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人,对着自己的家具露出神往的会心地笑,
那个笑让他整个的灵动起来,不再是整个死人般的苍白
陈谦甚至想揉下眼睛,确定自己看见了幻影,但他再看过去的时候一切以恢复如常,李玉林发现了他,向他看过来。
陈谦自嘲的笑了笑,李玉林还是李玉林,那个苍白的腐烂的人,没有生气的死气沉沉的人。
陈谦把一个杯子放在李玉林前面的桌子上,自己端着另一个在他对面坐下来。
"我只想确定一件事......"陈谦抿了一口水。
"请说。"
"你确定只是需要我的服务?没有别的要求?"他的目光带有疑问,看得李玉林心寒。
他知道陈谦是在确定,向他确定,以防自己这个变态在履行契约时向他做出什么更进一步的要求。
他理解陈谦的不信任,在陈谦眼里自己只是个猥琐的中年大叔,为了满足肮赃的欲望什么都可以做的伪君子。
李玉林吐了口气,将一条腿叠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轻轻相扣,随意的搭在腿上,抬起头,眼睛直视陈谦,
"是,我确定。"他说。
这是谈判的姿势,
他是商人,陈谦也是,
谈判桌上的承诺,是一个商人的命。
做下了承诺,他会遵守到底。
"好。"陈谦站起身来,收起疑问,以商人的姿态作出回答。
"你最好补充点儿水份。"陈谦指着李玉林面前的杯子,表情漠然。
李玉林仰头饮尽,抬头看着陈谦等他下一步的安排。
"你进那个屋子,里面有浴室,梳妆台旁边的盒子里有工具。 "言外之意就是:李玉林你要把自己清理干净,从里到外都弄干净。
李玉林点点头,看了那个屋子一眼。
"30分钟后我回去找你,我们就开始。有不同意的地方吗?"
陈谦询问的语气就像是店员在说"你还有什么需要吗?"一样。
这是一场交易,陈谦已经把它变成了一场交易。
他从前也找过一些干净的MB,李玉林够干净,甚至还有医院开出的证明。如果是交易,他还比较能接受。
"没有......"李玉林回答。
陈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漠然的上楼,连一句话也不多说。
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李玉林看了好久,直到他消失在拐角,李玉林仍然没有收回目光。
好像时间就在那一刻停留,陈谦的背影,李玉林的目光。
那目光好似不带感情,却又深沉的让人难过......
李玉林收回目光,表情平静的不像真的,走进那个屋里,带上门。
是个普通的房间,连客房都算不上。
黑得吓人,没有窗,只有一盏孤伶伶的壁灯。
有夜晚却没有月亮......
就像给了容器却盛不了希望。
屋子不大,却很空,只有一张床。
没有窗,连窗帘都省了,四面墙壁光秃秃的白。
玻璃门虚掩着浴室,浴室的梳妆台上,隐隐约约有个白色的盒子。
李玉林平静的脱着衣服,动作缓慢有条理,一点一点露出苍白的身体。
明明只是脱衣服,却让人觉得是一个人拿着手术刀在自己的心上一道一道的划,很疼却面无表情。
他走到浴室,手指缓慢的移到自己的后穴。
手上沾着润滑剂,碰在那未痊愈的部位,还是会一下下的抽痛。
另一只手摆弄着自己的前端,尽量的放松,喘息由微弱到粗重。
后穴一点点扩大,手指轻松的滑进。那冰凉的触感,让那小穴一阵收缩加紧了手指,然后又适应了般的慢慢放松。
手指从新动作,慢慢的扩张,呻吟从紧咬的嘴唇滑出,微弱隐忍。
那里已扩张到了足够,李玉林放开自己的欲望,手颤抖着摸向那个白色的盒子,艰难的打开,颤抖的手却抓不住那清洗的用具。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附上李玉林的手,"我来......"。
来人抓过李玉林手上的东西,拿掉李玉林插在自己后穴的手指,把冰凉的东西插进李玉林的后穴。
那刺激让李玉林一阵颤抖,仿佛风中的落叶,支持不住伏到梳妆台上,他不住地喘息,前端的欲望已达到顶峰。身后的手又伸过来,轻轻地套上他的欲望,一点一点若即若离,给他享受又不让他释放。
"别......别......啊......"e
"你超时了......30分钟以经过了......"
身后的人把头靠在李玉林的脖子上,头发上还滴着水,发出洗发精的味道,李玉林贪婪的闻者似乎要把这味道完全的吸到肚子里。
那靠在欲望上的指腹,一点点地挑逗,李玉林甚至觉得自己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指腹上的纹路。
那人似乎还觉得不够,另一只手按上李玉林的小肚,那里正充满液体,随意的按压,产生一阵阵的钝痛,那种鼓胀的痛感化成一种不知名的快感,刺激着李玉林的欲望,他像一只脱水的鱼,不住地喘息,
"不......不......行了......啊......"
浑身一阵痉挛,那全数的白色液体喷撒而出,半数落在那修长的手上。
李玉林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地面滑去,身体软弱无力。
006
李玉林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地面滑去,身体软弱无力。
身后的手松开他那瘫软的欲望,靠在 身后的温度退去让他一阵瑟缩。
高潮过后他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淋漓的水声,他知道是陈谦在洗手。
扶着梳妆台的边努力地站起来,肚子里的水顺着他的动作发出声响,高潮时没有的感觉,现在直冲上脑门,本来因情欲涨红的脸立时更红了。
他尽量快速的往洗手间挪着步子,却因双腿的无力而没有什么进度。
"我来帮你......"身后的声音响起,没有什么感情却也不是冰冷。
陈谦轻松的将他抱起,向洗手间走去。李玉林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看他,撑开了眼角的隐约的皱纹。
"你很轻......"他说,"四十岁的男人就应该发福了......"
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根本不是在要李玉林的回答。李玉林低着头,嘴巴动了两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陈谦将李玉林放在马桶边上,"你自己来。"
李玉林站定,高潮的余波已经过去,"谢谢......"他说,没去看陈谦的脸。
陈谦关上洗手间的门,靠在外面等
他有点混乱,抓乱了头发,点上烟,颓废的靠在墙边。
进门时看到李玉林的样子本来想冷眼旁观,
谁知竟然过去帮了他,
最该死的是自己也起了反应
这可以单纯的理解为男人的反应和喜好无关吗?
连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干净了。"
李玉林拉开洗手间的门,对门边的陈谦说。
他很平静,脸上的红潮已经退下去,恢复了冷静。
看着李玉林表现出身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陈谦突然生出气恼。
可是他根本没有发怒的理由,
掐灭烟,冷淡的看着李玉林,"可以开始了?"他问。
李玉林点点头,径直走到床边躺下。躺在那,苍白的身体在昏黄的壁灯下散发着别样的气息,不是致命的诱惑,是一种更加平淡的毒,慢慢的侵蚀着人的神经,直至沦陷。
可陈谦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虽然在欣赏这具躯体,却本能的抗拒。
手抚上那片苍白的肌肤,
那是时间流逝后的皮肤,不再光滑,甚至松散,却带来别样的触感。
陈谦不觉得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双手轻轻的撩拨,找寻李玉林的敏感。
耳后,发间,脖颈......一点点向下,微长的指甲划过男人平坦的胸,引起那人一阵颤抖,轻声的呻吟从嘴角溢出,激起陈谦更快的动作。
修长的的手在李玉林的小腹处停留,指腹轻轻地在肚脐处摩挲。
李玉林的欲望已经颤颤的立起,身体抑制不住的扭动。
压抑的呼吸,氤氲的眼睛,
"想要吗?"陈谦的手抚上李玉林的欲望,轻轻抚摸。
李玉林紧紧的抿着嘴唇,想要张嘴却怕溢出呻吟,他郑重地向陈谦点点头,略带乞求的眼神,让陈谦胸中一动。
他放开李玉林的欲望,修长的双手移到自己的浴衣上,李玉林的目光随着他的手,移到陈谦身上,大片裸露的肌肤,看上去紧凑而光滑,那健康而漂亮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让他口干舌燥,欲望鼓动。
可他还是开口了"别......"
他的声音沙哑,充满情欲。
陈谦停下手中的动作,半抬起眼睛看着李玉林,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若有若无的阴影。
他明白了李玉林的意思,系回解开的带子。转身走向浴室,嘴边勾起一抹冷笑。
"我竟忘了,你更喜欢假的东西......"
他很快便从浴室出来,手上把玩着粉褐色的棒子,平静的看着李玉林,语调带着冷冷的讽刺。
"是......快......"
李玉林忍得辛苦,眼中含满水气,头发因汗水贴在额头上,一些白色的液体不断的从欲望的顶端涌出。
陈谦用手握住李玉林的欲望,堵住那涌出液体的口,架起李玉林的双腿,放在肩上,另一只手,沾满润滑剂,涂向那深色小穴。
那里的伤还没好,深粉色的肉外翻,甚至慢慢的往外渗血,有点惨不忍睹"你还没好?"他抬眼问李玉林,眉毛深深的皱着。
"没......没关系......"李玉林断断续续的回答,甚至有点慌乱,不想让陈谦看出他那两天的狼狈,"你别管。"
陈谦却误会了李玉林的举动,一切都变成了李玉林淫荡的表现,"你就这么想要?即使伤成这个样子?"说着手指插进李玉林的后穴。一脸嘲笑的看向李玉林。
李玉林不是没有羞耻心,他的自卑甚至比一般人要重,只是在陈谦面前他抛弃了自尊和羞耻。他的心在疼,身体却因陈谦的刺激而不断勃起。
那冰冷的触感顶上李玉林时,那一夜的痛感涌上李玉林的记忆,他本能的挥舞双手,试图拒绝异物的进入,可那份冰冷的感觉像是不愿放过他般侵占了他的身体。
"不!............"
李玉林像弓一般弯起又跌回床上,陈谦将那东西来回抽动,欲望还在,李玉林却没有了激情。他忘了呻吟,有液体从他的眼睛里流出,身体本能的律动,最后高潮,可他没有一点快感。
"这么激动?甚至流泪?"
陈谦抹去李玉林眼角的液体,嘴上虽然很毒,心里却莫名其妙的难过,这样的李玉林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玉林看着他点点头,脸上的红消耗还没有褪去,表情却异常平静。
陈谦抽出卫生纸擦去李玉林身上的精液,想要开口又不知说些什么好,"你休息一下吧......"他说。
李玉林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陈谦轻叹一口转身准备离去,手停在门把处"浴室可以随便用,走的时候帮我关上大门。"语气冷淡而疏离,他们的关系太尴尬,这是他唯一能用的语气。
李玉林并没有待多久。刚到二楼不久,陈谦就听到了关门声。他走到窗前,窗外那个中年男人正走向自己的车,他看起来很好,可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腿在发抖,走路的姿势也透露着主人的辛苦。
陈谦不是没和男人做过,他知道李玉林状态,本该同情甚至心疼,他却不自觉地涌起怒气。
他告诉过那个男人可以休息的,是那个男人自己呈强,既然这样就是疼死也活该。反正这一切都是那个他自找的,他陈谦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陈谦看着那辆车离去,愤愤地进了浴室,一把扯下身上的浴袍,坐进浴缸,水漫过他的胸膛,手抚上自己的欲望,欲望直线攀升,直到顶峰。
陈谦不会因为自己的自慰就觉得自己对李玉林有什么别的想法,在他的眼里这只是欲求不满的表现,对于一个二十七岁的正常男人来说,这是正常的。
辗转良久他想,明天开始自己似乎需要一点夜生活了。
007
有过工作经历的人都知道,公司的茶水间是谣言传播最快的地方。
闲着无事的人总喜欢聚在那里八卦一下。
某某和某某有暧昧啦,某某要结婚了,新娘好看不好看啦,等等等等各从其类无所不有。
甚至是某天某人的茶水杯里发现一只死虫子,都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遍整个公司。一只小小的飞虫会变成巨大苍蝇,某人会变成我们总裁大人,小小的惊吓到最后都有有可能演变成心脏病突发,说的人都真真的,听的人也真真的,至于其中小小的‘改动'我们也该理解, 再好的磁带多翻录几遍也会失真,更何况是人呢?是吧?
八卦的对象必然是最引人注目最有料的人,说白了就是那种让被人有编排欲望的人,钟商的总裁陈谦理所当然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成为当之无愧的流言和关注焦点。
即使是工作最认真的员工都在悄悄的观察着总裁室内的动静。
"陈谦,你他妈的想干嘛?!"
刚才风风火火闯及总裁室的人,一进门就开始大吼。
陈谦抬头就看到了令他头疼的人,怪不得刚才眼皮一直跳,他想。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谦很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工作,看了一眼看外面,倏的低下一片头颅。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抓起电话,简单的和门外的秘书说了几句,自动式的百叶窗很快的落下来。
"你影响到我的员工了,因为你的缘故他们今晚不得不加班一小时,程澜......"陈谦很遗憾的对着眼前气呼呼的人耸了耸肩。
"操你妈的资本家,随便你怎么说,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你就别想出门! "
说话的人穿着......怎么说呢......很时尚。但是总的来说......嗯,用陈谦的话说就是身上挂着几块破布,仅仅能遮住某些重要部位。非常不合他的审美观。
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衣服穿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十分合适。中性魅惑的脸,头发很长直达腰际,拢在脑后用一个钢圈似的发箍扎成马尾,两个耳朵上戴满各式各样的耳钉,脖子上挂着看起来很沉的金属链子,随着他的动作会叮当作响。
这个男人很漂亮,也很诱人,
脏字成章,不乏追求者,
是夜‘女王'
陈谦追求过他,两人大打出手,双双入院。
出院后成为彼此长时间固定的性伴侣,让很多人大跌眼镜。
后来他们的分手也出人意料,陈谦一直觉得用分手这个词很不合适,他和程澜不是恋人,只是各取所需的伙伴,虽然很多人认为他们已经日久生情,但他们是性伴侣,只是性伴侣。
他们不是没有为成为恋人努力过,两人外在千里之差,本性却相似得吓人,火星与火星碰撞的结果,永远只有两败俱伤。他们是聪明人,不会去受无谓的伤 。
两人之所以会维持那么长时间的性伴侣关系,从程澜来说有两个原因:虽然程澜不是纯零,却和陈谦一样对做爱有洁癖,加之他们两人在肉体上十分合拍,这么好的用具很难找啊,即使被插几下也可以忍受。这是其一,至于其二,有点无聊,却又是必然的,你是愿意去插一个很抱歉的家伙呢?还是被一个赏心悦目的家伙插呢?我们的程澜选择了后者。
"你让我给你个什么交待啊?"陈谦一脸无辜的问。他和程澜虽然已经不再保持超乎寻常的‘亲密关系',私下里却是很好的朋友。不,用损友更加合适。
"你他妈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明白,别告诉我你一晚上就忘了!"
程澜狠狠地瞪着陈谦说。
陈谦立马若有所思起来,昨天晚上他做了什么?他记得,李玉林走后他心情很糟,睡不着觉就开始捉摸着去找个夜生活的伙伴。他是雷厉风行的人,一决定下来就开始行动,当夜驱车到了程澜开的‘gay吧'。虽然他也想过找个女人,但这年头找个合适的女性性伴侣,比找个男的更难。再说在程澜店里遇不上合适的,拿程澜这个老板出来挡一阵也是可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十分怀念曾经的那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