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元看着霍倾姣好的容颜,几年的别离霍倾的容貌愈发的魅人,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得到了她的青睐。
她知道自己的心智,远不如霍倾那般成熟稳重,她也知道霍倾从与她在一起后,一直在无限的包容着她,将她宠的像个天真的姑娘。
在霍倾的面前,她永远都像是一个毫无秘密之人,霍倾对她的了解甚至比自己还要多,而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从宣阳出来之时,她便已经开始对霍倾产生了依赖,这种感觉一直在持续递增,直至今日,都还在增长。
“倾儿。”姜淮元把房门关上,看着霍倾打量着房内的旧景,似乎也在回忆着与姜淮元在这里发生的种种。
“嗯?”霍倾回应轻柔,让姜淮元喉咙有些微干。
“若我没有想通,一直怪你,你会如何?”
姜淮元问在曲昭的时候,若她坚持着原来的想法,觉得霍倾不可被原谅,难道霍倾会一直忍让包容自己吗?
霍倾柔唇微弯,问道:“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那你回答我嘛。”姜淮元想要知道答案,换句话说,她想要知道自己在霍倾的心中到底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霍倾肯为她付出性命,可久病床前都无孝子,她怕自己一直与霍倾对着干,终究会将她们之间的感情磨平,有朝一日霍倾也会厌倦了她。
“想要知道?”
“嗯。”姜淮元点头,像个好学诚恳的学子。
霍倾勾唇,伸手将姜淮元拉着贴在了她的身上,将唇附在她的耳畔,呵气如兰道:“那今晚?”
姜淮元闻言,瓷白的小耳朵倏地又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是招架不住霍倾这般调戏她。
姜淮元没有说话,但却用行动回应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润泽的柔唇,姜淮元退了开一些距离,寻着目光所至之处,吻了上去。
芳香的气息,席卷着嗅觉与味蕾,柔软舒适的百亲不厌。吻愈发浓烈,姜淮元忍不住伸出了手,搓揉时,霍倾却按住了她,道:“不想知道答案了?”
姜淮元闻言,喉间滚动一瞬,停下了动作。
霍倾见状,轻笑一声,在她唇上啄吻一瞬,曼声道:“真乖。”
姜淮元束手之后,被抱到榻上,任由着霍倾对她做些一路来想要做的事。
这个房间有着太多她们的之间的回忆,这几年霍倾对姜淮元刻意隐忍的思念,此刻也全倾而出。
“互相折磨,至死不休。”
这是霍倾给姜淮元的答案。若姜淮元一直想不通,一直要与她敌对,那她就与她互相折磨,至死不休。
谢喻和姜淮宁的大婚,定在半月后。从她们出发去往曲昭都城之时,谢家就已经开始筹办婚礼了。
各地谢家人以及谢家门客,在谢喻回到肄城之后很快便收到了请帖。
谢家女家主娶妻一事,一时也传遍了北金大小城池。
先有长公主嫁女子,后有世家女家主娶妻,这让曾属于北金的百姓,根深蒂固男女婚配的思想,受到了冲击和颠覆。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我娶我老婆的时候,都没这么大的排场。”
霍倾:“乖,我再娶你一次就好了。”
第246章
姜行知在几日后回到了府邸,府门处的匾额早已经被摘下来,换成了姜府。姜行知虽然是金氏皇族后人,但他却承恩于姜家,并没有改名换姓,而姜淮元依旧是他的儿子。
姜淮元得知他回府,去了门外迎接。无论对与错,他与姜行知名义和亲缘上,也都是有着一层分割的关系。
姜行知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将北金国拱手让给了曲昭。姜淮元为人子,又为臣子,夹在中间,里外都不对。但金裕对霍倾所做之事,让她有了改观,虽无偏向,但也可做到中立。
起先她还是不能原谅姜行知,但霍倾的一番话,却让她有所了悟。
姜行知活下来就是一个复仇的种子,他的记忆没有被抹去,就像姜淮元的小娘被人杀了,她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报仇一样。姜行知所有的亲人,包括母系家族全部被诛杀,他心中的仇恨不可能比姜淮元少。
所以,父亲依旧是她的父亲,她不支持,但也不能指责他。
姜行知为了姜淮宁的婚事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可见其对姜家的儿女的重视程度。
姜行知下了马,快步走过去,对着霍倾行了礼。
“卑职参见二殿下。”
霍倾颔首,看向身旁的姜淮元,姜淮元薄唇微敛,拱手行礼道:“孩儿恭迎父亲回府。”
姜行知看着姜淮元回来,身体和精神都不错,与霍倾又一同出现,想来是霍倾已经说服了姜淮元。
姜行知点头,抬起手在她的肩膀处轻轻拍了拍。随侯看向众人,姜肃卿,姜淮宁和姜淮城以及他的妻子晚珠也在一旁行了礼。
姜行知没有发疯成为一个嗜血之人,姜家给予的亲情起了一定的作用,他也认定了姜家人是他的亲人。
姜淮宁大婚在即,一直居于姜府之中,姜家为她置办的许多的嫁妆,但与谢家的聘礼相比,还不足其一成。
谢家百年世家,家主的婚礼自然不会低调办理,就算她们想,曲昭的女皇也不准。
霍倾带来了不少的赏赐,一部分是给了那些有功之臣,一部分给了谢家。谢家带头认同自己为曲昭的国民,这便是大功一件。
大婚这日,谢喻身披红袍,腰束红带,长发披肩,束着女子头饰,被曲昭女式婚服衬托的英气十足却又尽显女儿姿态,唇红齿白,聚集了不少的目光。
谢喻亲自登姜家府门迎娶,一路乐声,恭喜之声此起彼伏。街上也派发着喜钱,肄城的人,无论老幼全都出来凑了一份热闹。
姜淮宁上了花轿,起轿子之时,锣鼓震天响起。
肄城内外披红挂彩,肄城百姓凡路过,皆有喜酒一杯,喜宴一桌。方圆十里连带着乞丐都吃上了一杯喜酒,讨得了喜钱。规模之大,比曾经在位的北金皇帝大婚还要奢华。
姜淮宁曾婚配过,但谢家却以新人待之,所有礼节无一缺少,又有曲昭二殿下前来主婚,肄城无人敢议论其是非。
这是谢喻想要给姜淮宁的。不论是身还是心,她都要让人姜淮宁觉得安适。
一对新人牵着红牵,拜了天地,拜了父母,交拜之后,谢喻将姜淮宁抱了起来,送入了她们的洞房之中。
姜淮宁没有在洞房之中等太久,天才上黑影,谢喻便迫不及待的回了洞房之中。
谢喻的脚步急促,从招待宾客的院落回来之时,气都有些微喘,她看到丫鬟们守在门外,提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随侯自己推开了门,一步比一步更加激动却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盖着红盖头的姜淮宁的身旁。
姜淮宁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便确定了是谢喻,此刻看着她穿的红靴,柔唇微微上扬。
“阿喻。”
谢喻准备去拿旁边喜称的手顿住,“你怎么知道是我?”
以前听不出来,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少个夜晚,谢喻都是这般轻手轻脚的走过来的,她还能听不出来吗。
不等谢喻掀开红盖头,姜淮宁便准备掀开红盖头的一角,她要看看与她成婚之人今日的模样。
“欸,不能自己掀开的。”谢喻忙按住了她的手。
姜淮宁本来都快看到了,却在看到脖颈的时候又被盖上了。她嘟着嘴,不满道:“那你快点嘛。”
谢喻笑了笑,道:“这么心急?”
若是以前的姜淮宁自然听不出来,可跟在谢喻的身边这些年,谢喻说的话,话中的意思她的清楚的很,尤其是两人之间的事情。
“你讨厌。”姜淮宁坐在那里,身子往一边轻侧扭去。
谢喻不恼,见她要闹小脾气,忙软声哄道:“好好,我错了,我这就帮我娘子掀开红盖头。”
谢喻拿过旁边的喜称,从下面轻轻挑起,姜淮宁褪去了清纯裹了一层明丽的容颜,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谢喻的眼睛似乎忘记了眨动,直到姜淮宁伸手在她面前轻轻晃动,她才收回心思,伸出手攥住了一直在她眼前晃动的小手,放在心口处,顺手坐在了姜淮宁的身边。
“宁儿,你好美。”谢喻话飘进姜淮宁的耳朵里,怎么看,都觉得此刻的谢喻色眯眯的。
不等姜淮宁反应过来推开她,谢喻便吻了上去,到底是谁心急?
一记缠吻后,谢喻便想要把姜淮宁脑袋上碍事的步摇取下来,但却被姜淮宁拦住了。
她看着谢喻,虽是妆容画的明媚动人,可声音依旧是娇甜:“还没有喝合衾酒呢。”
“我差点忘了。”谢喻被提醒,想了起来。
虽然姜淮宁第一次大婚,洞房的人也是她,可那时候她们并没有喝合衾酒。
谢喻忙起身,去桌案上倒了两杯喜酒,端过来后一杯交到了姜淮宁的手中。
谢喻坐在了姜淮宁的身旁,脸上带着笑意,与姜淮宁交臂将酒饮下,杯子收起,谢喻便迫不及待的又去亲吻姜淮宁。
柔唇相接,两人之间的气息缠绕,喘息的空隙,姜淮宁不服气的道:“到底是谁心急?”
谢喻带着浓重气息,笑了一声,道:“我急,是我急。”她在姜淮宁这里向来没脸没皮,只要姜淮宁开心,她怎么着都行。
自从准备大婚,谢喻都好些时日没有见到姜淮宁了,平常一小会不见,她都想的紧,这会儿又打扮的这样貌美,她想的厉害。
一夜无眠。
打着哈欠的姜淮宁,坐在床榻上,睡眼惺忪。看着精神抖擞的谢喻,又想起了之前的感慨,人和人怎么就这么不同,她少一点觉都会不舒服,谢喻一夜未眠却精神的像睡饱了似的。
“敬完了茶,再回来睡,我陪着你。”谢喻说着在姜淮宁的唇上啄吻一瞬。
姜淮宁娇嗔了她一眼,她才不要她陪着,越陪越累,越陪越没得睡。
姜淮宁起了身,梳妆打扮后,随着谢喻出了院子。谢家很大,她之前便是知晓的。昨儿夜里到今日此时,腿就没有不软的时候,走了几步,她便觉得有些累了。
谢喻见状,也不避讳下人,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你快放我下来,让人看到不好。”姜淮宁轻呼了一声,忙劝止谢喻。
谢喻抱着姜淮宁颠了一下,吓的姜淮宁揽住了谢喻脖颈,谢喻低头看她,笑着道:“怕什么,你现在是我的娘子,是我谢喻明媒正娶的谢夫人。她们愿意说就说去,我在我自己的府中,谁还不准抱娘子了。”
姜淮宁被谢喻说的哑口,这才是大婚的第一日,谢喻不嫌丢人,她还觉得臊得慌呢。
可谢喻就是不肯放下她,走了许久,直到到了谢和宗的院子,谢喻才将她放下来。
谢和宗虽是答应了谢喻与姜淮宁大婚,但谢喻也不想姜淮宁给谢和宗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姜淮宁在她这里自然是没得不好的地方挑,但在谢和宗的眼里,女子便是她最大的短处。
她二人左右是生不出孩子的,不能延续谢家的香火,所以只能从别处为姜淮宁找补。姜淮宁生的甜美,人也乖巧的很,她有信心,只要谢和宗多和姜淮宁接触接触,一定会喜欢她的。
姜淮宁被放下,嗔怪了她一眼后,开始整理自己身上褶皱了的红色的衣裙。谢喻也搭手为她整理的衣物。
抬眼间,谢喻瞧着姜淮宁脸上带着的些许未完全褪去红晕,忍不住倾身过去在她唇上吻了吻,惊的姜淮宁四下望去。
谢喻唇边扬起得逞的笑意,小声的在她耳边道:“没有其它人。父亲很好说话的,嫂嫂也会帮你的。”
“嗯。”姜淮宁轻声应着。
虽是之前有借宿在谢府,但姜淮宁与谢和宗见面的时候却不多。上次因为谢和宗对她说的话,导致姜淮宁伤心了许久,所以谢喻将她保护的很好。
“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瞧这小两口甜蜜的。”谢喻的嫂嫂,温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喻和姜淮宁同时往后看去,看到温萤正扶着谢诚慢慢往这走来。
姜淮宁被说的羞赧的欠身行礼,谢喻则笑笑道:“我这跟大哥可比不得。”
谢诚眼睛好的时候,比她还会宠夫人,谢喻都见怪不怪了。
四人在院门口相遇便也一同进了屋内。
谢和宗端在屋内主坐之上,神情不怒自威,虽是已经卸下了家主之位,但他在谢家的地位依旧是不可撼动的。
姜淮宁和谢喻分别递了茶水给他,他撇了撇过浮叶,呷了一口,看了谢喻好一会儿才弯起眉眼。
“喻儿已经成婚,身上又多了一个重任。一定要照顾好阿宁。”
这一路来,谢喻对姜淮宁有多执着,他都看在眼里。谢喻前去曲昭,他并非不知晓。
他之所以纵容,是觉得北金的气数已尽,虽不明显,但迟早有一日,谢家会被这些个无能的皇帝所拖累。投降曲昭对他们这个世家来说,有利有弊,但利只要大于弊,他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