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风右

作者:风右  录入:04-15

  岫昭看了一眼舒桐:“他想事的时候别吓他。”
  舒桐心里憋道:想什么事,他是在想你吧。他这头郁闷,见着阗悯还嘴角带笑,恨不得当场拆穿他。
  岫昭见着阗悯眉目含情,走山路的几分不爽忽地烟消云散了,回了他一个笑。这一笑便有些倾城倾国的味道,看得舒桐在一边儿冒鸡皮疙瘩。
  岫昭没在前边堵路,笑过就转身往前走了。阗悯正有些遗憾没有看够,岫昭突然丢下他们凌空跃去了前边。人群中渐渐有了骚动,细碎的交谈声和兵器碰撞声从前方传了过来。
  阗悯一时坐不住,忙道:“前边怎么了?”
  舒桐招呼人把阗悯放到地上,背对着蹲在他身前:“快上来,我背你去看。”他心里惦记着龚昶,又不想丢下阗悯,只得把人一块带去。
  阗悯还没等侍卫扶,就毫不客气地伏到了舒桐背上:“快。”
  舒桐背着他一路小跑,先前的腰伤也忘了。两人赶到大部队前方,见着龚昶跟人打了起来。岫昭林宣分别在一旁站定观察,并未出手。龚昶的对手身姿窈窕,身上一套银白的荷叶袖短裙,连足下的靴都是白的。她一截白藕似的玉臂裸露在外,随着招式在薄纱里穿梭,十分引人遐想。
  舒桐看了会儿,忽道:“这小姑娘胸好大。”
  阗悯原本没往她那处看,舒桐这一说便好奇着多看了两眼,果真酥胸挺拔,碗似的浑圆。
  场内少女忽地清叱一声,手中弹出两枚暗器来。龚昶早有防备,将鸳鸯钺一收护住前胸,划了个半弧将那细末暗器弹了回去。白衣少女后越两步,张口便骂:“好不要脸!”
  龚昶一愣,反应过来她是在骂舒桐,开口道:“你才不要脸,穿成这样还怪人说?我们走得好好的,你偷袭算什么本事?”
  “在我家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管得着吗?!”白衣少女并不买账,依旧怒气冲天:“你们擅闯不说,还口出淫词浪语,怪得了我?”
  阗悯见他恨恨盯着自己这头,忙替舒桐解释:“这位姑娘误会了,他有心上人,只是口无遮拦,随口说说。”
  舒桐脸上忽变得有些尴尬。他与阗悯常年在男人堆里,听惯了军中兵士随口浑话,这一时没个轻重就说出了口,听过了便过了,阗悯这一解释龚昶会怎么想?
  “呵,你是他主子吗?叫他给姑奶奶跪下磕两个响头,姑奶奶就放过他。”白衣少女下巴微扬,一张粉唇镶在脸上,看着软软糯糯。她原本姿色上佳,身材又好,与龚昶打了几十个回合硬拼不下,才想着找这么个台阶下。
  舒桐听过还未来得及搭腔,听得龚昶道:“笑话,你是何人,也不想想自己受得起受不起?”
  “我跟他说话,你插什么嘴?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
  她与龚昶对阵本是没有讨到任何好处,这会儿面上却毫无惧色,显得有恃无恐。林宣多了个心眼,与岫昭小声道:“王爷怎么看?”
  岫昭美目微弯,没回答林宣,反而向场中道:“哪家的小姑娘要我的人磕头?我的人只对家里媳妇儿磕头,你是想嫁过来?”
  白衣少女这才注意到人群里风骚得入骨的岫昭。她适才对阗悯有几分顺眼,这会儿对岫昭印象也不差,皱起眉道:“口出狂言,谁要嫁了?!你是他们的主子?”
  岫昭也同她一般抬起下巴,做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林宣见着双方已停了手,只凝神戒备着,也不劝说。依他看来,自己一行人的确有些不要脸,在人家地盘上又打又调戏的,而自家王爷还有兴致要逗她的样子。
  “曦琰……”
  “怎么?你想与本王攀关系?”岫昭走到阗悯身边,在少年肩上轻拍一下让他安心,斜睨着白衣少女道:“历来求本王的人多如牛毛,你是不是应该先备好礼再来?”
  白衣少女忿道:“管你是什么王,到了我这儿,由不得你。”
  林宣忽道:“大家小心些!”
  山间一阵风刮过,树叶间飘了几滴雨。待得林间的沙沙声停了,一个陌生男声自上而下道:“师妹,你在这儿和谁玩儿呢?”
  阗悯抬头一看,一名黑衣男子正靠在一棵树的枝丫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你又睡到现在才起!快下来帮我教训他们!”白衣少女见着他先是高兴,又忍不住对他发起火来:“要是被人知道我们放了人进来,你我都要被罚!”
 
 
第114章 
  “好师妹,你惹出的事,为什么要我来替你收拾?”男子嘴上说着,手一撑树干,飘飘落下树来。
  “他们擅闯禁地,你竟然说我惹事?这儿的秘密要是传出去,我看你还怎么学——”
  “嘘……”男子摇摇头道:“不可说。”
  白衣女子怒道:“那你帮不帮我?!”
  男子斟酌道:“这几十条人命,可不是小事……”
  他二人自顾自说话,仿佛岫昭一行人是囊中之物,可以随时把他们杀死似的。在场众人大都觉得他俩不知天高地厚,私下议论起来。林宣听着侍卫们间断笑声,神色却变得十分凝重。
  岫昭适时道:“我们本是路过的,这儿就这么一条路,只能进来了。”
  “你们就应该绕路的!”白衣女子见是他说话,又顶了回去。她对岫昭一个态度,对黑衣男子又是另一个态度,既生气又有些撒娇的味道:“师兄……你可听着他们轻薄我?当真还能忍了,还要不要我嫁你?”
  黑衣男的神色明显地有了波动。他原本长相普通,这时面色一整,骤然多了几分肃杀之色。
  龚昶此时道:“怎么,你我一对一,还觉得我们欺负了你?”
  白衣女冷冷哼了一声,指着舒桐:“我就要他跪了磕头。”
  “无理取闹,有什么手段尽可使出来!”龚昶与她交手并未觉得她有多厉害,这男子看着年龄比女子大不了多少,又是一个师门,想来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
  黑衣男子道:“既然你们一同欺负师妹,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帮师妹讨回公道。”
  阗悯听得他有意偏袒,便向岫昭道:“不用与他多说,这女子娇蛮无礼,打就是了。又不是我们故意要与人难堪,是她不饶人。”
  岫昭道:“丫头听见了?你要是收拾不了,就让你林叔叔帮你。”
  龚昶得了指示,点头道:“王爷放心。”她双臂一展,将一对鸳鸯钺收至胸前,神色严肃认真,显得十分谨慎。林宣见着龚昶,一时觉得她早长大了,不管遇到什么对手,都能心平气和全力应对。到龚昶这个水平的人不少,但像她这般律己的人并不多。也正因为她从不看轻对手,最后赢的往往是她。
  黑衣人忽然笑道:“你们其实可以一起上。”
  “你先赢了我再说!”龚昶斥道,一双柳叶眉却罕见地皱了。
  黑衣男子运气于掌,双手向上托起,众人只感觉周围平地起了一阵阴风。他举手投足间,似是与这林间之气融为一体,催动真气将地上枯叶打成团儿聚在了一处。龚昶见多了内功大师,觉着他这般不过雕虫小技,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小心着戒备。
  那头岫昭也看得一头懵,对一旁阗悯道:“依丫头目前功力,放眼武林没几个人能赢她。即便有,也要在百招之外。我着实不懂这人的自信从何而来。”
  舒桐放心道:“我也信她。”在他看来,林宣口里的龚昶自律得让人心疼,这样一个不断努力有着坚定信念的人,是不会轻易被人打倒的。
  不知为何,在场的人都莫名地有一种担心,这种担心的情绪还在不断地向四周蔓延。要说是对龚昶的不放心也不是,可偏又说不上来。
  黑衣男子忽将地上的落叶往天上一撒,方圆五丈内顿时下了一场枯叶雨,腐叶带着泥土的味道,纷纷从众人头上落下。龚昶大声道:“护住全身!”她催动内力,在周身激起一层看不见的风墙,将靠近的落叶都扫了出去。林宣会意,补道:“小心暗器!”
  待得落叶坠地,场内一时静谧无声。舒桐有些目瞪口呆,问背后阗悯道:“暗器呢?你看见了吗?”
  阗悯本是在戒备,这会儿茫然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余下众侍卫也有些不知所措,左右四顾,见同僚都没事之后哄笑起来,一时间人声不断,尽皆在取笑那黑衣男子。
  阗悯忽而觉着视线不远有一丝闪光,细望去却又没见着,他心生疑惑,伸手拉了岫昭道:“我刚见着有东西在闪。”
  岫昭忽将阗悯从舒桐身上拉了下来,这一拉用了十成力道,舒桐一时没能应变,被阗悯的手带倒在地,摔得四脚朝天。阗悯刚被岫昭抱进怀里,就听着耳旁一阵细碎风声,几丝银光从耳旁擦过,依旧有一枚没能避过,扎进了手臂。他臂上忽一阵剧痛,低着嗓道:“暗器……”
  岫昭还未来得及看他,只听着四周不断有惨呼声响起,侍卫几乎倒了干净,只剩下了龚昶林宣舒桐几人。叶凌岳冰因在大部队最末,前边人未走,此时也没跟上。
  岫昭挽起阗悯衣袖,赫然发现他手臂上针眼大小一处伤口,短短说话的时间,伤口已然有些发黑。岫昭怒极,忙点了他肩臂上穴道:“阗悯——”
  阗悯另一手抱住他道:“你吼什么,我又没怎样。”
  岫昭心里发慌,阗悯是他好不容易从阎王那里抢回来的,那时候他离穆言近,也是老天眷顾他。这回穆言不在身边,阗悯要再有意外谁还能救?他不敢再想,运气将阗悯手臂上的针起了出来,嘴唇覆上阗悯皮肤。
  阗悯哪料到他能干出这事,推开岫昭的脸道:“曦琰做什么,别碰我。”
  岫昭瞳中深沉,转头对龚昶道:“要活的!”他说完便伸手捉住阗悯手腕,对着他臂上伤口吮了下去。
  此时场内并无兵器碰撞声,龚昶攻,黑衣男子守。两人的战法奇特而诡异,黑衣男子并不直接与她拆招,而是一直不断地退着闪避。龚昶幸而轻功绝顶,不管对方脚下怎么移位,也甩不开她。两人这般走了十招,黑衣男子身上不断掉出拇指盖大小的黑珠子来,仿佛是他袖口开了个洞。
  林宣在旁边看得真切,提醒道:“丫头小心脚下!”他见着那头岫昭替阗悯拔毒,深知这做法岫昭危险,当即对白衣少女出手,想着拿下她便可以迫使二人交出解药。白衣少女哈哈一笑,仿佛见着人倒下是件让人快乐的事,与林宣斗在一处。
  林宣新伤初愈,算盘又在路途拆了当做棋子,这会使剑不怎么趁手。他这头弱一些,便与那白衣女子打得难分难解,心道要赢恐怕也要在几十招之后,只有绊住她,以求龚昶能速胜。
  龚昶那边打得更是焦虑:黑衣人落下地的不是暗器,而是一枚枚火药,她追人之时已引爆过几枚,差些让那些毒粉沾到身上。在这儿打斗不仅没有地利,更没有人和。阗悯伤在一边,岫昭安危不知,她纵然无伤擒得对手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怕阗悯的身板经不起再一次毒伤折腾。
  ——阗悯要是死了,这一趟远行就功败垂成,岫昭不止损失一位将军,也损失了他的爱人。她看得出岫昭动了真心,阗悯对他的重要,已经渐渐超过了她和穆言。她并非是个争风吃醋的性格,可想到这儿依旧有些难过。岫昭对她而言是主子,更是兄长。她不忍看到岫昭再一次失掉满身的荣光,掉进泥泞和血泊里,从前她拼了命救岫昭,这次也得拼了命去救阗悯——只为了那个比双亲更亲的人。
  这几天每天都更新得挺晚的。今早晨六点多就起床去公司,姨妈期困得不行,回来倒床上睡着了想起没更又爬起来写到现在。蛮想多写一点,但是这个进度似乎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看文的大家喜欢的话给右右留点儿评,好歹也是个鼓励。
 
 
第115章 
  场中战况瞬变:龚昶下定决心只用了一刹,手中的鸳鸯钺更如长了眼一样,招招不离黑衣男子双臂。她得令要活捉对方,并不是不能伤他。若是能卸了他一双臂膀,同样可以让他给阗悯和众人解毒。
  “龚昶!”舒桐看着场中有些慌神,龚昶一改沉稳谨慎的打法,招式里显而易见地狠辣刁钻。进攻强则防守弱,龚昶脚下离火药的爆炸点越来越近,好几次都是擦着火药而过,爆炸的余波所及,舒桐只担心着她的腿还好不好。
  黑衣男没想到这么个小姑娘竟如此拼命:他撒下的是雷家的霹雳子,这门火器威力非同小可,龚昶这么近距离挨一下,不啻于顶着炸药与他肉搏。他先前仗着龚昶脚下有所忌惮,得了许多优势,这时被她打得手忙脚乱,之前的优势已不复存在。龚昶仿佛不为所动,根本不关心脚下有没有霹雳子,一个劲地抢先。黑衣男原本也是轻功绝顶,此时竟也躲不开她,心中大为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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