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长空(卷一)红尘劫(下)+番外————星燃

作者:星燃  录入:11-15

  他在宣昭帝面前从未自称过奴儿,在他看来这是屈辱的名字。时至今日也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宣昭帝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一时也愣住了。这一愣,最后的那一层底裤也被他一把扯了下来。一时间,他的头皮都麻了,这个小孩这次是来真的?凤破弩扳正了他的脸,重重吻上了他的唇,“长空,别不甘心,你压我四年,我只有这一次,怎么也是你划算。”

  流动的空气,逐渐火热起来。唇沿着他的脖颈湿漉漉的往下,一直探到那个宠爱过他无数次的家伙。没有迟疑,他张嘴含住。唾液润滑了他的腔道,嘴唇张到最大,一根银丝顺着嘴角滑下,跟他交欢无数自然知道如何才能满足他。果然就见宣昭帝发出了低哑的呻吟,这是此时最好的催情剂。见他情动,凤破弩也微微红了脸,吐出那东西,三下两下扯下身上剩余的衣物,跨间已经涨的难受,探入他身后,眼见就要直捣黄龙,

  宣昭帝惊得脸色由白转青,琥珀色的眼瞳猛地一缩,低吼道,”凤破弩,你敢!”

  凤破弩脸色一沉,一巴掌闪过去,眼中爆出寒火,一字字道,“阮长空,我为什么不敢?我凤破弩如今什么都敢做!”说罢一咬牙,猛地捅了进去。

  宣昭帝从来没有处于如此情况之中,这孩子确实敢了,可他也只有口头上的威胁,不愿大声惹来闲人,尴尬又恼恨,只有怒瞪了他一眼。咬着唇勉强把自己的声音咽回肚里。可巨大的疼痛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也不禁大皱眉头,咬牙切齿道,“凤破弩,你胆子不小!”

  凤破弩扣住他的腰,身下剧烈的耸动起来,他嘶吼,“我要你,我就是要你!我为什么不能要你?都是你的错,你灭我国家,杀我手足,折辱我尊严。你给我带来了那么多的苦难,我为什么就不能要你?”

  “你毁了我!”

  他嘶吼,“阮长空,你毁我一生!”

  狂乱地仰天嘶吼,宛如负伤的野兽,直欲吼尽肺腔里的空气,也吼出鲜血淋漓的怆痛。直到今日,依然恨得深沈,谁又知道这背后所代表的涵义,是至今依然爱得惨烈,无法忘情哪!

  一这年来,没有一夜睡得好,每每由各种恶梦中惊醒,总是瞪大着眼,无眠至天明,于是,学会了让自己痛到不容易睡着,累到不容易醒来,这样才不会在夜里惊醒时,凄茫得不知何去何从。可如此一来,一旦入眠他就会永坠入那些可怕的噩梦。

  这一生所求,原本也只是他爱他而已啊……可如今……

  痛,是唯一的感觉。

  宣昭帝不由微微吸气,眯起了冷眸,盯着他太过狂乱的神情低斥道,“奴儿,停下来!”

  “我偏不!”他在笑,眼底的泪光却背叛了他,闪动着悲切。

  宣昭帝看在眼底,心里有一种是说不出的抽疼,闭上眼,不忍迎视那孩子狂乱受伤的眼神,无奈的长叹逸出唇畔,“奴儿,不要再折磨我了……”

  哥哥浑身的血交织着阮长空清华尊贵的面容,内敛含温的浅眸,不断涌现脑海。太多狂乱的思绪交错涌现,他逐渐乱了心神。彭城城门口,他告诉哥哥,“阮长空是凤破弩的劫。”在如今看来,恍若最凄骇可怖的恶咒。

  凤破弩大笑道,“骄傲自负如你,如今也明白那种身不由己的不甘,怨恨与痛苦了吗?阮长空,我要你也尝尝,我一直所受的!”再也不要这麽委屈自己了,他要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重复着原始的抽插律动,摩擦出的狂缠烈焰,决意焚烧他。像要发泄什麽,籍由狂乱的律动,去宣泄心中那些再也承载不了的凄伤,直到散尽最后一丝力气,感官的欢愉麻痹了所有的痛楚,终于瘫倒在他身上。

  弧度优美的下颚抵住他的胸口,黑瀑一般的长发散落枕畔,他喃喃吐道,“阮长空,这辈子我们再也扯不清了……”

  他的胸膛还是这么的冷……

  与多年前他第一次躺在他怀里时一样,那么的冷。为何他却总是眷恋这个冰冷的胸膛呢?不允许自己再沈溺其中,凤破弩强迫着自己抽离,旋身穿回衣物。

  “站住!”眼见他转身要走,宣昭帝勉强撑起身体,开口喝住,嗓音较平日的冷凝多了几分暗哑和恼意,“回来。”

  凤破弩微微一顿,又低着头转了回来。再一次坐回塌上,执起他方才强行扭脱臼的双手,他低着头看不见什么表情,不过声音已经平静,“还痛吗?”边说着,用力喀哒两声替他接上手骨,低声说道,“芙蓉血能让牵情的毒性暂时有所控制,你别轻易动情伤感就成。这手腕最好要养上三五天,别提拿重物。我方才弄伤了你,这些天也最好躺着,别轻易下地,吃的最好是……”

  “奴儿。”沉声打断他絮絮咄咄的话。

  那孩子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长空,我要走了。”突然抱紧了他,“我……舍不得你。”

  “那就不要走。”宣昭帝干涩的挤出一句,“不许走!”

  凤破弩摇了摇头,俐落地点了他的穴。看着他浅眸里的恼意,伸手把他汗湿的一缕发顺到脑后,声音欢喜又忧伤,“阮长空,你是我的了。”

  47

  “阮长空..你是我的了....”那孩子低喃了几声,轻轻在他唇畔落下一个吻。长剑挑起地上雪白的亵衣,一挥,扯下一方雪白的绸缎,拭了下宣昭帝身下流的血,折起收进怀里。这一下宣昭帝不仅头皮麻了,一根根头发都不由竖了起来。

  眼见那人怒瞪着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凤破弩却渐渐低声笑了起来,然后压抑不住似的放声大笑,他疯笑道,“阮长空,你是我的了!”一旋身,桃木花棱的雕窗哀鸣着,一个人影眨眼间扑了出去。只留下笑声隐隐传来。夜色中,少年身后那道玄色大氅扬起,随着冬夜里的风声划破紫宫一片死寂的天空。惊的飞鸟离林,婆娑着抖落枝头上的落雪。

  “凤破弩!你这个小混蛋,给我回来!”宣昭帝瞪着他的方向放声吼道,咬牙切齿的爆出了生平第一次粗口,“小畜牲,给我滚回来!”

  只听见那笑声越笑越远,越笑越小,渐渐无了踪迹。

  真是个潇洒的小畜牲!宣昭帝几乎咬碎银牙,拼命挣开了方才被点的穴道,披起地上的一件外衣,随意束了一下,在殿内踉踉跄跄追到窗边。他并未束冠,黑发凌乱的垂到腰际,狭长的凤目里闪着七分怒火和二分忧心和一分怅然。盯着那一片漆黑的暮色,捏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窗棂,怒道,“小畜牲,别让我逮到你!”

  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都死绝了吗?崔延廷给朕滚出来!”

  崔延廷仓惶的奔进来,就看见黑暗中宣昭帝扶着一旁的螭龙纹花梨木椅勉力支撑着站立在窗口。月光照着他一头散乱的黑发,几根发丝汗湿的落在耳际,腰间湛蓝色玉带随意扎了一个结,紫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一截优美的颈项。浑身的气息冷的如同冻结了一般。

  崔延廷的头皮都硬了,他之前明明探过皇上的呼吸,这如今是见鬼了吗?不由试探的唤道,“皇上?”

  宣昭帝冷冷哼道,“掌灯。”

  崔延廷不敢怠慢,蹑手蹑脚的走近灯罩前,刺啦一声又重新点上了灯火。就见森森的殿堂,烛火舔着灯烛,墙上依旧波涛澎湃的万里江山图合着宣昭帝俊逸苍白的面孔,明明灭灭。男人扶着椅子,胸口不停的起伏着,然后渐渐低声笑起来,像是遇见了天底下顶顶滑稽的事情,笑声高高低低的连续起伏。

  崔延廷吓出一身冷汗,犹豫着扶也不是,逃也不是。腿肚子一软只得跪了下去。

  终于宣昭帝止住了笑,喘息许久后,脚步虚浮,不由跌坐在花梨木的交椅上。顿时脸色又白了几分,皱着眉,眼里闪过一抹恼意和冷厉,“你方才可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崔延廷硬着头皮答道,一脸认罪道,“皇上恕罪,方才奴才眼见皇上...病情危机,又被凤平君一闹乱了方寸,一时惊慌,就就......”抖着声音不敢再往下说。

  四周顿时更静,宣昭帝打量着他良久,手掌往上抬了抬,示意他起身,眼里的杀意慢慢敛去,声音如冰一样冷,“今日来过朕寝宫的人和方才在宫外伺候的人办事不力,统统都给朕杀了。”

  崔延廷浑身颤了颤,“是。”

  宣昭帝屈起手指轻叩交椅上的把手,突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浅眸里漾起一抹极极奇异光彩,“去,把那小家伙给朕找回来。”

  找?找回来?小家伙?崔延廷环顾四下,这才发现没了凤破弩的踪迹。想起方才凤破弩的癫狂如魔,于是大着胆子问道,“皇上,凤平君方才忧心如焚,是不是情急之下冒犯了天颜?”

  宣昭帝看着他,眉毛一挑,表情似笑非笑,“到没,他救了朕的命。不过这小家伙倒是越大越贪心,没经朕允许就向朕索要了报酬。这么大的报酬,他这小贪心鬼也不怕一口气吃下去胀坏了肚子。”

  “皇上?”崔延廷听得一头雾水。

  宣昭帝已经厌厌的挥了手,神情有些倦怠,“去吧。还有朕要沐浴,你去准备一下。记住——”眸里闪过森冷的寒意,“无需人伺候。”

  雾气缭绕,宣昭帝的碧池是从几十里外的灵山劈开道途,引了天然温泉的活水浇筑的。由于宣昭帝之前的吩咐,偌大的碧池无一人敢留下,一干侍女仆从皆退的无影无踪。

  望着雾气缭绕的池水,宣昭帝微敛双眸。方才见那孩子就那样跑了,他怒气中烧下狠捶了下窗棂,于是手腕如今又痛的利害,微抖着手一把扯下半挂的紫袍,低头就看见胸膛上被那孩子狠咬出的伤口,血淋漓的,伸手一触,痛得钻心。这小家伙的牙何时变得这么利了,低骂一声,“小畜牲。”

  紫袍被泄愤的扔到地上,赤着身体慢慢跨入池中,池中的水温正好,水波一点点温柔的冲刷过来,宣昭帝却顿时身体一僵。身后某一处滑腻刺痛的地方被水刺激的更痛,他伸手小心探入那个连自己都不曾探过的地方,挖出那羞耻的白浊,一个不小心又痛的微微吸气,天知道那地方如今撕成什么样子了,想起那孩子方才在自己身上发泄般的癫狂,恼羞成怒,不由又怒骂一声,“小畜牲!”

  好不容易清理完了下身,像是散了浑身的气力,懒懒靠在池壁上。伸手鞠了一把水浇在身上,又微微倒吸一口凉气。眯起眼,白雾中隐约看到肩头青青紫紫的吻痕和牙印,他伸手覆住眼睛,枕在池岸边,连连低声笑骂,“小畜牲…小畜牲…凤破弩你这个小畜牲……”

  想起那孩子最后落在他唇畔的那个吻,夜色中疯笑,阮长空,你是我的了!嘴唇不由勾起了弧度,低低的笑道,“小畜牲,你才是我的,早就是我的了。”

  雾聚雾散。浅笑连连。“你这个小畜牲,跑什么跑……”

  48

  冷风如刀,万里飞雪。天地寂寞间,一辆低调朴实的马车向北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一地的冰渣。车帘被人掀起,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目光很柔和。不经意的看过去,眼里有一些惊奇,原来车辙旁早存有一行足印,看来在这种冰天雪地里还有人徒步行在他们前面。那脚印亦步亦趋,很深很沉,显然这人已经走了很长的路,已走得精疲力竭,但他却还是绝不肯停下来休息。

  赶车的是一个满面虬髯的猛汉,见那男人掀开车帘不由转头道,“二爷,再往前就是滨州。如今天寒地冻黑灯瞎火,二爷您还是别轻易掀帘,过了病气就不妙了。”

  那二爷微微叹口气,“想不到竟还有人要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奔波受苦,我想他一定是很孤独,很可怜的人。”

  那生猛汉子点头称是,“越往北这天气就越坏,二爷,这人不是顶顶可怜,就是武功顶顶好,身子骨扛的住冻。”

  那二爷眼睛微微含了笑意,“行快些,我想会会这个顶顶可怜,又武功顶顶好的寂寞人。”

  那汉子点头,一甩马鞭加快了行速。不一会儿,就听见雪中一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与他们的马蹄声相比简直微弱蚊吟。但那二爷柔和的眼睛却瞬间亮了,果然听见外面传来那汉子的吆喝,勒住车马道,“小子,我家主人要见你。”

  车外没有声息。那汉子隐隐有些怒气,“小子,你是聋子吗?”仍然毫无声息。

  那二爷听着外面的响动微微笑了笑,掀开车帘,立刻就见到前面那孤独的身影。不仅有些错愕,那是一个少年的身影,头戴一只帏帽遮住面孔,只留下白皙尖翘的下颚,他披着玄色大氅,露出弧度优美的颈项。雪地里,背脊挺得笔直,整个人就象是铁打一般,仿佛再寒冷,恶劣的气候和坏境也无法令他屈服。

  那二爷看着他愣了片刻,就柔声道,“小兄弟,外面风雪太大,上车来,我载你一段路。” 他说着推开车门,示意那少年上来。

  谁知道那少年象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压低帏帽,脚步走得跟快了。

  那二爷本是一片好意谁知被这少年如此粗莽的拂逆不由有些尴尬。赶车的汉子更是怒不可赦,“臭小子,我家主人一片好心,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为何还这般羞辱人?”说着手上的马鞭就挥了出去,存心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那少年闻声,手忽然握起了腰畔的剑柄,他的手已冻得白的透明,几乎像冰凌子一般,但动作却仍然很灵活,一下子斩断了向他挥过来鞭子,冷冷道,声音好听极了,“没人可以打我。”

  那二爷闻言温和的笑了笑,“小兄弟,是我家仆莽撞了,他也是忠心一片,我带他向你道歉。”

  那少年帏帽微微往下移动,像是轻轻颔首,声音又从帏帽里传出,“我原谅你们,你走吧。”

  那汉子怒不可赦,眼见就要跳下去狠揍这个无法无天的狂妄小子。就见手臂被人轻轻扣住,只听那二爷又道,“小兄弟,如此我们再会了。”对汉子使了个眼色,关上车门,拉下车帘,轻声道,“走吧。”

  那汉子虽然恼恨但主人有令也无可奈何。只得催马扬鞭,马车急驶而去,渐渐又瞧不见那少年的人影。那汉子向身后有些不甘的恼道,“二爷,为何不让我教训一下那个狂妄小子。”

  “教训?”那二爷笑了笑,“就你,不出十招便会败,不出五十招定死。”

  那汉子愕然,不服道,“依我看来,那小子估计还不满弱冠,我怎就会败?”

  二爷收了笑意,微叹道:“你可曾见到那少年的手吗?”

  “手?”那汉子不解,“有什么奇怪?”

  “这少年虽年纪尚轻,但这把用剑的手,天下已是再无敌手。”他微微笑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二爷。”那汉子微微沉吟,“既然二爷这么看重他,不如我们再折回去。”

  “无妨。”二爷摆了摆手,道,“他也是往北走。我们会再见的。”

  驿站夜晚。

  这是临近滨州的一个小镇,小镇上的客栈本就不大,这时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就显得有些拥挤。

  突然,门口停下一辆低调质朴的马车,驾车的汉子生的满面虬髯,他跳下马车,恭顺对车里的人说,“二爷,今个晚了,我看就在这里打住吧,歇上一晚再走,您看怎样?”

  那车门被人推开,年轻的男子跨下车微微颔首,“也好。”说着出手大方的赏了门口那过来牵马的伙计一锭银,领着那莽汉子不慌不忙的步了进去。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点了一壶烧酒和一些精致的小菜。因为雪夜驿站人多,酒菜上的有些慢,他也不急,好不容易上全了菜,他边吃酒菜边看着门外。

  门外正是冰霜严寒,大雪舒卷。他的眼睛突然亮了。门帘猛地被风卷起,他已瞧见那个少年。门口大块的雪片被风卷进。那少年仍然是一道玄色的大氅,戴着宽边的帏帽遮住脸,只余尖翘白皙的下颚,卷着飘雪走进了屋子。

  他看也不看别人,径直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摘下头上的帏帽,对身边的伙计说,“我要四个馒头和一壶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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