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节，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酒，更应该有这样的故事”文宸用了五个这样，杨羽洗耳恭听。
“那年，突然江湖出现了一个行侠仗义的少年郎。江湖上许多的冤事，他大多都插手了。只是，有那么多的人作女干犯科。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的呀！记得，有一年也是这小镇。你可知为何此楼叫‘燕回稣’么？”
杨羽摇摇头，问道：
“不知”
“这有本有燕氏，在朝廷上出了几个有名的人物。这一带可以算是他们的天下了，有他们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可惜啊！马群总有害群之马，清官难断家务事。纵使在朝为官家里却氵壬荡不堪，本收养了一些孤女寡母。可家族之中有人却趁机将毒爪伸向了这些孤女寡母。可是外表有谁人可知，内却是这般景象的呢？其中，有不少女子就这样子的……”说着说着文宸就不由掉眼泪的了，就像喉咙有些上火般的沙哑道：
“他们家族倒出了个‘人’”文宸看着屋檐上滴落下来的雨滴，顿了顿像是在想念好友般的神色黯然伤神。
“叫做‘苏三儿’”杨羽努力的寻找着，似乎自己何曾几时听莫璃讲过，语气还跟文宸前辈说得相差无几。
“三儿三儿难为人，为何生是燕家人？苍穹之大任鸟飞，大海之阔凭鱼跃。却终没你的容身之处哪！”文宸轻轻地的哼到，哼完了之后又道是：
“他听有燕地一人败四宿，只为一女子讨公道，便秘密的寻找。我本与苏三儿是儿时的玩伙，三儿性和你一般疾恶如仇。待找道你师傅，我们便策划了，只有杀了那些逞恶之人。你师傅为人豪爽也痛快的答应了，比我们想象中要顺利。”文宸脸上一丝的欣慰。
“又是这霉雨时节，燕家老太爷生辰，大部分的家人回归。那一夜……”文宸双手一颤，那一夜的场景历历在目。
……
金陵，淅淅沥沥的小雨飘着。
隔着粉红的帘子，只见女子，背对着坐在大盆里。只见小部分的上身裸露着，水面热气腾腾，还漂浮着红色的花瓣。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飘散来了。
女子使劲的用毛巾搓着自己手上的肌肤，直至发红，更到深红。只闻轻轻地的一声叹息“唉”！
娥皇不由苦笑了，想想自己是一个多么洁身自好的人！可是，现在身体那么的脏，怎么洗也是洗不净的了！当听到他成婚了，而新娘子不是自己却是另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不由万念俱灰了。
可是，为什么？当逃出新城的时候，第一想到的还是他？
等到当那股激泉注入自己身体的时候，自己就明白，此一生，彼一生。他终究只是个过客，可他那那嗒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在践踏过自己的心田，一路炫红的血花四溅，却再也没有回头。
不知，湿湿的，眼泪已然落下。
娥皇也停止再搓了，明明可以死的！可是他说了，要是自己寻短见的话。小兮就会被分配到前线的战营，想想那日那个将军一使眼色，那些士兵就如同豺狼虎豹般的扑向小兮。想想都不敢想，自己的父母……
小兮还只是个孩子啊！……
“恭喜陛下，娥皇后有喜了……”只见他那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哈哈……杨羽，你的女人，哈哈……杨行密输了，你也会输得很惨的……一开始就注定你输了”自己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个赌注而已……
念或不念，只是一线间。怨或不怨，也只是一线之间。是怨？是念？无比的怨念中……
41.鹤鸣（7）
“方尽年头二十载，嫣然回首空茫茫”文宸吟了一句诗，便对着杨羽道：
“这便是燕回稣的由来了！”
……
夜已经更深了，雨滴还在敲打着青石街。突然，杨羽又想起了莫璃哼过……
梅熟迎时雨，苍茫值小春。
愁深楚猿夜，梦断越鸡晨。
海雾连南极，江云暗北津。
素衣今尽化，非为帝京尘。
说的不就是这“霉雨”么？或许，莫璃哼的更是那霉雨时节里的这件事吧！浓浓的酒意袭上头间，可是当文宸吟完那句“方尽年头二十载，嫣然回首空茫茫”的时候就倒头就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了。杨羽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要撑着那文宸走往楼上。可是，自己都刚站起就有些脚软了。
楼上，李韵边打理着被褥边对着燕簌儿说道：
“怎么？小磕和宸前辈还没有上来呢！要不你去看……”原本，燕簌儿就想问了。可是杨羽毕竟和李韵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她都还没有开口，自己不就显得有些多管闲事么？
“哦……”燕簌儿把嘴一撅，似乎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转身就下楼去了，只见文宸老前辈已是醉的一塌糊涂，而杨羽则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向文宸老前辈。燕簌儿急忙的走过去，扶着杨羽。杨羽转过脸来，脸颊有些苍白，可是还是平日里的俊美。燕簌儿倒是看得不禁有些痴了……
想自己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了，阅人无数。可是，为何？偏偏对于杨羽却是说不出的感觉。杨羽不会像别的人一样，会有好多好多说也说不完的话，他只是很平静的。可是，他也不曾动过啊！但，他全身有一种气韵在流动着，丝毫没有停歇。他在说话，他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一笑一眸都是那么的美。简直，他本不属于这个尘世一般。
杨羽见有人走了下来，那眉！怎地生得那般像的呢？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叫喧着，尹焉，尹焉……。突然，杨羽忘了刚刚走向文宸。看着燕簌儿，有些颤声道：
“焉……”
“你知道么？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嘿嘿，原来你一直在的，不曾离开过我”说着，跌跌撞撞的走向燕簌儿。一把搂住了燕簌儿，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在燕簌儿的耳边轻轻地的说着对她的思念。一下子，杨羽推开了燕簌儿抱住脑袋，砰的砸向桌子嘴里不断的说着：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对不起，小绊”正睡得很香的文宸被砰的一声巨响给震醒了，一看杨羽发疯似的。燕簌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楼上李韵一听这么大的巨响，难道出事了！也急急忙忙赶下楼去
杨羽，又站起来。一下破壁而出，站在雨中。
“啊！！！……”一声怒吼，向着天空发起一掌，一条银白色巨龙飞向天空。霎时，没有一滴雨落了下来。仅隔数秒，突然天空中的雨倾盆而下。淋湿了杨羽白色的衣衫，青丝般的长发上上还有水滴流下
42.子衿（1）
看着杨羽一个人疯疯跌跌的坐在雨中，燕簌儿心里不由扯痛。明明刚刚那感觉，好好的！为什么？却要失去的那么的快，难道它的开始就注定结束了么？
李韵慌慌张张的从楼上跑了下来，也看见杨羽一个人盘坐在雨中，心里已经痛的歇斯拉底了。也顾不上是不是还在下雨，冲到杨羽的身旁抱住了杨羽。杨羽原本还在捶打自己脑袋的手被李韵死死的扣着李韵哭声道：
“小磕，我不许你这样……”
“不许你，这样子……”雨水顺着李韵盘起的鬓发上顺流而下，那本就不是很厚的衣物也被雨水淋湿了。娜娥多姿的曲线，隐隐约约的透露出来，脸色有少许的苍白，这霉雨天气本就有丝丝的寒再加这几天的奔波经这么一折腾。纵是铁打的人儿，也是会吃不消的呀！更何况李韵还是个弱女子……
已经分不清李韵脸上流着的是泪水还是雨水，杨羽只听到了哭泣，小小的，小小的。“小磕，你别这样好么？”转头看见，李韵苍白的脸色看着自己，咳咳，有些着凉了。
“小绊，对不起……”杨羽抱着李韵走回了客栈。
燕簌儿痴痴的看着，刚刚的那感觉还没有消散，那样子自己就以为爱了。可是当李韵冲到杨羽的身边，就像是抱住小孩一样的哄着杨羽。那才叫爱吧！或许……
杨羽抱着李韵走了上楼，文宸走过去跟店小二说了再要一间上等的房间，并付了刚刚的酒钱杨羽撞碎的墙壁的钱也就跟着上去了。燕簌儿无奈的低着头走回了楼上，一进屋原来李韵已经叠好了两床被子，现在只剩下自己了。
杨羽抱着李韵，伸出脚一勾门关上了。才放下李韵，伸手便从奶奶为她们准备的包袱里取出了些衣物。对着李韵说道：
“小绊换上吧！”自己也就丝毫不在乎李韵在看不看自己的脱起衣裳来，又换了。待到杨羽换了，只见李韵还呆呆的站在那里。
“小绊……？”杨羽压低着声音问道。
“呃……”李韵看着杨羽又看看手里的衣服，才“哦”了一声。可刚要换不由脸上又红了……
娥皇，隐隐约约的听到阵阵轻轻地的脚步声。只是，那脚步声听起来有些磕磕绊绊。她还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只是之中却夹杂着一股辛辣的味道。以自己以往的经验判断，那应该是酒的味道。脚步声越来越离自己近了突然站在不知名的某一点停住了。她很想爬起来看看，可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些发烧了。
她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坐着，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管其它，或许没有了光就不会在灼伤自己吧！她也爱上了也的寂静和神秘。即使，自己身处在深宫，身边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人。那又何妨的呢？越是美丽的不可一世的梦，就越容易破碎。
她在床上微微的挪动着身子，突然想还是爬起来看看吧！应该是李从嘉来了，于是爬起来了，只是穿上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在月光的引领下，穿过窗子，来到了屋内。她光着脚丫，发梢还没有来得及理好一头蓬松的头发，身上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可是她也毫不在乎了，该保留仅存的那一点点都已经丢弃了，还有什么可以可以炫耀的呢？索性就让它都死吧！
她不想自己这副模样，因为她觉得羽不会很喜欢。羽是一个多么有讲究的人……
只是在月光下，那道消瘦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阴影几乎布满了整个屋子让仅有的一点点光亮又回归黑暗。她突然有一种排斥的恐惧，不想让他接近自己。于是，娥皇慌慌张张得往后退着，直到被床榻一绊跌倒在床上。
脚步声突然又前进了，不是还沙沙的与地面摩擦着，似乎在犹豫着。直到已经没有足够的距离再可以接近的时候，他停住了双眼怔怔有神，又略有所思的看着娥皇。娥皇就像看到，夜晚从窗外涌上的幽灵一般的闪烁着双眼，在逃避？？深情呆泻，娥皇的脸上隐约的透着一点点斑点，被认出来了。就差大声的尖叫了！
“你……你想干什么？”娥皇努力的保持着镇定，自从那次太医恭声道“娥皇后有喜了”之后，他就像幽灵一样消失了一段时间。可是，每一次败军的消息一传回来，他就会出现。有时是深夜，有时是清晨，又是是黄昏……
“你想干什么？”娥皇再问了一次。
“哈哈哈……”三声大笑这就是他的回答，有些悲疮有些无力。她已经准备好了，要么就禽泪默默忍受着，要么就直接打晕他。她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这样的笑，以前娥皇未曾见过。那些懦弱的男人们在从嫣然笑语的青楼走出来的时候，有点沾沾自喜或是征服的感觉。可是，每次他都差不多，却是不一般的笑法。那笑声有些狂，又有些悲。
那股味道，这么近了！终于娥皇明白了，她使劲的闻了闻，只有少许酒的味道，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香味。有些腥臭，这屋里的东西自己一清二楚，连自己叫下人散的花香都明明白白。可是，不是这种味道。没有自己想不到的东西，后宫千倾佳丽三千。男人，终归还是男人没有什么可以掩饰的，他的脸庞暗暗的。
“你想干什么？”想想娥皇就不由有些苦笑，还能有什么事事深夜造访的呢？
“我明白了！”她突然安安静静的躺着，不在抗争结局已经注定了，所谓的抗争都会化为乌有的。
薄薄的轻纱，光着的脚丫，雪白的大腿，还有迷人的曲线，绝世的容貌……。李从嘉就像一豺狼虎豹的扑了过去，疯狂的扯着，片片的碎布被丢了出来。
指甲划过肌肤的声音……
阵阵的拍打声……
一下子，娥皇绷紧着身子，他从来都是那么的粗鲁。特别在败军的消息传回，她自己就会变相的成了他的发泄工具。来找回仅有的那一点点尊严……
泪水，悄无声息的划落！哭了么？肉体上的痛，心口上的痛全部的蜂拥而上
就像午夜，窗外游荡的孤魂……
43.子衿（2）
即使，昨夜喝了些酒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可次日醒来一杨羽还是？要早早的就爬起来的了，透过窗子，看着微微刚亮的天空。貌似还不错的天气，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蔚蓝的天空了。他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男孩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尹焉的身影，可是醒来身旁躺着的却是好酣睡的李韵。
弯弯的睫毛，平稳的呼吸，那有些红扑扑的脸庞。
杨羽打算去看日出，好些天都没有了太阳了整个生活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打算让初生的阳光去去晦，他得动作快些才行，东方的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杨羽几乎没有抹脸，胡乱的穿戴好衣服便要奔窗而去。
“杨羽，我看你往哪儿跑！”一个病怏怏的男子，将一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还不时及其恶心的朝自己的耳垂吹气。氵壬笑着对杨羽道：
“还是乖乖的投降吧！”脖子上的剑寒烈的割破了自己的肌肤，小小的鲜血流了下来。正在一手持剑一手持枪的杨羽一见自己的脖子已经出血了，便当啷的将手中的枪剑丢到地上。瞬间，许多的枪剑就刺穿了杨羽那酮古色的胸膛。
“啊！不，小磕……”一见床上的李韵猛的睁开眼睛，额头上大珠大珠的汗水流下……
杨羽刚欲出去看看日出，却听李韵大喊“啊！不，小磕……”。不由转回头看着李韵，李韵满头的大汗，脸色有些苍白，有点颤嗦。不忍心，便走过去抱住了李韵轻轻地安慰道：
“小绊，没事的！只是一场梦”李韵却哭了，而且更大声了。
“小磕，我梦见你死了，呜呜……”李韵禽住眼泪，两眼泪洼洼的看着杨羽。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昨夜淋病了呢？杨羽摸了摸李韵的额头，确实有少许的烫。心痛，那是午夜千回百转的伤，就像是伤口上的扯。
“小磕，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李韵仰望着抱着自己的杨羽，有些涩声道。
“行……”在说出一个字的时候，杨羽觉得有些不对了。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于是便对李韵道：
“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李韵探了探窗外的天空，满脸幸福的点了点头，准备穿衣服。杨羽摇了摇头，将被子往李韵身上一裹，抱起就跃过窗子，纵向屋顶。朝着用眼睛能看得见最高的地方奔去，屋上的瓦片被轻盈的脚步声点击着，燕簌儿一听也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