹了一把脸,继续委屈。
贵妃脸色怪异地打量着他,“你脑子没坏吧?”
云槿不满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贵妃翻了个白眼,“谁让你突然说自己怀孕,吓我一跳,你又不是女人。”
云槿斩钉截铁道:“我是男人,可我肚子里真的有宝宝了啊!”
贵妃又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谁告诉你你怀孕了的?”
“师父和表哥。”
贵妃突然喷笑出来,“哎哟小蠢货,你还真是什么话都信啊。”
云槿皱眉,“为什么不信?”
贵妃笑得直捂肚子,“你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么?”
云槿道:“知道。男人有叽叽,女人没有。”
贵妃:“……”
贵妃不笑了,她突然觉得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皇帝还真挺可怜,被人骗成这个样子都还不自知。朝他招招手,“来来来,小蠢货,姐姐给你科普一下什么是男人和女人。”
一盏茶后。
云槿捂着自己的肚子道:“你是说……只有女人能生孩子,男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
“那我肚子怎么会凸出来!”
贵妃捏了他肚子上的肉一把,好笑道:“那都是肥肉,你饿两天就没了。”
“……这样啊。”云槿失落地低下头。
贵妃扯了扯他的嫩脸,道:“你要真想要孩子,找个姑娘去生呗。”
云槿抬头看她。
贵妃立马警惕道:“不许打我的主意!”
云槿撇撇嘴。找谁也不找你啊,这么凶。
说了这么多话,贵妃觉得口干舌燥的很,可连喝了两杯茶还不顶用。“喂,你有没有觉得房间有点热啊?”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起来,云槿还真觉得有些热。
他摸了把额头,满是细密的汗。
云槿突然想起房间里萦绕的那股清香,指着那炉鼎问:“这是谁送来的?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熏香吗?”
“唐总管送来的……”
贵妃一顿,突然低咒了一声。
“什么?”云槿没听清。
“妈的,这熏香里有春药!”贵妃摔杯。
******
我叫云槿,今年十六岁。
师父逼着我去侍寝,表哥很不开心。
我深深怀疑他是看上了贵妃,否则干嘛这么生气。
我从贵妃那里得知自己肚子上的只是赘肉,有点失落。
她还说小罐子送来的熏香里有春药,怪不得这么热。
师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高兴。
******
【小萌段】
今天和老爹出门 在小区遇到一送快递的。
送快递“大哥,请问一下1号楼怎么走?”
老爹淡定的说“9号楼旁边就是。”
送快递的大哥果断了的来了句“哦 谢谢大哥。”
扭头走人了!!!
我顿时震惊了!!老爹人家知道9号楼在哪嘛?哪嘛?嘛?
第018章
大周朝,云英帝十七年,十一月十三,阴。
“那怎么办?”云槿一惊站起。
“还能怎么办,都是你害的!”贵妃没好气地瞪了小皇帝一眼,估摸着是忌惮春药的效用,没敢冲过来打他。“你给我听好,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滚去外室,敢进来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就死定了!”
“凭什么呀!”云槿不服气,他好歹也是九五之尊!
“你出不出去?”贵妃柳眉倒竖。
“不出去。”云槿抱胸,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笑话,他要是出去了就真的只能睡地板了。
“你还不出去!”贵妃抓起一把坚果,就朝小皇帝扔去。
云槿被洒了满头,眼见对方就要把盘子也扔过来了,只好投降道:“行行行,出去就出去。”说罢,他抱起一盘点心就朝外走去。
走到外室,云槿回头朝里面做了个鬼脸。
“砰——”
一个头颅大小的东西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云槿:(O_O)?
云槿惊魂未定地回头,就见装了催情香的香炉砸在了他的身后,香灰撒了满地。
“……”
要死了啊暴力狂!
比表哥还变态啊!
本帝诅咒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
咦?
妈蛋她已经嫁给本帝了QAQ!
云槿哀伤地捧着点心拼盘在地毯上坐下,将外衣扯开了些,慢吞吞地吃起来。
熏香已经被贵妃扔灭了,但残余的味道依旧萦绕在房间里,挥之不去。
云槿吃着吃着,就觉得自己的小叽叽立了起来。
奈何他从小底子被毒坏了,初精来得又晚,一来还直接被表哥给戳上了,平日都是表哥在照料,他根本没有自读的经验。小皇帝觉得下腹胀痛得紧,却又碍于贵妃就在内室,不敢过多研究,只能不断用手把它按下。
但唐定虚做出的催情香要是随便忍忍就过去了那他唐氏也不必再在倚苍山混下去了。这熏香对女子还算温和,但对男子却是不发泄便不得解脱。
云槿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靠在门上,在下身抓了几把却丝毫不得章法,徒增难耐和痛楚。
正在这熏香折磨得他几乎要挠地之际,一阵针刺般的剧痛从他的腹部开始蔓延,直至心脏。云槿痛得眼前一黑,口中顿时一片腥甜,倚着门就这么晕厥了过去。
话说贵妃也闻了那熏香,效用却并没有云槿那强烈。
她脱去外衣,又拿了两把扇子给自己扇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没有刚才那么口干舌燥了。
欲望一旦褪去,脑子也会清醒不少。
贵妃虽嫌弃小皇帝又笨又傻,但本质上却并不是十分厌恶他。想想近来早已入了秋,天气转凉,放任小皇帝在外面被冻得生病她也于心不忍。
心思转了转,贵妃下床披衣,从柜子里抱出两床被子就要给云槿送去。
走到外室,只见小皇帝一动不动地靠在门上,仿佛已经进入了沉睡,手中还拿着半块糕点。刚刚被自己扔出去的炉鼎也一片狼藉地摔在不远处。
见此情景,贵妃不由失笑,心道对方毕竟还比自己小两岁,竟这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将被褥在云槿身边放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想叫他盖上被子再睡。谁知她只是轻轻一碰,云槿就顺着她的动作往另一边倒去。
贵妃吓了一跳,刚要把他拉起来,却意外瞥见了云槿嘴角的血渍。
贵妃这下可慌了,她虽从小欺负云槿,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从没在对方身上见过血,这回真算是头一遭。
她起身用力拍门,边拍边喊:“来人呐!陛下吐血了!快来人呐——”
在她呼喊的一瞬间,门便“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
贵妃连忙拖着云槿后退,险些被撞上。
来人赫然是简轻侯。
他自云槿走后便不放心地跟来,决定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破门而入,哪知真会发生意外。
简轻侯见云槿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慌忙冲过去将他抱起。
唐观和唐定虚也闻声赶来,看到云槿这幅模样也是震惊万分。尤其是唐定虚,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为幼子安排的春宵一度竟会是这种结局。
简轻侯愤恨地瞪着唐定虚,看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与懊恼,他冷笑道:“这下你满意了?”
唐定虚一言不发,伸手要去接过云槿,却被简轻侯一退躲开。
“你要做什么?”简轻侯冷声道。
“替他诊治。”唐定虚淡然道。
“不敢劳驾。”简轻侯绕过他就要离开。
唐观上前拦住他,“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还不快让父亲给云槿诊治。多拖一些时间,就多一分危险。”
简轻侯沉默。
唐观见他一动不动,等不及将云槿从他手中抱过,却没遭到阻拦。
唐观将云槿抱到内室的床上,退开一步,请唐定虚上前把脉。
云槿脉象微弱,甚至时有时无,唐定虚眉头皱得死紧。“云槿之前吃过什么?碰过什么?”他转头问贵妃。
贵妃也被云槿吓得不轻,幸而说话时语气还算稳定,“吃了房里准备的瓜果点心,碰过桌椅。”
“你去把那些吃食检查一遍。”唐定虚对唐观吩咐道。
唐观领命而去。
唐定虚又从怀中掏出两粒解毒丸,喂云槿服下,又输了些阳刚的内力给他。好半晌,云槿的脸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如何?”简轻侯迫不及待地问道。
“性命无忧。”
“那你们便先出去吧,我来照顾他。”简轻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云槿,逐客令却是对唐定虚说的。
不知是不是对云槿心怀愧疚,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安排了这次侍寝,他也不会出事,唐定虚竟是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贵妃等人也识趣地退下。
简轻侯这才在床边坐下,抓住云槿的手,满眼心疼,一双唇抿得死紧。
唐定虚刚要走出院子,唐观已经带着结果回来了。
“如何?”唐定虚问。
唐观道:“吃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他从怀中逃出一块巾帕,打开,里面躺着几根焦黑的小枝棍,“我在打翻的香炉里,找到了什罗草的茎。”
唐定虚默然。
什罗草虽说叫草,却是一种根茎细长的花。花无毒,茎叶里的汁却是有毒的,只是进入人体后蔓延得极为缓慢,只要及时拔除,就并无大碍。
然而今天房间里有他让唐观制备的催情香,加速了血液循环……
唐定虚暗自悔恨,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竟是他害了自己的儿子。
唐观见唐定虚神色难看,连忙安慰道:“此事也不能尽怪父亲,只能说这下毒之人是宫中老人,对父亲的性格略有了解。”
唐定虚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唐观又问:“不知如何处置贵妃宫里的人?”
唐定虚闭了闭眼,道:“你去请示太后,先把贵妃和她宫里的人都禁足在此宫殿内。待下毒之人查明,再做定论。”
“是。”唐观再次领命而去。
却说贵妃被关,云槿自然也是不能在此继续呆下去的,简轻侯将他抱回了龙渊殿。
唐定虚不愧是制毒和解毒的高手,云槿回到寝宫后,意识已经逐渐清醒。
他虚弱地翻了翻眼皮,痛苦地皱起了眉。
简轻侯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关切道:“现在感觉如何?”
“肚子疼……”云槿睫毛轻扇。
“还有呢?”简轻侯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云槿咬了咬下唇,摇摇头。
“没事儿,哪里疼都跟表哥说。”简轻侯诱哄道。
“还有……”云槿脸微微一红,“小叽叽也疼……”
“……”
简轻侯愣住了。
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竟是这个答案。
简轻侯往云槿下腹一摸,果然还是硬着的。“他给你用催情药了?”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怪不得刚才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和上次淑妃相似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