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很明白宝儿对他下药这件事。可是他却无法责怪甚至是生气她这样的行为。
「宝儿怎么了吗?我只想知道答案。」罗冬羯有气无力的,很显然宝儿这样的离开方式太令他难以接受了。「就算宝儿知道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可是我不相信她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
一直以来宝儿都是乖巧聪明的女孩,若情非得已,她是不可能这样对待冬羯的。
抱着自己的头,罗冬羯总觉得明明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但偏偏想破头就是没有任何答案。
许是身子疲惫吧?罗冬羯这样解释。
「总而言之,我都想向宝儿说声抱歉。」不管是那晚发生的事还是他无法回应她的感情这件事。
「你又何必向她道歉?她情愿献上自己,那是她心甘情愿。」玢小七平日待人算不错,可是此刻他却对宝儿感到反感。
不管宝儿是基于甚么理由要让罗冬羯肉体上背叛李拓言,玢小七就是无法忍受她一走了之的态度。
即便她似乎另有隐情。
第五章之九
「可是……」
「别再可是了!我问你,你爱过宝儿吗?」玢小七见罗冬羯缓慢起身似乎打算出浴,他连忙递上一旁干净纯白的毛巾。
「我……」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罗冬羯支支吾吾了起来。
「说不出话来,是害羞不敢说爱?」李拓言推门而入,他的脸色铁青,不知道已经在外面偷听多久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罗冬羯的双瞳呈现死寂,他的语调既冷淡又毫无起伏。
若非心死,就是无措。
面对转变之大的罗冬羯,玢小七如此猜测。
一个心死的人,是绝非甘愿被囚禁的,而且罗冬羯一向洁身自爱,再如何自暴自弃也不会出卖肉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李拓言邪笑。他认定罗冬羯背叛自己,因此他也绝不会对他温柔。「玢小七你出去。」
「可是……」玢小七有所犹豫。「我就算在凤川阁身经百战,也觉得你这样对待床伴,迟早会把对方玩坏得。」李拓言对罗冬羯的粗鲁,刚刚玢小七已经从罗冬羯身上的青紫看得一清二楚了。
「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滚!」李拓言大吼。
「做什么这么凶?滚就滚!」玢小七皱着眉,他娇嗔道。随后便自讨无趣离开了。
惊觉此刻只剩下自己与李拓言,罗冬羯虽然心里紧张,但他表面上却佯装冷静。
自从与宝儿发生关系后,他就不知道该如何正视李拓言,更何况李拓言还什么都不说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自己——虽然和宝儿发生关系却也是事实。
「你没有话想要对我说?」李拓言轻挑起眉,他很不高兴这三个月来罗冬羯对自己异常的冷漠,但对待别人时却又满脸笑容。
他只有面对自己时,才会像个没有感情的人偶。意识到这点,更是让李拓言怒火中烧。
「我无话可说。」罗冬羯撇过头。
「你在生我的气?」李拓言走近罗冬羯,他逼他要看着自己。「你气我不听你解释宝儿的事?」
「即便你想听,我也不想说……事实上,就像你看到的那样。」罗冬羯一脸疲惫,他显然不想多谈自己与宝儿之间的事。「我早说了,如果你真看我不顺眼,我可以马上走。」说走就走,罗冬羯即便身子近乎一丝不挂,他也毫不在意。
丢脸,总比忍受李拓言的恶言恶语好多了。
看到罗冬羯这样的一面,李拓言不经讶异他比自己所知道的更有脾气,但是,李拓言也有自己的脾气,他见罗冬羯三番两次对自己不理不睬,终于也忍无可忍。「站住!」他叫住他。
听话的停下脚步,罗冬羯回过头。「还有何指教?少、爷!」
对于罗冬羯这样的态度感到非常愤怒,李拓言怒目而视。「你不能这样对我!」
「那么我该如何对待少爷,还请少爷教导。」罗冬羯冷笑。
「张开你的腿……让我看看……」
「什——!?」
「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李拓言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不是说要我教导?那么还不快听话?」
「我、我……」罗冬羯红了脸,他可从没那样主动张开腿给人看过。
看罗冬羯终于对自己的言语有了反应,不再冷冰冰的表情,李拓言就觉得兴奋。
罗冬羯动作缓慢而尴尬的把腿打开,他现在身上只有一条大小只够稍微遮住他大腿部的毛巾。李拓言嫌那毛巾碍眼,闷不吭声的就把毛巾抽走。
毛巾突然被抽走,罗冬羯自然是大吃一惊。「你……还我!」
「要这毛巾做什么?反正这三个月来你哪一夜不是这样对我敞开大腿?」说的好像罗冬羯本就很轻浮的样子,但李拓言说归说,他却还是清楚罗冬羯是怎样的一个人。
至少在性爱这方面,他知道罗冬羯都是被动而羞赧的。
「腿再张大一点,我看不清楚。」李拓言眯起眼来,他发现罗冬羯的小穴还是红肿的。「毕竟这里稍早前还被我好好疼爱呢!」言语刺激似乎还不够,李拓言把手探入。「瞧!我的手一埋入,你的这里就死咬着不放呢!」
热水还没冷却,室内的雾气还有些重,加上流汗的关系,罗冬羯本来已经擦干的身子又变得湿黏了起来。
「怎么?我什么都还没做就开始想要邀请我了?」轻触罗冬羯的高挺,李拓言满意他对自己的反应。「你的身子,岂非对我十分敏感了?怎么我才碰那么几下,你就这样了?」
「才、才不是……」罗冬羯否认。
「是这样吗?」低下头,用舌尖轻舔罗冬羯花茎的顶端,李拓言听见了满意的呻吟声。「那这声音又做何解释?」
「你不要管我……」罗冬羯没想到李拓言会这样对待自己,他死咬着下唇。
「你都变这样了,我能不管吗?」让自己的手指埋的更深后又猛然抽出,李拓言看着罗冬羯。「不过,也别说我不尊重你。你要我不管,我自然不管。」
手指抽出后的空虚迅速遍布罗冬羯的全身,这种感觉罗冬羯不是很喜欢,但那渴求感却是人类最原始的需求。
下意识的开始抚摸自己的高挺,罗冬羯泛着泪光,带着恳求的眼神望向李拓言。
好几次,他都想告诉自己,他可以拒绝他,但是每一次,他都臣服于那原始的欲望,不断的向李拓言索取。
这样的自己……好难堪。
第五章之十
见罗冬羯变得如此可爱如此难以抗拒,李拓言抱住他,他用手开始替他套弄那高挺的欲望。「你知道吗?宝儿喜欢你,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用唇轻吻着罗冬羯的耳垂,李拓言喃喃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气什么?我是在气你否认爱我!」
惊慌无措的张大双眼,罗冬羯的语气满是痛苦。「……我连爱你的资格都没有。」
「倘若我无所谓呢?」李拓言试探性的问道。
「我……我想离开了。」罗冬羯红了眼眶。「我该叫你声姊夫。」
「不!你该叫我相公。」让罗冬羯就在自己手里释放,李拓言把毛巾铺在地板上,然后让罗冬羯躺在上头。他搂住罗冬羯光裸的身子,脸色沉重。「你是我的,就算是一根头发还是一片指甲,你都是属于我的。」让自己的欲望抵在罗冬羯的穴口,李拓言嘶声道:「我要你,不只是这个身体,我要你连心都是我的。」他要他爱他,身心都是。
喜怒哀乐在此刻全混杂在一起,罗冬羯眼眶泛泪,他只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不要这样报复我……」倘若一切都只是欺骗,那他该情何以堪?
「我不想让你走。」让自己缓慢而不粗鲁的进入,李拓言的刺入让罗冬羯屏息,但李拓言随之而来的深吻让罗冬羯不好好呼吸都不行。「你是我的人。不论你是冬盈还是冬羯。」
「虽然我和姐姐长相相似,可我终究不是她。」罗冬羯避开里拓言的吻,埋首在李拓言的胸膛,他的发丝轻盖住双眼。「我的身子你早已拥有千百回,可是这颗心……我并不想给你。」如果他连心都沦陷了,那么等到李拓言对自己厌倦时,他又该怎么全身而退呢?
唯独心,还不可以失守。
那份抑郁,被他巧妙的掩住。
「你爱我吗?」见罗冬羯已经适应自己的进入,李拓言压住罗冬羯的双手,他开始大幅的抽插。「我要听实话。」
「你为什么要一直追问我爱不爱你?」喘着气,罗冬羯问道:「那你呢?你爱我吗?」
脸微红了起来,李拓言别过脸。「算是在意吧……」他很在意李靖尧想去追求罗冬羯的举动。
罗冬羯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他苦笑道:「你为什么可以温柔的像烈酒,让人飘飘然,又可以残忍的像刽子手,扼杀一切希望?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看罗冬羯痛哭失声,李拓言轻放开压住他的手,他俯身轻舔罗冬羯的泪水。「你为什么要哭……?」
因为心痛吗?因为一种激烈的情感化成利刃攻击自身吗?李拓言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心跳的声音大到彷佛全世界都听的见。「我想要听你对我说爱。」
心情起伏不定,罗冬羯望着李拓言,他坚定道:「……我爱你,可是你不爱我。」这是他一直以来所在意的,因为他很明白,李拓言情钟的对象是有着和自己一样面孔的罗冬盈。
「当你流泪时,我想替你拭泪;当你快乐时,我的心情也会不由的好起来……我想,除了在意,我也的的确确的喜欢上你了。」让自己的一部分没入罗冬羯的体内,李拓言感受着罗冬羯的温暖,他又情不自禁的吻他。
「从新开始,好吗?」李拓言的眼里满是柔情,这三个月里,他想了很多,他发觉,脑中不再是当年罗冬盈的身影,而是罗冬羯的一颦一笑,他会在意他,想对他好,想要他快乐……
这难道就是爱情?
李拓言不清楚。是逃避也好是真的不懂也罢,他现下只想好好疼爱罗冬羯。
情浓满室,两心相触。
第五章之十一
偷听着房里传出的声音,李靖尧坐在门口,他ㄧ脸不甘。「什么嘛!?自己说不要,最后还不是吃掉了……」
见李靖尧坐在李拓言的房门前,因为担心罗冬羯而又绕回来的玢小七带着若水好奇的凑近。「瞧靖哥愤怒非常,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小七真坏的性子,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非要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不可。」若水抿嘴而笑,她知道玢小七实际上是非常风趣的。
「哎呀!再坏也没有你坏呢!明知道我在明知故问,还要点破我。」玢小七回以若水一个顽皮的笑容,他和若水相识不及和冬盈久,可是他特别喜欢和若水作伴。
「嘻嘻!若非小七带坏我,不然依我心思单纯,又怎会学会这招呢?」若水眨了眨眼,她俏皮起来可真和宝儿有几分相似。
「哈哈哈!有其主子必有其丫头,这句话倒是验证了不少。」玢小七应道。
「嘘!」示意玢小七和若水要控制音量,李靖尧比比房门,要他们自己去搞清楚状况。「你们难道就不能再安静一点吗?」
被李靖尧这么一说,玢小七倒是真安分了一下,他和若水侧耳听着房内那令人心跳加速的呻吟。
「……慢……啊——慢、慢一点儿!」
「我只想更深入你的体内……」
若水听得面红耳赤,她捂着满脸通红的脸庞,害羞的不能自己。倒是玢小七一副老神在在,丝毫也不害羞。「真是的,我都跟李拓言那傻蛋说过了,像我这样在凤川阁身经百战的人,都觉得他那样对待床伴,迟早会把对方玩坏的。结果他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儿都没有好好克制一下,这样下去,冬羯真的会下不了床。」
玢小七倒还真的有过那么一段荒唐岁月,但是人生有一次下不了床的经验就够了,像玢小七这样的人,最怕身子不适了,因此说什么他也不肯再纵欲过度,不然到时候又要把青春浪费在休养身子上,那他可就亏大了。
见若水害羞的不能自己,而玢小七倒是听得十分专心,嘴里还念念有词啧啧有声,李靖尧觉得这情景反而十分奇特,他怪异道:「怎么你们主仆俩面对同一件事的反应差那么多?」一个淡定自然,另一个则羞赧到只差脸上的热度还不够煎蛋罢了。
「那是自然,依我在红尘的资历,面对这种事当然是闻风不动罗!说不定等等让我偷窥一下,我可以帮李拓言那家伙和我在凤川阁的那些恩客比较一下,看谁是欢爱一级棒排行榜中的榜首。」也不知道在嘲讽自己还是李拓言,又或者只是单纯炫耀自己床上功夫了得,玢小七轻声哼笑着,但他仍在注意听着房里的动静。「若水不过是我的贴身侍女,又不是卖身卖艺的伶人,对这情爱之事怎可能会熟悉?」
对于玢小七的轻描淡写,李靖尧听了都不忍心起来了。「现下你嫁给拓言,也算是解脱了。」未来,就不需要以出卖自己身体维生了。
无奈的耸肩,玢小七可不这么想。「我迟早会回去凤川阁的。」
一脸惊讶,李靖尧没料想到玢小七会这样回答。
「怎么了?」不懂李靖尧为什么要惊愕的看着自己,玢小七问道。
「虽然我知道你是……呃……赚皮肉钱的,但也太冷静了吧?」
「我一向认命。」自豪一笑,玢小七拉着若水的手,他似乎也无心再去偷听房内的一举一动了。「真要说的话,认命,或许是我的优点之一。」
「好一个玢小七。」露出复杂的眼神,李靖尧意味深长的苦笑着。
「又是怎么样的过去,才会造就如今的玢小七呢?」
第五章之十二
心事。
烦闷。
跟在玢小七身后,见他快步步入后院,若水察觉有异。「以往总说莫要走马看花的你,怎会突然有了快步赏花的兴致?」若水笑语道,但她却早已发现气氛的凝重。「小七……」
这时候,玢小七却突然停下脚步,若水险些撞上小七的背部。
「怎么了?」若水不明白为何玢小七突然变得如此沉默,她有点不明就里。
「若水,我一向心直口快,心里有什么话就说,是吗?」玢小七突然这么问道。
「嗯……」若水吞了吞口水,她心里的警铃大作。
「那么,我问你,邱胧月要你做什么?」玢小七转过身,他那彷佛看透人心的双眼正盯着若水瞧着。
「我不懂你的意思。」若水选择装傻。
「装傻也没有用!昨日你整整一刻钟时间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玢小七的声音幽幽传进若水耳里。
「你派人监视我!?」若水尖声问道。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玢小七显然不认为自己派人监视若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昨日邱胧月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小七,我——」
「你说是不说?」玢小七一向不喜欢有人对自己说谎或者装傻。「告诉你,我耐性不多。」
立马跪了下来,若水当然清楚玢小七飙起脾气来有多可怕。「我、我说!」
把若水拉到一旁的小亭子里,玢小七皱眉,示意若水说下去。
「夫人要冬羯生不如死……」若水老实说整个经过。
「竟然要自己的儿子生不如死?」玢小七冷笑,似乎很不屑邱胧月所作所为。「邱胧月莫非是疯了?」
「事实上,冬羯越是痛苦,死气就越锐减。」若水也曾认为邱胧月是不是疯了,竟会那样对付自己儿子,但实际上,那却是替罗冬羯续命的最佳办法。
「竟然有这种事……」玢小七心里满是惊讶。「难道罗冬羯注定要活在痛苦里?」
「可是转念想想,或许可以苦尽甘来。」若水说出自己的推测,她道:「夫人为什么消去冬羯对李拓言的记忆后,又要他和李拓言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