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06-03

  这还是个人吗?根本就是只猴子、野兽!
  妻子到底还是撑住了。与老人商量过,拿出积蓄,去请大夫。
  好不容易回来的人,又是家里最重要的劳力,哪里能不管?再说,街坊邻里都看着。
  可惜大夫请来了,却给了这一家子致命一击。
  他看完男人的情况,告诉众人,男人疯了,再也救不回来。
  家中老小盼回来的不是顶梁柱、壮劳力,反倒是个拖累。
  从感情上,他们自然不会直接嫌弃起自家儿子、丈夫,而是对他在山中的遭遇十分心疼,又后悔当初男人进山时没有将他拉住。
  可时间一长,面对终日疯疯癫癫既,招惹自家、邻家家禽家畜的男人,他的父母妻子也开始支撑不住。最后咬咬牙,干脆收拾起了家中早年建在山上的一间小屋,把男人送了过去。
  每天早上,他们会去给男人送一顿饭,不至于让人饿死。
  至于其他的,他们有心无力。
  有时候,或许还会想,“如果那天晚上,我们出去的时候外头院子里空无一人,他压根没有回来”……
  “应该就是这儿了。”
  白、梅看着山路深处的一间小屋,确定自己走的方向没错。
  他们加快了脚步,也留心起周遭环境。
  普隆山还没出事的时候,这儿算是村里人上山时的必经之路。
  俗话说“靠山吃山”。他们村旁这座,比起其他村子依靠的山要更险峻不错。可经年下来,一村人还是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这也是他们愿意组织青壮、上山杀虎的原因。没想到,青壮们就那样折在里头。
  到现在,小路因长久只有男人家人经过,变得荒芜许多。一脚踩下去,足下都是野草。
  距离小屋近了,虽未进门,白、梅已经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他们面不改色。一个“疯子”住的地方,能有多干净?这点,白、梅早有心理准备。
  他们忽略了地上堆起来、一眼看去便知烂了许多的水果,也忽略草丛中时不时出现的秽物。花了会儿工夫,走到屋门前。
  门微微开启着,从缝隙往里看,里头空空无人。
  白争流解下刀,用刀鞘末端点在门上,将其推大。
  屋内状况清晰映入眼帘。一个窄窄的木板床,上头是颇薄的、棉花都硬了的被子。此外,还有一个翻倒的小矮凳,和一张同样颇矮的桌子。
  桌子上有些食物痕迹。南岭这边气候潮湿,不似北方干燥。洒在桌上的汤水长出了一层毛,上面还徘徊着苍蝇。
  “嗡嗡,嗡嗡。”
  白争流皱着眉头,又往旁边地面看了一眼。这才发觉,原来自己脚边有一个碗。
  碗里也是长了毛的吃食。
  “嗡嗡,嗡嗡……”
  白、梅稍微往远处退了一点儿。
  他们低声交谈。刀客先说:“这家人应该挺长时间没有来过。”
  剑客:“许是哪天过来的时候,发现昨日放下的食物还没被动过。第三天再来,照旧没动。第四天,就觉得没必要再来了。”
  白争流沉默。
  他心情颇复杂。一方面,觉得男人的家人颇无情。另一方面,又知道对方如今的状况,对他家中而言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往最糟糕的角度考虑。他不回来,家里人还能得到村里其他住户的愧疚。虽然少了壮劳力,平日做活却总有人愿意帮衬。可他回来了呢?不说生活上给家人造成的麻烦,单看他四处捉邻家的鸡鸭,就让家里人早晨这家道歉、晚上那家赔偿。
  两个老人,加上男人的妻子,没准儿不止一次、两次地想过,“如果他就那么在山里没了”……
  这时候,梅映寒又开口。
  “争流,别想那么多。咱们虽未碰到过此类状况,可灵气既能替人疗伤,这‘疯病’应该也在其中。
  “等人好了,前头多少问题,应该都不是问题了。”
  白争流叹气:“也对。”又打起精神分析,“总之,得先把人找到。”
  梅映寒点头。
  在这点上,白争流还算乐观。
  他和情郎分析:“你看到那边堆着的果子了否?——里头虽有坏的,但也有些还算新鲜。人应该就在附近。”
  梅映寒笑笑:“有道理。”
  白争流又琢磨:“他虽有在这边‘积攒’吃食,带血气儿的却一点都没往回拿。”诚然,里头一定有上山之后“捕猎”颇困难的缘故,但刀客觉得不止如此。
  梅映寒也是同样看法:“对,应该是有意为之。”
  白争流喃喃说:“他或许的确‘疯’了,但还是有一套在林子里生活的经验。映寒,我觉得……”
  他话音尚未落下,两个人身后林中,忽而传来一阵“哗啦”声响。
  白、梅当即转头看去。这一眼,看到一个浑身脏污、面颊上都不例外的男人站在树林里,警惕地看着自己二人。
  对上他们的目光,男人瞳仁微缩,转头就跑!
  作者有话说:
  来了!
  周五……嘿嘿……周五~
 
 
第334章 找到
  男人脚下速度极快,手臂更是灵活。白、梅在后面追着,便觉得金掌柜那句“他根本就是个猴子”说得没错。
  能拽住藤条,直接荡秋千似的把自己荡出两三丈远,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儿吗?
  白争流反思。自己那句“有在林子里生活的经验”,还真是说浅了。
  好在他和梅映寒也不是一般人。
  青年的目光紧紧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一路下来,非但没有跟丢,还在不断收紧双方之间的距离。
  终于,男人听着身后的动静,明显慌了。
  他不确定自己要往哪个方向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无法甩开“追兵”……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树躲避的时候,男人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风响。
  他瞳仁再度收缩,毫不犹豫地朝侧面儿一让,想要避开即将到来的攻击。
  却没想到,就是这一让,把他让进了另一个“追杀者”的陷阱里。
  感受到脖颈上冰凉、沉重的触感,男人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有再多动作。
  白争流看出他的惊慌,拧了拧眉毛,收起手中二十八将——的鞘。
  他们是来问话顺便治病的,绝无伤人的打算,自然不会拔刀。只是男人见了他们就跑,想要达成目的,起码得让人安静下来,这才有了前面的“威胁”。
  现在,看着仍在不停发抖的男人,白争流和梅映寒交换一个眼神。
  白争流:“现在要……?”
  梅映寒:“就这么给他治吧。”
  白争流想了想,觉得也对。

  眼下自然不是什么好场合,但以男人的状况,难道还能等他们给他沐浴焚香?
  刀客轻轻点头,又掂量一下自己的爱刀。
  下一刻,二十八将鞘上灵光流转。这点点灵光像是落在水中的墨水一样,均匀而迅速地扩散开。不消片刻,已经来到男人身边。
  被灵气触碰的那一刻,男人像是遗忘了他的惊恐,转而露出一股茫然。
  他神思恍惚,身体、精神一起变得疲惫。眼皮无比沉重,不愿意阖眼,却又难以忍耐……
  终于,“咚”的一声,男人直直砸在了面前那棵被他选来“上去躲避”的树上。
  白争流、梅映寒:“……”
  白争流咳一声,半是自言自语,半是给自己“辩解”,道:“看来他的确跑累了。”
  梅映寒:“是。”
  白争流看他,梅映寒则显得专注,视线依然落在男人身上。
  白争流眼睛微微眯起。他又有了那种很奇妙的感觉,肉眼看不到,神识却能感知。大量灵气正顺着自己与映寒的经脉流出,灌入男人的身体。
  隐隐约约的,他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某种不同的东西。
  就像是……
  刀客看向男人腹部。
  “映寒,”他叫道,“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梅映寒:“嗯?”
  他转终于转向白争流,目光专注认真。
  白争流就将情郎这副神色看在眼中,忍不住微笑一下,这才正色开口,道:“山中多半并没有什么‘大虫’,或者就算是有,也只是邪道妖人放出来分散旁人耳目。”
  梅映寒点头。
  白争流又道:“真正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应该是长冲门在这儿做的事。那些阴石、被抓来当做奴隶的人……”
  梅映寒说:“对。”
  白争流继续分析:“但他身上没有鞭伤。由这点能看出,他虽然大概是见到了什么,却并未被妖人抓住。
  “只是不被抓也不够。从他进山到出山,前前后后拢共有半年。没人不想逃离危险、尽快回家。他之所以耽搁这么久,多半是因为不能。”
  梅映寒:“要么是陷在到处都是阴石的地方,出来不得。要么,是虽然出来了,却已经疯掉,找不到回去的路。”
  白争流点点头:“对,都有可能。但有一个前提,他的确接触了阴石。”
  梅映寒:“虽然接触了阴石,但他身上并没有阴气。”
  白争流:“阴气是会随着时间推移变淡、消散,但它给人带来的影响没那么容易清除。可是映寒,此人之前跑得多快,咱们都看到了。”
  梅映寒:“这说不过去。”
  白争流笑笑,终于说到正题:“除非,他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帮他抵消了阴气。”
  梅映寒眼神微动。
  争流的意思,是认为男人和谢琼英的两个孩子一样,都是灵体。
  梅映寒也认同这点,道:“若真是这样,倒是此人之幸。”
  同时,也是他们的幸运。找到一个曾经去过长冲门人窝点的人,不知给白、梅省去多少寻路的工夫。
  “可惜了。”白争流叹气,“他丹田隐隐在吸收灵气不错,力度却微弱。若是放在寻常门派里,早点被发现天分,怕是个好苗子。到现在,连给自己疗伤都……”
  这是实话。梅映寒没再说什么来安慰,而是转开话题,顺道引走情郎的注意力。
  “他这样子,想来颇久没有正经吃上一餐了。咱们不如先备些东西,不让人醒来时只知道腹饥。”
  白争流一哂:“也对。”
  有剑客这话,雷山意识尚且朦朦胧胧的时候,先嗅到了粥米的香气。
  不,不光是粥米!
  他还嗅到了肉香、菜香……是刀客折返一趟,从山下的村子里买来米菜。另有半只鸡,一并炖到了锅里。
  还不忘给里面撒些野葱姜片,祛除腥气。
  雷山肚子“咕咕”叫唤,身体挣扎着想要醒来。
  “差不多了吧?”
  有人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问。
  “唔。”另一个人应一声。听那隐约的声响,仿佛还尝了一口肉菜粥。又点头,“已经熟了。”
  雷山猛然睁眼!
  周遭场景映入眼帘。他虽饥饿,却也存有一丝理智,知道观察四周。
  第一眼,先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青年。一人玄衣,一人白衣,都是干脆利落的江湖客打扮。
  两人在身前生了一堆火,火上有一口石锅。那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就是从锅中传来的,肉和菜都被切到稀碎,与米混在一处。
  “咕嘟”。
  雷山咽了一口唾沫。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很想吃锅子里的东西。可警惕心又告诉他,两个青年都很面生,不知道他们来自何处。
  再有……
  雷山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他手指漆黑,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泥。不光是尘土,里头还混合了平日捕猎时蹭到的动物血。指甲更是惨不忍睹,不知多久没有修剪过。此刻不但又长又尖,里头还塞满了和手指上一样的污泥。
  拜这些污泥所赐,雷山自己都有点忍受不了手上的味道。
  可再顺着手腕往胳膊上看,又会觉得,那些污泥都不是问题了。
  他的手臂、勉勉强强能挂在身上的衣服……哦,还有头发。
  雷山刚好看到一只虱子从自己头发上跳出去。
  男人沉默半晌,放下手。
  旁边,看似在看锅看火的两个青年:“……”
  虽然雷山一句话都没说,但他表现出来的意思已经颇明显。白争流看明白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他提醒雷山:“往你左手边走,用不了多久就有一条溪水,你要不要去里边洗一洗?”
  青年话音落下,见男人抬起头,深深地看着自己。
  白争流神色不动,仿佛没看懂他眼神里的试探,继续说:“洗完了过来吃东西,粥刚好放凉。”
  雷山还是没有开口,却按照白争流的意思缓缓起身,去找他所说的溪流。
  看着他的背影,白争流摸了摸下巴,突发奇想:“映寒,你说,万一他真就那么信不过咱们,待会儿直接跑了呢?”
  梅映寒默默抬起手。
  白争流起先没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思。直到梅映寒掌心摊开,露出里面的一样东西。
  白争流的面色变得古怪。片刻后,他小声问:“你什么时候拿的?”
  原来梅映寒手上,正是一块儿指甲盖大小的布料。从颜色就能看出来,这布一定是来自刚才那个男人。
  梅映寒回答:“你去买米买肉的时候。”
  他当时留下,负责生火、做锅以及看着雷山。期间,想到“不知道醒来的男人是个怎样态度、愿不愿意配合我们”,干脆抽出镇星剑,削掉男人衣服上的一个角。
  这样一来,就算雷山醒来之后跑掉,他们也能直接把对方找回来。
  白争流笑笑:“英明。”
  梅映寒“嗯”了声,神色淡淡,要放下手。
  却没成功。白争流制住了他的动作,从旁边捡了一片叶子,把那片布压在上面。这才算满意,放开梅映寒的手。
  梅映寒好笑地看他,见白争流转头:“喝粥喝粥——别说那个男的,折腾这么久,我自己也饿了。”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335章 消失的人
  距离白、梅的上一顿已经有些时候。白争流这会儿说饿,倒是真的。
  雷山再回来的时候,两个江湖客已经吃上了。
  他们十分洒脱。听到雷山的动静,也只朝他看了一眼,问:“你直接用锅喝粥,可否?”
  讲这话的是白争流。他态度坦荡,雷山听着,口中没答话,肚子先叫了一声。
  男人刚刚洗了澡,顺带搓了搓衣裳。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幸好这是南岭一带,面前又是火堆。也只有风吹来时,雷山会觉得冷。
  前面一直不开口,到这会儿还不应声,就有些不合适了。
  男人应了声“好”。嗓音粗粝,听了便知道是许久不曾讲话。
  一边说,一边在火堆旁坐下。
  白争流很有技巧地用两根木棍把石锅架起来,摆在雷山面前。
  雷山看了,喉结又是滚动。
  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两个青年究竟是谁,自己突然“清醒”是否与他们有关。此地凶险,最好还是尽快离开……
  但是,米香混合着肉菜香味,直直钻进了男人鼻子里。
  明明不算多霸道的味道,和白、梅早前迟到的烤乳猪相比堪称寡淡。可于雷山而言,这是他长久以来吃到的第一顿“食物”。
  头脑在瞬间成了空白,等雷山反应过来,面前的石锅已经空了。
  温暖的菜肉粥从食管一直来到胃部,舒坦得雷山想要叹息。恰好这时候,他的衣服也干得差不多。
  身上干爽清净,肚子也被填饱。虽然已经苏醒颇久,可直到此刻,雷山才有一种鲜明的“再世为人”之感。
  他的头脑也清晰许多。等放下石锅,男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白、梅拜下。
  白、梅看着,没有阻止。只在雷山起身的时候,问了句:“你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吗?”
  雷山听了这话,心中一动。
  他原本还有不确定。方才那一拜,八成是为赠饭之恩,余下两成才是“这两个人救了我”的可能性。现在听了刀客、剑客的话,终于知道,对方还真是有意唤醒自己。
  他们既有这样的能力……
  雷山谨慎地回答:“小人不知。”
  白争流笑了:“你怎么这样拘谨?”说着,还轻轻用掌心拍一下梅映寒手臂,轻飘飘地斜他,“映寒,可是你太严肃,吓到人家?”
  梅映寒:“……”无奈地露出笑脸。
  他自然知道,情郎前面那么说,只是为了让气氛和缓。
  但在白争流转过头后,梅映寒还是觉得一阵浅淡涟漪在心头扩散。
  “我们时间不多。”玩笑之后,白争流神色一正,“就开门见山了。你在山里那半年,遇到了什么?”
  雷山眼皮颤动。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听了这话,依然呼吸漏了一拍。
  白争流看着他,继续道:“实不相瞒。我们找到普隆山,是为了寻人。有一双我们的师弟妹失踪了,我们探到消息,他们可能身在此地。
  “之所以找上你,是听你姑母的主家提起,“三言两语说了二人遇到金掌柜的事儿,“现在,你神思清明,身上也舒坦。正好天色尚早,不如趁这个时候,细细与我们说来。”
  “失踪……”雷山重复一遍这两个字。
  白、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见他双唇紧抿,不知想到了什么。
  半晌,雷山开口:“他们在不在这儿,我不知道。可此地危险,外面一圈还好,里面却是真正有进无出。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梅映寒说:“这么说,你又是如何出来的?”
  雷山叹:“我也不知道。”
  白、梅拧眉。雷山看出他们不信,微微苦笑。
  “莫说你们了,我现在想想,也觉得不信。
  “如今,我虽然能好好与你们讲话,可脑子里有的,都是上山之前的场面。
  “赵贵给我们说,山上大虫虽凶险,可现在打掉它,总好过日后它自己下山,直接叼走哪家孩子。
  “林哥听了,就说大虫原先也不一定下山。可我们主动送上,它定是要笑纳……”
  虽是农户出身,雷山讲话却颇有条理。伴随他的话音,白、梅宛若被引入去年深秋。
  林勇之后,又有其他人反对,说:“是啊,赵哥!前头上去那么多捕快都折了,咱们真能打那大虫?”
  赵贵听得皱眉,教训众人:“正因为捕快都折了,才更看出那大虫凶险。我只问,接下来的日子,你们是要知道自己打掉了大虫,安安心心地当那打虎英雄。还是日日都提心吊胆,听到外头一点儿动静,都觉得是大虫要来吃人?”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
  是啊,庞县之下那么多村子,为什么偏偏他们玉田村急冲冲地拉出队伍?——自然因为他们是十里八乡距离普隆山最近的地方。
  老人传下来的经验,已经吃过活人的大虫必须杀死。否则的话,大虫很快又会来尝人肉滋味儿。
  看着一言不发的村中青壮们,赵贵的语气又温和一些:“你们莫要总把这趟想得多艰难。平日一个个的,又不是不曾上山打猎。从前都是干着行当的好手,就说你,大山,不还扛过一头野猪回来?……哪有那么难。”
  说到这儿,雷山心想,自己那个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被赵贵勾起了一腔豪情,觉得自己果真能赚上官府的赏银。另分得卖虎皮、虎骨得来的钱,给家里起一栋大院子,再给孩子求得真正读书认字的机会。
  不像自己,刚刚学到《幼学琼林》,就因为家里没钱没粮,回家做事。
  怀着这腔豪情,雷山与众同伴一起进入山林。
  没两天,他们的信心,就被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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