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子还————愿拭泪

「那我也去….」少沁说著就要起身。
「你不用，乖乖坐著。」耀祺从少沁身後出现，强迫少沁坐下。
「可是…他们…」少沁担心地看著离去的女孩们。
只有他不做，不好吧。自 由 自 在
「你的份，我帮你做。乖乖坐著，好不好？」耀祺蹲下与少沁平高，哄著少沁要他听话。
少沁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耀祺看他犹豫的样子，很快地蜻蜓点水在少沁的唇上吻了一下。
「就这样，不得异议。」
少沁只好乖乖地嘟著嘴坐在一旁看人家做准备。
「啊~~~好羡慕喔！」一群女生在旁边看到耀祺亲少沁的那一幕，在一旁尖叫。
不知道是在羡慕被耀祺疼的少沁，还是吻少沁的耀祺…
二十五、乖与不乖
大家在河边耗了一个下午，男生们谈著最近个人的近况，女生们依旧围在少沁身旁问东问西兼摸上摸下。
「少沁，你的头发是你自己编的吗？」一个女生摸著少沁的两个辫子问。
「嗯？是耀祺帮我编的。」少沁偏著头想看在他後头的那个女生，因为说话看著别人是一种礼貌。
「真的？！他手好巧喔，我还想说你自己怎麽可以编得这麽漂亮呢！」那女生将辫子放回耀祺的胸前，少沁珍惜地摸著。
「你们之间感觉好幸福喔，到底在一起多久啦！」女生们又开始八卦。
少沁听她们说他和耀祺在一起的感觉很幸福，脸上微微一红；又问到底在一起多久，老实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失去记忆前他到底曾和耀祺在一起多久，若要从他失去记忆後开始算，那也才一、两天。
难道要和她们说只有一、两天吗？只有这短短的时间，就这麽幸福，她们会觉得很奇怪吧！
「一….」少沁犹豫著到底要不要真的说。
「一年？哇~~难怪…啊！你又脸红，好可爱喔~~」一个女生乾脆帮少沁接下去，又注意到少沁红起来的脸颊，惹得女生们一阵骚动。
「你看你家少沁真是受欢迎啊，连女生们都这样…通常女人是见不得别的女人比她好的，你们家少沁就是特别，惹人喜欢。所以….送给我好不好？」小陈看著另一边少沁被那堆女生称赞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又转头向耀祺要求他〝割爱″。
「免谈。」耀祺又一次狠狠拒绝，让小陈只能在一旁丢石头。
「我们下去玩水好不好？」女生中有个人提议。
「好啊！」大家纷纷附议，连少沁也脱了鞋袜要跟著去。
「少沁！」耀祺叫住少沁，勾勾手只要他过来。
「要去哪？」 耀祺搂住少沁纤细的腰，温柔地看著怀里的人。
「玩水啊，水不深的，只有到小腿的一半…」少沁看出耀祺眼里的担心，赶紧和他解释。
「可是溪里会有尖锐的小石头，我怕会弄伤了你。」意思是叫他不要去。
「我保证不会受伤的，让我去嘛…」少沁哀求著，眼里好像闪著泪光。
「好吧好吧，要小心一点。」耀祺松开了搂住少沁的手，勉强答应。
得到耀祺的允许，少沁开心地跑向水边。
「我说耀祺啊，你这个样子简直像个爸爸，让他去玩个水有什麽关系嘛。」小陈将手搭上耀祺的肩，问他。
「我只是不想要他再受伤。」耀祺拿起一旁的罐装啤酒，一下就去了半瓶。
男生们又开始之前在谈论的话题，女生们也互相泼著水，被泼湿的人不甘心就泼了回去，就这样你来我往，弄得每个人都湿搭搭的。
少沁也玩得不亦乐乎，突然，他脚底下一滑….
只听见女孩们的惊叫声。自 由 自 在
「啊！少沁你有没怎样…？」
「他流血了，快叫耀祺来…」
耀祺一听到惊叫声，赶紧冲了过来。
只见少沁坐在水中，左手抹著右手伤口所留出来的血，表情显得还蛮冷静。
「耀祺，我受伤了….」少沁举起右手让耀祺看看他的伤口。
「不然血是流假的喔！」耀祺没好气地从水中抱起少沁。
被水弄湿的白T恤变成半透明的，整件衣服紧贴在少沁的身体上，显出他的身体线条，包括平坦的胸部。
惨了！耀祺进可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少沁的胸部，否则一个十六岁的身体，是女生的话通常都会有两坨东西长在胸前吧。
这样下去会被别人发现的！
「他怎麽了？哇塞！你赶快送他去医院啦。」小陈好奇地凑过来，看见少沁满手的血，吓得赶快叫耀祺带少沁去医院。
「那我就先走了！」耀祺二话不说就把少沁带离现场，一是怕别人发现少沁是男生，二是少沁的手臂好像真的伤得很深，可能真的要去一趟医院。
得感谢小陈找藉口让他得以离开。
○　　　 ○　　　 ○
「啊！好痛~~」少沁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闭嘴！谁叫你不听话！」耀祺嘴上说得生气，手上的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了，可是少沁还是叫痛。
「对不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要跌倒的…」少沁双眼泪汪汪地看著为他擦药的耀祺，委屈地扁著嘴。
「唉…下次要小心一点嘛，我不要看见你受伤。」耀祺摸摸少沁的头，安慰他，为自己刚才说的气话道歉。
「看看你，跌成这样…我好心疼…」将少沁抱进怀中，看著他手上、脚上的瘀青和被小石头划伤的伤痕，耀祺拉起少沁的右手，亲吻那个最大的伤痕。
幸好医生说这个伤并不严重，好好换药，几天就会好了。
「以後要听话好吗？乖乖的。」耀祺用下巴摩蹭著少沁柔软的头发。
「你告诉我什麽是〝乖乖的″。」少沁抬头问。
「乖乖的就是要听我的话，我说什麽，你做什麽。」
「那如果你把我送给小陈哥哥，我就乖乖的跟著他，这样对不对？」少沁仰著头，天真的问。
「不对。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你待在我身边就是乖乖的。」耀祺拥著少沁，因顾虑到少沁的伤势，他不敢抱得太紧。
少沁听著他的回答，开心地笑了。
二十六、红自 由 自 在
在耀祺每天细心的换药、擦药下，少沁手上的伤势很快地就复原了。
少沁复原後，耀祺就带著他到处转，到处认识他其实认识却不记得的事物。
且从上次耀祺吻过少沁的唇後，他便不再如此做。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所以改以脸颊、额头来代替，表现他对少沁的爱惜。
耀祺还为少沁辞去了夜间的工作，毕竟他失去了记忆，什麽都不能做，更何况耀祺也不希望少沁在那里工作。
反正以尹庆龙的财产，即使少沁不工作，也没关系。
耀祺需要去上课时，只好让少沁一个人待在家中，或请少钧帮忙来陪他。
因为此时的少沁根本不会做饭，耀祺只好天天带他出去吃，有时上餐厅、馆子，有时在路边摊看到想吃的就停下来。
少沁则最中意耀祺的大学旁一家阳春面，每每在耀祺苦思要去那儿吃时，少沁一定指定那家的阳春面，看少沁吃得开心，即使已经吃得有些腻的耀祺，还是配著少沁的笑容把面吃下去。
这天他们在学校旁吃过了午餐，耀祺的手机忽然响起。
「同学说有些事忘了和我说，要我现在回学校去。你要先回家还是跟我去？」耀祺一通完话，边问少沁的意思，边把手机收起。
「跟你去。」少沁毫不犹豫地说，主动牵起耀祺的手。
耀祺为他的主动笑得开心，就带著少沁走向离这里不远的学校走去。
○　　　　○　　　 ○
「乖乖待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出来，好吗？」耀祺顺顺少沁的长发叮咛著。
「嗯！」少沁用力地点著头。
「不要乱跑喔！」耀祺离开之前还不忘再说一次。
少沁对著他挥挥手，要他放心。
今天的天气风和日丽，阳光并不强烈，微风吹拂在脸上，特别舒服。
少沁站累了，就蹲在地上休息，看著草丛间的蚂蚁….
过了十几分钟後，耀祺走了出来。
「少沁，我们回家…人呢？」耀祺走了出来，想说终於可以回家了，没想到在约定的地点上，不见半个人影。
「少沁？」耀祺急了，在附近的大楼里也没看到少沁的人影。
不是告诉他不要乱跑的吗？这麽不听话！
「可恶！早知道带他一起进去就好了！」耀祺为自己错误的决定，後悔地握进了拳头。
「怎麽了，少沁不见了吗？」小陈跟在耀祺後面没多久出来，看著耀祺一脸焦急的模样，还笑嘻嘻地开著玩笑。
耀祺白了他一眼。自 由 自 在
还不是因为怕你对少沁怎样，不然我才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外面。
感受到耀祺眼中的焦急和怒意，小陈赶紧收起了玩笑的态度。
「好啦好啦，我帮你找总行了呗。动作得快点，免得他被怪叔叔怎样…」小陈才说完，立刻接收到来自耀祺的危险讯息。
「他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我找你算帐！」耀祺咬牙切齿地说。
小陈在心里对耀祺哭诉：你还真是见色轻友啊~~
○　　　 ○　　　 ○
也许少沁真的是觉得无聊至极了，他看著草丛中的蚂蚁一只接一只地移动著，不自觉地就离开了与耀祺约定的地方。
「嗯？这是哪里？」等少沁回过神，人已身在离校舍很远的工地里。
虽然这个工地还在校园的范围内，可算是处在很偏僻的角落。
「我得赶快回去，否则耀祺又要骂我了。」少沁说著，边要移动脚步离开。
但是有股力量好似拉著少沁，令少沁不自觉的又转过了身，望著乌漆漆的工地深处。
他看见地面上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被它深深地吸引著，不自觉就伸手拿起了那个闪亮亮的物体。
「痛！」少沁惊呼一声。
原来只是块小碎玻璃，但少沁的手却被它给割伤了，血不断冒出。
少沁看著那鲜红色，感觉并不像上次划伤手臂时冷静，反而被它的红给媚惑住了。
红色的红…红…弘！
少沁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泪水涔涔地滴下。
有那麽一瞬间，记忆涌回了他的脑海。
那个人…为何我一见他就想哭？
那种感觉，是我曾有过的吗？
好可怕！寂寞、伤心、痛苦、孤独、恐惧….全掺杂在一起，只是因为〝他″！
令人难过的回忆，让他眼泪不断留下，却无閒去擦。
这就是我失去的记忆吗？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举起了仍在滴血的手指，在粗糙的地面上，写下了那个曾让他朝思暮想的…
○　　　 ○　　　 ○
「小沁！」耀祺大喊。
是小陈先发现在那个一直未完成的校舍哩，有个人待在那里。
耀祺顺著小陈指的方向一看，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缩在地上的小小人影是少沁。
「唉…这个校舍不知道都建多久还没建好，也不拉个警告标帜，该向学校反应一下。」小陈跟在飞快冲来的耀祺身後走来，看了这栋只灌了水泥的半成品，不禁引发他的感想。
耀祺根本没听小陈讲些什麽，一步冲到少沁轻轻抖著的身体边。
「耀祺！」少沁一听见耀祺的声音，转身一把揽上耀祺的脖子，哭叫著耀祺的名字。
「乖，不哭了…」耀祺安慰著少沁，眼角撇见少沁身後的地面上有血迹，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却让他的心有如被车辗过般的难受。
是〝弘″！
「哟！少沁写了些什麽…弘？啥东东啊？」小陈也好奇地凑过来看，对少沁所写的东西不明所以。
「是我爸爸的名字…」耀祺难过的说，手拍了拍还在哭泣的少沁的背。
怎麽，连你失去记忆後，他也缠著你吗？
我终於知道你为什麽说他在你心中扎了根，因为是那样地根深蒂固，是那样难忘的……..
「你爸爸？这是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小陈还是不懂地抓抓头。
「…祺…刚刚有个人在我的脑海里…他让我觉得好难过….」少沁紧紧搂住耀祺的脖子，将他胸口中的闷气全发泄在他的泪水上，所以眼泪就像泛滥的洪水一样泛滥在脸上。
「我知道…」耀祺说，否则他又怎麽会因为不想少沁在继续难过而待在他身边，希望少沁能转而爱他。
耀祺抓起少沁受伤的手指，伤口却因摩擦粗糙的水泥地而变得模糊。
「怎麽你和我在一起总是受伤呢？」耀祺叹了口气，无奈地抱著少沁走去医护室擦药。
难道我真的不能给你幸福？
二十七、游乐园自 由 自 在
游乐园里充斥著游乐机器的运转声，和不分大人小孩之尖叫声。
前两天，少钧提议要带少沁去游乐园玩玩，但没提到怡萱、少沁连同柔伊也会来，让耀祺的脸从一见到他们开始就臭得不得了。
少沁则不同，从头到尾都拉著耀祺的手，硬要他陪自己坐这这、坐那个，似乎是看到了耀祺脸上难看的表情，希望他也能高兴起来。
「耀祺耀祺，陪我去坐那个好不好？看起来好刺激喔！」少沁的眼里充满了兴奋，指著那座轨道奇特、飞天遁地的云霄飞车。
「你胆子还真大呢！走吧，我陪你去。」耀祺宠溺地捏捏少沁的鼻头，拉著少沁就要去排队。
少钧拉住了他，「等等…耀祺和我有事情要谈，你和他们去吧！」下巴抬了抬，朝著少钧三人的方向。
耀祺眼中出现不悦，少钧表示他真的有事想谈，只好无奈地对著少沁说：「只准跟著柔伊走，别听你哥哥的。」耀祺小小声地在少沁耳边说。
只有柔伊，是在三人中唯一没有伤害到少沁的人，只有她陪，他才会放心。
少沁乖乖地〝嗯″了一声，真的只找了柔伊陪他一起，但怡萱不放心柔伊，就也找了少弘一起去。
「快说吧！也许我还赶得上和少沁一起。」耀祺表现出不耐的态度，气势上好像他与少钧是同辈的感觉。
少钧并不在意，淡淡地问一句：「少沁这些天好吗？」
这句话令耀祺的气势，顿时消失。
「不好。」他的语气有些沮丧。
前几天少沁在学校发生的事，耀祺曾和少钧说，但少钧并没有给他回应，还以为他不在意这件事，没想到今天他却问了。
「怎麽不好？」
耀祺盯著在队伍中和柔伊玩得开心的少沁，手指上的伤口因还未愈合而包著OK绷。
「他这几天…一直没睡好，晚上总喊著爸爸的名字，为何他连在梦中都可以影响少沁？看著他总是被梦中那种陌生的痛苦感觉吓醒，我心里很不好受….明明原本的他承受过、承受得了，但现在的他如此脆弱…所以我想….」耀祺说不下去，因为不论那一种结果，承受结果的都是少沁，其实对少沁都不好。
「所以？难道你想让他恢复记忆会好些？你想将所有事情和他托出？」少钧问。
耀祺艰难的点点头。
「你以为他那样真的会变得比较快乐吗？这几天我自己也想了想。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连我都没看过的愉快笑容，那是因为有你陪在他身边，所以我并不想再反对。
而且你们并不会生小孩，所以没有家族隐性基因遗传的问题；结婚，虽近亲不能结婚，但你们仍能在一起，这样应该就够了吧，所以也没有多大问题。我这样讲，你懂了吗？
在没有少弘的记忆阴影下，他可以笑得这麽美啊，你知道吗？你忍心再让他想起伤心吗？别折磨他了吧！就算他在夜里喊的是少弘，可陪在他身边的是你，这点，我想不只你、我，少沁本身应该也是知道的。少弘只会在少沁的心中原地踏步了，而你是会更靠近他的，懂吗？」少钧认真地对耀祺解释著。
他不该再继续阻挡少沁的幸福，是时候了吧？他总该得到他应得的。
耀祺一时无法意会少钧所说的话，慢慢在脑中咀嚼著，直到少沁玩完，主动牵上耀祺的手，他的心好像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