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就不怕叶檬找不到你生气吗?”
“和叶檬有什么关系?!”张君临一脸疑惑。
“你不是天天和他偷偷摸摸出去玩吗?今天不去没关系吗?!”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语气中满满醋意的某人咬唇。
“偷偷摸摸?”
张君临往房间的床上一躺,双手垫在脑袋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袁野的脸立即就红了。
“也……也不是啦。好……好吧……来都来了,今天先在我家住一晚,明天让我爸爸拿摩托车送你回去。”
这完全就是在转移话题了。
“嗯,不过回不回去是我的事。哎,袁野,刚刚那是你亲妈妈哦?你确定不是你爸爸在外面找的小情人?”
“什么啊!张……张君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爸爸!”袁野想不到他会这么说,心里怒气上涌,才想起这个少年根本
不像他前世想的一样单纯明亮,不禁心中一痛,表情低落了几分。
“好啦,好啦,对不起嘛!你真是开不得玩笑啊,我是在夸你妈妈年轻漂亮!她真的是个农妇吗?皮肤那么水嫩,穿
衣品味也很好啊,漂漂亮亮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土。”
张君临爬起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农妇又怎么样!农妇也有自己的追求和喜好啊!你别看不起我们!”袁野真的生气了,肩膀一扭甩开他,气哄哄去
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张君临不防会被他这么吼,原本明亮的表情瞬间阴了下来,低着头拿鞋子将房间的灰泥土地愣是磨出一个坑来。
怎么自从上次伤了袁野之后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原本那个总是巴结着他一脸讨好的臭小子居然总是动不动给他眼色!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他将脚边刨出的一堆泥土踢回坑中,抬脚狠狠踩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袁野的弟弟袁米放学回家了。
一看到袁野他立马扑上去在他脸上狠狠嘬了两口,被袁野扯开才笑嘻嘻到房间去放书包。
进了房间一看里面站了个陌生人,脸上一副不讨喜的阴暗表情不说,还将他和亲亲哥哥的地板弄得一塌糊涂,不禁怒
意横生,也不管那人是哪路牛鬼蛇神,一脚朝他踢了过去。
千里迢迢步行进山来看袁野,不但被他晾在房间玩泥巴,还要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死小孩一脚踢上大腿,张君
临几乎是躁狂了。
他大叫一声“袁野你给我死进来”,一把抓住袁米的脚往上一掰,想直接让他摔个狗啃泥巴。
袁野一想自己弟弟那火爆的性格,本来见他进房间的时候就隐隐有些担心,怕他会和张君临对上,没想到怕什么来什
么,这俩死小孩还真的就对上了。
眼见脚被向上翻的袁米就要跌倒在地,袁野惊呼一声就扑过去给他做人肉垫子,没想到这奇葩小孩却翻了个身稳稳当
当双脚落地,顺便伸手将他哥哥拉了起来。
这下连张君临都惊呆了。
“袁野,这孩子学过武术?还是体操?他是谁啊?!”
“哦,张君临,这是我弟弟,叫袁米,现在念小四,等我们上高中他也许会成为咱们学弟。”袁野抓着自家弟弟的手
起身,不忘揉揉他水嫩的小脸。
“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没有也许,我一定会考上你在的那个学校的!”袁米享受着哥哥的抚摸,嘟着的嘴角却全
是怒气。
“小鬼,哥哥当年考那学校费了多少工夫你知道吗?就会说大话!”袁野又揉揉他的头。
“你那是死读书,我只要会画画就行了,老师说等我拿了全国大奖,没有我进不去的学校!”
袁野愕然,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就凭袁米前世高中就在国际艺术界崭露头角的画作,啧啧,这个小城市的学校那
时好像确实是抢着要他的。
“你们兄弟俩说够了没有?我是来做客的,不是来被你弟弟袭击的。道歉,立马给我道歉!”
张君临见这兄弟俩只顾着亲亲热热,完全不把他这个大老远跑来的客人放在眼里,气得将那小坑里的松土又踢了出去
,直想将某人拉到床上惩处一番。
“道什么歉?!走走走!我家不欢迎你这种随便搞破坏一点也不懂尊重的客人!看把我家地板弄得!哎,你那什么眼
神?!我告诉你!要是你敢打我哥哥的主意我现在就废了你!”
袁野羞愤欲死,来了,他这个一出口就能羞死人的弟弟哟!
你怎么就看出人家打我主意了?!你才多大啊!哥哥真是为你担心!还好前世你的命不错!
个死小孩!
“看又怎么了?!我叫袁野道歉又不叫你!告诉你,我眼里根本看不到你,你这死矮子现在就是空气,谁管你啊!”
袁野转身朝外面走去,太烦躁了太烦躁了!现在的张君临完全颠覆了上辈子他的认知,那个静若处子的少年哪去了?
那个心胸宽广的神明还在吗?!那个阳光灿总是笑眯眯的人难道是他的做的梦吗?!
他上辈子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认识了十余年居然连这人的性格都没摸清楚!还说喜欢,喜欢个毛线!喜欢的是幻想
出来的影子吗?!
兀自愁肠百结,他后面的两个小鬼却吵得越来越凶,当袁米小豹子一样压在张君临身上时,袁野无奈,只好将妈妈大
人请了过来。
“小米,做什么做什么,就是调皮!这个哥哥是来看你哥的,那么远的路他一个人走了过来,你看人家鞋子上粘的泥
巴,多辛苦啊!别闹了啊,赶紧洗洗手,待会爸爸回来一起吃饭,妈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麻辣鸡胗哦!”
袁米抬头一看他妈妈漂亮的眼睛,瞬间就被里面宠溺的目光浸软了,火速爬了起来,一脸乖巧地跑出去洗手了。
21、乡间假期
讨厌鬼袁米走了,张君临起身看到袁野妈妈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直直盯着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睛,忽然脸上一红,低头
将手搭了上去。
袁野的妈妈啊,原来这就是妈妈的目光啊……
一起洗手的时候张君临看着身边的袁野,忽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死袁野,我嫉妒死你了你知道吗?!
“嗷!你!”
袁野生生忍住那尖锐的疼痛,完全不知道神明大人又发什么神经,心里对这人的捉摸不定又忌惮了几分。
晚上一家人带着张君临吃饭,袁野的爸爸妈妈十分高兴,又是劝菜又是摸头,搞得张君临整个晚餐期间脸都是红的,
像个四五岁的小孩一般乖乖的,那小模样看得袁野心里的忌惮又稍稍减了几分。
是嘛,就该是这样的嘛,他的神明大人怎么会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呢?
怎么看也该是这样柔软可人的模样嘛!
他不知道,张君临那张柔和似水的脸是真的,心里正在成形的对某人的惩罚计划也不是假的!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袁野才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因为家里只有两张床,又是大冷天不能打地铺,袁野妈妈只好十分不好意思地让张君临跟他们兄弟挤一张床,讪笑着
将准备过年用的新被子搬了上去。
袁野和袁米兄弟缩在那床旧被子里,看着惦记了几乎一个冬天的新被子被这不识好歹的外人给盖了,袁米也不和哥哥
玩闹了,赌气般背过身去自顾自哼哼,没想到哼着哼着竟然睡着了。
这时候,新被里面的张君临神机妙算般抓准时机将袁野从那旧被子里一把拉了出来抱进怀中。
“张君临!你做什么!”袁野立马撒开手脚挣扎。
“你再动!把你弟弟弄醒了咱们仨一起玩!”
张君临死死抱住他。
袁野为自己默哀,他这么个软弱性格为什么重生了还是没法改?被这个实际上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小流氓这么一说,
居然真的就不敢动了。
不能带坏袁米,不能带坏袁米,家里出了他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已经够呛了,况且袁米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已经够奇葩了
,再奇葩下去就没法治了!
见他不再挣扎,张君临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将他箍得紧紧的,顺势低下头用牙齿在他水润的皮肤上摩擦,时不时轻
咬一口。
“混……混蛋!你不会是打算在这里那……那个吧?!”
袁野捏着嗓子怒骂,没等他承认又认命一般说:“算了,今天就随便玩一下好吗?不要让我弟弟听到。”
一想到旁边毛都还没长齐,极易被人拐入歪门邪道的弟弟,他的态度不得不软了几分。
“行啊,我玩我的,你不要动静太大就行。”张君临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混蛋!你还真的要在这里玩啊?!我的小太阳才不会这么不知羞耻啊!
袁野心中怒号,却只能弱弱地说:“呃……先别乱动!你说明白点,我是不是哪里又惹到你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
是这样的性格?!跟你那混蛋哥哥一样一样的!”
“呵呵,那你以前怎么想我的?觉得我很仙?是不是觉得我比白雪还纯洁?”
张君临轻笑一声,一手摸进他的裤子。
袁野尖叫一声,欲哭无泪。
“不要这样,我弟弟他真的会听到,你温柔点好吗?!不然我会讨厌你的!”
“你讨厌着吧,反正大家都讨厌我,连我爸妈都讨厌我。”
张君临不管他怪异的尖叫,阴着个脸舔上他的胸口。
袁野这才稍稍明白了症结所在,心一软,完全忘了自己处境一般母性泛滥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哄着:“哪里
!很多人都喜欢你啊,大家都喜欢你的,你爸爸妈妈也许有苦衷呢!大人的世界说不清楚的。”
张君临停了会,一口咬上他脖子上的嫩肉,直到那里渗出一点血丝才笑盈盈地将他翻个身动了起来。
从天堂落到地面的时候,袁野因为紧张和羞愤昏了过去,张君临坏笑着挑起一丝液体,悄悄掀开旁边旧被,将它抹在
了袁米的指尖上。
小屁孩,发育都没发育就敢用那种眼神看袁野,给你看,多看点,看得到吃不着闷死你!
切,现在的小娃娃真是变态!
半夜里,袁米爬了起来,将新被中的哥哥慢慢移到了自己身边。
他将手指在精疲力竭睡得欢畅的张君临头上抹了抹,嘴角的坏笑阴森森鬼魅一般,又轻轻在自家哥哥脸上啄了一口,
低喃着:“哥哥,为什么你偏偏是我哥呢?小米现在什么都能接受,就是不舍得任性将你也拉入禁忌中去呢!”
“算了,哥哥就是哥哥,永远都是最疼小米的哥哥,我一定会守护你的,不会让这种混蛋欺负你!”
说完又在袁野嘴上啄了一口,起身找水洗手去了,走之前还将那根被污染的手指在张君临嘴上擦了擦。
“哼,死变态!让你尝尝你自己的味道!恶心的家伙!”
第二天,天气晴朗,远处的山脉蜿蜿蜒蜒的,看得张君临心情大好,完全不知昨晚被人反将一军。
他走出房间,仰头打量起袁野的家来,不禁有点艳羡。
眼前是一个瓦房,屋体占地面积不大,院子却大得离谱,再加上周围都是山林,看起来就像整个山都是他家的院子一
般,很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感觉。
更何况这幢房子尖尖的屋檐上一个矮矮的烟囱正低低地冒着烟,书中炊烟袅袅的景象大喇喇在他眼前变成现实,让张
君临涌起满心的安定,恨不得走进厨房抱住袁野的妈妈撒个娇。
正沉浸在这温暖安详的感受中,一群鸡被袁野从笼子里放了出来,个个昂首挺胸,耀武扬威的,一副生命力旺盛的样
子。
没过一会儿一只大黄狗不知从哪跑了出来,冲着那些鸡就是一顿猛追,一瞬间鸡毛狗毛飞舞,当真是一场生动异常的
鸡飞狗跳。
张君临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又转身朝鸡笼前的袁野大声喊:“袁野!袁野啊!你看那狗和鸡!哈哈哈,笑死我了!”
后面就是疯魔一般的狂笑声了,袁野摸摸脑袋,看着晨光下少年笑得夸张的小脸,顿时有点发愣。
他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笑颜。
那个沉静的,总是安安稳稳笑着的少年,居然也会笑得像个调皮捣蛋的小孩。
不,他本来就是小孩啊!
怎么会没想到呢?前世他也是个小孩啊,甚至比自己都小了一岁,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注意到这点呢?
他也是小孩,根本就不需要上辈子那样畏畏缩缩刻意的闪躲啊!根本不需要将他看得那么高大,和他一起玩不就好了
吗?!
袁野的懊悔又填满心中,扯着后脑勺的头发只恨自己前世太过愚蠢,居然十多年没能跟心爱之人建立友谊,当真可笑
之极。
痛骂自己之后他又忍不住想起叶檬来,上辈子张君临只会在叶檬面前露出与平时不同的笑颜,那么现在,是不是说张
君临对他也有一点点不一样了呢?
心里泛起一阵甜蜜的惊喜,袁野看着在院中和狗一起追着鸡的少年,嘿嘿傻笑了几声。
吃早餐的时候袁野爸爸问张君临能不能在这多玩几天,叫他跟家里人报备,张君临一脸乖巧地问能不能住到开学,把
袁野惊讶得被稀饭呛了个半死。
袁米更是筷子都飞了出去,目标直取张君临那张笑眯眯的脸。
袁野妈妈瞪了袁米一眼,一脸慈爱地摸摸张君临的头说:“好啊,就在这里住着吧,只要和家里人说了就好了。”说
完嘱咐袁野爸爸上城里去买些菜回来。
整个餐桌上和乐融融,除了心跳加速的袁野和一脸不爽的袁米之外。
于是张君临在这过起生平第一个离家的寒假来,他却一点不觉得局促,完全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了般给花姨发了个短信
,又将手机关了机,在袁爸袁妈善良的眼神中跳下餐桌去找那只大黄狗玩了。
这个特殊的寒假过得甚合张君临的意,每天睁开眼睛就能对上袁野妈妈澄澈充满慈爱的目光,吃饭的时候袁爸袁妈还
会习惯性地将手放在他的头顶轻柔摩挲,有时候袁爸还会笑呵呵地拉他们仨一起品尝袁妈酿的米酒,说是为长大后体
验男人的豪情做准备。
已经连白酒都拿下过的张君临一脸虔诚地将那米酒放在口中细细品尝,心想果真只有和爸爸在一起喝了酒才算是真的
喝过酒,才称得上是真男人。
他眯着眼睛自顾自笑着,完全不自知对面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某人脸上又是一片绯红。
家里呆久了总归会觉得有点闷,没事的时候两兄弟就带着他一起钻进林中去挖冬笋。
张君临何曾体验过这么新鲜的东西,苍翠竹林中,看着平实的土面里面居然藏着一截截壮壮的笋尖,剥开外面毛茸茸
棕色的包衣,里面又能露出淡黄色鲜嫩的笋肉来,搞得他瞬间就疯魔了,挖地下宝藏一般和袁野兄弟二人一起狂挖起
来。
三人满载而归,吃了一顿鲜嫩的笋,第二天他又被带去逮野鸡,将个吓得要死的野鸡追得满山乱飞,最后累得飞都飞
不起来,于是他们晚上又吃了一顿神奇的野鸡肉。
三人在一起玩腻了,旁边村庄的小孩子恰恰就找了过来,一大帮孩子总共四五十个人,玩得飞起来,疯子一般的笑闹
声响彻林间,使得张君临后来怎么都忘不了那种内心被友谊充得满满的感觉。
22、福祸相依
袁野似乎也很开心,放开了什么般对他更加亲密温柔,被那毫无芥蒂的宠溺微笑弄得火起的张君临总是想着狠狠要他
一番,却又怕他真的生气赶他回城,只好忍耐忍耐又忍耐。
好在白天力气都发泄完了,晚上他也就没那么爱折腾了,再加上离开城市心里轻松,总是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