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的声音很大,几乎称的上是嚎叫了,我的耳膜被震得发疼,急忙把电话往旁边挪了一下,草草的又说了一句,我便和魏易然一起去同学的家。还没进小区,远远就看见我同学在那等着,看见我们他急忙迎了上面,这一看我和魏易然都傻眼了。
同学穿着一件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眼里满是血丝,脸上不知道被谁抓出了几条血痕,脖子上竟然还有一圈淤痕。我擦!你怎么搞成这样了……我瞪大眼睛看着同学,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同学的表情几乎是要哭了,他道,先去我家,边走边说。
原来,昨天同学听魏易然说了那古玉的价值,一下子起了贪念,昨个趁着我们吃饭的功夫,自己先离开直接回了XX广场,那个时候老板正准备关门,见他还有些奇怪,同学说想买下那块玉送人,老板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就把那古玉给拿了出来卖给了同学。
同学这下可高兴了,如果魏易然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也算是发了一笔横财,回家之后便和自己老婆把这事一说,他老婆一高兴就做了不少好菜,吃饭的时候同学在那慢慢喝酒,他老婆先吃完饭,便说想看看那古玉,同学这会正喝到兴头上,也没有犹豫就把玉给他老婆了。
谁知他老婆越看越喜欢,硬说没卖出去之前要先戴上几天,同学拗不过她便答应了。这出事也就出在了晚上,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基本都是夜猫子,我同学也不例外,晚上快1点了,他还在电脑前看着电影。
然后他就听见房门被打开声,他倒是没有在意,只以为是自己媳妇起来上厕所,可是这听脚步声却是向他走来的,他的电脑放在客厅的角落,背对着卧室的门,同学不禁有些奇怪,回头正打算问怎么了,这个时候他老婆已经走到他的身后,这一回头直接就被他老婆给掐住了脖子。
这下我那同学可吓得够呛,以前自己老婆是被魇住了,挣扎着就把他老婆的手拉开,连声喊了好几句,这个时候他却发现了不对劲,照理说被魇住的人,一般眼睛是闭着的,或者眼神涣散,可是这个时候他看自己媳妇,却发现她是睁着眼睛的,而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凶狠瞪着他。
同学一下子就觉得头皮发麻,然后就看见自己的媳妇带着那块古玉,隐隐约约的猜到可能和那个玉有关,连忙伸手去扯那玉,他媳妇这个时候力气出其的大,同学够了几次居然没有碰到那个玉,反而在拉扯中脸被他媳妇划了好几下,同学也不敢下重手对他媳妇。
好在玉的绳子是广场送的便宜货,他挨了好几下倒是把玉扯下来,但是他媳妇这个时候却怪叫一声,扑过去想抢玉,同学吓得赶紧把玉往旁边一扔,冲过去抱住他媳妇,然后用放在沙发上的衣服把他媳妇绑在椅子上。
同学马上就给我打电话,但是说来奇怪,不知道手机竟然一点信号都没有了,这下可把他急得要死,这大半夜的,他又不知道我们住在哪个酒店,而且他媳妇这个样子,他根本不敢离开,只能眼巴巴的守着他媳妇,等到天大亮的时候,看见手机有了信号,慌忙给我打了电话。
我听完同学的叙述便问道,这事也不定和那个玉有关,你后来不是把玉扯下来了吗,再说你干嘛不报警?
同学苦着脸说,报警?报什么警,哎,姜睿有些事你不知道,XX广场确定很邪门,我这次……哎,早知道就不该贪那心!魏易然你可得帮帮我啊。
魏易然这个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慢慢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同学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你给我什么好处?
我和同学听见他的话都愣了一下,魏易然虽然本身不大爱管闲事,但是之前我也惹了不少事,如果出了情况,他会毫不犹豫的帮忙,断不会说要什么酬谢这类的,但是此刻看魏易然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帮同学。
魏易然你,你什么意思!同学这个时候估计也是急了眼,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一开始还在威胁,斗狠,之后大概看魏易表情冷漠,声音已经转为哀求,我有些看不过去,心说怎么也算是大学同学,这么做有些太不记交情,便跟着劝了几句。
魏易然的脸色还是不好,同学一直在求他,我也在一旁帮腔,半响魏易然叹了一口气说,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不然当时我也不会放弃这个玉,而且一般陪葬的古玉,虽说有怨气人带在身上会有影响,但是绝对是没有这么快,你老婆带上玉才多久就被影响了,之后取下来还没缓过来,你以为真的这么好处理吗?
同学一怔,咬牙刷的一下就跪了下去,我骂了一声艹急忙去拉他,拉了半天也没拉动,最后还是魏易然先妥协了答应帮忙,同学才起来。
第20章:横祸2
我对魏易然的了解,仅仅是在于这个人懂玄学之类的事情,会解决一些简单的鬼怪之事,对于我而言如果有天有人对我说,魏易然其实是个道长,会穿着一身道袍,拿着桃木剑,唧唧咕咕念着咒语,我肯定会觉得这货铁定是疯了。不过,虽然魏易然现在并没有穿什么道袍,也没有拿桃木剑,但是当我看见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叠纸钱的时候,我还是很震惊的。
你该不会随身带着这些吧?
魏易然低头整理了一下纸钱说,怎么可能,我昨晚一个人出去的时候买的,原来是准备去了煞地回来后转运用的。
同学的媳妇此刻仍旧被绑在椅子上,看见我们进来,便一直瞪着我们,同学似乎有些怕了往魏易然旁边靠了靠,魏易然没有动,一时间我和同学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屋子去,三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
半响魏易然才走了进去,我和同学急忙跟了进去,进门之后魏易然脱下了鞋子,然后抽出一张纸钱将鞋子放在纸钱上压好,并示意我们跟着一起做,我和同学不敢多问连忙接过纸钱转身将鞋子放好,我大概看了一下纸钱,似乎就是外面买的黄纸钱,很普通。
同学放好鞋子后,看了看自己的老婆问道,是不是把她放开?
魏易然随手在那叠纸钱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同学说,你现在把她放开,我敢保证她第一个就会冲过去掐你的脖子。同学吸了一大口气,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和魏易然,我心说,你看着我有什么用,我什么都不懂。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还是问了一句该怎么办。
魏易然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团红线,线不粗但是看起来似乎很长,魏易然扯出线头,示意我拿着,低声嘱咐了一声拿好,他的手便动了起来。
我很难说清楚他是怎么在编织这段红线的,我对手工这种东西,其实是七窍通了六窍剩下那么一窍不通。只能说,魏易然手上的动作看的我眼花缭乱,慢慢的能看出他编的东西呈现出了锁链状,我感到有些惊奇,魏易然的手上不停,开始吩咐同学一些事情。
魏易然让同学去烧了一壶热水,然后拿一块家里的肥皂来,特地叮嘱了不要香皂,等水差不多烧开的时候,魏易然这边的红线也已经编完了。魏易然问同学那个玉在哪,同学急忙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果然看见一块玉。
之前我并没有细看那个古玉,这会才得以看清楚,这个玉呈圆柱形,中间似乎是空心的大概只有小拇指的三分之一长,上面雕的似乎是龙,玉的表面似乎还有些黑色的杂质(之前魏易然说的铭文大概是这个)。
我想起魏易然之前说过这是陪葬的东西,猜想这个不会是镇棺的玩意吧,如果是真的,那这玩意要么塞含在嘴里,要么塞在后泬里,前者还好后者也太恶心了。魏易然看了看玉似乎皱了一下眉,说了一声奇怪,接着又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次,然后问我同学,你老婆只是把这个玉带在身上吗?
同学一愣说,应该吧,我,我也不大清楚,她说她喜欢想先戴几天。
魏易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起那块刚才拿过来的肥皂,将玉小心的塞到里面去,然后一点一点的将旁边的肥皂抹过来将缺口堵好。
这是一个玉晗,魏易然说道,说白了就是死人含在嘴里的东西,一般来说普通大户人家的玉晗多为玉狗,玉鱼,玉牛这样的动物,你们刚才也看见了,这个玉上面雕刻的是龙,龙只有皇家才有资格用,估计来头不简单。
我同学倒吸了一口冷气,怔怔的看着,被肥皂包裹住的玉晗,魏易然看了他一眼说,别贪心,有些东西不是你能吃下的。说着又看了一眼同学的老婆道,这是最轻的,仅仅只是被附身而已。
魏易然示意我拿着红线的一头,然后他将红线的另外一头系在椅子上,并喊我到房间的角落站好,叮嘱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这里,做完这一切,他让同学把那壶热水端出来,放在一边。
魏易然找同学拿了一个铁盆,然后开始蹲下来烧纸,他烧的速度很慢,等一张纸差不多快烧完,才拿出另外一张放进去,但是很奇怪,明明已经快烧完了火焰却没有熄灭的趋势,纸一放下去,就立刻被点燃了。
烧纸的期间,魏易然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管同学,弄的同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最后无奈的站在一旁不敢乱动,等那一叠纸钱烧完,魏易然才说道,这事不是我想帮你就能帮你处理好,主要还是看你。
你老婆肯定不止仅仅是带着玉晗那么简单,不然,她不会这么快被附身,而且玉离体后,还没清醒过来,只有一种可能,她把玉放到嘴里去过!
玉晗和普通的陪葬玉不一样,煞气很重,而且玉有聚魂的效果,说不定,你老婆现在就是被这个玉原来的主人给附身了,我已经用外物把玉晗和人隔离开了,但是时间是有限的。魏易然说道这里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道,现在你去找卖玉的那个老板,无论如何也要拿到他的血,不需要太多,不过……
魏易然蹲下身子,将包着玉的肥皂扔到热水中,抬头看着同学说,你最好快点,在玉露出来之前。说着把玻璃瓶给了同学,同学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魏易然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同学的老婆,同学的老婆似乎也在回瞪他,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
我说,我不会要一直站在这里吧。
魏易然看了我一眼说,你那里是这个屋子的生门,你命里无水,四土之势,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站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出事。
听了魏易然的解释,我倒是有些感动,随后却想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便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魏易然似乎有些尴尬,大笑,高三那年正好家里再教我这个,我那个时候好奇,就把你的八字算了算,有问过你,不过你大概忘了。
我想了半天,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便点点头不再多问。这个时候同学的老婆已经安静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易然的关系,我站在原地也不敢乱动,只是紧紧的捏着红线,魏易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盆里的水,见水没有热气,居然又换了一盆热水然后又去烧了一壶。
也不知道同学那边怎么样了,我有些无聊的想着,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见盆里的肥皂化的怎么样了,早上起来的早,站在那里居然迷迷糊糊有些发困,便问魏易然,之前你帮我算过八字,结果怎么样?
魏易然为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说有点记不清了,不过你要是想知道,回去可以再帮你算一次。
艹,我骂了一声,你他妈那个时候算了老子八字,居然不告诉我。魏易然闻言大笑道,其实,年历三月十八生的不细算,也能知道是什么命,戊辰月,己卯日,你小子命好的狠,好了,别管这些了,你还是好好拿好红线吧。
魏易然似乎不打算说下去,我也没有再说,继续发着呆,突然觉得手上红线一动,我有些奇怪的看了过去,这根红线的另一头是系在绑住同学老婆的椅子上的,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双手被反绑着并没有拉红线,那么刚才一动是怎么回事?是我的错觉吗?
还不等我多想,突然感觉线被人狠狠拉了一下,那么一瞬间红线差点脱了手,我的眼睛死死盯着红线,发现并没有人去扯动它!
姜睿?
魏易然起身看着我,我的喉咙有些干,死死的盯着绳子,咔——大门突然就开了,我猛的一抬头,就看见气踹吁吁的同学,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里面穿着一些血,我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是怎么弄到那个老板的血的,脸上还挂了彩。
魏易然一看见他,就直接把肥皂里的玉弄了出去,跑过去接过瓶子,将玉晗放进去,然后拿出来,上面沾满了血,还不等我们反应便走过去,他一下子把玉晗,塞到同学老婆的口中,同学老婆挣扎了几下,慢慢就不动了,同学这个时候凑过来看。
魏易然看了他一眼说,没事了,说着朝我点点头示意可以动了,我走了过去,魏易然此刻把玉晗拿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玉的颜色似乎变深了一些。
魏易然将玉晗放进盒子里道,这个先放在我这里吧,好像有点麻烦,姜睿,回去之后陪我去一趟GY寺吧。
同学这个时候正在给他老婆松开绑着她衣服,听了这话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看见她媳妇手上的勒痕,终归是什么也没说。
之后我和魏易然便离开了G市,临行前同学和他老婆给我们送行,同学的老婆倒是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文文静静的站在那里,走时冲着我和魏易然笑了笑,似乎是在感谢这次的事情,上高铁的时候,我看见魏易然回头看着同学和他老婆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怎么了,魏易然笑了笑说,没,便催促我赶紧上车。
回去的路上,我问魏易然那个玉晗是不是还有问题,魏易然笑道,有什么问题,里面的魂魄都不在了,能有什么问题。
那你把玉拿来干吗?
我只是觉得不能白帮忙不是吗?不管最后有没有帮到他们。魏易然的眼睛有些深沉,说完他突然冲我一笑道,要不要回去帮你算上一命?
别了,除了以身相许,我可没什么报答你的。我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道。
第21章:寺庙
我从G市回来后,便直接带着买的手链去找母亲,她倒是对手链很喜欢,我和母亲一起坐在楼下聊天,便听见邻居家的几个大姑大妈说想去烧香,想想之前,魏易然好像有说过让我去烧香来着,我便凑过去聊了几句,说自己想去GY寺烧香。
W市的GY寺在本地相当有名,每逢初一十五,客流量更是大的惊人,大妈听了我的话劝道,烧香要的是有那个心,不一定非得要去GY寺。然后便给我推荐了一个庙,似乎并不是很有名,起码我之前就没有听过这间庙。
儿子想去上香?真是难得,就去你王婶婶推荐的庙吧,之前有人和我说过,挺灵验的。既然母亲这么推荐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晚上蹭了一顿饭之后,便回家和魏易然说了一下。
魏易然倒是没有怎么反对,他想了一会说,去烧个香也不错,你之前的运势本来就很低,之前帮别人的时候,让你拿着红线,其实是为了借你的阳气,照理说站在生门上,阳气应该是够的,可是最后你还是被影响了,如果不是我给了你一块死玉带着,恐怕那天你的魂会直接被扯出来。
我听完怒道,我草,魏易然你小子居然不告诉我,就拿老子去当饵!说着抬脚就朝魏易然招呼了过去,魏易然反应慢了几秒,被我踢了个正着,骂了一声说,不是你TM要帮他的吗,再说了,有我在你怕什么!
艹,我一时间无语的看着他,魏易然又说,正好我们去寺庙给你转转运吧,顺便我去把那个玉处理一下。
其实,有不少寺庙的高僧是可以替别人给带有凶煞的物品净化超度的,我原本以为魏易然是想将玉晗给僧人,让他们帮忙超度,可是却被魏易然鄙视了一下,然后他开始和我说一些关于寺庙的事情。
其实所谓的寺庙,一开始并不是指佛教的地方,寺一开始,其实是古代的一个办事机构,而庙则是祠堂之类,说白了其实是供养鬼神之地,之后慢慢演变,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寺庙。魏易然说道这里,又补偿说,寺庙的选址很重要,大多数的寺庙,其实会选在一些凶邪之处,然后供上菩萨尊者,以人气香火来镇压邪气,从而达到积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