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宠爱————smallsatan[上]

「小米，别闹了，我们回家吧。」
「不要，没买到国王企鹅我不回家。」卓函米任性的拒绝，眼中的委屈可连眼泪都逼出来，「我要国王企鹅、国王企鹅。」
「没有宠物店会卖国王企鹅的。」黑鹰再度尝试沟通。
「那为什麽木栅动物园可以买到国王企鹅，呜呜呜...大家都欺负我，不把企鹅卖给我，哇哇...好不容易坏心的小希答应让我养，呜呜呜...我要买企鹅。」卓函米开始放声大哭。
黑鹰好害怕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小米，你不要哭啦，...企鹅...」根本不可能买的到呀，怎麽办？难怪卓家的人没有人愿意陪小米出门买宠物，「小米，你不要哭啦，你...不是已经有我这只宠物了吗？」情势危急，黑鹰只好把自己卖掉。
卓函米眼泪停了，「呜呜呜...小黑...呜呜呜...。」
「有我就够了呀，何必再买呢？」黑鹰努力的想，「还是小米...你嫌弃我。」以退为进，一定没问题，「不要养我了？」
卓函米立即紧紧的抱住黑鹰，「小黑，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可是我最最喜欢的宠物，小米这一辈子都要和小黑在一起。」拍拍黑鹰的背，「不要担心，小米最喜欢小黑了，绝对不会抛弃小黑你。」
「那...我们回家吧。」黑鹰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智喝采。
「好。」卓函米开心的牵著黑鹰的手。
黑鹰对这习惯性的动作早就习以为常，不再有任何扭捏以及抗拒。
「虎姑婆。」卓函米突然大喊。
黑鹰顺著卓函米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杨雅月。
「虎姑婆，快跑。」卓函米拉著黑鹰，拔腿就跑，彷佛後面有饿鬼在追杀。
本来没有看见黑鹰的杨雅月，在听到一声虎姑婆後，将目光转向声音来源，瞧见了黑鹰和卓函米。上次不愉快的经验让杨雅月只想当作没看见，但卓函米第二次的虎姑婆，可让杨雅月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杨雅月踩著三寸的高跟鞋追了上来，「谁是虎姑婆？」
由於黑鹰的迟疑和困惑使得卓函米的速度无法加快，两分钟後，杨雅月就追上了卓函米。
「虎姑婆来了，小黑，你快躲起来。」卓函米赶紧把黑鹰推到自己身後。
杨雅月更生气了，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竟然对著她的面，又骂了自己一次虎姑婆。「四季豆，你说谁是虎姑婆？」双眼冒火，「你太可恶了。」
「虎姑婆，你给我离小黑远一点。」卓函米伸长手臂，「小黑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了小黑。」
「从来没有人羞辱过我。」杨雅月从来没跟男人抢过男人，但这并不表示愿意吞下满肚子的鸟气，「你竟然当著我的面骂我虎姑婆，你...你这个丑八怪。」
「你才丑，没有人要的虎姑婆。」卓函米在气势上可一点都输。
「我丑？我没人要？」杨雅月可一直以东方美人自傲，「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的脸哪一点丑了，四季豆。」
「哪一点不丑，眼睛小、眉毛粗、鼻孔大、皮肤乾，丑死了。」卓函米很大声的说。
杨雅月怎忍受得了，「你才眼睛小、眉毛粗、鼻孔大、皮肤......。」此刻才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上次杨雅月遇到卓函米是在晚上，因而没将对方的模样看清楚。但今日在阳光底下碰面，可让杨雅月把卓函米的模样看清楚了。对方不但有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细长的柳叶眉，细致白晰的皮肤，整个身材的比例，让职业模特儿的杨雅月明白，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黄金比例。
「你...」杨雅月想批评对方的模样，但却怎也找不到缺点，「你...再怎样你都是个男的，没有胸部，又带把的男人，黑鹰是不会看上你的。」
「小黑是我的。」一提到黑鹰，卓函米立即反驳，「我绝对不会让虎姑婆你抢走我的小黑。」
杨雅月媚眼勾人，「黑鹰，你还记得我的味道吗？」
黑鹰皱眉。
「小兄弟，你知道以前我和黑鹰有多恩爱吗？」杨雅月发现自己为唯一的利器是性别，老天爷会站在他这边的性别，「我们以前常常洗鸳鸯浴，你知道鸳鸯浴的意思吗，就是一起洗澡，然後互相......。」
「那有怎样，我和小黑现在可是每天都一起洗澡。」说到一起洗澡，卓函米自认为自己赢了。
杨雅月不可置信的看相黑鹰，黑鹰闭眼睛，揉眉头，没有反驳。打从进入卓家後，黑鹰就没有了自己单独一人洗澡的权利，抗争到今天，也只得到私处自己洗，其馀的地方仍归卓函米的管辖范围。
「那...又怎样，我曾让黑鹰连请三天的假陪我。」杨雅月可不愿意认输。
「现在小黑每天都陪我，陪我吃饭、散步、看电视、洗澡、睡觉。」卓函米更骄傲了，「小黑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真的吗？」杨雅月怎样也无法相信，曾跟自己缠绵的男人竟会搞同性恋。
黑鹰一点都不想加入这场战局，「小米，我们回家吧。」
「好，赶快回家，不然被虎姑婆吃掉就糟糕了。」卓函米牵著黑鹰的手，打算快步的离开。
杨雅月有种被揍一拳在脸上的感觉，「一起吃饭、散步、看电视、洗澡、睡觉又怎样，你和黑鹰做过爱吗？你能像我一样满足他的需求吗？」
卓函米身子僵住了，有如被点到死穴，脸上的笑容消失。
「没有对吧，我就说嘛，你这种乾扁四季豆，是不可能拥有黑鹰的。」杨雅月终於扳回一成。「黑鹰，你要是有需求，我可以配合你喔。」暧昧煽情的给黑鹰一个飞吻，「你知道我的电话，我等你来电。」
杨雅月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卓函米眼睛开始汇集水气。
黑鹰注意到了，「小米，你冷静点。」
「哇哇...哇哇...我不管，小黑是我的，小黑你是我的。」卓函米抱著黑鹰嚷著。
黑鹰心想，怎麽这麽倒楣，遇到杨雅月。
卓函米哭著回家，一回到家就跑到卓季希的房间说，有虎姑婆要抢走他的小黑。接著又跑到杨余玉的房间哭说，小黑发情了，不要他了。最後把杨余玉拖出房间，要杨余玉帮忙把小黑结扎。
黑鹰坐在客厅，看著被卓函米一一拉到客厅的卓家人，「我...是无辜的。」
「小玉，你快点...呜呜...帮小黑结扎，不然小黑...呜呜...会不见。」卓函米把杨余玉推到黑鹰的身边。
「爸，你冷静一点。」卓季希安抚自己的父亲，「小奇，你带爸爸到二楼的撞球室。这儿交给我处理。」
卓函米不肯离开。
「爸，你先上二楼去，我跟你保证一个小时後你下来，小黑已经结扎好了。」卓季希把卓函米的手放到卓季奇的手上，并且拉了路亚男、冰雪天，「你们都上二楼去陪我爸，否则恐怕又要开家庭会议了。」
大夥就在卓季希的指示下，上了二楼，留下卓季希、杨余玉、黑鹰三人。
黑鹰觉得好冤枉，「你们不是真的要把我结扎吧。」远离杨余玉，「我不要结扎。」
「小黑，你坐下，我只是要跟你谈谈我爸爸的事情。」卓季希到酒柜到了三杯的红酒。
杨余玉接过一杯红酒，一口仰尽，「小米都上楼了，我也可以离开了。」起身往屋外的凉亭走。「慢慢聊。」
卓季希等黑鹰坐下後，「黑鹰，我想我应该把话说清楚。」
黑鹰因为卓季希对自己称呼的变更，而感觉不对劲，「什麽事情？」
「你知道我爸爸的思考方式跟一般人不一样。」
「我知道。」
「而且很糊涂，常常把事情弄混，让身旁的人不知道该怎麽办。」
卓季希所说的情形，黑鹰已经亲身体验过多次，「我很清楚。」
「若没有跟我父亲长期相处，恐怕不会知道我父亲真正在想的是什麽。」卓季希有些紧张。
「小希，讲重点好吗？」黑鹰耐不住卓季希的拐弯抹角。
卓季希为难的看著别的地方几秒，又转头回来注视黑鹰，「我要说的是，我爸喜欢上你了。」
「我知道你父亲很喜欢我。」
「我指的喜欢，不是宠物的喜欢，而是我跟小男之间的那种喜欢。」卓季希很正经，「就是爱情的那种喜欢。」
这下子黑鹰可连呼吸都停了，「小希，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也希望是玩笑，但很可惜。」卓季希摇头。「不是。我不在开玩笑。」
「你会不会弄错了，就像你说的，若非长期相处，不会知道小米在想......。」黑鹰越说越小声。「你弄错了。一定是你弄错了。」
「你遇到杨雅月两次，那两次我爸都哭著回家。」卓季希开始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那并不代表什麽，说不定小米只是担心我被抢走，所以才......。」这样的解释，让黑鹰自己觉得很暧昧。
「按照我爸的个性，若对你只是宠物的喜爱，他应该会很高兴有人可以替代小玉，好让你...嘿咻。」卓季希再继续解释，「可是他却哭了。」叹气，「上次我爸哭著回家时，我就发觉不对劲。」
「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让我......。」黑鹰生气了。
「让你离开这里吗？」卓季希接话。专注的看著黑鹰，「我之前就说过，玉都楼的事情解决後，你要走，我们不会留。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的。」
「那是因为我以为我是你们的一份子，像家人一样，所以我才留下来。」黑鹰又慌又生气。
「你是我们的家人，从你来到我们家，我们大家接纳你後，就把你当成家人。我想这你应该感觉的出来。」卓季希明白黑鹰的愤怒。
「可是现在你却......。」
「我从没想过，我爸会爱上一个比他小十岁的男人。」卓季希冷冷的说。起身看向庭院，「我比你更讶异，更挣扎。但事情就是发生了，能怎样？装作不知道吗？」
「是呀，就装作不知道，小米他不会发现的，他不会发现自己对我......。」黑鹰说不下去。
「我爸是迟钝，但还不至於笨到无药可救。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发现他对你的真正情感。」卓季希转身看著黑鹰，「我只是希望，在我爸发现他自己对你的感情之前，你已经知道、决定要如何面对。」
黑鹰终於明白卓季希不是在勉强自己，而是在解决将来要面对的问题。「我...。」
「还有一段时间，你不用急著决定。」卓季希推开铝门窗，「到时候你若是决定要走，我会帮你。不会让我父亲纠缠你的。」
黑鹰看著走到庭院的卓函米。明明比自己小十岁，明明这件事情，最尴尬、痛苦的是他，却是他来安慰自己，要自己安心，别著急。黑鹰觉得自己很懦弱。
此时卓函米在楼梯口探出头，「小黑...。」担忧的问著。
黑鹰缓缓的看向卓函米，「......。」
「你结扎好了吗？」卓函米很认真的问著。
黑鹰听见这句话背後真正的含意：你要留在我身边了吗？
卓函米看黑鹰迟迟没有回应，眼眶渐渐的红了，豆大的泪珠随即掉落。
哭泣的模样，揪著黑鹰的心，「别哭。」起身走向卓函米。
「还没好吗？」卓函米跑向前抱著黑鹰。
「...嗯，好了。」黑鹰说著谎言。
「哇，小黑结扎了，小黑永永远远都会留在我身边了。」卓函米兴奋的大吼。
卓季希从庭院看向客厅，黑鹰注意到卓季希的注视。
黑鹰明白，若自己决定要走，就该开始对卓季希冷漠，渐渐的拉远两人的距离，但...我该怎麽办？
黑鹰把头埋在卓函米的颈窝，双手紧搂著卓函米的腰，就像往常两人相拥。我放不开手呀...。

※※※z※※y※※z※※z※※※t第六章　厘清
既使卓函米没发现自己的心思，黑鹰依旧无法像往常一样的和卓函米亲密的牵手散步，共用浴室。
黑鹰明白卓函米内心深处情感的第二天晚上，也是卓函米在第二次被黑鹰挡在浴室门外，第二次被黑鹰拒绝出门逛街，第二次被黑鹰拒绝同床共枕。卓函米求救了。
卓函米抱著枕头，委屈的走到三楼，敲了一下门板，就打开了房门，「呜呜呜...小希，小黑他不肯跟我睡，呜呜...你去告诉他要听主人的话才乖，好不好？」
卓季希对著趴在自己胸口，用委屈万分语气说话的父亲，「爸...小黑长大了，他或许...想要一些隐私，所以......。」
「哇哇...小黑要隐私不要我了...哇哇...呜呜..我不要活了。」卓函米哭得更大声。
「小男，你到楼下找小奇上来。」卓季希早就从黑鹰的态度知道，事情会比自己预料中的更早来到，「爸，你冷静些。」
路亚男立即到下楼找卓季奇，而这一连串的声音，藉由寂静的晚风吹入了二楼卧房中黑鹰的耳中。黑鹰从床上起身坐在面样窗户的沙发上，望著月光，心乱如麻。
卓季奇来到卓季希的房间後，与路亚男、冰雪天一起安抚执意要卓季希主持公道的卓函米。
卓季希知道自己要是不出面解决，这问题只会让父亲越来越无法沟通，「爸...你别哭了，我...去和黑鹰谈谈好了。」
卓函米立即破涕为笑，「小希...你一定要跟小黑说，要乖乖听话...呜呜...用说得就好，不可以用打的喔，不然小黑会受伤...呜呜......如果真的讲不通，可以用打的，但不可以打太大力喔，如果还是打不听，你可以打大力点，但是不能打死小黑。」
「我知道。」卓季希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要自己的父亲安心。
卓季希步伐沈重的来到二楼黑鹰的房门。
黑鹰听到脚步声停在自己的房门外，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房门外的人却怎也没敲门。
卓季希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数分钟，随即放下。转身背靠著门板，闭上眼睛，沈沈的呼吸著。
黑鹰知道门板外的人是卓函米的大儿子卓季希，卓函米遇到麻烦时，第一个倾诉的对象。「小希，进来吧。」
卓季希听见声音几秒後，才旋开门，「小黑，我......。」
「我知道。」黑鹰低头看著自己的手，「很抱歉，我没办法装成若无其事，彷佛...对不起。」
「不，该道歉的是我。」卓季希走近黑鹰，「我很抱歉。」
两人沈默的待在房中，直到三楼传来卓函米急著想往二楼探听结果的声音，和卓季奇紧张的阻止的声音，还有路亚男、杨余玉的阻挡声音。
「事情还是得面对。」卓季希知道再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想怎样？」黑鹰突然觉得有些胆怯害怕，但却不明了自己在怕什麽。
卓季希眼神十分坚定，「这件事情还是要让我爸他自己面对，所以...我要让我父亲明白他对你的感情。」
「嗯。」黑鹰转身背对卓季希，「就这样...也好。」
卓季希退出黑鹰的卧房。
黑鹰双手合十的坐在床铺上，心中的惶恐逐渐扩大。当敞开的门传来卓函米大声的哭说，【才没有，才不是这样】的话语，黑鹰的将头埋在自己的手掌。
「呜呜...我没有...我没有爱上小黑、没有爱上小黑，...哇哇...小希，你乱说、乱说，才不是这样...呜呜...不是。」卓函米哭得声音都哑了，「小男，呜呜...小希欺负我...我没有爱上小黑，真的。」
黑鹰的心一阵一阵的痛著。
「我真的真的真的...呜呜...哇哇...呜...没有爱上小黑，呜...小奇，你帮我骂小希，小希他乱说，他欺负我，...呜呜我真的没有爱上小黑。」
卓函米那拼命反驳的哭泣声，在这夜里，让黑鹰的心揪著、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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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搬出了卓家，回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公寓。卓季希将卓季奇之前收购的图恙网路公司的经营权还给了黑鹰。而同一时间，黑鹰在认识卓函米前的朋友吴佑天、林归谋也从南部回来。
吴佑天表示自己接到一通电话，对方告知黑鹰以安全的回到以前住的地方，也拿回了图恙公司的经营权。吴佑天立即和林归谋北上与黑鹰相聚，许久不见的喜悦让吴佑天直呼老天有眼，玉都楼那些坏胚子遭到报应，黑鹰平安无事。
黑鹰面对陪在自己身边的朋友，明白安排这一切的是卓家人在背後帮忙。
离开卓家，回到以前的生活，黑鹰发现自己变了。每当日东山，自己变习惯性的到住家附近的公园散步，而此时总想起那温柔对自己微笑的卓函米。每当经过服饰店，脑海及划过卓函米拉著自己进去添购新衣的关怀。而晚饭的餐桌上，不管是谁陪自己共进晚餐，仍无法让自己感受以往在卓家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