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逾墙来 下——阿踢仔

作者:阿踢仔  录入:09-04

这话让瞿海映受用的不得了,别人家表达爱的都是烛光晚餐买钻戒,轮到自己家的是给你专门种蕃茄,今天心里的一窝火这个时候全都散去了,什么拉菲庄园自家隔壁房子住进了罗小惠,给朱艾文引荐一下卫生局的孙局长之类的烂事儿,再说吧,再说吧,这会儿就想跟书正老师腻一腻。

“书正老师,咱们下去洗把脸好不好?热死了。”瞿海映抬手把真要弯腰顺便扯杂草的书正拉起来,往楼下拖。

“我……”书正不干,指着那些挺有生气的杂草说:“没扯完。”

瞿海映瞅着四下里没人,一埋身子把书正扛起来往楼下跑,一次跨两格都不怕摔了。

书正吓得没了声音,被瞿海映放倒在沙发上都只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瞿海映抹抹他脸上泥痕,嫌弃道:“脏得很,都不知道从哪儿下口了……”

书正傻乎乎笑,嘴一张开瞿海映就吻了上去。书正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本能要推开他,却又舍不得。

心里总念着他最近都很忙,半夜回来是家常便饭,两人也许久没有正经亲热过,这些想了书正也就动不了手推开瞿海映了,只乖巧地任瞿海映亲吻。

一个吻结束了,瞿海映撑起身子来看着书正笑,看了一会儿,看的书正不自在了才扯下书正脖子上搭着的毛巾,使劲儿擦干净他的脸。擦干净一处就亲一处,亲得书正咯咯笑。

瞿海映捏住书正的脸,故意板起脸说:“严肃点儿,这正亲热呢,不许笑。“书正看了瞿海映说话的样子,听了瞿海映说的话,笑得更厉害了。

瞿海映挠他胳肢窝说:“还笑,笑,就知道笑,还让不让我碰了?“书正笑得蜷成一团,往沙发角落里爬,瞿海映跟着就扑了上去。

瞿海映一压上来,书正就觉得自己腰上被某个硬东西给顶住了,一下子知道这不开玩笑的,缓缓翻身过来捧着瞿海映的脸,不好意思地说:“我脏……”

“不嫌。”瞿海映一张大爷脸,豪气说完抬抬下巴,把书正的衣裳从下往上给拉了起来,一埋头咬上了胸前的小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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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正犯起犟来,瞿海映根本就不是对手。明明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一定要去洗澡。搞得瞿海映欲哭无泪,气呼呼脱掉自家衣裳,咬牙瞪着书正,身下的小帐篷简直顶立的明目张胆。

书正看瞿海映要吼人了,赶紧往浴室跑,瞿海映不放过他,紧贴上人就跟来了。书正的腿没瞿海映的长,没两步就被瞿海映赶上了。

瞿海映这坏人,挺腰就撞书正身上,撞一下还要流里流气地说:“跑呀,跑得掉么?”

书正推他一把赶紧走两步,瞿海映追上去又撞他一下,这一回更入戏了,“书正老师,已经够干净了,那儿也很干净,我知道,不用洗……”

书正已经跑进浴室了,赶紧拉门要关上,瞿海映怎么能让他得逞了,大长腿抢先跨进去,身子一侧抵住门,书正想关也关不上,瞿海映一把抱紧他,咬住嘴,狠狠的索吻。

抱着人往莲蓬头下走,抬手打开了热水,水花喷洒,一开始出来的是冷水,让两人都激灵一下。

瞿海映卷住书正的舌头,坏心眼的咬一口,拉下了书正的裤子,使劲捏捏那两瓣,一手渐渐往前去。

书正被瞿海映捏住了前边,身子一软就靠上浴室墙壁,瞿海映马上压上来,不让书正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膝盖分开书正的双腿,瞿海映结束了这个颇有些霸道的吻,亲亲书正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特别招人疼爱。

“书生老师,跑不动了吧?”

书正闭上眼睛,让水流顺着眼角淌下去,点点头。

瞿海映喘着粗气笑笑,一手用力,抬起了书正一条腿,整个身子卡进去,搂腰抱人调整了一下位置,一面吻住书正,一面进了去。

水流温度越来越高,水蒸汽充盈着整个浴室里面,人影似乎有点儿看不真切,只听见压抑的呻吟不时传来……

太阳虽然还没下山,却不能阻止黑夜的旖旎在这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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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满足的瞿海映,非要让书正趴在自己胸膛上睡觉,书正觉得不舒服退开两回都被瞿海映捉了回来,书正实在想睡,只好从了。

瞿海映头在拉锯战中赢得胜利的感觉很是良好,把书正的嘴捏得嘟起来,肉麻兮兮的亲两口。

书正闭着眼皱眉头,感叹出声,说啊呀……

瞿海映笑着哄他,“睡睡睡,不整你了,王小海再整你我帮你收拾他啊……”

书正这才舒展了眉头,安心趴在瞿海映的胸膛上睡去。

瞿海映却是精神不错,盯着书正看,越看越喜欢。

长久以来瞿海映都知道自己运气实在不错,不说凡事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稍微大的麻烦是从来没有的。想着约莫一年前还摸不到书正半根手指头,到如今怎么都是两心相悦了,瞿海映又一次证实自己的确是被老天宠的。

手指头绕过书正的发尾,绕一个圈又一个圈,瞿海映心里有了新的想法,随即作孽,咬住书正的唇儿,稍微用用劲儿。

“嗯……”书正睁开眼睛望着瞿海映。

“明天下午等我来剧团接你,晚上跟几个朋友吃个饭。”瞿海映看见书正目光澄澈了才说这话。

书正也是真清醒了,点点头。

瞿海映把人往怀里抱抱,带着哄人的语调说:“书正老师,我最近忙,都没管你,是不是给我回报一下最近的生活和工作近况啊?随便也做个思想汇报呗……”

“呵呵呵……”书正笑着又闭上了眼睛。

瞿海映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书正便慢悠悠开始给领导汇报工作了。

《白蛇传》的首演很成功,新人演员让大家眼睛一亮,整个五月、六月都要在大学免费巡回表演,旨在培养年轻观众。

夏云弟是个演戏的好材料,属于见风长的类型,越到台上越淡定,发挥超好,而且年纪不大,招人喜欢。文化公司的意思要书正继续好好教他,书正也很乐意。

季岩导演和夏云弟是两个很有想法的人,年后他们成立了陈煜实验剧工作室,打着陈煜的名号,排了三出小戏。有从复杂布景回归一桌二椅简单摆设的实验剧《马前泼水》,有改编话剧得来的现代戏《一个死者对生者访问》,还有一出正在排练,是田老和季岩新写的,也是书正喜欢的,讲唐玄宗在道士杨通幽的帮助下与杨贵妃月宫重圆,田老把戏名暂定为《重圆》,唱词里书正最喜欢的是“死生仙鬼都经遍,直作天宫并蒂莲,才证却长生殿里盟言……”

瞿海映听他说得心里也很痒痒,讨着要戏看,书正哪儿有不答应的。瞿海映瞧书正笑眯眯趴在自己胸口上望着自己,轻声说:“陈煜……”

“他一直请病假。”书正知道瞿海映要问什么,香茹和自己每天都有在,他有多大的胆子敢来?

瞿海映点点头,把话题回到新戏上,表示一定要提前告诉他,好安排时间,现在不如以前自由了。

书正答应了,伸手摸摸瞿海映的下巴,冷不丁的说道:“该你给我做汇报了……”

第四十六回

瞿海映一收下巴,咬住了书正的手指头。

书正顿时就心虚了,抿着嘴抽手。

瞿海映赶紧松口,呵呵笑着说:“报告书正老师,王小海最近很累的。首先软件孵化园的基础建设开始了,水电气交通每一项都头痛。然后今天报告上来说孵化园里预留做地铁中转枢纽的地块地质情况差,要往后移,投资追加。接着我那儿税务局局长家的儿子昨晚上跟同学喝醉了,给音乐学院的女神雕塑画上了比基尼,鲜红色的油漆作画,今天音乐学院有加拿大来的外宾。人在派出所里,托到我这儿帮忙捞人……”

书正一听笑了出来,“你还管这个事儿?”

瞿海映说出来就是为了逗书正笑,得偿所愿了便继续说:“我管得宽的很。和平街道有个老太太给我那区长热线来了个电话,说路政修路砍了她的樱桃树,气呼呼叫我赔她今年的樱桃钱,按市价十块一斤算……”

“那你打算赔她多少斤?”书正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叫人给她送了三棵小樱桃树,最好的品种。”瞿海映瞅见书正微笑的面容,忍不住又一次亲吻他,“老太太说来年结果子了要给我送几斤来。”

“呵呵呵……”书正轻笑出声,抬手揽住瞿海映的肩头,“瞿海映,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可以听你发牢骚、骂人。嗯,不要再花心思逗我开心,你回家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我、我不想你这么累。”

书正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依然闭着,温顺地趴在瞿海映胸口上,瞿海映只能看见他的额头和鼻尖。这暖心窝子的话一说出来,瞿海映就被书正拿下了,心里长久的感叹着哎呀哎呀,能说会道的瞿海映也不知道用什么词儿来表述自己心里这一时刻的欢喜。

瞿海映的沉默是书正没有想到的结果,等得有些心虚的时候,书正准备睁开眼睛。

瞿海映手快捂住书正的眼睛,低低的声调说道:“瞧把你能耐的,把你自己管好。多吃点多长点,别一天到晚瞎操心。”

“嗯。”书正听到这句话心里就稳当了,瞿海映是一定说这种挖苦自己的话的,这个话一出,书正就晓得他接受了自己的提议。那些挖苦的话自动屏蔽掉,只想着自己也终于对瞿海映有了一点儿用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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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正睡着之后,瞿海映也浅浅地睡了一觉,醒过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叫醒书正说出去吃饭,书正揉着眼睛说在家里做就好了。

瞿海映觉得也对,现如今这地方出个门至少开十分钟才见得到商铺。自己和书正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道,从一个荒郊野外搬到了另一个荒郊野外。

书正爬起来穿着睡衣在厨房熬了菜叶稀饭,和面粉烙了薄薄的饼,炒了个小菜。瞿海映喜欢吃那个烙饼有些焦黄的地方,嚼着香。

吃过一碗稀饭,把空碗递给书正,说还要一碗,又说上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稀饭是袁阿姨做的,书正不知道那是谁,瞿海映就把关系给他整理了一遍。

书正听得很认真,待到瞿海映说王颖轩是他阮姨的初恋,书正鼓大了眼睛。

瞿海映看他那个傻样子不厚道地笑,书正根本还在消化这个信息的过程中,就让他笑了。瞿海映喝干净又一碗稀饭的时候,书正带着询问的口气说:“会不会有点烦,身上还背负着另外一人……”

瞿海映心中忽然一轻,点着头说:“的确有点烦。”从没有人这样设身处地的从瞿海映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所有人都说瞿海映命真好凭这点就能平步青云啦,除了他的书正老师。

书正没说话,拍拍瞿海映的手臂,说:“烦就再吃点。”说完又给他添了一小勺稀饭。

瞿海映端起那碗,一口喝干那一小勺稀饭,心里不由得感叹:看吧,早说过书正老师很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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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室里夏云弟跟季岩和田老争得面红耳赤,声音大得能把房顶掀了。书正没有插上嘴的本事,那三个人各说各的,谁都不听别人说。

书正拉上新人姑娘往预定的地点一站,示意持琴的老师起调子,这边音乐一来,那边三个人就闭了嘴巴,书正凄清开口,唱“想当日玉折香摧,都只为时衰力软,累伊冤惨……”

新人姑娘看着书正唱做和他三个说的都不一样,可看着比他们三个争得都要好。

“到今日满心惭愧,诉不出相思万万千千……”书正唱毕,新人姑娘念白道:“陛下说哪里话来……”

那边三个人不吵了,说书正老师这个好,书正没说一句话解决了三个人的大冲突。

书正笑笑,心里想其实多说话也不是想得那么管用嘛。

解决了这个大问题,大家开开心心散工,回家都会睡得香甜些吧!书正要等瞿海映过来接自己,自然又是把打扫的事情包圆。

干到天快黑,关灯锁门,站在排练室门口望望天,耳边传来音乐声,书正愣了愣反应过来是手机,赶紧翻出来。

“我在门口非法停着,你快出来。卫生要是没打扫完就明天一早自己赶过来好吧?”瞿海映不用想就知道书正在干什么。

“打扫完了。”书正觉得又被瞿海映看不起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跑,生怕他多等一秒钟,“我看到你车了,挂了。”

“不准挂,我还没看见你呢。”瞿海映好兴致的很,望着剧团大门。

书正才不搭理他,无情得挂断电话,身下脚步更快了。觉得大概瞿海映能看见自己了,捏着手机挥挥手。

瞿海映自然是看见他了,趴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书正笑。

书正跳上车,看着瞿海映也是笑,笑完了想起应该说句话,问:“去哪儿吃饭?”

“别洞天。”瞿海映把他手里的东西抓过来扔到后座上去,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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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洞天的包间装修每一间都各不相同,书正跟着瞿海映来过许多回后才发现了这一点。今天这间最抢眼的是大大的花格,上面放着好些兰花,书正看着就很亲切。

先看了花,才看见人。书正看见坐中有一男一女,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和瞿海映,书正有些不好意,收敛了目光,埋下了头。

“书正老师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那女士穿着横条纹的布旗袍,勾勒出好身材的同时又气质十足。

书正想张口说不是,瞿海映已经开了口,“书正老师,这是左柔妹、妹。”妹妹两个字瞿海映说得俏皮,就这一点而书正就听明白了,左柔一定是他极好的朋友才这般随意。

“左小姐您好。”书正开口问候。

左柔听他说您,笑个不停,“你忘了头回见瞿海映,是谁把门给你关上了?呵呵呵,就是我呀,我这么个坏人,还用您称呼啊?”

书正这才想起来,的确是头一回来这里时关门断了自己退路的那位,不是道说什么,只笑。

瞿海映拖开一张凳子,拉书正的手叫他坐下,而后才看着左柔说:“我们书正老师的意思是关门关得好,不然我俩怎么能这么好啊,用您称呼是应该的。书正老师是这个意思吧?”

书正看看在座的都笑得很开心,有些不好意思,每回瞿海映的话。

另一边坐着的男人笑着扯开领带,说:“瞿海映你脸皮够厚的啊,把人家弄得不好意思了还说你俩好,书正老师改天我重新给你找一个,比瞿海映好一万倍的。”

瞿海映笑着听他把话说完,根本就不搭理他,跟书正介绍说:“别看他人不老,我们都叫他于大爷。你也叫一声,免得他上赶着破坏你我。”

书正也不知道瞿海映说得是真是假,对着人家于大爷笑而不语。

“于获,你徒弟呢?你不厚道啊,知道我们左柔妹妹在,都不带人来,太坏了……”瞿海映可不想他们一直逗书正,直接转移话题,把水搅浑。

听瞿海映这么一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书正就都明白了。而后吃饭的过程中,瞿海映正式的给书正介绍了一下这两位朋友。左柔是丽山木业的老板,于获是泰然律师事务所的当家人。

瞿海映这么说,那两个就不乐意了,揭瞿海映的底。

左柔说:“我只是干活儿的二老板,说到底丽山木业是书正你们家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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