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皱皱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事少将和二少都一清二楚,既然他们没有反对,咱们也不要瞎操心了。”
宁二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
邵义一脚踢飞丫一个黑色武士,但黑色武士却又立即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毫无痛觉地忍受着被邵义断臂的重创,再次挥着刀冲向邵义。
邵义神色凛冽,身体旋转一闪,黑衣武士没有得逞,却依然面无表情地接着追缠上邵义。
邵义眼神凝重地盯着黑衣武士,他虽然外表跟正常人类毫无差异,但接触过不少人形武器的邵义,仍辨认出来,这个黑衣武士是另一种改装过的人形武器!
只不过,黑衣武士虽然没有人形武器那么恐怖的激光设备和自爆芯片,但黑衣武士却更像正常人类般行动自如,让人第一时间失去警惕和防备心理。可就算如此,黑衣武士仍有一个可怕的地方,那就是同样没有痛觉,同样在杀人时不死不休!
想到这里,邵义心不山得沉重了几分,在黑衣武士被他再次一脚踢飞之后,他立刻打开手腕上的一个电子表,那是金毛儿最新研制的卫星通讯仪器,虽然无法视频,但却跟计算机的大多数功能一样。
发出一条简短的紧急信息后,邵义面前那个倒下的黑衣武士,又一次跳起来朝他发出凶猛的攻撃,而伴随着这名黑衣武士飞速袭来,不远处的空地上,陆陆续续地又出现了十数道黑衣武士的身影……
“头儿,邵义被一帮不明人士包围了。”金毛儿接到消息后,立马朝着不远处站在江边的武斌大声叫道。
武斌起身,快速走来,沉声问道:“具体位置在哪里?”
“就在五百米外的一个林子里。”金毛儿在几秒鏠内定位成功。
“通知所有人,立即赶去支持。”随后,武斌转眼看向武卓:“你和大白留在这里,让唐轩守着你们。”
说罢,武斌率先朝着邵义的方向飞速赶去。
金毛儿急忙通知其他人,但接到回复的只有大飞一人,出去侦察周围环境和敌情的阿音、洪霖,都暂时失联了。
金毛儿拧着眉,转身看向坐在绿萌下的武卓,冷声报告:“老大,阿音姐和洪霖哥的通讯中断了。”
武卓表情冷冽地吩咐道:“你马上赶到我哥那里,让唐轩去找人。”
“不行,我要留下来。”唐轩立刻出声反对。
“这是命令。若你不遵守,那就赶紧滚蛋!”武卓沉声喝斥。
唐轩身体一颤,咬着唇站在那里,无声而又倔犟地抗议。
金毛儿见状,赶紧笑嘻嘻地说道:“老大,邵义那里斌哥一个人就可以了,我带着大白去找阿音姐和洪霖哥,就让唐轩在这里保护你吧。”
说完,不等武卓黑青着脸训斥出口,金毛儿立马卸掉大白身上的电子箱,吹了声口哨,就领着大白朝另一个方向遁去。
武卓阴冷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把身边的唐轩当做透明人。
唐轩不在意武卓的态度,只要能够让他呆在武卓身边,他就已经很安慰很高兴了。
武卓的武力值在自由格斗上胜过唐轩,但在古武武术当中,内家功夫却不如唐轩,俩人不管是谁都是比较要强的人,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重逄之后,似乎,他们之间以前存在的那股矛盾和抵触,都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于是,当金毛儿走后没几分钟,周围就出现了一大批唐家叛出的护卫时,唐轩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和意外,而武卓也很有默契地跃起身,和唐轩并肩站在了一起……
噗地一声。
一袭绛紫色唐装的唐枫,一剑刺入了墨戟的胸口,眼中闪烁着一抹沉痛之色。
啪啪啪!顿时,鼓掌声伴随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唐枫面前。
这里是大峡谷西北方向的一个丘陵地带,唐枫的身后伫立着数十名唐家护卫,他们穿着的衣服和刘鹏宣带来的人款式一样,却颜色不同。
一方是唐家标志性的红色武士服,一方是刘鹏宣为主的黑色武士服。
双方人马将近百人,全都汇聚在这里,即将展开一场内斗厮杀。
但唐枫显然不想让最坏的结果出现。
“老二,束手就擒吧。你这次做出的事情,己经超出了唐家祖训的范围。以前我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容忍你,但并不能代表,我可以纵容你做出卖国求荣的恶事!”唐枫面无表情地看着刘鹏宣,冷声道。
“呵呵,大表哥,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插手这些俗事了。”刘鹏宣嘲弄一笑,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墨戟的尸体,不屑地嗤笑道:“唐家的祖训全都是几百年前的破规矩了,也难得大表哥你这么恪尽职守。只可惜,现在的社会发展已经开始淘汰那些传统习俗了,你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新式热武器的逐渐研发和出现。而且,唐家现在养一批人都是捉襟见肘,有些人想要发展就不得不离开唐家才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大表哥,你还是尽早认清事实吧,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大笔钱,让你把唐家那楝破旧的老宅子翻修一下,顺便再让你多收点听话的徒弟。”
刘鹏宣满嘴的讽刺和轻蔑,让唐枫的心中一痛,更多的是一种陌生而可怕的杀意!
刘鹏宣迈着修长的双腿,来到唐枫面前,丝毫没有任何警惕和戒备,自信得仿佛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强者,哪怕唐枫随时出手想要制服他,成功的可能性都几乎为零。
见唐枫不说话,只是用那一双沉静冰冷的目光盯着他,刘鹏宣失笑道:“大表哥,别怪我说话难听。这些都是呈现在你眼前的事实。你看看我的人,他们穿的衣服全都是最新研发的防弾服,配置的装备也都是我花了大价钱购买的新型武器。不管是吃的穿的住的用的,你问问,哪一个有不满意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背弃你,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干了。钱可是万能的东西,大表哥你再清高,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对不对?”
唐枫脸上一片冰凝,眼中是再也无法掩饰的失望和痛心:“老二,你还是不知悔改!”
“不知悔改的人是你!”刘鹏宣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眯着危险的眼眸毫无温度地盯着唐枫:“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发展唐家就必须要敛财。你呢,不听我的劝告还出手阻止我。你可真是我的好表哥啊!自己人不站在自己人这边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协助华安的人来对付我!大表哥,你难道忘了,当年你在外公面前发过的誓!”
闻言,唐枫神情骤变,不仅没有因为刘鹏宣的话感到丝毫的愧疚,反而是满脸的悔恨和愤怒:“刘鹏宣,你没有资格提起你外公!当年若不是你,晓筠和邵东就不会惨死!”
“哈哈哈……”刘鹏宣仰天大笑起来,再看向唐枫的眼神,带着一抹怪异的讥讽:“他们俩的死,完全都怪你。你可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唐枫的脸色再次变了变,鐡青地朝着刘鹏宣怒声警告:“刘鹏宣!”
“你吼什么?心虚了?也是,你唐枫一向以正直侠义着称于世,可惜,骨子里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有什么资格来批判我!”
刘鹏宣这句话,无疑彻底激怒了唐枫,刷地一声,他手中的那柄古剑倏然发出一声铮鸣,气势凛冽地朝着刘鹏宣飞身袭去……
第一九四章
惨白惨白的病房,惨白惨白的床单,惨白惨白的脸。
贺昌盛绝对不会想到,他一生叱咤商界、纵横风云,会在自己正值人生顶峰之际,狠狠地跌落至如此惨烈的下场!
而归根结底,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全都是由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原本意气风发的神态举止,此时此刻,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惨!不,应该是四个字才对,惨不忍睹!
贺昌盛中风后半身不遂地偏瘫于病床上,不管是吃喝拉撒都得有人服侍他,一半身子虽然没事,但也因为另一半身子抽搐失灵而基本上神经已经麻木。
一张脸微微歪着,嘴巴斜着,看人的眼神也带着怪异的扭曲感,尤其是他的意识非常清醒,哪怕身体不受控制,可一只手却极力地弯曲着想要伸出去抓住面前的人,从嘴里发出嘶哑的咿呀咿呀叫声,瞳孔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愤怒和仇视。
“怎么?想杀我啊?”贺毅搬了一个椅子坐在病床边,按下病床的遥控器,让贺昌盛慢慢地升起来靠坐着。似乎早就预料到,贺昌盛在见到他时会情绪激动,贺毅丝毫没有介意,勾起嘴角,缓缓地笑开了:“爸,在这里呆得舒服吗?”
贺毅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关心父亲的儿子般,温和又担忧,可那张笑脸和那双眼睛,却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冰冷和陌生。
贺昌盛剧烈地挣扎着四肢,看样子似乎想要冲上去掐死他,可惜,他几乎用尽全力也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只能颤抖又吼叫地冲贺毅表达他无比的怒恨。
贺毅依然笑着,眯着眼眸危险地盯着贺昌盛,一字一句地慢慢问道:“爸,贺氏的钱全都被人转走了,是不是你授意的?”
贺昌盛的身体猛地一顿,随即,他似乎想到什么,突然间对贺毅咧开斜歪的嘴巴,发出一道道令人惊悚的怪笑,尤其是那双透露着狰狞快意的眼神,譲贺毅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你早就开始对我怀有戒心了,是不是?”贺毅冷冷地看着贺昌盛,两只手咔嚓咔嚓地紧紧攥握住。
“咿呀、咿呀……”贺昌盛兴奋地挥动着那只能抬起来的手,不停地叫着,不知在说什么。
可贺毅知道,那是贺昌盛在向他挑衅和嘲讽,就连以往看到他时油然而生的淡淡自豪也变成了一种轻蔑和不屑。
贺毅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整了下衣服,紧接着,他蓦地朝着何昌盛一拳砸了过去。
嘭一一
贺昌盛呜声惨叫着被贺毅一拳打飞,从病床上扑通一声掉落了下来,还不等贺昌盛从一阵剧痛和震怒中反应过来,下一刻,贺毅绕过病床大步跨上来,一脚踩在了贺昌盛的身体上,用力一踹!
“唔……”顿时,贺昌盛闷哼一声,嘴边泻出一丝鲜红的血渍,苍白的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
“爸,我当您儿子不好吗?除了没有血缘关系,我可是真正把你当做我亲爸来看待的。”贺毅蹲下来,用手指抓住贺昌盛稀薄的灰白发,把贺昌盛的脸强行往后扳去,迫使贺昌盛仰着面部正对他。
何昌盛惊恐交加地怒瞪双眼,奋力地扭动着行动不便的四肢,想要抵抗和反撃,但他的身体限制只能让他强烈颤抖,用嘴发出一声声嘶吼的警告和咆哮的怒骂,尽管咿咿呀呀的让人听不懂,可贺毅一看就明白。
“爸,别费力气了,这的人全都是我的,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那个唯一的儿子,哦不,你已经发表声明跟他断绝关系的儿子。你看,你都住院好几天了,他都没来看过你,连问都不问一声。你说,除了我,这个世界上谁还愿意孝顺你啊?”贺毅微垂着头,朝贺昌盛笑得格外无害。
一提起贺谦礼,贺昌盛的情绪就更加激动起来,他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但眼中却透出各种各样的矛盾情绪,有悔恨,有庆幸,有埋怨,也有欣慰。
“爸,你乖乖告诉我,贺氏的钱是不是你悄悄挪走了?”贺毅可不管贺昌盛现在的心情变化,他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贺氏所有的资金去向。
贺昌盛这下子,不再出声或动作了。他整个人僵直了身体,可歪着的五官上却呈现着前所未有的平静,目光冰冷地望着贺毅,似乎在说:就算我偷偷藏起来了,也不会给你!
贺毅的脸色瞬间阴冷起来,暴怒地揪着贺昌盛的头发,啪地甩了他一个结实的巴掌。
贺昌盛脸一歪,嘴角再次渗出一抹血迹,可那双浑浊却又无比清明的眼睛,自始自终都在嘲弄地看着贺毅,咧开血盆大嘴,呲哈呲哈的怪笑着。
贺毅急怒攻心,猛地一把甩开贺昌盛,跳起来对准贺昌盛的身体,展开了一阵凶狠残忍的拳打脚踢,那张英俊的脸庞充斥着一股阴鸶的戾气。
贺昌盛被毒打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直到内脏受到严重创伤而喷出一口血,彻底昏死过去,贺毅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顺手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物。随后,他朝不省人事的贺昌盛啐了一口痰,发泄完之后,就又恢复了他一贯优雅的气势,旋即,转身快速离开。
“让医生过来看看,只要不死人,随便他怎么弄。”临走前,贺毅朝保镖们交代了一句。
贺毅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辗转来到帝都一家精神病疗养院,熟门熟路地来到一间偏僻的病房内。
“小毅,你来看妈妈的对不对?小毅,你快跟他们说,妈妈没有精神病,妈妈好好地,怎么会有精神病呢?小毅,你快带妈妈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离开!小毅,小毅……”
短短几日的时光,夏蓉几乎完全让人认不出来了,暗黄憔悴的面孔上带着来不及医治而残留的疤痕,消瘦的身材顷刻间走形为风吹能到的竹竿状,尤其是她曾经一保养得洁白纤细的手掌,右手上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厚厚包裹的纱布。
那是她那夜袭撃贺昌盛时,被即将掉下楼出于盛怒状态的贺昌盛,用手硬生生掰断的。
贺毅不耐烦地雏着眉,冷声喝道:“闭嘴!”
夏蓉吓得立即噤声,可仍在泪眼哀求地望着儿子,这个唯一能救她出去的人。
“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找到刘二爷吗?”贺毅想都没想地问道。
“小毅,你要找他?你找他干什么?他根本不会认我们母子的,小毅……”
啪地一声!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夏蓉惊叫着骤然扑倒在地,半张脸立刻就红肿起来,她惊恐地含泪瞪着贺毅,怒声尖叫道:“小毅,你居然敢打我!”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联系上他?”贺毅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夏蓉,等待自己的答案。
夏蓉被儿子毫无温度的眼神吓得脸色发白,她此刻也顾不得儿子为什么要打她的原因了,连忙将自己知道的如实回答给儿子。
最后,见儿子一脸沉思的想事情,夏蓉咬咬嘴唇,磨蹭着从地上爬起来,撑着孱弱发抖的身体站起到贺毅身边,可怜兮兮地扯了扯贺毅的衣袖,委屈地哽咽道:“小毅,妈妈好怕,你带妈妈走,好不好?”
闻言,贺毅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嫌弃地后退几步,拍了拍被夏蓉碰过的地方,不带一丝感情地道:“你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等事情都过去了,我会来接你出去的。”
说罢,不再去看夏蓉失望又焦急的神情,就马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贺毅万离没想到的是,当他在无奈之下,不得不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帮他一把时,李建带着自己“寻找多年”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和一份贺毅“胁迫”李森并让他伪装身份窃収商业机密,以及李森不受威胁而被贺毅违法关押实施暴行的各项证据,通过媒体和法律的途径正式向帝都最高法院递交了诉讼申请。
很快,最高法院受理此案,并派工作人员前往贺氏给贺毅下达了传票。
然而就在贺氏因此事而炸开锅时,另一个惊天的大秘也被媒体披露,贺毅根本不是贺昌盛的亲生儿子,夏蓉和贺毅伪造身份和亲子鉴定骗取了贺昌盛的信任,母子俩为了贺昌盛的财产不择手段,甚至最后因为被贺昌盛得知真相,而不惜对贺昌盛痛下杀手。
这件事瞬间瘫动了整个帝都的上流社会,所有人把目光纷纷放在了宁家,而宁家对此事不发表任何意见,媒体想要采访“无辜”的谦少和“受害”的宁惠,却都被宁家人给快速撊截和屏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