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漂亮举世无双——Klaelvira

作者:Klaelvira  录入:05-04

  “我不是为了他。” 闻九天看向傅无闻,“哥,之前我答应过你,做什么事都要告诉你。”
  “呃...” 傅无闻自己都快把这事儿忘了。
  “现在我告诉你,我逼傅岹然是出于我自己的目的、是为了给外公昭雪,” 闻九天说,“不是为了傅岹然他本人。”
  “就像你们的祖父逼死傅巍、你们的父亲逼傅岹然学画,” 闻九天目不斜视,话语里带着刻意的狠与决绝,“傅岹然去复健,是我逼的。”
 
 
第107章 活不下去的生物
  仲夏的裙摆薄如蝉翼,一转眼消失在黑夜的风中。
  随后落叶满地枯黄,秋乘着破败的马车不期而至,又在嘎吱嘎吱声中渐渐远去。
  上海下不了纽约那一场鹅毛大雪,但这个冬天还是来临了。
  窗帘会在上午十点钟拉开。
  这是一天中阳光最好的那个时段的起始。在大自然的滤镜下,干枯的树林染上颇具质感的光泽,深灰色的湖面泛起香槟金的粼粼波纹。
  湖畔的那栋小屋前没有花朵、杂草丛生,比没人住还要更乱七八糟些。
  它的主人会在上午十点钟拉开二楼向阳的窗帘,孤身坐在画架前,再在太阳变得刺眼前收工。
  有时天空下雨,有时遇到阴天。太阳不出来的时候,这个懒惰的画家就会自发地给自己放假,一整天都不拉开一次窗帘,画作当然也就是一笔不动。
  这位生物熬不过今年冬天。
  来福趴在不远处的树丛里,舔了舔自己脏得发黑的白毛爪子,默默地想着。
  根据它流浪多年的经验,无论在哪里,这种生物都是活不下去的。
  远处响起鸣笛,没一会儿一辆黑色越野在屋前停下。
  这个“活不下去的生物”时不时就会有些访客。其中大部分会被轰出去,只有一两个能获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
  来福动了动鼻子,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这个气味是个好人。他不仅经常来投喂屋里那个“活不下去的生物”,还给来福扔过几次火腿肠。
  于是来福抖了抖身上的毛,支棱着站起来,打算上前摇尾巴。
  那种死气沉沉的生物有什么好养的?
  还不如养我。
  热情、会摇尾巴,还会汪汪叫呢!
  来福拖着一条瘸了的腿,屁颠屁颠地冲了过去。
  忽然,它蹄子一顿。
  今天的气味比从前复杂。仔细辨认,空气中有好几个陌生东西的味道。
  他们从未来过。
  不只是没有进过门,他们根本没有来过。
  来福警惕地缩回爪子和尾巴,一溜烟蹿回了树丛里。
  “这个点,一般他已经醒了。” 傅无闻从后备箱里拎出大包小包的东西,“今天我们运气不错,天气挺好的。”
  复健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傅岹然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便独自搬进了这个小屋。
  尽管住院复健的条件肯定会更好些,但是傅岹然很坚持。
  他似乎多一秒钟都不愿意再在那个世界呆下去了。他住到这个少有人来的地方,拒绝了所有想要照顾他的人,独自继续着复健。
  每隔一周,傅无闻会来送一些生活必需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观察傅岹然的复健成果。
  傅无闻总是在上午十点前抵达。因为当傅岹然坐到画架前后,任何人的敲门声都叫不醒他。
  最糟糕的一次,傅无闻在门外的车里等了快两小时,差点跟附近的流浪狗聊得称兄道弟。
  “他知道今天我们会来吗?” 何同光从副驾驶上下来。他打开后座的车门,拿出一个折叠的轮椅。
  “知道,打过招呼了已经。” 傅无闻关上车后备箱,抬头朝二楼紧闭的窗帘看了眼,叹了声气,“你们待会儿进去尽量少说话,傅岹然现在话特别少。”
  何同光放好轮椅,这才搀扶着石若磊出来。
  石若磊比数月前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皮皱得完全展不开了。他被包裹在一件厚实粗重的外套下,整个人好似只剩下一把蜷缩着的骨头,虚弱得像是快要撑不住围巾和帽子的重量。
  “闻九天,一次都没来过吗。” 石若磊说。
  傅无闻动了下唇,“傅岹然的工作室现在全靠闻九天撑着,他太忙了。”
  “闻九天说,如果傅岹然想见他,随时可以去找他;只不过,傅岹然一次都没离开过这里。”
  傅无闻走上前,咚咚叩了两声门。
  石若磊缩着身子靠在轮椅上,忽然冷涔涔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石老师?” 何同光问。
  “你觉不觉得,” 石若磊颤巍巍地伸出一指,“这一幕特别眼熟,像是重复出现过很多次了一样。”
  何同光皱了下眉,一时没明白。
  “多年以前,人们也是这样叩响闻愚白家的木门;” 石如磊扶着拐杖,“后来闻愚白出事了,被敲门的又换成了我。”
  “现在,轮到傅岹然了。”
  傅无闻回头看了眼石若磊。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几句话异常的不吉利。
  大门咔嚓一声打开,屋里空空荡荡。
  “傅岹然在楼上。” 傅无闻无可奈何,略带歉意地看了看何同光和石若磊。
  “没关系,我能上楼。” 石若磊双手拄着拐棍,强行站了起来。干瘪的裤管下,他的两条腿发着抖,“我还没到走不动路的那一天。”
  快到十点了。
  窗前立着一座画架,傅岹然躬身坐于其正面。他半阖着眼,等着拉开窗帘的那一刻。
  “傅岹然,石老师和何同光来了。” 傅无闻熟门熟路地敲了两下书房掩着的门,推开走了进去,“这个星期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我给你放在楼下了。另外,李开让我给你带来了他们这个季度的工作简报。”
  傅岹然没睁眼皮,懒懒地嗯了一声。
  从一楼到二楼,不过十数阶台阶,石若磊却已经仿若耗尽了全部气力。他跌坐回轮椅上,由何同光推着来到了这间书房。

  这里到处散落着颜料,地上堆满了傅岹然这段时间以来的画作。它们风格各异,色彩诡谲,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是未完成的作品。
  从这些画作来看,傅岹然的手已经基本具备了正常作画的能力。就算精度和速度不如往昔,至少能继续他的艺术之路了。
  角落里立着另一座画架,静静地笼罩在阴影下,像被忽略了似的。它上面遮着一块白布,像一具无法下葬的遗体,叙述着死不瞑目的生命。
  这是那幅傅岹然在被幽闭期间作的画。他将它带了过来,却再也没有掀起那块白布。
  “傅岹然,今天我是来验收你的复健成果的。” 石若磊把轮椅摇到傅岹然身旁,“我要看你作一幅画,一幅完整的画。”
  傅岹然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目光沉静而多思,在石若磊身上逡巡。
  “怎么了?” 一旁的何同光有些紧张。
  石若磊为闻九天提供了交易的机会,既逼迫了傅岹然复健,又间接导致闻九天放弃傅岹然——作为老师,他当然对得起傅岹然,可傅岹然会怎么想呢?
  “我知道你恨我。” 石若磊看着傅岹然,用拐杖叩了两下地面,“但我一把老骨头了,也不怕你恨,我没什么豁不出去的。只要你能继续做一个画家,我什么都无所谓。”
  “是么...” 傅岹然从齿缝间挤出冷笑。他环顾四周,伸了个懒腰,“十点了,该拉窗帘了。”
  傅无闻拉开两侧的窗帘,挨个儿绑好,又给窗子打开一条缝隙。
  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冬日的暖阳阳光明媚得像碎金子,暖意一抹抹注入寒风中,世界像透明的气泡般充盈而饱满。
  楼下的来福懒洋洋地打着滚,随心所欲地汪了两声。它不是在为了主人“汪”,不是在为了食物“汪”,而是为了它自己“汪”。
  “我有一个故事。” 傅岹然拿起画笔,微长的卷发被风吹起。他漫不经心地瞟了眼阳光,这是个连瘸腿的流浪狗都可以享受太阳的美好人间。
  “石老师,趁画画这会儿,我来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听吧。”
 
 
第108章 反抗
  今天是闻九天失眠的第一百零八天。
  清晨醒来,窗帘拉开后房间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薄膜,好似太阳光彩熠熠地露出一个笑容。
  闻九天从床上坐起来,疲惫地揉了下眼圈,看起来不甚愉悦。
  今天是个好天气。
  又失去了一个可以不高兴的借口。
  他甩开窗帘遥控器,乌青着脸爬了起来。
  “小闻公子醒了呀。” 客厅里,萍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在打扫卫生。见到闻九天,她略显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下手,“你哥哥已经出门了。”
  “嗯。” 闻九天点了下头,无视了萍姨欲言又止的目光,转身进了浴室。
  自从傅岹然搬去郊区复健,闻九天渐渐掌控工作室的大权,萍姨对闻九天的态度就微妙地发生了变化——不止萍姨,还有现实中和网络上的很多人。
  这种变化不是一两件事导致的。它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傅岹然每一次的为所欲为都加重了它的可能。
  傅岹然持续不断的失控,让很多人对自己曾经坚信的东西产生动摇。
  傅岹然真的是个完美无缺的人吗?
  傅岹然光鲜的背后会不会长着另一张脸?
  傅岹然好像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咦,那个叫闻九天的,怎么以前没注意到他还有些才干。
  ...
  傅岹然长期的不出现导致他的手部受伤已经无法隐瞒下去。尽管真相尚未由官方公开,可关于此的种种传言开始不胫而走。
  一言以蔽之,人们已经大多不再相信傅岹然的受伤是单纯而无辜的运气不好,他们更倾向于认为这其中有着很深的隐情。
  关于傅岹然的猜测漫天飞舞,似乎一夕之间人人都注意到了他那天纵之才下古怪的性格。
  与此同时,曾经被网暴禁言的闻九天却因为扛起了傅岹然工作室的担子而在人们眼中逐渐变成了另一副模样:这个想法独特的年轻人,貌似还有些担当嘛。
  闻九天能在傅岹然出事的时候接手他的游戏项目,想来还是个能干而有责任心的人。
  更别说闻九天还曾在傅岹然如日中天的时候公开嘴过他,如今看来实在是率真得可爱。
  会不会是傅岹然本来就脾气怪异,闻九天比大多数人更早地察觉了呢?
  ...
  闻九天已经很久不上网了。除非是必要的信息查询,否则他不会打开任何一个能看见网络舆论的App。
  闻愚白、闻漏月、闻九天...这个绚烂多姿的世界曾给闻九天带来过数次毁灭性的打击,导致他不再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愿意去相信它、接触它。
  傅岹然已经复健了六个月了。这也意味着,他已经消失了超过半年。
  冥冥之中,数度深陷风暴中心的闻九天有一种预感:傅岹然真的快要被毁了。
  某种程度上,林序的话并没有错。
  傅岹然就要被毁了,毁灭在他闻九天的手上。
  傅岹然残缺不全的右手,是为了保护囚禁他的闻九天;
  傅岹然破败不堪的灵魂,倒在了闻九天牺牲他的那一天;
  傅岹然最后一丝活着的希望,在闻九天逼他复健画画时灰飞烟灭。
  傅巍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挣扎、逃离、被抓回、斗争、绝望、自尽。
  傅岹然比傅巍更加顽强,也更加高傲。
  他死去的过程应当更加残忍而壮烈。
  闻九天站在淋蓬头下出神,冷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他瘦削的背上。
  算时间,傅无闻应该已经带着石若磊抵达傅岹然的住处了吧。
  傅岹然会反抗吗?
  ...
  闻九天关闭淋蓬头,用毛巾胡乱擦了下身上的水。他呆呆地站在镜子前,缺乏水汽遮掩的镜面光亮如新,清晰地映着他不人不鬼的美丽面庞。
  恍惚间,闻九天好似回到了那一年的纽约。他哭哭啼啼地被抱到椅子上坐下,任由傅岹然给自己上色,然后看着自己犹如提线木偶般被框进画里、挂到墙上。
  闻九天下意识抬起手臂,凭记忆重复着当年的动作。他迟疑着回眸,镜中那张熟悉的面孔变得在阳光下变得陌生。
  刽子手。
  那是一双刽子手的眼,一只刽子手的手。
  闻九天垂下双臂,在镜前站好。手机跳出一条信息,是傅无闻说已经见到傅岹然了。
  闻九天划掉了信息,没有回复。他双手撑着水池边,抬起头深吸了口气。
  走到今天,闻九天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无法经受失败,除了成功就是粉身碎骨。
  面对石若磊,傅岹然会反抗吗?
  闻九天不由得再次思忖起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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