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子女,童远波不是一个好父亲,但对童瞳,他却是慈父,除了不许童瞳出门,不许他随便吃外面的东西之外,凡是童瞳喜欢的,想要的,他都会花心思做到。可童远波的身子却不由他看着童瞳长大。碧云山庄渐渐被儿女们掏空,就在他为自己的病痛,为童瞳的今后一筹莫展时,离家多年的四子回来了。
一年后,童远波决定把童瞳交给童含绉,这个家也只有童含绉能护童瞳周全。童含绉是为了久病不愈的母亲回来的,他根本无意这个家,可在童远波临终时告诉他童瞳的身世,让他照顾童瞳时,他答应了。他答应接下碧云山庄这个空壳,条件却是童瞳。要他这个他回来后逐渐喜欢上的,让他下了决心,哪怕是逆伦也不放手的弟弟。
童远波为四子的条件心惊,他要童含绉发誓,一辈子不许有负童瞳,要永远对他好,要护他周全。在童含绉点头之后,童远波放心地去了。若他能再见到那人,他会告诉她,童瞳很好,模样又好看,性子又乖巧,他没辜负她对他的嘱托和信任。
但童远波没料到,童瞳怕童含绉,而童含绉这个不知温柔为何物的家伙,没有耐心等童瞳慢慢接纳他,更没有耐心等童瞳长大。他把还未成人的童瞳吞入了腹中,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为了彻底得到童瞳,他甚至花重金买来生子药,放在童瞳喝的汤里。他要童瞳为他生孩子,不是因为想要孩子,而是要绝了童瞳的心,让他只能是他的。
童远波在世的时候疼童瞳疼到人眼红,他死了,童含绉几乎把所有的人都赶出了山庄,仅留下童瞳和两位未出嫁的妹妹。童家的人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渐渐的,他们发现了,童含绉的软肋是童瞳,只要抓到童瞳,就能逼童含绉就范。骗童瞳他要被卖给鞑子,骗他出庄,想在半路劫了他,结果阴差阳错的,童瞳跑错了路,上错了车,误打误撞地去了轱辘镇,误打误撞地遇到了白忻澈。
若是遇到别人,童瞳兴许会和以前那样,因为惧怕,而跟童远波回去。可白大哥是何许人也,是白国公的儿子,是当朝太子和嵘亲王的兄长,他有靠山了,他再也不要见可怕的童含绉,再也不要每天被弄得很疼,他要跟着白大哥四处游玩,还要跟着白大哥回京,然后就躲在京城,离童含绉远远的。
大口吃着好吃的牛肉面线,童瞳边吃边哼哼:“我再也不要见他。他好坏。爹爹一过世,他就欺负我。还要把我卖掉。三姐说鞑子可凶呢,会吃人。我有宝宝了,我才不要被吃掉。”
吃面线,喝肉汤,吃肉饼,童瞳吃得不亦乐呼,和先前那副快哭死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童瞳,你放心就是,有咱们家少爷呢,你怕什么。”小四边给童瞳夹小菜,边道。童瞳一个劲的点头,他不怕,有白大哥。
“童瞳,多吃些。你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小四羡慕童瞳,羡慕他能当爹,能有自己的骨血。
文状元也在一旁吃,不过吃的却是小四亲手做的馄饨,咕哝道:“小四,回头再给我整碗蛋花汤。”
“好咧。”小四欣然同意。
“我也要。”童瞳不忘加上自己。
三人在房间里吃得高兴,白忻澈却是满腹烦忧,这两人的事可真不好办。他不是爹爹,不懂如何劝人,更不懂如何把童含绉这颗顽固不化的石头给弄软了,而且,相比童含绉的顽固,童瞳也是一样。这两人可以说是王见王,死棋。
推门,进入,白忻澈正满脑子想着那两人的事,突然撞入一人的怀里。
“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把揽住白忻澈,刘韵峥不悦地问。
“童含绉和我说了童瞳的身世。”头靠在刘韵峥肩上,白忻澈叹道,“那两人……要花些时日了。”
“忻澈,你的心都放在旁人身上了。”蓝韵嵘伸手把白忻澈拉过来,直接往里间走。白忻澈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推到了床上。
“忻澈,你可是应承我们了。”
蓝韵嵘和刘韵峥开始脱外衫。白忻澈呼吸急促了几下,扭过头。
正值暑热之天,身上的薄衫轻易的被剥开,而身上之人的跨见昂扬早已挺立,却不急不躁地用唇和手缓慢地碰触那冒出细汗的身躯。来到腰间,那炙热的双手却不急着解开那松散的裤绳,却是不停地抚摸腰间的细滑,直到身下之人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时,他才快速抽掉绳带,探手进入。
上一次,这两人如出笼的猛虎,而这一回却是耐着性子地“折磨”他,那极慢的舔吻与抚摸,更让人难耐。
“韵峥……韵嵘……”
忍不住出声。
“忻澈,你要自己说。”刘韵峥坏心地轻抚那哭泣的铃口,要这人祈求。蓝韵嵘则轻舔那红润的果实,手指在洞口搔痒,享受着爱人的痛苦。
“嗯唔……”白忻澈的全身通红,他看着二人,求他们放过他,他……说不出口。
“忻澈,只要你开口,无论是什么,我都给。”
刘韵峥低哑地说,眸子凝视那透着无措与妩媚的爱人。
白忻澈咬着唇,抓紧身下的被单,却抵不住心中的渴望。那两双眼如过去般看着他,却多了许多柔情,许多怜爱。脑子里闪过自己憔悴的模样,闪过自己惊恐的泪水,闪过童含绉的强势与无措,闪过童瞳的害怕与坚决,闪过这二人对他所做的一切。
“忻澈,说,我要听你自己说。”
刘韵峥强硬的开口,不够,还不够,他要这人把他的一切都交付与他们,包括他的欲求。
“韵峥……韵嵘……”
白忻澈摸上二人的肩膀,挣扎了许久之后,低声道:
“给我吧……我……我要给你们,生儿子。”
“忻澈!”
两声低吼,刘韵峥和蓝韵嵘疯了似的扯掉白忻澈的衣衫,解开他的发髻。白忻澈抬手,抽掉二人的发簪,三人的长发混在一起,纠结、缠绕。
不算温柔的进入,让他悸动,相贴的身子,能感受那二人对他的情,对他的爱。
“韵嵘……给我……”
满含羞耻的低求,这是他一生的所依,他……要他们。
蓝韵嵘被这声低求急红了眼,他忍下不顾一切的念头,别过头:“澈,会伤了你的。”
“韵峥,韵嵘……给我吧……我……”白忻澈把头埋进刘韵峥的颈窝,体内的火柱不动了,他听到了越来越可怕的喘息声。
“我……我是你们的……”所以,给我吧。
“澈!”
蓝韵嵘的克制瞬间坍塌,刘韵峥一个翻身,让白忻澈背对蓝韵嵘,他开始大力的抽动,直到白忻澈失控时,他才停下来,那紧裹着他的地方变得极其湿润。蓝韵嵘取来润滑膏,占满手指。
“澈,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唔……”
很疼,从未有过的疼,但他甘之如饴。爹爹……就是这样的心爱着皇叔和皇伯吧。他……
“韵峥……韵嵘……不要放开我,我……”
仰头,喊出心中刚来的醒悟。
“不要……抱别人……我……我喜欢,喜欢韵峥,喜欢韵嵘。”
“忻澈!”
两头任性惯了的野兽再也压不下体内的霸道本性了。知道这人会痛,知道这人会守不住,可他们却是放任了自己的心去索求他们爱了很久很久的人。
爹爹,孩儿想明白了。孩儿难过,是因为不知他们是否真心喜爱孩儿;孩儿伤心,是因孩儿自卑,孩儿怕无法与他们站在一起,无法成为他们一生的所爱。
爹爹,孩儿绕了远路,累得他们为孩儿心焦,为孩儿痛苦。如今,孩儿再也不会有任何疑虑,因为孩儿是他们的,他们……是孩儿的。
孩儿要给他们生儿子,要给爹爹生孙子。要做像爹爹那般的人,永远得到韵峥和韵嵘的眷恋。
子中午回房后,白忻澈就没踏出过房门,蓝韵嵘在隔天去了府衙处置王家堡的事,刘韵峥却是整日在房中陪着无法起身的人。
当天,王鑫仅抱着儿子出现在衙门,祁幽因伤重没有前来。王鑫不看自己的奶奶,也不看自己的父母,只对官老爷说了一句话:从此脱离王家,他的一切都与王家无关。
王老太太哪里肯接受,可蓝韵嵘下令滴血认亲,当小虎的血和王鑫的血融合在一起时,王老太太面如死灰。
“王章氏,你可知本王的生母是谁?”
蓝韵嵘的心情极好,脸色多了几分和颜悦色,可看在旁人的眼里,却是更加的可怖。
王老太太哆嗦地跪在地上答:“是……白国公。”
“那,本王可是不祥之人?”
“王爷明察,民妇从未敢有此念。”
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半截身子已经埋在土里的人,蓝韵嵘失了兴致,只想赶快回去。
“王章氏,看在你是老人家的份上,本王可以不予追究。不过,若本王再听到一点风声,说你王家有谁说男子所生之子是不祥,本王判你个污蔑皇族之罪。”
“民妇不敢……”
“祁幽与王鑫之婚约,本王今日所证,他日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缘由拆散其二人。”
“草民谢王爷的恩德。”
王鑫激动地磕头谢恩,他可以带着幽与孩子正大光明地活着了。
把剩下的事交给左三铭,蓝韵嵘急匆匆地赶回福禄楼,他当然不会如此饶过王家,总得给他们些教训,算是杀鸡儆猴,让其他鄙夷男子生子的人有所胆怯。他和韵峥是由男子所生,他们的儿子也将由男子所生,也许今后,他们的孙子同样是由男子所生。
爬在刘韵峥的怀里,浑身散架的白忻澈唇角带笑。身上很疼,那处更是疼得难受,可他欢喜,从未有过的欢喜。
刘韵峥也是眼角含笑,就在几个月前,他们与这人还在互相痛苦、猜疑着,可如今,那人心甘情愿地伏在他怀里,任他轻薄。
“忻澈,今后别再这样挑逗我们了,我和韵嵘在你面前可没自制可言,到时,受苦的可是你。”
白忻澈微微笑起,半阖着眼享受着此时的温存。虽然疼,可那种被爱着的滋味让他沉溺。
“韵峥……我想帮童含绉,可是却没有头绪。”
刘韵峥低笑,他的忻澈终于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们了。无论是身,还是心。
“他二人是怎么回事?”
像拉家常般地问,刘韵峥同样享受此刻的温存。
“等韵嵘回来了,我一块说给你们听。你们帮我出出主意。”
“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窝在床上,等着另一人回来。缠起一缕刘韵峥的头发,白忻澈举到鼻尖。
“韵峥……有刀子吗?”
刘韵峥扳起他的头,眼神灼灼,这人要他的断发!白忻澈仰头看着刘韵峥,眼里是爱恋,是羞涩。
“忻澈,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好像……没有。”
“我爱你。”
“唔……”
另一间屋子里,孙昊林看着手里的药瓶,神色间犹豫不决。
第四十五章
伸个懒腰,童瞳咂咂嘴,真舒服啊,就想这么赖在床上永远不起来,可是肚子好饿呀。
“童瞳,饿了吧。”早已起来的小四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小四哥,我刚才梦着吃烧肉了。”童瞳嘴角的口水亮晶晶。
“呵呵,”小四笑起来,“成,小四哥呆会给你弄烧肉去。”
“谢谢小四哥。”童瞳翻个身继续赖着。他现在就觉得有哥哥疼真是幸福死了,他以前哥哥虽多,可都没人和小四哥这般疼他,还欺负他,哼!
“小四哥,白大哥呢?我都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小四尴尬地转过身,支吾道:“少爷,呃,少爷和太子殿下、王爷商量事呢,嗯,那个,童瞳啊,我去给你做烧肉去。”
“小四哥,你太好了。”被糊弄过去的童瞳不疑有他,决定躺着等吃烧肉,烧肉啊……童瞳不停地咽口水。
仓皇地跑出来,小四擦擦汗,幸亏童瞳不懂,不然他真不知怎么跟他解释少爷去哪了呢。
“小四,这么热呢。”
突然,脑袋被人敲了一下,小四抬头,不满:“文大哥,你别总打我脑袋,本来我就不灵光,再敲,我可就真笨了。”
“要那么灵光作甚,”文状元又轻轻敲了下,接着揽住小四的肩,“小四,今早厨子给少爷炖了‘五全汤’,少爷给咱们留了些,在我屋里呢,快去喝。”
“真的?”小四高兴极了,刚迈出步子,又马上收回,“童瞳饿了,要不给他喝吧。”
“笨小四。”文状元揽着小四朝自己房间走,“那‘五全汤’性寒,怎能给童瞳喝,你快去喝了吧,喝完童瞳想吃什么,你给他做就是。”
小四一听,乐呵呵道:“还是少爷好。我这就去喝,喝完给童瞳做烧肉去,他还没起来就嚷嚷着想吃了。”
“烧肉?别少了我那份。”
“那怎么会?”
文状元满意地把小四推进屋里,关上门。少爷留给他们的“五全汤”他可是一口没舍得喝。
两人进屋后,刚上楼的一人又转身下楼了。
白忻澈三人的房内,他瞅着面前的那封信,不确定的问:
“韵峥、韵嵘,这能行吗?”
刘韵峥哼道:“能不能行要看童含绉自己。”若不是要让忻澈高兴,他哪里会管。他可是把他看家的宝贝——他们在欢馆里让人写下的那份东西都拿出来了。
“童含绉才是自作孽不可活。”蓝韵嵘打个哈欠道,头枕在白忻澈的肩上,“忻澈,我和韵峥可比他强多了,起码我们会改。”不忘夸夸自己。
白忻澈摇头:“韵峥、韵嵘,以前的事好多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是我总以为你们在欺负我。你们和童含绉不一样。”
“忻澈……”两人心花怒放。
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要交给童含绉的东西,白忻澈想到另一件事,问贴在他身上的人。
“韵嵘,你只派人把小虎接来了。铁头他们呢?”
“就知道你会操心。”蓝韵嵘深吸白忻澈的脖颈,低道,“你放心就是,那几个孩子我让人接到白家庄了。等祁幽伤势好些,先让他们到庄里暂住一阵子。他那个伤起码要养一年,在庄里,王鑫也好出去找活干,今后他们要去哪就是他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