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宠爱————smallsatan[上]

「黑鹰。」吴佑天又发觉黑鹰看著自己的手表发呆，「这手表的确好看，但也没有必要天天看，时时看、秒秒看吧。」
黑鹰拔下手表，紧握手中，紧握卓家人留给自己的联系。
吴佑天将黑鹰的电脑上的资了存档，「黑鹰，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说出来，多少我能帮点忙。」
吴佑天一直希望能问出个所以然，但黑鹰却始终沈默的回应。「我们是朋友吧。」摇摇黑鹰，「别这样闷在心里好吗？」
黑鹰抬头望著吴佑天，望著自己的朋友，「我没事，你别担心。」
「没事？」吴佑天有些生气，「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佑天...。」黑鹰明白吴佑天在气什麽，「在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好乱。」将头埋进自己的手掌。
「好吧。」吴佑天无法勉强这样的黑鹰，「外面有个叫杨余玉的人要找你，我看我帮你回绝好了，你好好休......。」
黑鹰在听见杨余玉两字，立即抬头。「杨余玉？」这是黑鹰离开卓家後，卓家人第一次来找他，黑鹰闷在胸膛的情绪爆开来。「小玉在哪？」
「小玉？」这叫孩子般的称呼，让吴佑天有些错愕。
黑鹰著急的追问，「小玉在哪？」
「外面的会客室。」吴佑天从未见过这样心急的黑鹰。
黑鹰立即奔到会客室，看见了杨余玉。等了一会儿的杨余玉立即起身拥抱黑鹰。两人有如许久不见的家人般相拥。
「最近好吗？」杨余玉首先开口。
黑鹰点点头，「还好，你们呢？」
「都还不错。」杨余玉笑了。「刚接手公司，很忙吧。」
「是呀，不过我应付得来。」黑鹰拉著杨余玉坐下，「你今天来这儿找我，有什麽事情吗？」
「小奇要我送这个来给你。」杨余玉将身旁的三层大便当盒推向黑鹰。
黑鹰好想问卓函米的近况，但怎也开不了口。「帮我谢谢小奇。」
「这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喔？不会要购买锦囊才行吧。」
「答对了。」杨余玉掏出了厚厚的一个大信封，信封上用毛笔写了两个字：锦囊。
「呵呵...不会吧，我连问题都还没问，小奇就写好回应了。小奇也太神了。」黑鹰接过信封袋，拆开。「毛笔字？」
「本来是要用绣字。」杨余玉露出可怜的模样，「不过在小奇自己被针扎到三次後，才改成写毛笔字。现在你站好别动。」拉著黑鹰到窗户边，拿出数位相机猛拍。
「这是做什麽？」黑鹰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面的明星。
「付款呀。」杨余玉猎取另一个角度的黑鹰。
「拍照是锦囊的付款？」
「嗯。」杨余玉把黑鹰拉到一另一面墙壁，「摆个...帅气的姿势。」
黑鹰勉强的动动身子，「你拍太多了吧。」
「小奇说要拍到记忆体用完为止。」杨余玉四处张望，打算找寻另一个拍照的地点。
「小奇要用这些照片作什麽？」黑鹰顺著杨余玉的意思站到窗边。
「我也不知道。」杨余玉耸肩。
黑鹰想开口问卓函米的情况，但哽在喉咙的声音，怎样也出不来。杨余玉则一直拍著照，一边说著大家在忙什麽，但唯独没提到卓函米。
杨余玉完成卓季奇的交代後，婉拒了黑鹰一同吃晚餐的提议离去。黑鹰随即阅读信封中的信纸。信里面的内容，是卓家人对自己的问候，以及关心，也是自己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
信纸一张张，里面有卓季希、卓季奇、路亚男、杨余玉、冰雪天的字迹，但却没有黑鹰最想念的卓函米。
满满的十五张宣纸字，提及了卓家人所有近况，但独独少了卓函米。
「小米。」黑鹰握紧宣纸，明白卓家人的用意。当初自己在深夜里离开卓家，希望藉由距离解决自己与卓函米间的问题。「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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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後，黑鹰再也不想勉强自己，假装自己一点都不想念卓函米，於是拿起电话，拨给卓函米，但接电话却是杨余玉。
杨余玉听出了黑鹰的声音，「小黑？」
「嗯...。」黑鹰犹豫几秒，「我想和小米说话。」
「这...不太好吧。」
黑鹰追问，「为什麽？」
「小米还无法...释怀，对你仍...所以......。」杨余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知道了。」黑鹰明白，「那...小米最近过得好吗？」
「不错。」杨余玉注意卓函米是否从楼上下来。
「小米他...。」黑鹰想问，
「小黑，你别担心。」杨余玉安抚著黑鹰，「小奇每天山珍海味，小玉天天说床边故事，小男、小天轮流陪睡，小希也将时间花在小米身上。而我二十四小时注意小米的身体健康，小米可以说是集三千宠爱一身。」
「这样呀。」黑鹰有些安心，「我......。」不想挂断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杨余玉注意到卓函米、冰雪天走下楼，「小黑，不多说了，我得挂断了。」
「等等......。」黑鹰急著。
「小米他下楼了。」杨余玉降低音量，「下次再聊吧。」挂断电话。
黑鹰看著断讯的手机，心依旧无法舒坦。纠结的心让他立即起身离开办公室。
「黑鹰你要去哪？」吴佑天差点与奔跑的黑鹰相撞。
「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东西放我桌上。」黑鹰头也不回的跑向电梯。
黑鹰开著车子来到冰雪天的别墅，想等卓函米出门，期望能远远的见到卓函米一面。但出乎黑鹰意料之外的，他一连在车上等了两天，不但没见到卓函米出门，连卓家的其他人都没有出入。黑鹰不禁怀疑卓函米他们是否搬家了。
在车上等到了三天，黑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卓函米他们搬家了。这样的体验让黑鹰感觉孤寂，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寂寞。
黑鹰拿起电话拨卓季希的手机，也不管现在时间已是半夜十二点。几分钟後，卓季希终於接电话，黑鹰愤怒的质问，「为什麽搬家？为什麽没告诉我。」
卓季希才开从父亲的卧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小黑？」
「为什麽搬家？为什麽？」黑鹰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躲避我吗？为什麽要躲我？就算我无法跟小米...。」
卓季希此刻终於明白了这通电话的用意，「小黑，你先冷静一下。」确认电话那头的黑鹰有在听，「搬家不是要躲你。是小天的屋子对我爸而言，有太多你的回忆，因此我爸常...我想换个地方，或许我爸会较早释怀。」
黑鹰握紧自己的手机，「小希，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卓季希坐下身旁的沙发，「小黑你怎麽知道我们搬家了？」
「我在小天的别墅外面等了三天。」黑鹰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
卓季希沈默了几秒，「你想见我爸是不是？」
「嗯。」黑鹰觉得眼眶好痛。
「现在我爸要是看到你，恐怕会...情绪失控。」卓季希并不希望让黑鹰痛苦，只是更想保护自己的父亲，「所以...还是......。」
「我只会远远的看著他，这样可以吗？」黑鹰好想再见卓函米一面。
卓季希又再度沈默。
「小希，拜托你。」黑鹰开口恳求。
「好吧。」卓季希明白黑鹰是用了全部的勇气，才有办法开口，「明天早上我会带我爸去他最喜欢的公园散步。」
「谢谢你，小希。」黑鹰打从心里感激。
挂断电话後，黑鹰立即驱车前往卓函米最喜欢的中央公园，并将车子停在能看得见盪秋千的停车格上，等待著太阳东升。
黑鹰已经三天不曾好眠，但此刻却毫不疲惫，紧张的等待著太阳的东升。
月娘悄悄的落到天边，太阳火辣辣的爬出地平线。黑鹰注意著所有往来的人，找寻著自己最在意的人儿，但出现在黑鹰视线的，却都只是到公园运动的老人家。
直到太阳爬到天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牵著黑狗的人，黑鹰心跳越来越快。
狗儿雄赳赳气昂昂的踏出每一步，跟著身边主人的脚步，十分有教养。狗儿的主人弯下腰解开狗儿的束缚，打算让狗儿在中央公园奔跑，但没有束缚的狗儿却只是绕著他的主人跑几圈後，就静静的坐在主人的身边，享受主人的抚摸。
那狗儿的主人走到游戏区，缓慢的坐在秋千上，看著远方的大王椰子，心似乎飘向远方，而身边的黑狗则尽责的守在主人的身边。
风吹著那狗儿主人消瘦的脸颊，还有那纤细的身子，树荫挡住了所有太阳的火热，那坐在秋千上的狗主人，轻轻的摇了秋千。秋千的铁鍊发出喀喀的声音。
「爸，回家吃晚餐了。」卓季奇提著一袋的饼乾开口。
「好。」细轻的声音从那狗主人的口中传出，「小黑，我们回家吧。」弯下腰抱著黑狗的脖子，「回家吧。」
不远处的黑鹰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狗主人起身，那黑狗立即跟上，被遗忘在秋千上狗鍊静静的躺著。
黑鹰看著占据自己心的人儿走远後，打开车门走到秋千旁，拿起那被遗忘的狗鍊，看著狗鍊主人离去的方向，心痛著。
卓季希从另一个方向走入黑鹰的视线。直至来到黑鹰的面前，卓季希才伸出手，黑鹰将手中的狗鍊放在卓季希的手上。「谢谢。」
「小米他...养新的宠物是吗？」黑鹰脑中的画面是卓函米抱著黑狗喊著小黑的景象。
「是呀，小奇的主意。」卓季希没料到自己会看见这样失意的黑鹰，「或许让我爸养只宠物，就可以忘了......。」
「忘了我是吗？」黑鹰冷冷的说。
「是呀，忘了你。」
「小米他...瘦了。」
「嗯。」
「提醒小米要三餐正常。」
「我会的。」
「若有我帮得上忙得地方...我的意思是说...是说。」黑鹰心更乱了。「我把小米当成家人，把你们大家都当成家人，所以...所以...。」
卓季希露出会意的笑容，「小黑，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会告诉你的。」
「钱......。」黑鹰掏出自己的皮夹。
卓季希阻止黑鹰，「钱我们有。」
「也对。」黑鹰想起了卓家人的过人之处。「小希......。」
「什麽事情？」
「你能常让小米来这里吗？」
卓季希看著黑鹰，「这恐怕不行。」摇摇头，「小奇照料我爸的生活，他希望我爸能尽早忘了你，所以应该不会再让我爸来这儿了。抱歉。」
「不，是我的要求太过份。」黑鹰笑得很苦，「那...你们多保重，帮我好好照顾小米，别再让他瘦了。」明知自己的话是多馀的，仍不得不说。
「我知道。」卓季希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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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坐在自己公寓冰冷的地板，满地的酒瓶，让带著锁匠开门进入的吴佑天更加担忧。
「黑鹰，你醒醒呀。」吴佑天拍拍黑鹰的脸颊。
黑鹰睁开自己红酸的眼睛，「佑...天...为什麽我不是同性恋...为什麽？」
吴佑天被这问题问倒了，「黑鹰，你先到沙发上坐著，我拿杯水给你醒酒。」
「不，我不要醒。」黑鹰趴在地上。「醒了，小米就走了。」
「小米？」吴佑天困惑中硬是把黑鹰拖到沙发上，「我去拿水。」
黑鹰在吴佑天的灌水、洗脸、摇晃下，终於慢慢的睁开眼睛。「佑...天。」抓住吴佑天的手臂，「你让我试试看。」
「试试看？」吴佑天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感觉到黑鹰在脱自己的裤子。
吴佑天立即用力的挣扎，但半醉的黑鹰却不肯放开他，两人双双跌落沙发。吴佑天被压在黑鹰的身下，这样的姿势让吴佑天知道再不挣脱，恐怕要倒楣。
黑鹰在解开吴佑天的裤头後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吴佑天立即用力的挥拳，打得黑鹰牙龈都出血。
「痛。」黑鹰脸颊有些许的淤清。
「黑鹰，你疯了吗？」吴佑天立即起身远离黑鹰，「我是男的耶。」
黑鹰看著吴佑天，「佑天...」酒也在疼痛下全醒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把头埋进自己的手掌，「小米...小米。」
「小米？」吴佑天知道黑鹰恢复理智，「黑鹰，小米是谁？」
黑鹰摇著头，不愿意交谈。
吴佑天坐到黑鹰的身边，「黑鹰，告诉我好吗？或许我帮不上忙，但说出来，你心里会比较好过些。」
黑鹰转头看著自己相交十多年的朋友，吴佑天眼中的关心卸下了黑鹰的顾忌，缓缓的道出自己在逃离玉都楼後所遇到的事情。
吴佑天将说完心事，倚靠著自己熟睡的黑鹰，半拖半抱的扯到床上，「怎样才能变成同性恋是吗？」看著黑鹰始终没有笑容的脸，「我怎会知道要怎样变成同性恋。」
黑鹰在这次的失控後，就没再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日子过的一如往常，一如在父亲被杀害後，自己独自一人坚强生活的过往。
吴佑天看著那表面上平静万分的黑鹰，明白自己好友冷漠的表情下，是对命运捉弄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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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佑天与黑鹰一同到客户公司拜访，确认所设计的程式客户很满意後，吴佑天开朗的要黑鹰和自己到御用啤酒屋庆功。黑鹰拒绝了几次，但吴佑天仍旧拼命的要求，最後黑鹰只好顺著吴佑天。
由於御用啤酒屋四周不好停车，因此黑鹰把车子停在隔一条街私人停车场上，与吴佑天一起步行到御用屋。
红灯亮起，黑鹰停下脚步，等行人灯号亮起。等待的时间，黑鹰双眼无神的注视前方，没有特别的焦点，似乎身旁的事物没有任何吸引自己的地方。
然而这样的眼前，在注意到眼前一个牵著狗儿的人後，有了不同。
「小米...。」黑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再见到卓函米的一天。
吴佑天再度听到黑鹰酒醉时必定会呼喊的名字，立即顺著黑鹰的眼神看去。
狗主人穿著牛仔裤、白衬衫，牵著狗的手是那样的白晰纤细。狗主人低头摸著自己的爱犬，寂寞的眼神里有些满足。
黑鹰对面的行人在行人号志灯亮起後，开始往前快走。黑鹰背後的人也耐不住黑鹰的止步，越过黑鹰往前走。黑鹰的视线被挡住後，著急的跑向前，但来到对面街道的黑鹰却怎也找不到想念的人。
吴佑天也著急的四处张望。
黑鹰心想，或许是和自己擦身而过，转身想回到对面的街道，但是红灯早就亮起。心急的黑鹰完全没注意到那已开始移动的车辆。
就在黑鹰将被来不及煞车的休旅车撞上时，一只体型壮硕的黑狗冲向前将黑鹰撞倒。
「小黑。」狗主人注意到自己爱犬的莽撞，焦急的呼喊。
人、狗纷纷倒卧在安全岛上。路上的交通因这场意外停摆。
黑狗在听见主人的呼唤後，立即起身，越过停下来的车辆回到够主人的身边。
黑鹰起身望向那只狗的主人，狗主人也注意到黑鹰的存在。
「小...黑...呜呜...。」卓函米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黑鹰往前走，想来到卓函米的身边。
卓函米泪流满面的往後退，「呜呜...。」摇著头，转身狂奔。
黑鹰见状立即追上。行人纷纷让开，几秒後，黑鹰就将纠著自己心的卓函米抱在怀中。「小米...小米...。」
卓函米用力的推著黑鹰，救了黑鹰的黑狗立即面目狰狞的对著黑鹰狂吼，企图吓退黑鹰。但是黑鹰却只是更紧的抱紧卓函米，黑狗生气的再次狂吠，最後黑狗张开口咬住黑鹰的手臂。
但是黑鹰忍下手臂上的痛，抱著卓函米的手臂不肯松开。
黑狗更生气了，张口再咬。
「喔...痛。」黑鹰再也忍不住那肉要被撕裂的痛楚，稍稍的松开手。
卓函米注意到了，摸著黑狗的头，示意黑狗松口。黑狗在主人的安抚下放开了口中的手臂。
「小米...。」黑鹰摸著卓函米的脸颊。
卓函米只是哭著看黑鹰，不敢开口说任何话。
跟著卓函米一起出门的卓季奇、杨余玉，以及和黑鹰同行的吴佑天一样，终於追上了黑鹰与卓函米。
卓季奇看著拥抱自己父亲的黑鹰，向前拉著卓函米的手，「爸，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