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的温柔 上——烧烤受

作者:烧烤受  录入:02-24

到了办公室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安静得诡异,还有点怨气缭绕的意思。

众人抬头看到沈辞忧,顿时热泪盈眶——救星来了!

沈辞忧倒是知道,简轩不见了,赵信候心情糟糕得要命,大伙儿日子可就难过了。

简轩一走几天不见,不少人都猜测铁定是和老大发生什么事了,这会子看到沈辞忧来了,就指望沈辞忧赶紧把简轩找回来,不然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沈辞忧进了赵信侯的办公室,赵信侯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不行,桌子上的烟灰缸满满的都是烟头。

赵信侯捏捏眉心,满面疲倦地点点桌子:“说吧。”

沈辞忧坐下,说:“等他想清楚一些事情,他就会回来的。所以不用找他。”

赵信侯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他要想清楚什么事?”

“先不说他,”沈辞忧不答反笑,抬手点了点自己脖子示意:“老大你呢?”

赵信侯脖子上一块很深的紫红牙印,显然被人狠狠咬过,本来衣领遮着看不到,刚被赵信侯扯开衣领,清晰可见。

赵信侯沉默了良久,有些颓:“你想说什么?”

沈辞忧看着他:“上了次床而已,你反正也不喜欢他吧?见面还尴尬,他走了不是正好?你是想道歉吗?没必要。我想这事不会可能是你先的。负责?更不用,简轩不会稀罕。”笑了一笑:“所以说,你找他回来做什么呢?”

赵信侯看着沈辞忧,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沈辞忧说的,正是他现在混乱的心里。

把简轩找回来,然后呢?

其实那天晚上简轩是喝多了,但是并没有醉,而赵信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就更不可能犯迷糊。说到底两个人是怎么开始翻滚在一起的,赵信侯到今天为止都想不起原因也想不出原因。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赵信侯看着沈辞忧,想起了很多事。

那是相处的这五年简轩对他毫不遮掩但又小心翼翼不添麻烦的喜欢;是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推拒和简轩满不在乎的调笑;是那天晚上简轩第一次在他面前红肿着眼呈现出失望之色说“赵信侯你啊,就不能喜欢上我吗?”;是隔日一早醒来对于他平静脸色时简轩脸上苍白惨然的笑……

赵信侯心里猛地揪了一下。简轩这个笑意已经在脑海里萦绕了好多天,挥之不去。

赵信侯很清楚,简轩的存在对他来说的确有点特别,起初的原因是知道这个人喜欢着自己,但这个特别,还没有强烈到喜欢上简轩。而不过是上了次床,赵信侯肯定是不可能滚一次就滚出个爱情来。

赵信侯这几天每每想到简轩,就觉得像是毫无预兆地被人打得内伤,一方面是心烦意乱的想抓住罪魁祸首,一方面是毫无头绪不知道如何去抓。

赵信侯心里被这妖孽折腾得祸患成灾。

沈辞忧看赵信侯阴森的神色,也知道他心乱,不由得就佩服了一下简轩,只有这孽障能把鬼都愁的赵信侯癫成这样。

沈辞忧抽走赵信侯手里的烟摁灭:“一个月吧。你两都各自想清楚。”

赵信侯沉默了许久,点点头。

第十六章:精阳

简轩一走就跟失踪差不多,毫无音信。赵信侯给他办了停薪留职,统计组交给沈辞忧暂时代管。

一时间办公室就热闹了,各种猜测众说纷纭,到最后都传说到简轩果然不是地球人这是回自己星球去了。

在这八卦期间,没有成堆的工作,没有不分日夜的加班,日子倒是过得安宁。

沈辞忧每天和周言温一起上下班,中午时不时又被周言温找去吃个午饭,每每碰面都跟做贼似得,要么从最角落没什么人经过的电梯上去周言温办公室,要么从侧门溜走一起去外面吃,一来二去,沈辞忧竟也习惯了。

秦舞偶尔会露面一起吃个饭,对待沈辞忧的态度好了很多。

沈辞忧本来认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硕大个公司总有被人瞄到和周言文温在一起的时候,但奇怪的是,公司竟然没有一丝丝的闲言碎语。

仔细想想,大约是周言温怎么处理交代过吧。

晚饭一般是买菜回家做,开始时候是周言温做饭沈辞忧洗碗,不知什么时候起,下班回家周言温就瞅着沈辞忧等做饭了。

沈辞忧自认为厨艺一般,但周言温似乎喜欢,每次都干干净净的吃完,主动去洗碗。

偶尔吃完了晚饭两人会出去遛弯,轩公子就瘫在小呆背上驮着,有越长越肥的趋势。

两人一猫一狗的生活不说多么美好,至少也惬意。

清闲的日子中,《米兰城市商业广场与五星酒店的建设项目可行性报告》的审批下来了,这个项目正式地规划到了城市商业项目部的名下。

几乎可以想像得到C座18楼的那群家伙是怎样的气急败坏,本部的人反正是乐疯了。

起码拿下项目不用被老大杀掉就非常值得举国欢庆!

让人诧异的是,赵信侯只是看了看审批报告,淡淡表扬一两句,就没了。

如此反常只会让众人更战战兢兢,整个部门的人都蛋疼。

投入接下来的工作,不算忙,但也没了之前的清闲,算着简轩这一走也有半个多月,不知道心绪是否理清楚。

下班后沈辞忧两人照例一起回家,沈辞忧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从周言温惯有的严肃脸上莫名看出这人今天似乎有心事。

到了超市买菜,周言温就推着购物车不停的塞东西。

沈辞忧更疑惑了。

每天的菜式都是沈辞忧做什么周言温就吃什么,一副完全不挑食的模样,但只要观察就能很清楚地明确他的喜好。而现在这一购物车里从菜到水果各种,全是偏于沈辞忧爱吃的。

沈辞忧想了想,问周言温:“你要出门?”

周言温动作一顿,看沈辞忧:“你知道了?”

沈辞忧望天,指了指购物车:“如果你不出门,替我准备这些做什么?”

周言温看一眼满得快掉出来的购物车,随手拉过旁边空置的另一辆:“不太够。”

沈辞忧嘴角抽了抽,败家!

“买太多了。”沈辞忧推开那辆空车:“超市这么近,有需要我可以自己来买。”

周言温还有点犹豫的样子。

沈辞忧叹了口气,提醒他:“倒是你,不该替自己准备些东西吗?”

周言温一脸“我要准备什么?”的不解,摇头说:“不远,就巴黎。”

重点是远不远吗!

沈辞忧无力:“你不是会认床失眠?”

周言温愣了愣,看来把这一茬忘记得渣都不剩了。然后说:“你不去,没办法。不要紧,五天。”

为什么要说得一副很哀怨的样子……

周言温坚持要把购物车里的东西都买回家,于是两人结账后大包小包的搬到车上去。

基本上沈辞忧搬过来住之后,家里的开销几乎都是周言温包了。沈辞忧提过几次要想给他钱,周言温只说了四个字:做饭,抵了。

你看!就说霸道得治吧。

回到家沈辞忧准备做晚饭,周言温将各种东西往储物柜和冰箱里塞,轩公子奋力地把自己肥胖的身子挂到周言温肩上。

周言温整理好东西后就托着轩公子靠着厨房门看沈辞忧做事。

沈辞忧洗着菜扭头看了一眼。

周言温的衬衣多是白色和黑色,扎在西装裤里,显露出好看的腰身和长腿。因为刚刚在做事,领带和外套被丢在沙发上,衬衣的领口敞开着,袖子也卷折起来。

无论怎么看,都养眼得很。

沈辞忧忍不住笑了一笑,心说,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人呐,不管哪个方面来说,都足够吸引人。

沈辞忧这一笑,周言温黑漆漆的眼珠子就盯着他看。

过了好一会儿,沈辞忧正往锅里放盐,就听周言温突然在身后说:“辞忧,在外面,不要这样笑。”

沈辞忧手一抖,盐罐子差点掉锅里。

其实老早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每次笑周言温都要躲开看别处?

另外,不要在外面笑是个什么意思?想笑的时候还得憋着不成?

沈辞忧理解不能,只好嘴角抽了抽,默默炒菜。

周言温见沈辞忧不吭声,就有点慌了,把轩公子一丢,走到近沈辞忧背后犹豫半天,张口说:“眼睛弯弯的。”

沈辞忧一愣,什么眼睛弯弯的?锅铲指了指周言温:“说人话。”

周言温说:“好看。”

沈辞忧:“……”

沈辞忧再怎么厚脸皮也无法坦然地接受这种表扬。

周言强调:“是真的。”

沈辞忧噎了噎,问说:“所以呢?”

周言温沉默了有好一会儿:“所以,不要,笑给别人看。”

沈辞忧看周言温认真的表情,突然想逗逗他:“你在对我提要求?以什么立场?”

周言温一愣,眉头慢慢皱起来,等半天都没说出个字来。

沈辞忧就觉得这人现在看上去有点可怜巴巴的。

沈辞失笑,转会身继续做菜,说:“憋着不笑,会内伤的。”

周言温看出沈辞忧刚在逗趣,先松了口气,回说:“你以前,不怎么笑。”

沈辞忧歪着头想了想:“有么?”

周言温很肯定:“恩。”

沈辞忧好奇:“我现在比以前爱笑些吗?”

“嗯。”

“什么时候开始的?”

周言温沉默了一下:“和我住,以后。”

沈辞忧心里突然被锤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周言温。

周言温也看着她。

两人相互对视着沉默了好几分钟。

沈辞忧不知处于什么心理,恶作剧一般地,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周言温猝不及防,呼吸一瞬间微微的急促,仓惶地瞥开了眼。

沈辞忧说:“原来,是你怕我这样笑啊。”

周言温:“……”

沈辞忧莫名心情就好了。

……

隔日上班,中午周言温叫沈辞忧上去吃饭,高层办公室区的人对沈辞忧的出现早就见怪不怪,甚至有人还点头招呼。

进了周言温办公室,赵信候竟然也在,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饭菜。

三人吃着饭,周言温一两个字地往外蹦地盯着沈辞忧慢点吃注意鱼刺喝点汤之类,赵信候鸡皮疙瘩冒不停,好几次忍无可忍几乎要掀桌。

沈辞忧每天都这样被周言温念叨,习惯了,已经能做到自动消音,也真的慢慢改掉了一些吃饭时不好的习惯。

正吃着,秦舞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几样东西对周言温晃一晃:“拿来了。”

周言温点点头。

秦舞将转身将手里的东西往沈辞忧面前放,挨个儿交代:“车钥匙,两辆,想开哪辆都可以,伤了车子可以伤了自己不行。家里备用钥匙,别搞丢了回不去。你们常去那家购物广场的购物卡,没有密码直接刷。这个手机你随身带着,免得自己手机或公司电话或家里电话出问题联系不上。”一摊手:“完毕。”

沈辞忧:“……”

赵信候抹了把脸,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对周言温说:“老实说,以前没你的时候,他也过得挺好的。”

周言温充耳不闻,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对秦舞说:“找人接送。”

秦舞和赵信侯扶额。

沈辞忧也就觉得额头有点疼,对周言温摆摆手示意不必,说:“我坐地铁。”

周言温说皱眉:“地铁人多。”

……

屋里三人都无法理解地看着他……地铁怎么了?人多有又怎么了?

赵信候不耐烦地泽啧了声:“人再多他也不会被拐跑或被强x或神隐或遇痴汉变态的,你怎么这么小题大作!”

……

小题大做是有点!但前面那句话是几个意思?

沈辞忧花了点定力才控制住不让整个脸上的肌肉都抽动起来。

在得到沈辞忧一定规矩吃饭上下班路上绝对小心晚上一定不熬夜会早点睡觉有事情第一个打电话给他等等鸡毛蒜皮的保证之后,周言温终于放人走了。

下楼的电梯里,沈辞忧忍了忍,没忍住,问赵信候:“他其实是这样一个龟毛又啰嗦如老头子的人么?”

赵信候失笑,反问说:“你看呢?”

沈辞忧想了想,无奈叹气。

赵信候看了看沈辞忧,幽幽地问了一句:“你没有觉得你对他非常的宽容?”

沈辞忧一愣,抬头看赵信候。

赵信候看着这个在自己手下安安分分做了五年的青年,笑了一笑。

赵信候不说对沈辞忧非常的懂,但共事这么久,关系也一直不错,他对沈辞忧,也算的上有几分了解的。

沈辞忧这个人,别人找他一寸麻烦,他总还能再退三尺,这并不是他性格好,而是嫌烦。赵信侯有观察过,沈辞忧对人十分友好和善,在同事间也很有人缘,但他事实上,他耐心几乎为零,一个事情说一遍就完解释一遍就过,有话直说重点少扯有的没的,人家多跟他讲个一两句,他就笑笑不说话了,因为说多了麻烦。

而除了简轩,沈辞忧不喜欢跟任何人走近,赵信侯算是走得近的一个。而集体活动沈辞忧几乎从不参与,对不算熟的人笑着点个头算是极限。

沈辞忧就像是在自己和周围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物之间,罩下了一个网。

这个网是柔软舒服的,不会让人觉得不愉快,但这个网也跨越不了,因为他不想有人进入。

所以深入点去点评沈辞忧的话,他其实是个非常不好讨好的人。

但是他允许周言温靠近甚至是啰嗦了。

赵信候一手按住沈辞忧的脑袋揉了揉:“你难道没有想过你们两从认识到现在这么熟,时间很短过程很快?总不能是他完全掌握了和你相处的方法吧?不可能的,他又蠢又呆。那原因不就是,因为你对他的靠近、啰嗦、和照顾,都格外宽容的缘故?”

沈辞忧看着赵信侯。

一直以来,沈辞忧都觉得自己和周言温这样,是因为周言温太过霸道。赵信候这么一说,沈辞忧竟然完全无法反驳。有那么一瞬间,沈辞忧甚至觉得心跳都没来由地加快了好几拍。

就是啊,霸道怎么样了?混入社会这么久,与人相处是不可避免的,性格霸道的人还见少了?怎么就没出过第二人靠得这么近过?

难道是因为时不时觉得周言温可怜巴巴所以不忍心拒绝?这更可笑了,他沈辞忧从来都只要清净就好,要是谁都可怜巴巴来招惹两句就心软,那还是沈辞忧了?

总不会……真的是因为自己对他宽容的缘故?

沈辞忧心里略微怪怪的一下下,然后面不改色地笑了一笑,说:“我不知道。”

赵信候也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第十七章:季夏

回到部门没一会儿,沈辞忧接到周言温的电话说已经出发了,这次没再啰嗦,三言两句的就完了。

下午下班后沈辞忧久违地坐地铁回家,随意地做了些吃的,轩公子一向懒散,小呆从来乖巧,一人一猫一狗在家大眼瞪小眼。

沈辞忧有一点点不习惯,虽然平时周言温在的时候,两个人话也不多,但今天,似乎格外的冷清。

然后,周言温就跟简轩似的,没影儿了。

明明说过了会每天给沈辞忧打电话的,结果连着过了两三天,周言温一直没音讯,沈辞忧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手机坏了。

不过用正常思维想一下,周言温估计是忙得够呛。

这天沈辞忧下班后回家,门口正等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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