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Y一愣
"什么意思?"
"我对做爱已经没有兴趣,这样也没关系吗?"
BRIAN斜睨着他,挑衅的
"一辈子,也许你都无法用我的身体满足情欲。"
FANY将拳头握紧,他终于知道BRIAN何以一直躲着他。那场折辱大概并非摧毁了实质的东西,而是BRIAN对欲望的看法。
对于一个一直以身体伺人的MB来说,情欲大概更像是包袱。这点是他粗心,没有替BRIAN考虑周到。
他能如何?18岁的欲望,不是自来水开关可以随心控制。况且面对BRIAN,他的欲望自然而然就会升起。
面对静默的男人,BRIAN轻笑着,其实他只是再为难他。欲望这档子事,和血缘的隔阂相比,简直已经微不足道了。
如果FANY知道他们是近亲相奸,会作何感想?
"好!只要你不主动邀请,我绝对不碰你。"
这话一出口,BRIAN张开的嘴巴再也落不下来。这个。。。笨蛋吖!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想逗逗他
"那么。。。我做你也可以?"
FANY脸一红
"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进入你。。。"
随着BRIAN直接爽快的解释,FANY脸色涨红的苦恼着。一个18岁少年单纯的苦恼,居然这么可乐。。。
BRIAN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要笑!他很想听听这结果,会不会又是一次让他融化的妥协。
结果让他失望的,FANY还是憋住了那答案。
笨蛋吖。。。笨蛋!
血肉相连(下)
送BRIAN回家的路上,FANY忽然问
"BRIAN,我可不可以去见你父亲?"
BRIAN能找到家人,他很替他开心。与此同时,FANY也希望他能不吝于跟他分享。
"一个老头儿,有什么可见?"
"不知道,我就是很想拜访他。"
"不行。"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我也算是你。。。很特殊的人。我想我们有必要见面,认识一下。"
BRIAN笑着看他
"特殊的人?没那么特殊,你就是我的弟弟。。。"
FANY忽然就怒了
"为什么总强调什么弟弟,没有弟弟会跟哥哥做爱。"
BRIAN停下来,看着FANY'饱经沧桑'的脸
"没有吗?如果有,你是不是会觉得很恶心?"
BRIAN认真的语气和表情,让FANY忽然就哑口无言。
BRIAN沉默的继续向前走
"前面就是我家了,我父亲还不知道我的过去,他只以为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你最好还是先离开,我会再跟你联系。"
"难道他早晚不是也会知道?"
FANY忽然就固执起来,他揽过BRIAN
"我很久没有抱你了,就算你是。。。"
BRIAN在他的怀里,连挣扎的意图都没有。是的,只要相爱,谁又不眷恋情人怀里的味道和体温?
"哥哥。"
随着FANY轻飘飘的吐出这两个字,BRIAN猛力挣扎开来。
"FANY,以后别提哥哥这两个字。千万别提。"
留下呆楞在地的FANY,BRIAN头也不回的向前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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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您好。我是孝力在美国的朋友,我叫焕熙。"
FANY毕恭毕敬的奉上了精致的糕点,和茶叶。
礼物被寒暄着的女人接过,FANY也被朱奉笑眯眯的迎进屋里。FANY按部就班的按照BRIAN的嘱托,用新名字和假身份终于得以拜访。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连BRIAN和自己的名字都不可以提。不过为了BRIAN开心,他也没兴趣计较那么多。
"在美国,多亏你照顾我家孝力。"
朱奉看着眼前一表人才的少年,不住的微笑着。
FANY看向BRIAN,发现BRIAN冲他笑着点头。
"您别客气,他很照顾我才是真的。"
"你在美国做什么工作,也是经营酒吧?"
FANY知道BRIAN跟父亲报备的是,他在美国当酒吧老板,所以朱奉才有此一问。
他瞥了BRIAN一眼
"我在美国经营赌场。"
朱奉一下子愣住了,表情就有点僵硬。FANY赶紧解释
"是正当的赌场,不涉及其他。"
朱奉听过很多韩国人,在美国混入黑帮。通过经营地下赌场洗黑钱,并且还参与贩毒与贩卖军火。他并不希望孝力接触那样的人,所以还是略有不安。
"你们这样年轻,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工作。不要一味为了赚钱,枉顾了前途。"
FANY乖巧的点着头,朱奉谈兴大起
"像我这样经营一个贸易公司,对你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看着滔滔不绝开始传授生意经的父亲,和鸭子听雷般不断敷衍着点头的FANY。BRIAN嘴角翘起,乐不可支起来。
这样的一番对话,几乎持续了一个下午。BRIAN委在沙发轻轻打起了盹,FANY无奈而疲惫的应付着朱奉,一斜眼看见BRIAN蜷缩在沙发的睡姿。
他心里的一团火,腾的就烧了起来。
这一瞬他哪还能听进一句朱奉的生意经,满脑子都是他们缠绵时BRIAN的眼耳口鼻。
在他灼热的视线里,BRIAN忽然睁开眼睛,冲他一乐。FANY想起自己绝不主动碰他的承诺,一腔欲火就这样生生被浇灭。
女人在厨房里忙了一圈,饭菜已经上桌。招呼着兀自喋喋不休的老公
"你呀,别跟孩子讲那些复杂理论了。快叫他们一起来吃饭,也不知道我做得合不合他们的口味。"
其实对于喜欢西餐的人,韩餐真的不堪下咽。但是FANY也是首次享受到这样的家庭之乐,所以他乐颠颠的感谢
"伯母,我觉得一定很好吃。"
BRIAN瞟了他一眼,心想,你嘴倒是挺甜。他知道FANY的落力卖乖是为了谁,可是他不希望他跟父母太亲热,不然要遮掩一切只会更加费劲。
继母的目光,不断的扫向谈笑声风的两人。
"孝力,你和焕熙认识了多久?"
"很多年了。"
"哦。"
继母笑着
"怪不得我觉得你们很亲热,简直就像亲兄弟一样。"
FANY笑了个有牙没眼,一副缺心眼的快乐像。BRIAN却低了头,闷头吃起饭来。
饭后,BRIAN叮嘱FANY
"以后不要来了。"
"为什么?我觉得伯父,伯母很喜欢我。"
BRIAN翻了个白眼
"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被他们知道我是GAY。你想让我死么?我很珍惜我现在的家庭。"
FANY也沉了脸
"那我呢?你是不是不打算再回美国,也不打算继续当BRIAN?"
BRIAN沉默的摇摇头,他要怎么说FANY才懂?他珍惜自己的一切不假,却更害怕会因为血缘永远失去他这个笨蛋!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下,然后断了跟FANY的所有。一个是离开,断了和这里的所有。
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太难的抉择。
FANY最终负气的离开,BRIAN再度失眠。
那晚断断续续的梦里,他留在韩国娶妻生子,一生安宁而平凡。当他走到生命的尽头,却一直闭不上眼睛。耳边是亲人的哭泣声,他无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堂。
心中轻轻呼喊着一个名字,温柔的。
FANY。。。FANY。。。
心潮暗涌(上)
深夜
床上的妻子辗转反侧,轻轻开口
"老公,我总觉得孝力那孩子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
对朱奉来说,自己生的孩子怎么看都好。孝力长相白白净净,说话斯文有礼,活脱脱就是当年BRIAN的翻版。
对于他的后妻来说,情况则没有这么完满。她以女人敏感的洞察力发现,孝力笑起来太媚人。
他的气质的确清澈如水,只是这汪水却是介于少年与女子间的柔美。缺少了一份成年男人应有的,粗犷浊气。
"我说不清,大概是他太清秀了。我总觉得,他和白天那少年有些太过亲密。"
朱奉笑道
"你真的多想了,孝力像他叔叔,所以才这样清秀。"
提到BRIAN,朱奉心里一动。
紧接着他对自己摇摇头,没可能悲剧还会在自己的下一代重演。
其实他也注意到,焕熙总是习惯将目光看向孝力,但是他将那理解为朋友间的默契。就像他在工作中和朋友的交流,通常也是用一个简单的眼神。
所以他安然的说
"孝力这个年纪,身边又没有固定女友,跟朋友亲密些也无可厚非。况且我看焕熙这孩子,是极有正事的!"
后妻叹道
"不说了,不然倒像是我刻意找他麻烦。睡吧。"
朱奉知道后妻也是一片好意,不声不语的抱住她,一起沉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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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的不欢而散后,FANY再没有机会登门拜访。
然而他也没有闲着,不管BRIAN态度如何,他总是笑眯眯出现在BRIAN活动范围的周遭。
BRIAN去操场打球,他就在露水里咬着草根看热闹。BRIAN去超市买东西,他就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等着结帐。
BRIAN最后无奈的‘夸奖'他,你真的很闲。
FANY漫不经心的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阿。你当我是来旅游的?还是和你一样有个完整的家庭可回?
BRIAN心头一跳。。。你有的!你有祖父母,还有一个疯癫的母亲。你还有我,这个不称职的自私的表哥!
表哥阿。。。。近亲。。。。近得不能再近。。。远得不能再远。。。
这天回家,BRIAN跟朱奉问起
"父亲,正民的祖父母还有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朱奉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到这个,迟愣了一下,陷入了回忆。
"他母亲很漂亮,很有气质。只是疯了以后,连孩子都不认识了。而他的祖父母,听说是很富有的财阀总裁。"
"那您说,这样的家庭能带给他幸福么?"
朱奉明白他的意思
"孝力,人都有根,就像树一样。无论是荒漠还是沃土,那里总是给他生命的土壤。所以我觉得正民有权利知道真相,回到属于他的家庭。"
果然是,这样吗?对男人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家,总是聊胜于无的吧!
他犹豫了,坦白就等于葬送爱情。而不坦白,自己是不是也自私的葬送了FANY完整的生命?
他拨通了FANY留给他的号码
"喂。"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FANY,我想见你!"
听着他近似撒娇的要求,电话那头缓缓笑了,音调就轻巧了起来。
"好,我们去玩篮球?"
"行。"
"还是那个球场见。"
"好。"
挂断了电话。BRIAN对着镜子盯着自己的脸,反复练习着几句话。他努力表现的坦然,结果表情却终是扭曲。
。。。FANY阿,你是我弟弟。。。FANY阿,你还有个家。。。FANY阿,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FANY阿。。。
FANY神采奕奕的出现在球场,BRIAN对他灿烂的笑着。那暖阳般的笑容,将乌云密布的天空对比的更加阴霾。
而这风雨欲来的气息,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
他们从身材到个头都差不多,打起球来,颇有些不分伯仲。然而却是BRIAN先累了,他颓然躺在地面上,笑着,笑着就安静下来。
FANY在上空俯视BRIAN散成大字的身体,很想就这样覆上去。最终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欲望,乖乖在他身侧颠倒着躺下来。
这情景多么熟悉,FANY忽然想到不很久的以前,他被BRIAN强吻的那个雨天。
他侧过脸,看着BRIAN熟悉的黑色羽毛,还是轻飘的让他心痒难耐。因为运动余震而微张的嘴唇,鲜红刺目。
他轻轻将脸覆盖上去,BRIAN乖乖的没有动。FANY贪心不足的掠夺了全部的空气,BRIAN呼吸急促起来。
结束这纠缠的,是天空的一声惊雷。
BRIAN颤抖着躲开脸,FANY看着他
"这么大的男人,不会害怕雷吧?"
BRIAN懒得理他调侃的口吻,他哪里是怕雷声,他是怕天理难容。
虽然他多想挣扎,他想他们都是男人,血缘算什么?!
可是现在他们不再只是BRIAN与FANY,他还是朱奉的儿子,FANY甚至是某财阀继承人。他们,亦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在韩国这样的地方,他们的畸恋的确是,天理难容。
BRIAN一跃而起,牵着FANY的手
"我们走吧!去世界的尽头,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FANY不知道他抽什么风,但是他很喜欢BRIAN的这份承诺和这个决心。
所以他迎合着他,一起朝着不远处的荒滩,向那荒草凄凄的芦苇荡走去。
天空已经是墨一样的黑,脚下是空旷的荒野。在这样渺茫的天地里,他们倒真像是太古洪荒中,仅有的一对野人。
顺着田垄,BRIAN没有目的的向前走,芦苇荡越来越高,越来越深。
FANY安静的走在他身后,不时的扶着他略歪的身体。
地可以老,天可以荒。然而拚了一生的气力,也换不回清清静静的命运。就这样走到生命的尽头,似乎就像尽了最大的努力。
可惜,这并不是生命的尽头,只是红尘的一个角落。
他们再胆大包天,也走不出这空间的维度结界,甘当虚无时空里的一抹游魂。
风呼啸而过,雷声也轰鸣。
BRIAN忽然转身,扶着FANY的肩膀。
"跟我做爱吧!"
此刻FANY的表情,用呆若木鸡已经不足以形容,大概石化更接近现实的写照。做爱?在这样的荒野之地,在这样的风雨前夕?
然而,BRIAN已经将身体纠缠上来。FANY在他热情的啃咬下,忽然问道
"你,在上面?"
BRIAN抑制着肚皮的抖动,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对被进入这件事情,产生了心理阴影?
他含着他的耳垂,呢喃着
"你爱什么姿势,随便你。"
FANY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BRIAN吞掉了。
他双颊赤红,双眼紧闭。双臂杵在芦苇丛,头向上仰起,感受着下体让他灵魂出窍的快感。
BRIAN柔软的口腔,在他的分身游刃有余的吞吐。随着他的涨大,BRIAN发出含糊的呻吟。
原来,用身体要你,怎么样还是不够。分离这样迫在眉睫的话,如果能真的融化彼此,然后重新筑合成一体就好了!
随着惊雷声声,雨丝开始加入这场缠绵。
在芦苇根的刺痒和雨丝的润滑中,他们交合在一起。FANY将BRIAN摁在身下,没有半分怜惜,亦没有一丝犹豫,做着他。
他知道他需要,因为他跟他强烈渴求着,更贴和的亲密,更凶狠的深入。
别放开,别离弃,就这样在我身体里让我死亡吧!
"FANY!"
他急促的嘶叫,融汇在混沌的雨声中,听起来活像鬼哭神号。FANY因着他兴奋的催促,发狠的冲撞起来。
高潮已经如雷霆闪电般来临,他却不许他收兵。
他们就这样不休的做着,直到腰酸疲倦。拥抱着小憩,然后再做。
FANY紧紧搂着他,喘息
"你是要将一辈子,都在今天做完?"
他虽然是玩笑,他却是当真。
以后。。。也许真的不会再有机会。
心潮暗涌(下)
看着落汤鸡般一脸疲态的BRIAN,FANY还想拥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癫狂的BRIAN忽然就让他害怕起来。
BRIAN轻巧的将他的手搪开
"FANY,到底为止吧!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的这场荒唐,让他忽然想到一个词,饮鸩止渴。FANY就是他吞饮不够的那份毒,越渴越喝,不休不歇!
然而他还是要给所有一个份内的结果,让彼此都别再错用神。
FANY疑惑的看着他,还是用手将他圈起来。他以为这样就能给予安全感,就可以温暖BRIAN无助而决绝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