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饷,绪方才低低的开了口,沙哑的声调像是刚睡醒般。
"塔矢"
转过头,背对着月光的晶亮的眼珠在闪耀着:"什么"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手中只是继续晃动着杯中红艳的酒色。
按着额头,绪方的语中带点恍惚,好不容易他才找会自己的声音:"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酒"轻笑,在空寂的流动着,"什么也没有,有的也只是杯沿罢了。"缓缓的道出没有感情的答案。
果然,摇晃着跌坐在椅中的男人脸上出现了懊恼的神情,涣散的眼睛在看到灯光照耀下的玻璃缘乏着一抹淡淡的紫光。
气若游丝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我理由。"
脚步轻挪,来到座位旁边。
手,轻轻的滑上男人的脸颊,颈脖,接着开始缓慢的解下端正的领带。指尖冰冷的触感让绪方眯起一条眼缝。对面深绿的眼眸里有着他不曾见过的色彩,那是情欲的味道。齿頬中朦胧的雪茄味吹拂在他额头,眉跟,鼻尖,耳后。每到一处都引起不小的颤栗,如同电流过境,连着汗毛也摇摆着。
抽着冷气,绪方想尽量保持着冷静。
这样的情景,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本以为暗藏的思绪又开始溢动,多年以来自己最大的愿望,曾经无数次梦想过的夜晚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正以喜剧的方式开始上演。
"因为,你总是跑得太快了,让我很不甘心啊。"瞳孔在无限制的张大,绪方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
给于男人一个妩媚的笑,塔矢的眼睛在他的身上一路下滑。衬衫的纽扣全开,裸露着的古铜色肌肤在夜空黯蓝的造影下有着鬼魅般,忍不住的,塔矢的舌尖在上面抵过。
"总是想着"坚硬的指甲在心胸外轮廓徘徊着,"这里到底有着些什么............"
另一只手,无声地探入男人的深处,唇在落下之前说出了今夜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我要得到你,完全的。"
闪动着的屏幕正在上演百年难得一见的热络场面。两个赤条的男人,彼此缠绵,翻滚着。而对着荧屏的男人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兴奋的情绪。
"怎样,我的人还不错吧。"身后飘入的声音随着递入的东西一起到达他的面前。看了眼,塔矢摇了摇头。
表示理解的,高收回端着茶杯的手,笑着说到:"我是不会苯到用那种手段的。"举起杯,为了证明话的真假,高一口喝光了杯中之物。
"这可说不定"站起,塔矢拍拍对方的肩,走到门口,回头最后瞄了一眼那屏幕,"牛郎店的妈妈桑!"冷然的走出与戏中同样格调的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门内,男人正以难看的姿势跌倒在床上,全身的汗腺一下子张狂开来,没多久,那经过特别保养的肌肤开始润发出暗红的晕彩,认命的,男人的双手开始伸入自己的媚矅地带,呼吸高涨如同他手中的坚挺,理智崩溃之前他还是咕嘟了一句:
"早知道就不喝了,我是笨蛋啊。"
屏幕内,有着顺绿发色的男子从另一男人身上爬了起来,走向镜头,‘咔嚓'一声............
一切,归于黑暗。
(五)
绪方对情人总是尽量做到尽善尽美,以至于他在上流的富婆和千金小姐中总是有着好的名声,这也是他情报来源的重要一环。总是可以得到比别人早一步的消息,不是很棒么?至少是在这样如狼似虎的社会。
适者生存,是绪方精次不变的法则。
关掉淋喷头,甩甩湿哒哒的头发,绪方只身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房间里已经没了半个人影。打开落地窗,让暖和的风徐吹入,乘机消散卧室中媚醚的气氛。
佣人敲门走进,低低的点头就自顾自的打扫。
倒上一杯红酒,倚靠着窗边,老鹰的眼神始终围绕着女孩忙碌的身影。
算来,对方是身边呆得最久得佣人,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个哑女。是的,长舌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对此只要是有头面的人都深有体会。
女佣从衣橱里拿出一套橙色的西装,配上深桔色横纹领带安放在床头,转而抬头看着他。站起身,绪方任由对方除去唯一的身外物,将鲜丽的服饰一样一样加注在自己身上。她始终都没有抬头,他也始终都没有低头。房间中流露着静谧的味道,伴随着淡淡薄荷香,蛊媚而又轻飘。
"明天你休息。"远眺的眼神,主人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女孩的双手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始忙碌。
然而,对方却是一个不容许被人忽略的,抵起女孩的下颚,轻轻在薄唇上映上一吻:"你生日,我没记错的话。"
天都知道,绪方是个多情的人,但是,他也是一个善于利用任何可以蛊惑人的机会,其中不排除一个小小的女佣。
往往,越是容易忽视的人越是成功的关键。对此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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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从清晨到白领下班时间始终保持着他们旺盛的职业精神流连办公大楼那宽敞的大门处,呈四面八开之势,大有决不漏走任何一个可以让明日新闻人物偷遛的机会。
高层四十处,男人的脸色微微露出不耐。宽大的投影屏幕上还在闪烁着今早记者围堵绪方的情景,不断的提问一浪高过一浪的传入人们的耳朵。
"绪方先生,请问你和桑原小姐是什么关系?"
"今早从您公寓出来的是桑原小姐吧?"
"绪方先生............"
"绪方先生,请问......"
按掉屏幕开关,男人看看工作台前的某人,对方正闲适的喝着秘书小姐特地为之冲泡的咖啡。
"你怎么想。"该问的还是要问,绪方永远都要让自己掌握主动权。
优雅的放下杯子,塔矢的表情似笑非笑:"你说呢?"看向对方,塔矢的眼神无声的传递着自己的想法: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不是家常便饭般。
"桑原是你的未婚妻。"皱皱眉,绪方不知道对方脑袋中转着怎样的花花主意。塔矢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掌控得了,从那天之后。
是的,绪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全身散架般的痛楚。那样的待遇是绪方始料未及的,谁都可以想象它所为当事人带来的强烈震撼。虽然之后两人还是如同往常,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但两人心里明白,有些东西,冥冥之中已经改变了预留的轨道。
绪方,转成被动了。
"我想你误会了。"终于还是笑了起来,塔矢好玩的摆动着自己的手指,耐心的提醒着对面的男人,看着他露出不解的眼神:"你以为我会要个二手女人做议员夫人吗?"
如期的,他看到了男人微显怒气的表情。
绪方几乎是压抑着喉结在说着:"我并没有想过要和她上床。只是............"顿了顿,有着警觉性的,绪方仿佛又听见塔矢那晚柔和月光下传出的蛊媚声调。
"只是?"
抬了抬好看的眉头,塔矢等待着他后面的话,虽然那已经不重要了。
与绪方不同,塔矢是个相当洁身自好的人。他不容许自己的情人有着丝毫的背叛,更加无法容忍随随便便的一夜情。那样的事情,简直与动物毫无差别。他打心里的觉得厌恶。
"我在街上遇见她被人非礼......"无奈的,绪方直直的望进对方的眼睛,像是等待审判的死囚。
"本是不想管的,结果她......"没有眨眼,男人感到自己越来越没有底气。
"然后就顺便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对方为了感激你就请你吃个便饭。"
无语,根本就无法反驳,一切就像塔矢说的一样:"她说她和老头子闹翻了。"
"哈。"轻笑出声,塔矢心里暗暗的咒骂着。
点上一支雪茄,墨绿男人的表情就像嘲笑小丑的马戏团团长,带着心酸。"你难道没有想过这是阴谋吗?"
阴谋,是人们对于无法理解相关巧合事项的一种最合理的解释。
惊醒了梦境,绪方的表情已经完全不可见。时间中,抽着雪茄的男人只是低低的看着对方,任由手中火星慢慢消融,转化为丝丝袅袅轻烟。
桌上的录音机嘀嘀的响着。
"什么事?"
"塔矢议员,桑原议员要求见您。"
带点好笑,塔矢看着绪方。对方显然已经听见秘书刚才的话。
压灭烟蒂,走到门边,最后看向对方一眼,如愿的,塔矢又再次看到了鹰样的男子。他已经威威的屹立在自己身后。
答案,正待揭晓,不是么!
(六)
进藤光在荣获本因坊头衔的当天就有女棋士向他表白。
和谷在旁边一直嚷嚷大叫,声叹女人的势力眼。
说来和谷十段也是正值豆蔻年华,仪表堂堂,要身材有身材有相貌有相貌,职位不高不低好歹也是一个十段,可当是棋士行情中最有价值的积优股,然而这样的男人居然没有人看上。为此引天长叹不知是如今世风日下还是流行所趋,为什么女人都开始爱上白愣愣的呆瓜男人了呢!
但他还是十分好心的告诉那位羞答答的玫瑰:"进藤这家伙早就有心上人了。"为此还惹得伊角的一副白眼,想来真是好人难做。
再看看进藤的表情,居然真是印证和谷的话般----一副愣愣的呆瓜像。
这个我们可以归结为他被和谷那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说天天就塌说地地就陷的乱侃声势给唬住了。
而女孩万分自勉表白的结果最后在年轻一辈棋士们搅和着要开庆祝酒会事情下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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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有一下没一下的,隐隐中‘xx侦探事务所'几个大字不安的晃动着。房内两个男人对坐,一个在采光处,一个背光。
"这是您要的东西。"采光处的男人低哑着嗓音说道,伸手将一个牛皮包装袋推到另一男人面前,隐约中透着自信。
黑暗中,男人眼神恍了恍,一抬手另一捆什么东西直直的落到对方身上,漂亮的幅度在昏黄光线下留下一道镀金的彩虹:"明天起不要让我看见你。"
"当然。"顿了顿,亮处的男人快步站起来,打开大门,一会功夫足音就销于无声。
"真是意外!"本就平静无波的房间里因为一个男人的离去更加空旷,却又因为暗中无端多出来的声音显得更甚以前的鬼魅。
"什么。"坐着的男人开始打开桌上的公文袋检查里面的东西,前方光线只能让人大概估略出纸上显现的内容,最上面是张老人的照片,精炼的眼神在这样的环境中也闪闪发亮。
塔矢皱起眉头。手中的数据快速的在自己手中翻阅,耳边又传来先前的那个声音。
"桑原老头子居然是这种嗜好。"
"这不正如你的意。"
"呵呵,那是。"接过塔矢手中的数据,高永夏的笑容更加明媚,虽然暗中不可见,其寒度还是可以让身边之人忍不住战栗。
回想桑原千金在自己手下曲意承欢的情景,如今再加上老头子送上门的爱好,想来店中的名人薄上又增加的闪亮一笔,高永夏怕自己连做梦都会笑醒。他甚至可以预见自己店面宾客盈门的场景了。
没有回头塔矢也知道对方在转着什么心思。虽然一直表现出对高永夏那下三滥的手段不以为意,其实心里早就打着鼓。想来高处之人哪个都不是背地里做着肮脏龌龊的事情,哪个手里又不是流着别人血淋淋的液体,踩着别人的尸身往上爬,自己能够做的也只是顺应了‘潮流',当然,这个代价也不轻。正这么想着,高永夏那充满诱惑的声音阴森森的从耳边吹拂着他的鬓发。
"这次你准备用什么来酬谢我。"
略微收拢惊讶的神情,塔矢知道高永夏仍然对自己还抱有心思,对此他还是决定不予理睬。可惜,这次的计划非常重要,高不可能放弃。
"你知道的......"平常的手法对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作用。高永夏暗暗的想着,这次一定要得到这只高傲的狼。
也不阻止男人凭空多出来的爪子在自己身上游走,塔矢脸上表情转了个轮回。不是不明了他的欲望,也不是不明了自己的处境,这是抉择的时候。容不了自己的私情,心叹到头自己来还是摆脱不了这副皮相折磨。
"你不是已经有个替身了吗!"连绪方也被糊弄过的那个。
"那只是一个皮相。"
"哦!"皱眉,难道他还看中自己别的什么东西不成。
"你知道吗?"细嫩的大手熟练的抚上塔矢的眼角,另一只手轻轻的扳过他的头颅,双唇霸道的印上对方的,许久才放开来。"我就是爱你这副傲气。"
无语。这样的情景塔矢不是没有想过,也思考过千种应对的方法,可是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需要高永夏的协助。
"我们订个协议吧!"知道自己的处境,但还是有着一线生机,不到万不得已塔矢是不会乖乖投降的,这点他自己清楚,高永夏更加明了。
聪明人的做法:人可以策划一切,包括所有人的命运。
"说吧。"显然的,他们都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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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矢开车去接进藤的时候他已经醉得不行,由一位女棋士扶着,旁边和谷已经挂在伊角身上也不省人事。
亮一边暗暗责怪自己忘记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一边接过进藤,口中低低对着女孩道歉,看得对方红霞飞飞,直觉得过意不去,塔矢更是‘特意'的将女孩送到她家门口,礼貌的谢谢人家的照顾和担待。
据说至此之后,女孩就爱上了一本‘当代风云人物'的杂志,说是上面有着女人的梦想。男人们不知道其为什么独独对玩政治开始感兴趣了,和谷则是大大的感叹女人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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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久都没写东东了,想来棋魂中还有此一大坑,不填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谁叫某懒人心肠太好了呢~~其实不是很闲,其实是工作太多压力太大,调剂调剂吧,呵呵~
下一章是亮光甜蜜蜜的两人空间^^,本来想省略的
嗯,因为有人抱怨两个主角感情戏太少,汗,工作之后的情绪空虚症,没什么心思想多余的男欢男爱啊,不过最近狂啃悲文中,希望可以挑起某人麻木的情感吧~~希望可以写得出
桑原议员是个尖嘴猴腮的人,布满皱纹的眉角包围着精亮的眼睛,任任何人也无法逃脱它的算计。
塔矢大清早到达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已经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金色的光辉从厚重落地玻璃折射到他的头顶,闪亮一片。
除了一开始的应酬式的客套,对方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我能够表示理解。绪方先生好歹也是我身边的一名干将,令爱愿意下嫁也是他的福分。"
塔矢必恭必敬的样子显得绪方真是高攀了对方,而自己对于桑原小姐的选择纵有不满,也只得为了保全面子而不吱声。
与塔矢地无奈不同,桑原似对惠子选择绪方的决定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深有情理之中的味道。
所以桑原老头子一听塔矢这么说利马就笑了起来,"哈哈,这是他们年轻人自己决定的事情,我老头子也只有随着,难不成还棒打鸳鸯?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婚礼举办的同时也就是我们桑原和塔矢合为一家的时候。"所以塔矢亮完全可以放心,两个家族的目的还是一样达到了。桑原可从来都不觉得塔矢会去垂青他的小孙女的美貌。
"那是当然,到时候就还请桑原族长多多关照了。"刻意加强族长两个字的份量,显示塔矢已经完全将联姻后自己家族的主动权叫到了桑原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