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06-03

  白争流知道,他这是不想让女鬼察觉傅铭、顾邈的踪迹。若是让那两人被抓住,的确是麻烦事儿。
  他便也说:“娘娘,搬东西是体力活儿,不如就让他一起。”
  丽妃心神不定地点头答应。
  等到“掌事姑姑”与梅映寒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丽妃当即开口。
  她面色发白,问白争流:“你在上面写的东西,可是真的?”
  说着,她用发抖的手,将手中纸团重新展开。
  白争流只要一垂眼,就能看到自己落在纸面上的字迹。
  正是:“娘娘只是阴气罩顶,身侧姑姑却已阴气缠身,怕是早出问题。”
  刀客点点头,表示自己能为自己写出来的内容负责。
  丽妃明显伤心,追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救回陶姑姑?她照看我那么多年,纵然不提忠心,也算我半个长辈……”
  白争流想了想,问她:“娘娘,你说的那‘陶姑姑’,约莫是什么面貌?”
  丽妃一愣,不明白白争流为何突然说起无关之事。
  白争流却继续说:“我方才见到的、在你身侧的姑姑,是长脸,仿佛生得严肃,眉尖有三条竖纹。面颊两边,也有深深印子。”
  随着他的话,丽妃的眼睛明显瞪大。
  白争流:“哦,她左脸上、右边下巴上各有一颗痣。皆不算很大,只是芝麻一样的小粒。”
  丽妃艰难:“你说什么?”
  白争流就又报出几个自己眼中“陶姑姑”的外貌特征。从发髻样式到身上穿着,笼统说完之后又有细节。而这时候,丽妃明显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几乎崩溃,嘴巴里反复念:“你说什么,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掌事姑姑”与梅映寒回来了。前者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没有打开,但从外观来看,不过是手掌那么宽、半条手臂那么长,放不下什么沉重且大的东西,多半只是小物件。
  她叫一声:“娘娘,可是要这个?”
  梅映寒则给了白争流一个眼神,示意:“仓库安稳,不曾出事。”
  白争流颔首,丽妃则哆嗦一下。
  她与白争流的位置没有变化,身体朝向的角度却微微偏移,像是想把自己藏在刀客身后。
  又考虑到眼下情势不明,女郎到底不曾做出太大动作。
  她甚至又开口,对“掌事姑姑”道:“呀,我是要一幅画,你这是拿来了什么?”
  “掌事姑姑”看她一眼,打开手中的盒子,露出里面的发簪。
  丽妃就笑。笑意有些勉强,好在语气能算得上平静,道:“姑姑回去重新拿一下吧。那幅画上画了小荷溪水,是我当姑娘时与爹娘兄嫂们一起踏青时看到的场景。你忘啦?入宫时我哭诉日后难见家人,还是你建议我将那画带入宫中。”
  “掌事姑姑”说:“原来是那张画——”
  她缓缓说。
  丽妃暗暗捏住拳头,道:“正是,你快去取吧!”
  “掌事姑姑”说:“书画可不是放在第三个架子上。”
  丽妃:“你们平素收拾打扫,总把东西挪来挪去,我又哪里知道要找的东西换了位置?”
  “掌事姑姑”:“也对。”
  丽妃:“嗯,那你快去取来。”
  “掌事姑姑”到底再次离开了,梅映寒照旧跟着。
  眼看两人身影消失在院子里,丽妃身体一软,近乎摔倒在地上。
  好在白争流及时地搭了一下她的手臂,这才让丽妃稳住身形。
  她恍神片刻,终于意识到什么,脸色惨白地对刀客开口。
  “陶姑姑不长你说的样子。”丽妃说,“她是圆脸,脸上没有痣。身上胖乎乎的,一到夏天就说自己热得受不住……你们说的长脸、长相严肃,那是——”
  白争流提起精神,非常专注地看她。
  丽妃接下来要说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那是——”
  女郎闭一闭眼睛,似哭似笑,忧虑又恐惧,花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内容理清。
  “是夜夜入我梦中,一直追我不放的恶鬼啊!!!”
  作者有话说:
  来了!
  周五周五,美好的周五。
  (原地跳舞)
 
 
第187章 会和
  丽妃近乎要崩溃了。
  她没有怀疑白争流的话——自己做的梦、见的鬼,这侍卫怎么可能知道她是什么模样?一定是当真有本事,能看出真相,这才找自己说破。
  可笑自己前面还一心维护那鬼,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女郎又是一个哆嗦,紧接着意识到什么,忙开口道:“那个是鬼,真正的陶姑姑又去了哪里?她,她不会已经被恶鬼所害……”
  白争流顺着丽妃前面的描述思考片刻,半晌过去,还是摇头。
  “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那日在丽妃宫殿,诸多在她生出鬼婴之后逃出来的宫人中仿佛没有一个圆脸、胖胖的中年妇人。同样不是产婆,身形对不上号。
  这却不是好消息。以丽妃与真正陶姑姑的亲近,女郎生产的时候,陶姑姑不可能不在。可她明明在,白争流却没看到她,十有八九是在宫室的某个角落倒了下去,后面就再也没有声息。
  机会去找陶姑姑。如今呢,还是先来与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恶鬼’又是什么情形吧?”
  丽妃恍惚片刻,静静点头。
  她低声说:“是从我怀上孩儿之后开始的。”
  白争流心念一动。
  是鬼婴的原因?
  偏偏丽妃又纠正自己前面的话:“不,怀胎的前两个月、三个月,我身畔是一片安稳的。直到冬天,才开始有这些噩梦。
  “梦里不光是那个长脸妇人,还有其他恶鬼。他们多半是被人砍了脑袋,只是仿佛没有砍透,还有些许连在脖颈上……我躲在屋里,他们便在外面找我。
  “有时候,做一晚上梦,我都没被找到,情形便还算好。有时候,我却是一开始就被找到了,那时候,他们就会往我身上凑来。”
  丽妃的表情更难看了。光是想到那样的场面,她就不由地打哆嗦。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剖开我的身体,去尝我的血肉……无论我如何哭喊挣动,都无法从他们手里逃脱。到最后,他们还要取出我的孩儿,我的孩儿!”
  女郎嗓音发抖。明明眼下是在安稳环境,她还是不由抱住肚子。确认肚子安安稳稳,其中孩子也安静乖巧,她才慢慢放心,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白争流看丽妃这样,知道她是受不得一点儿刺激了。但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轻声说:“娘娘,那些鬼要对孩子做什么?”
  丽妃惨笑着看他,回答:“吃了,或者以折磨他为乐吧?……我不知道,到这时候,我差不多已经要醒了。”
  白争流柔和说:“好,我知道了。”一顿,“娘娘,你身上不适,我兴许有办法帮你缓解,请你把手伸出来。唔,就和诊脉差不多。”
  丽妃茫然地看他片刻,才意识到:“哦,好。”
  白争流看在眼里,觉得丽妃可能没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但无妨,既然丽妃已经伸出手腕,他便落上指尖。都不用像搭脉那样真的触碰到丽妃,丝丝缕缕的灵气便涌入女郎身体。
  还是克制着分量,不让灵气影响到丽妃的肚子。
  ——肚子。
  白争流的目光在丽妃腹部转了一圈儿。
  各样线索在他脑海中汇聚、梳理。“怀孕的前几个月,丽妃并没有出事”“孕中后期,恶鬼夜夜入梦”“眼下鬼境当中,有某个存在给丽妃治好身上重伤,又悉心备起她的食物”……
  女郎身边,或许存在两股势力。
  一股是盼她没命,在她生产时作乱。另一股则是一心一意待她亲切关照,希望丽妃能够安好。
  想到鬼婴在丽妃宫殿中操纵产婆的场面,白争流觉得那小小婴孩应该是前者。可看“陶姑姑”,他又难以想象她是后者。
  再有,从安稳怀胎到夜夜噩梦,一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才有如此巨大的转折。白争流需要丽妃去回忆、确认,可以丽妃现在的状态……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到底把话音咽下,不曾多说。
  也是这时候,梅映寒回来了。
  不光是他,另有傅铭、顾邈。
  两人明显惊魂未定,跟在梅映寒身后。倒是前面一同与梅映寒离开的假陶姑姑,这会儿没了影子。
  白争流发觉这点,眉尖微微挑起。
  梅映寒恰好在他身边站定,低声解释:“到了仓库那边,女鬼骤然向我发难。”接连被支走两次,丽妃态度又破绽颇多,无怪对方会看出端倪,“……我刺了她一剑,但那一剑不曾杀了她。女鬼也狡猾,看我有刺第二剑的意思,干脆让九王爷、顾师弟从屋内跌了出来,又趁着这个机会跑了。”
  梅映寒原先是想去追。偏偏顾邈、傅铭被女鬼靠近的压力骇破了胆子,绝不愿意像之前那样乖乖留在某个地方等待白、梅两个。梅映寒被他们一耽搁,也失去了女鬼踪迹。头疼之余,想想情郎这会儿应该已经与丽妃说清状况,干脆把傅、顾两人带了回来。
  再说丽妃。灵气冲刷经脉确有作用,纵然她没有任何武功基础,无法像白争流、梅映寒那样在自己体内留存灵气、日后修行,可当下时刻,她还是觉得身上回暖,像是泡在行宫中的汤池里,从头到脚都是舒坦。
  纠缠自己的们噩梦像是远去了,虽然眼下仍有危机,可丽妃突然多了一点儿面对的信心、解决的决心。
  心思平稳下来,她终于留意到傅铭。
  对这个“冒犯”自己的“疯子”,丽妃第一印象颇为糟。只是她愿意看白、梅的面子,见了他,也不曾再说什么斥责的话,只是勉强笑笑。
  傅铭反倒不满。他看看丽妃,再看看旁边白争流,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还留着这个毒妇?还是快快将她解决,鬼婴也一并没了威胁。到时候,咱们就能从这鬼地方离开!”
  白争流没理他。
  丽妃问:“接下来,是不是要想办法将那恶鬼抓走?嘶,要不要让人通报陛下,让陛下给钦天监下旨,安排监正、监副过来,一并与你们做事?”
  白争流这才开口回答:“不行。”
  丽妃微微一愣,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会从白争流口中听到这么一个答案。
  白争流看他这样,意识到,还有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自己忘记告诉丽妃了。
  他抬起手,又对女郎说了一句“娘娘,接下来看到的场面,于你来说兴许不妙。不过你且安心,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会护你平安。”
  傅铭:“嗤!”
  白争流:“……”
  他皱起眉头,脸色颇为不善。
  正要开口,旁边梅映寒已经道:“九王爷慎重。”
  傅铭凉凉看向刀客。
  梅映寒语气平静,“若是有与争流不一样的想法,九王爷不妨自己去做。”
  傅铭冷笑:“说得好听,可还不是你们护着……”这女人。
  梅映寒打断他:“若是自己无法做,便莫要置喙什么。”
  傅铭:“……”
  剑客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你自己废物,只会嘴上说道,实际却什么都做不出。这都还罢了,我们不介意捞你一把。但是,若你连最起码的安分都做不到——”
  梅映寒没往下说。
  不明言的威胁,往往比明白说出来的更加有用。
  傅铭显然正适合这套。他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旁侧顾邈则不赞同地开口,叫了一声:“师兄!”
  梅映寒看他。于自己的师弟、前一任情郎,他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只道:“你也一样。”
  顾邈瞳仁骤缩,不可置信地看梅映寒。
  虽然梅映寒的神色、语气还是显得平和,但对顾邈而言,自己这会儿听到的,已经是从小到大都难得在梅映寒口中听一句的重话!
  他难以想象自己受到了这样的对待。委屈,想要反驳。偏偏这时候,梅映寒已经转回头去,重新看着白争流与丽妃的方向。
  顾邈的情绪像是拍打在棉花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再说白争流与女郎。
  丽妃这会儿已经很信任刀客。听了他的话,便道:“我连自己被鬼吃掉的场面都看过无数次了,还有什么事儿能‘惊扰’到我?”
  白争流却不太信任她的信心。更何况,丽妃还怀着孩子。
  虽然不是个正常孩子。
  但让丽妃清楚她究竟在面临什么,又的确是一件要紧事。
  白争流只好暗暗决定,自己接下来一定要盯好丽妃的状态,发现一点儿不对,便拿灵气替她支撑身体。这之后,他掌心在丽妃眼前快速擦过,为丽妃擦出一片真实视界。

  丽妃缓缓睁眼。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188章 来之杀之
  前面认为自己再不会碰到更让人心惊的东西时,丽妃是真心实意。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信心”,竟然能会在接下来短短数息之中被完全打破。
  “这,这是哪里?”
  女郎看着眼前的院落、院落尽头的屋室,再有守在院门口的宫人。
  明明前一刻自己还在熟悉的地方,怎么到当下,她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丽妃无法想明。巨大的震惊,甚至冲散了本该再次升腾的恐惧。
  她心神恍惚。良久,终于记得自己应该找几个“侍卫”问清原因。
  可等视线落在白、梅等人身上,更大震惊从女郎思绪中升起。她甚至来不及去想这四人是什么时候换了衣服,“九王爷?你为什么——”
  话说到一半儿,丽妃哑口无言。
  她想起来了。就在昨天,一个“疯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号称自己是天子亲弟。
  假陶姑姑赶走了他,与他同行的另一个青年也不断因他之事道歉。甚至不久之前,那一身玄色的持刀青年就是以“为昨天的事情再度告罪”为由,来到自己眼前。
  现在来看,他们又哪里有罪呢?站在自己身前的,不是傅铭,还能是谁?!
  对上丽妃吃惊的目光,傅铭傲然。
  丽妃则是无错,低声解释:“王爷莫怪。我实在是受那鬼物迷惑,这才不曾认出您。”
  以两人的身份,按说她不必对傅铭这样轻言细语。只是眼下情况未明,虽然傅铭此前和两个江湖客起了争执,可在丽妃看,他们毕竟是一伙人。自己想要平安离开,又要保孩儿平安,还要仰仗他们帮助。于是客客气气,朝傅铭低头。
  傅铭瞥她一眼,没说话。
  丽妃苦笑,看向白、梅两个。
  白争流皱皱眉头,对他们皇家的关系问题实在没兴趣。
  他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要离开这个地方,便要找到此地‘核心’。娘娘,我们待‘核心’是什么已有猜测,只是你身子不便,不好与我们奔波。”
  丽妃从他话中揣摩:“这……难道此地与外面竟不相连吗?”否则的话,为什么他们不直接走?
  女郎心下更惊。同时,也进一步坚定了自己一定要跟紧眼前四人,听他们安排各样事宜的决心。
  “对,”白争流简单解释,“娘娘在宫中安胎,怕是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咱们能活动的地方,只有这个院子。再往外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丽妃便有忧心。
  好在江湖客还能面不改色,告诉她:“既然娘娘不好奔波,我们便不用最常见的那个法子。总之这地方有吃有喝,不像从前那样时间紧迫。”
  傅铭听到这里,又想出言嘲笑。白争流这样信任那个女人,该说的都说了,让她为难的地方也瞒了。做到如此地步,若是事后知道丽妃果真不清白,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要说傅铭一开始只是往这方面猜测,到现在,他就是真的迫切希望自己的猜测成为现实了。
  九王爷自忖自己在宫廷长大。先帝那么多皇子,最终存活下来的只有他与皇兄两个。其中固然有人折戟在了入朝之后的政治斗争中,但也有人压根没有入朝的机会,早早被那些言笑晏晏的“娘娘”毁去前途乃至性命。
  这些女人的“真面目”,他定比江湖人更懂。
  不过,前面才被梅映寒那么警告过……
  傅铭最终没有开口。仅仅是再在心头加一句抱怨,认为梅映寒那样针对自己,一定还是怨他抢走顾邈。
  这么一想,他心气都平顺许多。可以用照样挑剔,但毕竟不多干涉的态度看丽妃开口,问刀客:“你的意思是?”
  “守株待兔。”白争流笑笑,“那些怨鬼游魂围绕在娘娘身边,定然有他们的图谋。娘娘只要坐镇宫中,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你们?”丽妃抿了抿嘴巴,半是担忧半是期待,问:“你们打算怎么做?”
  白争流漫不经心:“来一个,杀一个。”
  让所有怨鬼游魂魂飞魄散,再不能在丽妃二度生产时对她造成影响。
  到那一步,鬼婴诞出,无论是好是坏,白、梅都能打起精神,全心全意去应对了。
  ……
  ……
  要是其他人,在身处鬼境的时候,定下“来之杀之”的策略,一定不过言语猖狂。猖狂完了,就是自受其苦。
  白争流却不同。
  他是二十二岁就已经有了盛名的刀客,他有一把比自己名声传播更远、来头更大的刀。
  上可斩风雪,下可镇邪魔。
  再有,他还有一个同样年纪轻轻,却已经被众人知晓的情郎。
  他的情郎,有一把名气没那么大,来历却更加不一般的剑。
  视线在梅映寒身上转过,白争流脸上浮出一个细微的笑容。
  而后,他的目光转向出现在院门口的“陶姑姑”,还有她身边的一应“宫人”。
  当下已经是晌午。距离他与梅映寒找上丽妃,与丽妃说明真相,过去了足足一个早上。
  怨鬼游魂们选择这会儿来,在白争流看来属实是有些晚了。但也无妨,不管他们什么时候来,自己总会出刀。
  无论是处于鬼境还是现实,阴气密布之地还是灵矿之上,二十八将的刀锋,都是那般雪亮。
  “铿——”
  下一息,刀刃与怨鬼相撞!
  同一时间,白、梅二人身后的屋内。
  丽妃、傅铭与顾邈这会儿就在其中,焦急地听着外间穿来的打斗动静。
  那一声声鬼嚎、哭喊,分明距离他们尚有数丈距离,却又像是漂浮在三人耳边。每响上一下,他们就齐齐一个哆嗦。
  一边发抖,一边心焦地看着四周。
  白、梅知道此地不是谭家、御香坊,傅铭顾邈也远远不像君家兄弟那样靠谱。让他们与丽妃一起待在室内,为的不是让两人保护丽妃,而是要让他们三个一起藏好,不要添乱
  三人身边,真正起到保护作用的是摆放在房屋四角的灵石。
  白争流原话是这么说的:“这些灵石能护你们一时,却不能长久让你们安稳无事。你们要做的,是随时留意有无阴气将它们污染。
  “一旦发现状况,立刻大喊。我们在外听到,自会转来回护。
  “只是若分明无事,你们却发出响动,扰乱我们与怨鬼的打斗……”
  刀客俊逸的脸上露出一点似笑非笑神色。
  丽妃咽了口唾沫,认认真真地记下、点头。傅铭顾邈则都觉得,眼前的刀客非常陌生。
  这份陌生感也没持续多久。很快,白争流与梅映寒离开,只剩下丽妃三人,目光不住在何处灵石上打量。
  自然是心惊胆战。一晃眼,就把某处影子看成灵石上的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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