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槿尴尬地点头。
“自己没发出来?”简轻侯轻轻地揉了揉手下精神的小家伙。
“……不会。”云槿嘟起嘴。
简轻侯轻笑了一声,伸手去解云槿的衣服。
云槿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按住表哥的手。
禽兽啊表哥!他都这么惨了表哥居然还要戳他……
简轻侯明显知道小皇帝在想什么,安抚他道:“放心,不碰你。”
云槿还是警惕地看着他。
简轻侯苦笑,自己在他心中的信誉就这么差吗?
他伸手解开云槿的外衣,猛地将被子蒙到他的脸上,扯下裤子,低头含住。
本来已经坐起一半的云槿瞬间腰部一软,倒了回去。
不消片刻,云槿便缴械投降。
简轻侯将口中的东西吞下,扯下蒙在小皇帝头上的被子。
云槿脸色涨得通红,眼睛也湿漉漉的,左看右看就是不看简轻侯。
简轻侯失笑,伸手将他搂住,轻拍着他的背,低声道:“睡吧。”
云槿虽害羞,但身体的疲倦排山倒海向他袭来,没过多久,便在简轻侯的怀里睡死过去。
******
我叫云槿,今年十六岁。
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句话不割——我特么又被人下!毒!了!
怎么老是有这么多的蛋疼人士来找我的麻烦啊!
嫌不嫌烦啊!有本事我们当面谈谈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
真是一点都不友好!
此外,表哥今天给我咳,那什么了……就是,那什么……
有点羞涩。
不知道怎么面对表哥。
不高兴。
******
【小萌段】
A拉着朋友介绍道“嘿,这是我刚交的朋友。”
B:“哇,你朋友的种类分这么清楚!”
(秒懂的要去面壁啊!)
第019章
大周朝,云英帝十七年,十一月十七,晴。
简轻侯发现,云槿这几天似乎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
尤其是当唐观把百味楼的那只鹦鹉买回来之后,云槿和他的对话更是少之又少。
按理说,那天之后,他不是应该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然后嘤嘤嘤地冲到自己怀里求拥抱求抚摸的吗?毕竟除非是面对心爱的人,否则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心甘情愿地替对方做那样的事吧。但简轻侯显然高估了云槿的思考能力。
整整四天,云槿心里一直被简轻侯替他咬的事情堵着。
云槿觉得他表哥越来越变态了。
以往戳他也就算了,那天居然还……还……虽然是很舒服啦。但云槿事后完全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表哥,于是就造成了他对简轻侯避之唯恐不及的结果。
简轻侯对此郁闷极了。
他虽然从小就强势,却也羞于对心上人直接表达爱意。
云槿又心性不成熟,反应迟钝,自然感觉不到简轻侯对他稍显隐晦的示好,让对方好一阵气闷。
当云槿第十七次无视他,而选择去跟鹦鹉说话时,简轻侯坐不住了。他不顾云槿的怨声载道,让宫女把鹦鹉笼子带了出去。要不是怕云槿伤心,他说不定会更直接地把笼子扔出去。
云槿哀怨地瞪着简轻侯的后脑勺,在对方回过头来的刹那又红着脸转过身,转而去逗弄那盆锦鲤。
云槿心不在焉地撒着鱼食,身体紧绷,感受着身后的人一步步逼近自己。
“你就这么烦我,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简轻侯从后面搂住云槿的腰。
云槿手一僵:“说……什么。”
简轻侯低下头,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说说那天……”
“我什么都不记得啦!”云槿大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耳朵。
“云槿。”
“……”
“云槿!”
“……没听见!”
简轻侯从侧面盯着云槿通红的脸颊,笑容邪气,“你是不是害羞了?”
“……没有。”云槿的话毫无底气。
“那为什么不肯跟我说话?”简轻侯捏捏他的嫩脸。
“有吗……”云槿心虚地偷瞟了他一眼。
“有。”简轻侯脸色一沉。
“啊啊啊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表哥饶命啊!”云槿抱头蹲下,闭起眼睛大喊。
“乱叫什么。”简轻侯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云槿从地上扯起来,“我又没有怪你,吓成这样做什么。”
云槿慌手慌脚地从简轻侯怀里退出来,躲得老远。
简轻侯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云槿啜嗫道:“没害怕……就是感觉怪怪的。”
简轻侯问:“什么怪怪的?”
云槿偷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还算正常,这才回答:“表哥怪怪的。”以前还不觉得,自从那天被咬了之后,他就下意识地和表哥减少接触。这不躲还好,一躲云槿就发现,表哥似乎无时不刻地粘着他,甩都甩不掉。云槿的心情有些波动起来,有点开心,又有点害怕。
“我哪里怪了?”简轻侯问。
“就是……”云槿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婉转道,“我走到哪里,哪里就能看到表哥。”
“这样不好吗?”难道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
“不是不好,”云槿顿了一下,“就是有点怪怪的。哪有皇后老是跟着皇帝跑的。”古往今来都没听说过。
简轻侯道:“你慢慢习惯了,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云槿脱口而出,“可师父也说这样不好啊,他说皇帝应该以事业为重。”
简轻侯暗骂果然是这个老家伙在从中作梗,嘴上却笑道:“可你什么时候以事业为重了?”
云槿指着鱼缸,理直气壮道:“我不是一直在陪它们玩吗?啊,还有刚才被拿出去的小四。”
“……”简轻侯气闷了一下,道,“那你和我玩也不是一样吗?”
“这哪能一样啊。”云槿摇头。
这话听着还算顺耳。
简轻侯满意地点点头。
“表哥可没它们好玩。”云槿煞有介事道。
“……”
简轻侯正考虑着要不要直接给云槿下死命令,让他只能跟自己玩,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而轻佻的声音。
“哎呀呀,大老远就听到这小家伙在叫。云槿,这是你的新宠物吗?”
云桩提着鹦鹉笼子,笑着走进来。
“你来做什么?”云槿的表情一垮。
“想你了么。”云桩朝他抛了个媚眼。
云槿觉得有点反胃。
简轻侯面色一黑,“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云桩哀怨地瞅了他一眼,“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坏,难怪讨不到心上人的欢心。”
简轻侯脸色更加难看了。
云槿惊讶道:“咦?表哥有心上人了吗?”
云桩将视线转回来,笑眯眯道:“是啊。”
云槿看向简轻侯,“那表哥为什么进宫来?心上人在宫里吗?”
简轻侯心道小皇帝还不算太蠢,刚想点头说“就是你”,就听云槿语气中带着控诉,道:“你果然是看上了后宫里的妃子!”
简轻侯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去,咬牙切齿道:“闭嘴!”
“……哦。”云槿委屈地闭上嘴,眼中却明明白白地写着“表哥你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云桩幸灾乐祸地看着简轻侯吃瘪。
简轻侯不愿对云槿发火,一再降低自己子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便把炮口对准了一旁看戏的云桩,没好气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云桩收起笑容,耸耸肩道:“没什么,就是来给小堂弟送个礼物。”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半大的箱子。
“这是什么?”云槿好奇地走过去。
“自己打开看看。”云桩把箱子递给他。
云槿接过箱子,放在桌子上,掀开盖子,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啊!是小狗!”云槿惊喜地叫出声。
他犹豫地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
云桩看出了他的顾虑,开口道:“放心吧,才三个月大,不会咬人的。”
云槿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把小狗从箱子里抱了出来。毛茸茸软乎乎的小身体在他双手之间蹭来蹭去,云槿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云桩见云槿玩得开心,朝简轻侯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房间,在廊下站定。
简轻侯开门见山,“这只狗不简单吧?你可不是会无缘无故送玩宠的人。”
云桩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严肃道:“陛下中毒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看来他们的行动更加密集了。那只狗其实是狼与狗的混种,从小服食药毒长大,是我从高人手中求来的,遇毒它会吠叫,用来给云槿防身。”
简轻侯点点头,“多谢。”
云桩看了一眼房内和小狗嬉闹的身影,叹息道:“其实云槿这性子,真不适合做皇帝。”
简轻侯也看过去,似感慨也似陈述:“可惜他已经是了。”
云桩沉默半晌,道:“他毕竟是皇叔留下的唯一血脉,皇位非他莫属。否则,直接从皇亲中过继一个来也未尝不可。”他抬眸,认真地看着简轻侯,“我知道你喜欢云槿,可他毕竟是皇叔仅剩的血脉,如果往后需要他留下后嗣,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简轻侯喉头动了动,明知这是当初谈好的条件,那个“好”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人一旦拥有了,再次失去时,情绪就会不受控制。
简轻侯想,他现在大概就是这个状态。
哪怕云槿还不曾喜欢上他,但自己现在毕竟还独占着这个小皇帝。待小皇帝长大,懂得了人情世故,谁敢断言他不会抛开自己,去找那些漂亮的妃子们一起生活呢?
简轻侯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
云桩估计也觉得现在就逼迫这个刚尝了甜头没多久的人答应这苛刻的条件是有些残忍了,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回屋。
云槿和小狗闹得正欢。
小狗是被草药和毒药喂养长大,颇有灵性。估计是直觉感受到云槿纯真的心性,也不怕生,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又舔又挠。
“你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吗?”云桩在椅子上坐下,笑着问。
云槿的笑声顿了顿,倒是认真地想了起来。
“不如……叫狗蛋吧!”
“……”
云桩的笑容一僵,“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淳朴。”
云桩嘴角一抽,“换个名字吧,毕竟是要在皇宫里养的。”“狗蛋”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于……淳朴了。
云槿又想了想,“那叫饭团?反正他挺白的。”
云桩道:“那还不如叫面粉,它能做成团子。”
云槿一拍桌子,把小狗吓得“汪”了一声,急忙低头安抚地摸了摸,“不如叫表妹吧!”
“……这是何故?”云桩一楞道。
云槿道:“你看我都有表哥堂哥了,还差个女孩子嘛。”
简轻侯一进门就听到“还差个女孩子”,脸色立刻就变了,怒瞪云桩。
云桩一脸无辜地解释道:“我们在给小狗取名字,云槿说叫表妹。”
简轻侯闻言往小狗的身下看了看,“可这只是个公的。”
“这样啊……”云槿一脸遗憾,“那还是叫饭团吧。”
简轻侯才不在意小狗取什么名字,直接对云桩下逐客令,“什么时候滚蛋?”
“好了好了,”云桩举手投降,“现在就走。”
他说着,道别也不说一声就离开了。
简轻侯把目光重新放回云槿身上。
刚才云桩的那番话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虽然他进了宫,成了皇后,可云槿始终不会是他一个人的。作为皇帝,哪怕云槿自己也不乐意,他终究是天下人的。而自己能做的,就是让云槿的心里只给他一个人留下位置。
简轻侯快步走过去,将云槿怀里的小狗放到桌子上,把人搂进怀里,低头深情一吻,准备拉下脸皮直接告白。
……
“你的嘴唇为什么是湿的?”
“诶?”云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大概是刚才被饭团舔的吧。”
简轻侯:“……”
刚得了新名字的“饭团”骄傲地“汪”一声。
“……”
******
我叫云槿,今年十六岁。
云桩今天送给我了一只小狗,心都要化了。
而且他说表哥的心上人在宫里,我果然没猜错啊。
他俩又神神秘秘地跑到外面去说话了,但我没空管那么多啦。
小狗太可爱了,我要先跟它玩。
不过表哥好像有点洁癖,听说我的嘴被小狗舔过,脸都绿了。
一点都没爱心。
不高兴。
******
上课无聊班群里有两个人聊。
于是乎本人也加入进去,聊的不亦乐乎,遂问我名字,我没说,问他们……
结果这两货报出名字,我一听……默默的转头忘向后面的那对傻乎乎的狗男男……
尼玛同桌有必要在群里聊吗!
第020章
大周朝,云英帝十七年,十一月二十,晴。
唐定虚从小就教育云槿,不能玩物丧志。
可自从有了一缸鱼,小四,以及饭团,云槿越发不知节制。不仅每天上朝早退,练武也总是迟到。
这天,云槿又迟迟不来御花园。
唐定虚左等右等不见人,发飙了。
他浑身冒着冷气,活像一个移动的大冰块。
龙渊殿里,传出一阵阵欢快的嬉笑声。
龙渊殿外,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云槿!你给我出来!”唐定虚站在院子里怒吼。
房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一会儿,云槿低着头,从房内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师父找我什么事?”
唐定虚黑着脸,强烈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沉声道:“你今天是不是忘记做什么事了?”
“有吗?”云槿掰着手指数,“我早朝去过了,饭也吃过了,御书房……哎呀!忘记给母后请安了。”云槿一拍脑门,掉头就跑。
“回来!”唐定虚把他揪回来,“还有呢?”
“还有什么?”云槿茫然地看着他。
“你师父我呢?”唐定虚压抑住敲他头的欲望,耐心地问。
“啊!”云槿惊呼一声,捂住嘴。
唐定虚满意地点头:“终于想起来了?”
“师父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云槿拉着唐定虚的手往屋里走,“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伙伴,饭团。”
说话间,一直白乎乎毛茸茸的小狗从屋子里跑出来,滚到了唐定虚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