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说:“你还挺关心他的。“
妮可说:“同学这么长时间了,陈谋是个能干的好人。他和你不一样,他可是自己一点一滴奔出来的。也没什么后盾,摔不起这跤。“
柳扶风说:“那你赶紧劝劝他去啊。”
妮可着急的说:“他哪儿是一劝就回头的人啊。”
柳扶风凉凉的说:“那你找我干嘛?”
妮可说:“你劝劝他吧。你能劝他变,就能劝他不变。我看也只有你能劝的动他。”
柳扶风心里莫名不快一扫而空,说:“成,我试试吧。”
妮可开心的一个劲儿道谢。
晚上柳扶风躺床上看陈谋的资料:单亲,父不详,德智体均优,家务学习工作一把抓。看来家庭环境不好啊,不知3千镑怎么凑。想想陈谋当时一副要为他谋福利的样儿,柳扶风不由得笑了。
8
几天后,谣言如柳扶风预料的一样渐渐散了。陈谋午后再次来到湖边。想让柳扶风看看他的计划,提提建议什么的。
两人刚刚打过招呼,戴维跑了过来“会长,你在这儿那,可让我好找。教务处说不允许举办龙舟赛,说什么会破坏自然环境。靠,划个船能把水划没了啊。”
陈谋一听拉着戴维就要走。这时戴维发现了柳扶风,说:“你也在这儿,我说怎么越往这儿走女生越多呢,原来柳大少在这儿啊。又午后散步啊。你也真成,要我早疯了,散个步也有几十人跟着看,干脆我给你介绍个模特做吧,也不能总让他们白看了。”
柳扶风觉得不错,说:“是个主意,可以做做看。”
戴维高兴地一把揽上柳扶风的肩说:“你当真?就你这条件,保证没问题。”
柳扶风笑道:“当真,你联系吧。”
陈谋脸一沉说:“戴维,先把你本职工作干好再干这些污七八糟的事吧。”
戴维愣了,柳扶风怒了,陈谋也后悔了。
半晌,戴维恍然大悟了,说:“原来谣言是真的?你们在这里约会?”
陈谋说:“不是,不是。我们只是碰巧遇见。”
戴维说:“碰巧?全人类都知道他天天这点儿来这儿散步,还真是巧啊。”
陈谋一时语塞,看柳扶风低头含羞毫不辩解,就更没了词。
戴维左看右瞧,笑道:“你们继续碰巧,我不巧有事先走了。”
戴维走后柳扶风就抬起了头,甜甜一笑说:“妮可找我劝你别改革了。”
陈谋说:“你觉得呢?”
柳扶风说:“我不懂,不好说。”
陈谋说:“你不懂?那天不是你劝我要改革创新的吗?”
柳扶风说:“我就说说我的想法,未必可以实现啊。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说完就走了。
只留下陈谋茫茫然。
陈谋以为第二天又得炸开锅,没想到一点反映也没有。可能群众对他们的绯闻失去了兴趣吧,陈谋如是想。
陈谋又忙了个通宵,前半夜做校庆计划,后半夜做翻译。
陈谋从小学就开始打工,到大学进了学生会,第一件事就给自己找了个最赚钱的差事——翻译,并一直做到了现在。陈谋想交了这篇稿,加上自己的积蓄正好够给柳扶风的。陈谋自己也说不上怎么就答应这昂贵的出场费了。只是当柳扶风面露难色时,他真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了他才好。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疯了。他柳扶风是公子哥,能缺钱吗?说也奇怪,前些天戴维说要给他介绍工作,他也很感兴趣的样子,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谋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越觉得有问题越坐不住,于是柳公子的门在凌晨5点被敲想了。
9
凌晨4点柳扶风的电话响个不停,柳公子企图听而不闻,无奈对方意志坚定,在长时间无人接听的情况下一拨再拨,逼的柳公子不得不拿起电话吼道:“谁啊,一大清早的,有病请拨120。”
对方说:“就知道你小子是成心不接,我这边都日上三竿了,起来起来听我说。”
柳扶风说:“大哥啊,也不算算时差再打,怎么情场失意了?这是突然抽什么疯啊。”
杨雄说:“我哪管的了那许多,快回来给我参谋参谋。”
柳扶风说:“参谋什么啊?”
杨雄说:“你觉得男人怎么样?”
柳扶风惊讶道:“男人什么怎么样?”
杨雄说:“和男人做怎么样?有没有哪个男人让你动心的?做过了还想做,做过了还想做,越做越上瘾的?”
柳扶风完全醒了,说:“什么时候改性趣了?”
杨雄说:“哎,你回来吧,电话里说不清楚,回来跟你慢慢说。”
柳扶风想了想说:“等我们校庆完了就回去,没几天了。”
杨雄说:“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感兴趣了?我知道了,又有谁要倒霉了吧。”
柳扶风说:“怎么能叫倒霉呢,那是荣幸懂不懂。对了,男人怎么样?”
杨雄说:“你不会还没和男人做过吧,那么多男人追着你屁股后面跑。你没挑他一个两个尝尝?”
柳扶风说:“别提了,没我看的上的,说说,说说。”
杨雄说:“怎么形容呢?一个字,就是香;二个字,就是好吃。他全身上下每一块肉肉都是香的,怎么吃都吃不够,吃了这顿想下顿。我特想把他关在家里天天吃。可他现在不让吃了,跑到外边去了,你快回来帮我把他弄回来。”
柳扶风听得都有点害怕,说:“大哥,您这哪里是谈恋爱呀,这整个一食人族呀。要说那人也真够惨的,一定被你吃得遍体麟伤、体无完肤了才迫不得己跑的,我可不能助纣为虐。”
杨雄冷笑道:“悲天悯人,柳扶风,你以为我今天才认识你呀。你说以前被你同情过的人,哪一个不是比以前过得更惨。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
“还是大哥了解我,我只是想知道这大男人有什么好?”
“好处多着呢。看他又高大又健壮,可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真是活色生香,干着巨爽,想想我都冒火。还有呀,他被做了还最怕被别人知道,打破门牙往肚里吞,一定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忍辱负重的保全可怜的一点面子,那样子好玩极了。”
几句话说得柳扶风心痒难挠,问:“真的有那么好玩?”
“做哥哥的怎么会骗你,理论要联系实际,你要真想知道个中滋味,找个人试试就知道了。”
“去找什么样的人试呢?”
杨雄说:“身材一流,人长得要性感,这是硬指标,不能打折的。人要清纯些的,要没做过的,至少没和男人做过的,这样在床上表现才真实有趣。最好是硬汉型的,做起来特有成就感,不男不女的最没意思,搞了半天都不知自己搞什么呢。当然自己看顺眼也挺重要,可不能委屈了自己享乐了别人。这种人不大好找,要不要哥哥帮你物色几个,供你回来挑选?”
当杨雄说这些条件的时候,柳扶风眼前就浮现出一个人,这些条例简直就是为这个人量身打造的。他回答说:“笑话,我是谁呀,干这种事还要有人帮忙!我现在手头有点事,忙完了就回去找你。就这样了。”
柳扶风刚放下电话门就响了,琢磨着这一大早谁敢敲他的门。别说现在是凌晨5点了,就是上午10点也没人有胆这么敲。突然脑中一个人影闪过,柳公子笑了。起来披了件纯白真丝睡衣,只系一粒纽扣,就开了门。
10
门终于开了,陈谋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可还没放回原位就又跳了起来。心跳加速,大脑发蒙,浑身充血,陈谋一底头就看见地上有几滴新鲜的血迹,他知道那是自己的,眼看着鲜血越流越多,从一点变成一片,然后就彻底黑了。
柳扶风本来准备好几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还没出口,就见陈谋鼻血狂奔而倒,禁不住关上门笑的形象全无。直笑到眼泪四散,肚子抽筋才慢慢停了下来,也才想起门外还有个人在为他流血。
柳公子再次开门把陈谋拖了进来,看陈谋鼻血已经止住了,可人还没醒。柳扶风想起杨雄的话,于是三下五除二的把陈谋扒了个一干二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柳扶风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身体的确不错,骨骼肌肉的完美结合充分的体现了力量与美。柳公子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也该去晒晒太阳,不知道自己晒成小麦色是否也能这么靓丽。
陈谋醒来时柳扶风正在认真研究他的皮肤。陈谋想起刚才的窘态赶紧道歉。柳扶风摆摆手以示无碍。陈谋一动就发现自己居然是完全赤裸的。
柳扶风及时按住企图爬起的陈谋,贴近道:“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就却之不恭了。”
陈谋没明白过来,说:“你说什么。”
柳扶风轻舔嘴唇说:“我们做爱吧。”
陈谋再次充血,充血,喷,晕倒。
柳扶风开心的看着倒下的裸体说:“还挺积极的嘛。”
11
陈谋在运动中醒来,运动结束时再度昏厥。
陈谋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柳扶风正在窗前看书,纯白色的衣服裹着修长的身体,栗色的头发在微风中跳动,午后的阳光射进来洒满一地。一种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感觉充盈全身,陈谋觉得这个世界从未如此美丽过。
陈谋说:“你考虑不考虑去美术系做模特?”
柳扶风头也不抬的说:“对不起,没兴趣。”
陈谋刚想起身,顿时痛席全身。陈谋这才想起发生的一切以及一切的起因。
柳扶风边欣赏陈谋龇牙咧嘴的表情边说:“我已经给你请假了,妮可刚才打过你电话,我接了,问下午的会议是否照常,你回一个吧。”
陈谋说:“谢谢,害你也没上成课,真不好意思。”
柳扶风说:“我去上了,现在午休。”
陈谋有些失望的说:“哦,那就好。”
陈谋想起身回去,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在地上,而且不但下体撕裂的痛,身上也疼的厉害。平常爬惯了的上铺犹如天险。想叫柳扶风,可柳扶风已把注意力放回书里,毫无帮忙之意。
陈谋生活在单亲家庭,母亲是个有知识没力量的淑女。所以陈谋从小就是个特别会为别人着想的工作狂。是他的活他干,不是他的活他能干也干,很少找人为他分担的。
所以陈谋没叫柳扶风,独自忍着痛往下爬。
柳扶风可没好好看书,他正在考虑如果陈谋求他,他开什么条件好。没想到陈谋居然一声不吭自己下来了。看他别别扭扭,歪歪扭扭,赤身裸体的艰难慢动作,立刻放弃了帮助他的想法。恩,没白费力气把他搬上去。
陈谋好不容易爬下来,回头看见柳扶风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看,脸就红了,说:“你看什么,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柳扶风一板脸正经道:“这个问题提的好,我近来正在研究同性之间身体状况差异不大的情况下,如何产生情欲的,咱们可以好好探讨探讨。”
陈谋可不想裸着跟他探讨什么同性情欲问题,继续忍着痛移动到衣服前,可找了两遍,上半身衣物从里到外一件不少,下半身的一件没有。陈谋问道:“我的内裤呢?”
柳扶风从脚边拣起一条内裤说:“你的内裤谁洗的。”
陈谋说:“扔过来。”
柳扶风说:“你先回答。”
陈谋气愤的说:“你先扔过来。”
柳扶风起身把窗户打开,做势要扔,陈谋赶紧叫道:“别扔,都是我自己洗的。”
柳扶风满意地坐了回去,说:“那外衣呢?”
陈谋说:“混蛋,把内裤给我。”
柳扶风不奈的说:“等我问完的。”
陈谋从小到大就没这么被动过,要平时他早上去抢了。可他现在浑身的伤,别说抢了,走过去都很困难。陈谋只好边穿上衣边说:“都是我自己洗的,还能谁洗。”
柳扶风继续问:“平时都什么时间洗衣服。”
陈谋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不少地方破了皮,说:“我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柳扶风又挥舞起内裤做势要扔,陈谋只好答道:“一般周末洗,内衣勤些隔天一洗。”
柳扶风满意的笑了笑,说:“好习惯。最后一个问题,你愿意给我洗衣服吗?”
陈谋说:“都这么大了,还要人家给你洗衣服?”
柳扶风举起手在阳光下翻来覆去的看,说:“你看这双手能洗衣服吗?”
陈谋跟着看,说:“是不合适。”
柳扶风说:“所以从今往后你给我洗。”
陈谋说:“凭什么?”
柳扶风说:“就凭今天你勾引我,破了我的贞操,你得负责。”
陈谋诧异的说:“你还是处男?!”
柳扶风洋装娇羞的说:“现在已经不是了。”
这显然是要挟,理由充分不充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内裤在他手里。陈谋想抢夺,求助,裸奔均不可行,只好说:“好吧,我帮你洗一次。“
柳扶风说:“我损失这么大,一次就解决了?我也不难为你,就洗到你毕业为止吧。”
陈谋说:“你别得寸进尺,差不多就得了,你那理由根本不成立。”接着又小声补充一句:“明明是你做的我,却要我负责。”
柳扶风正色道:“对啊,当然是我做的你,所以我才失去了贞操啊。男人的贞操自然在前面,没听说在后面的。要是你那样儿才叫失贞的话,全世界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男人是处男了。我为你失去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你只享受不劳动,只得到不付出,当然得补偿我。何况我要的又不多,我又没要你养我后半辈子。你想我若是个女人,再不小心怀了孕,到时就不是洗衣服能完的了,你得挣钱、洗衣服、做饭、带孩子,一天24小时一年365天无节假日无休息日,不能偷懒,不准请假,永无止尽一直到死。而我现在只是要你帮我洗一年的衣服,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陈谋觉得这种人就是欠抽,可惜自己现在没这精力,说:“什么歪理,无稽之谈。”
柳扶风说:“甭管是不是歪理,反正是理。你干不干吧。”
陈谋说:“不干!”
柳扶风扬起手就把内裤扔了出去,接着就要扔外裤。
陈谋本以为柳扶风也就吓唬吓唬他,毕竟从自己屋中飞出内裤谁都会不好意思。没想到他来真的,赶紧说:“别扔,我洗。”
柳扶风满意地放下外裤,说:“口说无凭,立个字据吧。稿子我已经打好就在你旁边桌上,你签个字就成。
桌上果然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陈谋自愿为柳扶风洗衣一年。包括内衣、外衣、内裤、外裤等一切穿戴用品和床单、被罩、桌布等一切生活用品。每周至少清洗一次,如有事耽搁需提前请示,得到批准后方可休息。陈谋保证将一切送洗衣物清洗洁净,柳扶风如有任何异议必须重洗。如有重大失误导致衣物不可再用,陈谋愿按原价予以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