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漂亮举世无双——Klaelvira

作者:Klaelvira  录入:05-04

  “呃,” 何同光站在一旁,犹豫片刻后道,“我帮你吧。从这里到车库,还有些距离。”
  “不用。” 傅岹然看都不看何同光一眼。他额头青筋暴露、涨得紫红,冒出细汗,那张硬挺英俊的脸在坚韧中流露出一丝压抑的脆弱。
  何同光没再说什么。他转身走到门口,让李开先下去把车开到门口。
  “今早的会我跟他们说了,暂时延期。” 去医院的路上,何同光道,“毕竟,你不去的话,这会也开不起来。”
  “嗯。” 傅岹然用从前台借来的体温计给闻九天量了下体温,39.2度。
  本届沈杯在一波三折的血雨腥风中终于哼哧哼哧地落幕了,但要做的事尚未结束。桐州打算拟定专门的培养计划,对有潜力的优胜者逐一“栽培”。
  虽然这种“栽培”仍旧是高度商业意义的,但就人员挑选上,这是最公平的一届沈杯。由于石若磊的丑闻,何同光等人在评选过程中不敢再整出什么大的幺蛾子。最终选出的几位优胜者确实是本届山水画水平较为突出的年轻人,只是以傅岹然的眼光来看,他们仍有待进步。
  凌昆只获得了一个与自己水平相当的名次。不过早期的曝光和他的性格,让他依旧成为了本届人气最高的选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石若磊和何同光的眼光是正确的。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凌昆本人急流勇退,放弃了被捧到台前的机会。他甚至缺席了沈杯的闭幕式,说自己要准备期末考试。
  尽管如此,这一年的沈杯依旧是成功的。因为他们终于搭上了傅岹然的这班车。
  傅岹然声名显赫,他出身的闻氏画廊又有着丰富的画家运作经验;桐州画坛不喜欢傅岹然,但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希望,他们认为傅岹然带领下的桐州画坛一定会越来越好。
  哪怕,傅岹然本人可能已经不能画画了。
  闻九天又一次住起了院。他在护士扎针时被疼醒了,一睁眼面前又是熟悉的病房。
  “何同光?” 闻九天皱起眉,发现何同光站在床前。
  “傅岹然送你来医院的。他临时有些事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何同光说。
  “针扎好了手别乱动哦。” 护士嘱咐道,“水快没了记得喊我们。”
  何同光把护士送到门口,又走了回来。
  “你站这儿干嘛?” 闻九天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我不需要人照顾。”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何同光说。
  手机没电了。
  闻九天没好气地放下手机,“何同光,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尽管我目前不打算再追究你从前让人泼我油漆的事,但这不代表你能拜托我事情,懂吗?”
  何同光被怼了,仍旧面色不改,“是傅岹然的事。”
  “傅岹然什么事?” 闻九天不太耐烦,眼睛四处瞟着,在病房里搜寻起了充电器。
  “傅岹然他一直不肯去做手部复健,我希望你能劝劝他。” 何同光说。
  闻九天眼神一顿。他手指在手机上无意识摩挲着,半晌才抬起头看向何同光,眼神没有任何情绪:既不焦急,也不惋惜,更没有丝毫的愧疚。
  这只手是傅岹然赔给闻九天的,是他自己愿意的。
  “傅岹然的手现在怎么样?” 闻九天问。
  “如果以他从前画作的水平作参考,” 何同光说,“基本可以说,他的右手已经不能画画了。”
  门外,楼梯间里。
  傅岹然站在墙边,点了一根烟。
  李开推开楼梯间的门,低着头,“我把林序叫来了。”
  傅岹然随意点了下头,摆摆手,“那你先回去吧。”
  李开没说什么,退了出去。林序走进楼梯间,他双眼乌青,估计一夜未眠。
  “按理说,我应该给你一点解释的机会。” 傅岹然瞟了林序一眼,偏回头来,目光望着上一层楼的小窗,“但我确实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了。”
  “闻九天他要毁了你!” 林序嗓音沙哑,不知是因为没休息好,还是哭过,“你这只手是怎么伤的?闻九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让你身边的人、让那些仰慕你的人,离你越来越远!”
  “他要利用你、孤立你、毁灭你,用你对他的纵容把你从神坛拉下去!”
  “你看不出来闻九天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吗?你真的相信他吗。”
  “我不相信他。” 傅岹然冷冷地打断了林序。他夹着根烟,眼神薄凉如弯刀,“我当然不相信闻九天,他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
  林序:“那你...”
  “我们彼此不信任,并不影响我们很亲密。” 傅岹然看了林序一眼,“我和闻九天,是一种血雨腥风的亲密关系。”
  “也许有一天他会弄死我,也许我会弄死他,但在此之前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林序愣愣的。他站在原地双唇微启,看着傅岹然半晌都说不出话。
  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闻九天…闻九天他配不上你…” 林序喃喃着咬牙切齿。
  “在这个世界上,情感总是会战胜理智。” 傅岹然转过身,捻灭那根烟,“就像喜欢永远能打败配得上一万次。”
  “你回纽约吧。我会给孙正写一封邮件,他会愿意收你的。”
  作者有话说:
  相信很多人都不记得孙正是谁了
  他是傅岹然在以前游戏公司的一个平级的同事,也是游戏制作人,在第37章 出现过。
 
 
第78章 害怕,害怕,害怕
  傅岹然淡然地讲完自己的决定,没有再看林序,转身拉开楼梯间的门走了出去。
  李开就站在门外,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看得出他很想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但他的演技是生硬而拙劣的。
  傅岹然没说什么。他瞟了李开一眼,“先不要告诉闻九天。”
  李开愣了下,他根本没懂,却只能干瘪地哦了一声。
  穿过走廊,傅岹然在闻九天的病房外看见何同光正出来。
  “你的手还好吗?” 何同光见到傅岹然,主动道。
  “无碍。” 傅岹然对他人的关心十分冷淡,“医生说过,不影响正常生活。”

  何同光点点头,似乎咽下了本想要说的话,“闻九天醒了,你进去吧。”
  傅岹然走向病房。他手搭在门把手上,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的闻九天。
  闻九天一手拿着手机,正仰着头跟查房的护士说着什么。护士忍俊不禁,两个人有来有回地聊了起来。
  此时的闻九天生动而正常。一颦一笑间,他因病而微微蜡黄的脸、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领都显得那么鲜活。
  闻九天学会与这个社会和谐共存了,他将拥有广阔的天地和朋友。像一朵花逃不开枯萎的宿命一样,闻九天的生命会疯狂地生长,他会对傅岹然感到无聊、厌烦,最后情不自禁地走向远方。
  而傅岹然脑海里仍盘桓着刚刚开掉林序的那个决定。
  这是傅岹然为闻九天做的第一件事;某种意义上,也意味着他终有一天会愿意为闻九天做所有事——尽管目前的他拒绝承认。
  傅岹然没有敲门。他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显然生人勿近。
  “傅老师,您来了。” 这位护士一眼就认出了傅岹然,还有点小激动,查房结束离开时还忍不住回眸了好几次。
  傅岹然却什么也没注意到。他顺手拖了把凳子在闻九天床边坐下,语气不咸不淡的,“刚刚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闻九天已经察觉到隐隐紧绷起的气氛,傅岹然又又又又不高兴了。
  好难哄啊。
  真的好难哄。
  “我手机没电了。” 闻九天一只手正输着液,另一只手伸着想够傅岹然,“太无聊了,只能跟人聊天。”
  “没电了?” 傅岹然没接闻九天的手,从他面前拿起手机点了两下,“哦,确实。”
  “你去给我找一根充电线。” 闻九天不客气道。
  傅岹然拿着闻九天的手机,在掌心一停一顿地转着。他目不斜视地望着闻九天,目光直得让人浑身不自在。
  闻九天被盯得偏过头去,抽搐地抿了下唇角,“干嘛。”
  “怎么这么冷淡。” 傅岹然的语气分不清认不认真,“你昨晚困得迷迷糊糊还非缠着我抱你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
  “何同光刚刚跟你聊什么了?” 傅岹然话锋一转,直截了当道。
  闻九天抬眸,缓缓扫过傅岹然的脸。这个人仍旧和从前一样,恨不能用天罗地网把我监视得密不透风。
  “嗯?” 傅岹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闻九天表面懵懵懂懂,心里却冷笑一声,他已经不怕这样的傅岹然了。
  恰恰相反,闻九天认为傅岹然表面的凶狠正代表了他内心的恐惧。
  “唔...” 闻九天眨眨眼,讨价还价道,“你帮我找一根充电线,我就跟你说。”
  傅岹然盯着闻九天看了几秒,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开的电话,“喂,给闻九天找一根手机充电线。”
  李开不清楚闻九天的手机型号,也不敢问。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集了若干条不同接口的充电线,马不停蹄地送了过来,然后一声不吭地立刻退了出去。
  在这个林序刚刚被开除的早晨,李开觉得傅岹然已经疯狂到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了。
  “何同光...” 闻九天给手机插上电,头也不抬,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讨论中午炒几个菜,“他希望我能劝你去做手部复健。”
  手机通电片刻后缓缓开机,闻九天发现自己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其中有些是田炎的,闻九天原本说好今早去闻宅看看;还有一个,则来自未知的号码,属地也在桐州。
  傅岹然听到这个话题上,脸部肌肉纹丝不动,像是被静止了似的。他的平静坚硬得犹如一丝风也透不进的铜墙铁壁,护卫着里面那不能示人的心脏。
  “何同光说你的右手不复健基本就不能画画了。” 闻九天在心里记住了那个电话号码,不动声色地将那条未接来电删除,“但是,我不打算劝你。”
  “.........”
  傅岹然的嘴角在极力抑制下仍能看出一丝轻微的颤抖。他厚而坚硬的铜墙铁壁,从不知何处起开始生出裂缝——那裂缝细而锋利,乍看之下好似初春抽出的枝桠。
  傅岹然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去复健。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一种极强的抗拒心理。
  是害怕复健了也无法恢复如前?
  是害怕自己的右手画出眼睛不能接受的线条和色彩?
  还是害怕即使画出来了,却仍旧不被人们重视?
  ...
  害怕,害怕,害怕。
  “为什么不劝我。” 傅岹然凝神的表情,说明他十分在乎闻九天在这个问题上的答案。
  傅岹然价值千金的右手是送给闻九天的天价赔礼。也许闻九天执拗而疯狂地认为,傅岹然去复健就意味着这个赔礼打折、掉价,不纯粹了。
  倘若闻九天真是这么想的,那么傅岹然或许愿意永远放弃右手绘画的可能。他愿意被闻九天以这种方式毁掉——
  这个毁灭是公平而甜蜜的。它意味着闻九天发自内心地收下了右手的礼物,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傅岹然屏息注视着闻九天,等待着他的答案。
  闻九天抬起头,却是一脸的无所谓。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比那一晚瓶身断裂的红酒瓶更加残忍,“因为我从来就不稀罕你画的画,你自己爱画不画。”
  傅岹然用缄默掩饰地动山摇的内心。
  仿佛是一瞬之间,高耸入云的山脉轰隆着灰飞烟灭,碧波万顷的海洋在翻腾中蒸发;来自地幔的岩浆以上千度的高温奔涌而出,所经之处万事万物的时间都以死亡的方式彻底静止。
  这里已是寸草不生。它埋葬着无数个过往里异彩纷呈的身躯,如今却不再有一丝生命。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安静。与傅岹然不同的是,闻九天正无知无觉地刷着手机。
  田炎打了一早上的电话都没被接通,已经改在微信轰炸了。
  闻九天:「我生了点小病,在医院吊水,今早可能去不了了。」
  田炎:「???」
  田炎:「又是傅岹然那孙子干的?」
  闻九天:「...」
  闻九天:「总归你别跟傅无闻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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