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邀月品花殇 上————yy水月

　　“师父还叫我怎么才能一夜长举……”

　　话没说完，直觉得周身一麻，顿时全身无力，我眼前一黑，顿时天旋地转，转眼间就被学闵喘着粗气压在身下。

　　“云儿学坏了，师父这阵子教我最有用的，便是掐指轻算，我今日算出最近要有一劫，便向师父请教……师父看我笑着说我要有颠覆人生的劫术……我才疏学浅是不太懂……不过现在我懂了……”

　　“恩？他还教你怎么使我浑身无力？”我确实动弹不来了了。

　　“恩。”

　　学闵张口咬开我的衣带，“看来这劫数便是今夜我要有危险……”

　　“什么危险……嗯……”

　　“危险就是……云儿要造反了……”

　　剩下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两个禁欲了一个月的人挤在一起，就如干柴烈火，却是燎原之势。

　　过后，学闵解开我的法术，我却累的依旧动弹不得。

　　突然想起白天的事情，我摇了摇晕晕乎乎的学闵问，“学闵，凌竹是不是中毒了……”

　　“你知道了……”

　　学闵顿时睡意全无，转过身来看我。“我说过……他该死……”

　　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我握住他的手，“是不是上一次在树林里的……他跟我说中毒了……我……那个时侯还不信……”

　　“他将毒逼出大半，剩下的就不行了，那毒无解，凌竹能撑到现在，都亏了水月不败给他续命。”

　　“学闵……你就那么恨他……再怎么说……他以前也……”

　　“云儿不恨他么？”

　　“……”

　　我眼前仿佛看到了那天夜里，他一边刺穿我，一边将那发簪刺得更深。

　　“恨……”

　　恨他害死雪敏，还得学闵心碎。

　　“真的恨么？”

　　“我……真的恨……”

　　“够了……”

　　学闵搂住我，“即便是他不能毒发致死，有你这句恨，他也生不如死了……”

　　“为什么……”

　　“云儿，你怎么这么笨。”

　　“为什么你们都说我笨……”

　　“算了……你才十五……等你长大了……就会懂了……”

　　学闵睡了，我却一夜无眠。

　　我不笨。

　　凌竹是喜欢我的吧。

　　他的眼中没有了那种恨意和欲望，只剩下和那时候学闵一样的目光。

　　我怎么会看不懂？

　　他一句我看不懂别人的眼神，我从那年起，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看别人的眼神，猜出他心中所想。

　　我不笨。

　　我是装傻。

　　我……

　　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段突然起来的情。

　　我不讨厌他，却是恨他的。

　　也许凌竹对学闵只是一种占有的欲望，因为我看得出，学闵对他，也是恨的，也许在念雪庄的时候，还是惦记旧情，但是现在，将那晚的事情坦诚，学闵对凌竹，就剩下恨了。

　　凌竹，所有的人都恨你。

　　这便是你生不如死的感受罢。

　　雪敏曾经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却是被你亲手害死。

　　不能原谅。

　　我却忍不下心伤害你。

　　我觉得自己贱。

　　学闵却说我善良。

　　我除了装傻。

　　我还有什么选择。

　　但是不知为什么，从那天起，我变有种不祥的预感，让我寝食难安……

　　＊＊＊

　　“我的好徒儿～！”

　　赤紫猛地扑过来。一把搂住我。那手直接就往衣裳里伸。

　　嗯……对……就是我昨日对学闵用的那种。

　　我拍掉他的手，不理他。

　　“呦！徒儿昨日没见到为师，为何不理为师？……哎呀呀……”

　　让放开我起身，绕到我跟前上下打量。“这一身痕迹真是够激烈，昨晚上云儿叫的真是个□……”

　　偷看了吧……

　　他偷看了吧……

　　我被他转移了思路，要是换原本的我，早就脸上发烧了。

　　不过跟这个祸害相处这么久了。

　　那点脸皮早就没了，或者说早就被磨得更厚。

　　要是怕你看，我还做什么。

　　“不过云儿呐……”他神秘地眨眨眼，身子又腻了过来，“师父我何时教过你一夜长举了呢……”

　　“……”

　　果然偷看了吧！！！

　　“不过云儿呐……”赤紫蹭着我道，“云儿这么好看，何时能让为师尝一尝啊……啊！”

　　我顺势一拳揍在他肚子上，赤紫弯腰蹲地上，嚎叫了半天。

　　就这样迎来冬天。

　　我早上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虽然这里是南方，远不如念雪庄所在的京城。

　　冬天不下雪，甚至连花草都照样盛开。

　　可是就是冷。

　　一股子阴湿的风从衣裳的各个角落穿透肌骨，让人发寒。

　　我真的想学杜鹃花，宁愿睡到日上三竿。

　　可是学闵拉我起来。

　　今日是我十六岁的生辰。

　　算算日子，在这魔教，住了竟有大半年。

　　从念雪庄带来的衣裳钱财都没用上，

　　早上门边放着早饭，还多了一晚寿面，不知道是不是学闵吩咐，可是貌似学闵和我一样，都不知道厨房在哪里，什么从没有遇见到过送饭的人。

　　我曾经和赤紫说。

　　还好厨子不是祸害，不然‘一不小心’加了些巴豆什么的，就热闹了。

　　赤紫细细打量了我一番，下了结论，“云儿，有出息！这么低俗的祸害招式教主都没用过，却被你想到了！”

　　我挑着寿面吃，学闵给我梳头，还轻笑，“水月不败竟然还知道云儿的生日呢……”

　　我咬了一口鸡蛋。

　　是凌竹吧……

　　大半年了，自从那次他化蝶飞了，我竟然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还活着吧。

　　那毒……

　　水月不败有没有给他解开呢……

　　我曾经想通过天眼看他在做什么。

　　可是他的房间就在水月不败的旁边，那一片房间，我都无法透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回来了。

　　说起天眼，我这个憋屈。

　　这还是隐身术小有练成之后的事情。

　　人都说是百步穿杨，赤字很好，他给我千步。

　　叫我射箭，什么时候射到了，什么时候也就练成了。

　　我第一天连十步的也射不中。

　　被赤紫嘲笑。

　　他要我睁着双眼去射箭。

　　可惜我这点练得好，因为我即便是睁着，也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

　　说实在的，为什么所有的人，只有凌竹发现，我的眼睛坏了呢。

　　真是个喜欢看别人眼睛的人。

　　我端着面又开始发呆。

　　连学闵被杜鹃花叫走都没注意。

　　还记得水月不败说我和学闵的日子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放不下去想他这句话的意思，越想越是揪心。

　　也曾经三番四次去找他问，可是他总是不在，凌竹也不在。

　　我一直知道凌竹学的本领是化身，但是直到最后我才知道这原来，竟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用他自己的方式。

　　回应了我只能装傻的爱。

　　甚至报复了所有的人。

　　中午的时候赤紫跑掉了，说是明日有劫数，他要躲躲。

　　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头一次生辰这般寂寞。

　　我狠狠揪了一把赤紫花，准备回来叫无良师父心疼死。

　　想想他离开时候的那句话，“好徒儿啊，有缘再见罢，你的身子为师绝对会想念的！”

　　就怒火中烧。

　　踢了满地的碎花。

　　我去找学闵。

　　却在半路上遇见了他。

　　总觉得有些奇怪，学闵从来没用这么惊讶的眼神看过我。

　　他拉起我道，“怎么乱跑。”

　　我撅嘴道，“我把小默丢在床底下了，今天是我生辰，你竟然不陪着我。还跟那杜鹃花在一起。”

　　学闵怔了怔，笑道，“杜鹃花？”

　　“你师父啊……我不是一直这么叫的……”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去哪？”

　　“回房。”

　　“回房做什么？”

　　“你说呢……”

　　我……我能不往那边想么我……

　　但是我真的只是想想，真的没想他一回房他竟然真的推倒我，便是一震暴雨狂风。

　　学闵第一次这么急色……竟然大白天的……

　　虽然我和赤紫练出了一幅厚脸皮，也经不起他这般折腾。

　　感觉有点怪。

　　我一直不安。

　　就是觉得不对，却说不出不对在哪里。

　　这一睡就到了晚上，似乎睡着的时候被学闵抱去沐浴了。

　　一身清爽。

　　我腰酸背痛地爬起来，感觉到腰边热乎乎的，是小默爬进了我的被窝。

　　学闵坐在床边，一直看我，见我醒了，就伸手摸我的头发，他怎么这么肉麻。

　　我低沉了半天，突然道，“学闵，你今天有些怪。”

　　“怎么怪呢？”

　　“是不是那杜鹃花折磨你了？”

　　“……不是……”

　　“难道是水月不败！？他不要凌竹转而缠上你了？”

　　“凌竹……”学闵目光微微一动，“你还记得他……”

　　“……记得，他还没死呢。”我沉下脸。

　　“没死呢。水月不败给他掉名呢。”

　　我心底酸酸的，不知为何有些难过，突然意识到这种不该有的感觉，于是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摇摇头，“那他还是快死的好。”

　　“云儿就这么希望……他死？”

　　“你不是说，他活着比死更痛苦……还是……死了的好……”

　　“你心疼了……”

　　“……”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告诉我，你还很他么？”

　　我曾经发誓和学闵，不能有不能说的话。

　　但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现在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伤害了他。

　　“……其实我……不恨了……”

　　肩膀被捏的更痛，我咬着唇不敢看他，“那日你说过，有我一个恨字，他就生不如死……可是你说完，我就不想再恨他了……”

　　“恩……”

　　学闵出乎意料地搂住我道，“另主要是听了，定觉得死而无憾了。云儿，水月不败派人来说，今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你觉得好些，咱们就去大堂吧。”

　　“恩。”

　　我爽快地抱起小默整理好衣装，却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学闵拥抱。

　　十九章

　　肩膀被捏的更痛，我咬着唇不敢看他，“那日你说过，有我一个恨字，他就生不如死……可是你说完，我就不想再恨他了……”

　　“恩……”

　　学闵出乎意料地搂住我道，“另主要是听了，定觉得死而无憾了。云儿，水月不败派人来说，今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你觉得好些，咱们就去大堂吧。”

　　“恩。”

　　我爽快地抱起小默整理好衣装，却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学闵拥抱。

　　“今天没有晚饭……”

　　我推开门，觉得气氛不太对。

　　“厨子被水月不败潜下山去了。”

　　“为什么。”

　　“去大堂吧。”学闵拉着我的手，手心里却有些汗湿了。

　　我也不禁紧张起来。一手还得抱着小默。小默这一年竟然没怎么长肉，要是别的狐狸，早就老大了。这小默竟然还是巴掌大的一小团，真是……可爱死了。

　　看它在床边下上窜下跳的精神头，应该是挺健康的。

　　“你的法术……都学……得还好吧……”

　　学闵突然问道。

　　我摇头，“我那点法术不是都用到你身上了……赤紫那个老不正经的花妖。”

　　“呵呵……”

　　转进大堂，水月不败正高坐在上，凌竹一身黑衣，神色怪异地看着我。

　　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目光转到学闵拉着我的手上，便黯淡下来，随即垂着眸子，不再看我。

　　水月不败眼前一亮，立刻起身朝我……怀里的小默扑来。

　　“果然还是这么大，真是难得的灵狐，不会是孜檀的……”

　　“孜檀？”

　　“嗯。”水月不败露出个甜美的微笑，“孜檀是我好友。”

　　水月不败的好友……

　　定是个祸害，不认识也罢。

　　“他和小默有什么关系？”

　　“他不仅和小默有关，也和你有关啊，小云儿。”水月不败语重心长地口气道，“小默是孜檀儿子啊！”

　　这祸害胡说什么？

　　我脚下发轻，学闵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直接放肆地拉我坐上水月不败的宝座，凌竹让开些身子，似乎有点想伸手，又不着痕迹地缩回去。

　　我无心思关心他俩了，我现在看着怀里的小默，突然觉得这小东西，似乎不简单。

　　“笨云儿还是不明白，凌竹好徒儿都和鄙人说了，好罢，鄙人就把真相告诉你罢。”

　　“真想……什么真想……”

　　这份生辰大礼太令我震惊了，震惊的，之后一辈子的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