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告诉我。"千世站起来,愤恨的光芒让雅闲赞叹,"在哪里?"千世问道。
雅闲挥手,"把人带过来。"
然后不一会儿,人被拖进大厅,亮堂的灯光下,千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太残忍了,怎么这样冷血!
"比...比邻......?"千世走过去,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想快点站到那个人身边,把他抱在手里。
"对不起......对不起。"千世的手碰上身下的石膏,这条腿已经不能动了,而另一条腿弯曲的姿势十分古怪。
那个像仙子一样的人,干净而又明亮的人,现在因为自己......变成这样。
一股冲动爬上鼻子和眼眶,千世倔强的忍住,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千世......"比邻感到了怀里的温度,睁开眼睛微笑,下身没有任何感觉。
"很脏...不要靠近我......"
"不,不要让我离开。"千世拉起比邻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细细摩挲。
"没事...不要难过......"比邻感到凉,向千世怀里靠了靠,血液染到了千世身上,千世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一直注视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和他的嘴......
破了......都是血,伸手去擦,想把他的脸擦干净,头发也脏了,散开铺在自己腿上。
轻轻的擦拭着,然后没有犹豫的吻下去,轻轻的辗转,然后松开。
不带任何情欲,只为亲吻而亲吻,浓浓的爱意。
比邻因为千世的吻而放松了身体,软软的靠在他的胸口,只要千世在身边,他就会觉得安心。然后一安心下来,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雅闲一直在一边看着,那一幕太和谐,和谐的让自己嫉妒。
这样的融合,是自己所没有的。
因为正如千世所说,他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呵呵......"雅闲微笑,自己是嗜血的修罗,想要去破坏,可是只是让他们更加靠近而已。
这场游戏他输了,输得彻底,比起他们,自己更像是个小丑。
因为他心里......还有自己。
"千世......"雅闲静静的开口,"带他离开这里。"
顿了顿还是犹豫的开了口,"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我们还能有交集......"
看着他们,刚才自己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两个人都因为对方而放弃自己。
他为他,他为他,这样的义无返顾,太可怕。
就好象是一个人一般,甚至连两个人的声音都是那么的相似......
"谢谢你放过他,"千世在身上套了件外套,把裤子穿起来,然后拿起衬衣把比邻包起来,然后抱在怀里,温柔像水一样化开,"但是......"抬起头的瞬间,看向雅闲的目光让雅闲想要逃避,那么直接而冷酷。
"我不会原谅你......"抛下几个字,千世踏出大厅,周围人的目光,他丝毫不介意,只有怀里的人才让他那么那么的在意!
看来......自己是疯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千世笑着,慢慢走出了雅闲的本家。
"再见......"我的新娘......
看着千世离去的背影,雅闲戴上眼镜,落寞的微笑。
......
从小到大,自己身边除了勾心斗角,只有千世,会对他真心的笑,会对他好。
从小到大,只有千世,会跟他说真心话,和他聊天,和他一起无聊着数星星。
从小到大,只有千世,会愿意在第一时间出现来帮他,不求什么回报。
从小到大,自己只真心待过这样一个人,尽心尽力,可是......
却得不到!
还可能永远的失去......
迈开步子,朝琴房走去。
千世走出大门,听见里面传出近乎疯狂的钢琴乐章。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惨烈而绝望。
飞扬在空气中,久久,久久不停息......
不是错爱,而是爱错。
只是爱......错不起,一错便是无底深渊,万丈悬崖......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宵国师,蓝贵妃希望您过去小聚。"蓝贵妃的贴身侍女站在边上,对着宵寒小声说道。
蓝贵妃?她不是怀了比涯的孩子吗?怎么还这么多事?
宵寒点点头,"我知道了,跟贵妃娘娘说,宵寒一会儿就到。"
这些天,宵寒一直住在宫殿里,身体终于有了些起色,本来秋天到了就容易犯病,这腰伤也跟着一起闹腾,几天都没见好,现在才好一点又得见贵妃。
宵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心都已经沉落水底了,见谁都一样。
想到这里,快速向凤祥宫走去。
"不知贵妃找宵寒有何事?"行了礼后,蓝贵妃让宵寒坐下,沏了茶。
"呵呵......"蓝贵妃笑了,"听闻宵国师前几日都在皇上那儿住着呢?"
宵寒看着蓝贵妃,又看了看茶,轻笑,"臣没有住那儿,臣是住自己房里。"
"哦?"蓝贵妃挑眉,挺着肚子从上面走下来,在离宵寒很近的位置旁坐下,"依宵国师看,觉得凤蓝如何?"
"蓝贵妃国色天香,自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宵寒淡淡的开口。
"笑话!"蓝贵妃看着宵寒,"在你宵大国师面前凤蓝哪敢说自己国色天香,谁在你面前都只是落下个庸俗罢了,不然......我父皇又怎么会钟情于你?"
宵寒怔了怔,没有回答,谷影,是他永远也对不起的人,所以他没有办法反驳些什么。
"怎么没话了?"蓝贵妃轻笑,"你不是最能说会道的吗?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把我父皇骗得好苦,自己倒逍遥快活,现在怎么不说了?"
"蓝贵妃......宵寒自知对不起他,还望蓝贵妃不要再提起,很多事情,宵寒这辈子怕是还不起了。"
"哈哈哈哈哈......"蓝贵妃大笑,"你算什么东西?!只是长的漂亮些罢了,不要提这身子有多贱了,想想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父皇?"
笑声听上去格外的刺耳,宵寒身体微有些颤抖,"蓝贵妃,如果没事,臣先退下了。"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就在要踏出门口时,听见蓝贵妃的叫声。
"啊呦--疼!"宵寒回过头,就看见蓝贵妃跌坐在地上,没有多想,就上前想拉起她,谁知她竟赖在地上不起来。
"宵寒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来朕的后宫的?!"比涯听见叫声便加快步子走了进来,看见宵寒和凤蓝在地上拉扯。
"皇...皇上......"蓝贵妃眸中溢出泪花,"宵国师他嫉妒臣妾有了您孩子,要我喝那茶,我不敢喝,他便推臣妾,"蓝贵妃呜咽出了声,"臣妾受伤是小,万一......万一伤了孩子......那要如何是好啊......呜呜呜......"
"宵寒......"比涯咬牙道,"跟朕回去!"
宵寒怔怔的看着比涯离去,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蓝贵妃,转身跟了上去。
哼......比邻刚走,宵寒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蓝贵妃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得意的转身走了进去,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呜......"刚踏进屋子里,宵寒就被比涯粗暴的推进里面,腰正好撞到桌边上,又开始痛了。
"怎么回事?"比涯低声问。
"臣不知道,"宵寒忍痛跪下,"蓝贵妃拉着臣不放。"
"呵呵......"比涯邪笑,"你做什么跑去她那里?你不知道那是后宫吗?"
"......"宵寒抬头看了眼比涯,没有回答,心里却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怎么不回答?"比涯抬起宵寒的头,"朕最近发现一样很好玩的东西......"从旁边拿过来一叠宣纸,"听说蛮刺激的,不如你来试试?"
宵寒看着比涯手里的宣纸,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是看着这神情就觉得十分可怕。
"不,不要。"宵寒强硬的甩开比涯的手,"皇上,臣没有做错,请皇上明查。"
咦?他终于怕了吗?眼前的人竟也会害怕。
比涯笑笑,吩咐外面的人端盆水进来。
然后,屋子里只剩下宵寒和比涯两个人。
"皇上,臣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恳请皇上明示......"重重的把头撞向地板,破了皮。
如果仅是破皮流血也就罢了,只是心不能再痛下去了,不然自己会活不下去......
"躺到床上去......"比涯邪笑着命令道。
宵寒不肯起来,只是跪在那里。
看着他的倔强,比涯轻笑,"宵寒,你敢抗旨?!"
"皇上......"宵寒看着比涯,又要来一次吗?心究竟还要碎多少次才能罢休?
他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却硬要把罪归到自己头上。
他明明是知道的......
就因为,因为比邻离开了吗?难道......比邻又被明玉给带走了?
宵寒想着,心跟着难受起来。
"躺、上、去。"比涯看着宵寒,眸中没有一点怜惜,自己也知道不是他的错,可是就是停不下来,不然对上他的眼睛就会想到比邻,比邻......满脑子都是比邻!
宵寒站起来,看着比涯,没有声息的躺下。
但愿......不要太痛。
"这宣纸是上品呢。"宵寒看着比涯把宣纸浸入水中,然后拿起,向他走过来。
顿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只是他知不知道,这样自己会死掉?
迎面而来,冰凉的纸紧紧吸附在自己的脸上,顿时,空气被隔离,想呼吸可是又叠上一张纸来,两张湿淋淋的宣纸叠在脸上,呼吸变的越来越困难,越来越难受,想开口求救,可是一张一张的纸没有给他开口机会。
比涯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从挣扎,到慢慢的抽筋,不知为什么想到那天在床上,也是这样的身体,痉挛着让他一次又一次达到高潮,想到这里,欲望已经挺立起来。
退下裤子,伸手扯下他的,引起宵寒的反抗,可是身体已经跟不上大脑了。
双腿被比涯拉起,抬高,把自己的欲望狠狠插进去,顿时一阵阵快感袭来。
身下的人因为窒息而痉挛,下面不停得收缩,甚至是不动,比涯都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啊......!"宵寒开口,身体被摇晃,水吸进了鼻子了,"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疼痛,肺部灼热的要炸开了,空气越来越热。
就这样死?
宵寒问自己。
可是又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他这么对自己,自己都没有恨过,因为爱太深,深到了忘记自己还爱着他。
就在宵寒放弃了的时候,纸突然被掀开,宵寒大口大口的呼吸。
比涯静静的看着,突然的放松,让下体猛得一阵收缩,使得他射在了宵寒身体里。
慢慢从身体里退出来,看着下面的人拼命的呼吸,手脚软的搭在那里。
下体流出了白色的液体,一点一点的和着一丝丝血丝。
欲望又再度挺立!
宵寒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降临,死里逃生让他占时失去思考能力,所以当比涯再次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他没来得及反应。
短短几天,已经第二次被这样强迫。
身体被蹂躏了一次又一次,拿出自己的心却被踏,被捻,被捏......疼得不知放在哪里才好。
比涯......
"啊!啊!啊!"听着惨叫声不绝于耳,比涯的身体达到高潮,可是心里却越来越痛苦。
比邻,比邻,比邻,好想念你......你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回到我身边?
再次释放了自己,比涯看着眼前的人空洞而麻木的神情,穿戴好,迅速离开了屋子。
"呵呵......"又是这样,把自己当玩具使。
什么人格啊,尊严啊,是自己可以奢望的吗?
宵寒静静的看着桌上一大叠宣纸和水盆,茫然的笑着。
天知道,他刚才是怎么样的痛,怎么样的绝望。
而他只是这样一次又一次,让自己生不如死......
活着,真是好痛苦。
看着窗外的竹子随风摆动,宵寒静静把身子蜷缩起来......
缩小些...再缩小些......不要让别人发现自己害怕。
不要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当比涯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自己的寝宫了。
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宵寒,宵寒他做错了什么?自己明明知道凤蓝是故意的,还那样......
疾步走出去,向宵寒的屋子走去,门口的人看见比涯甚至来不及通报。
走进里屋,眼前的景象让比涯愣住。
宵寒像一只受了伤的鹿儿般,蜷缩在床角,轻轻舔着手腕上的伤痕。
比涯看着,当舌头碰到伤口时,他的身体有些颤抖。
他那么专心,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走进来。
急忙合上了门,走了过去,看见他抬头,看着自己,丝毫没有掩饰眸中的害怕。
随着自己的走进,宵寒害怕的向后退缩,直到背脊撞到角落,他还是紧紧抱着自己的腿向里缩......
"宵寒......?"比涯伸出手,想要将他拉出来,可是才碰到他的手臂,他就大喊。
"不要了,不要了!我不敢了!!不要了!啊啊--!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把头埋在双腿间,双手朝比涯乱挥,"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了!再也不敢了!"
比涯伸过去的手僵直在空中,看着眼前的人拼命的抵抗。
"宵寒?"走进一些,哪知一靠近,床上的人更疯狂了。
"啊--!不要了!"宵寒抬起头,看着比涯,疯狂得摇头,"求你!求你好不好?"急切的拉着比涯的手,紧紧的,"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说完松开手,在床上疯狂的磕起头,撞在床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磕了很久,见比涯没有反应,抬眼看着他,"这样也不行吗......?可是,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低下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宵寒抬起头,痴痴笑着,"不如...不如,你杀了我吧?啊?杀了我吧!"见比涯还是没有动静,宵寒复又把人蜷了起来,抱着腿,眼泪掉落下来,疯狂的掉落下来。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你放我走吧,好不好?放我走吧!"宵寒抬起头看着比涯,"疼得好难受啊......不要了,不敢了,真的,真的,你相信我,相信我,真的!"宵寒狠命的点头。
这一切让比涯怔住,没有了反应。
记得第一次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气宇轩昂,美得不知方物,让在场所有人为之倾倒。
大臣们敬佩他的才智,赞扬他的美貌。
在所有人面前,他从来都上那么的高傲而自若,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在他眸中。
和所有污秽都沾不上一点边,清冷的气质,让自己觉得他出尘而冷漠。
是什么时候他开始一直微笑?
又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有了那么多情绪?
记得以前他从来不笑,也不皱眉,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可是后来,他却一直对自己微笑,而且时常把眉拧起,笑得那么......孤独而无奈。
到如今,还是那么美丽的面容,可是已经没有了那一身的傲骨。
泪水交错在脸上,眼睛红肿,头发披散着,就连赤裸着身体他都好象感觉不到一样,一点也不让他觉得难堪。
他求自己放过他,口口声声喊着,不要了,喊得那么撕心裂肺,那么的绝望......
不要什么了?比涯看着眼前一直在发抖的人,他究竟是不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