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传奇 金瓯志————云水在瓶(上)

作者:云水在瓶(上)  录入:10-19

      一座高耸入云的砖塔,佛砖也不知几千几万,每块砖上刻下四字,必是辛苦繁琐,要花无数心血。依元佐飞扬跳脱爱热闹的性子,也不知他是怎么刻成的。颜儿大受震撼,一时默然。

      却见元佐取出一只锦盒,笑吟吟递了过来,道:“这是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颜儿打开锦盒,不由低呼出声,里面竟是两只毛色金黄的小松鼠,挤在一起,四只大眼睛滴溜溜打转,可爱之至。
      元佐叹了口气,说道:“那日在茅屋之中,我把你气跑了,心中好生后悔,立在窗前发呆,便没注意到阿黄,被它逃了。回京以后,我越想越后悔,便特地去寻了两只松鼠来。这一只长大板牙的,也叫‘阿黄’,另一只小豁牙的,叫‘阿黄老婆’。从此,让它们成双成对,快快活活的,好不好?”

      颜儿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情形,听他起名起得好笑,待要嘲笑,却觉得他言语中仿佛另有深意,不由抚摸着阿黄和阿黄老婆毛茸茸的小脑袋,低头不语,心思连转。
      元佐见他不语,要引他说话,便笑道:“原来你是皇叔父的孩子,那你岂不是我的堂弟?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
      颜儿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哪里有你那么好运。我一生下来母亲便死了,算命的说我命里带煞惹家祸,除非成年之前不用父姓,不见家人。我从小便是跟师父们长大的,哼,还好师父们疼我。”

      颜儿却没想到若留在父亲身边,以秦王对他的宠爱,不免会恃宠生骄,难以学成今天这一身本领。他只想到骨肉情薄,心里难过,虽然秦王给他供给豪奢,时时命人传话,要什么有什么,几乎宠上了天去,但亲人不在身边,毕竟是一大缺憾。猛然想起一事,去年初见元佐时,自己还差些天到十六岁成年,若元佐是自己堂哥,那见他算不算是见了家人?

      元佐见他神色怔忡不定,胸中柔情顿起,想道:“难怪那时他从来不提自己姓氏,我却以为他和我一样是故意隐瞒。”他虽精心布置了良久,心中始终忐忑。自看了夜探楚王府的计划书,却肯定颜儿对自己并非无情,心中大喜,猜测今晚多半能成功,一路上也不知捂嘴窃笑了几回。此刻听了颜儿的话,却好生怜惜,只以为他吃过好些苦,见他俏生生立在面前,眼波流转,再也忍耐不住,双臂一展,想把他轻轻抱在怀里。

      不料颜儿身子一闪,将锦盒往他怀里一推,狠狠瞪了他一眼,双足一顿,身形陡起,竟从塔洞中飞了出去。
      元佐大惊,锦盒落在地下。也顾不得阿黄和阿黄老婆的死活,连忙从塔洞中追了出去,站在宝塔飞檐上四处张望。银河垂地,虫声唧唧,四顾悄然,却不见那抹白衫。
      41
      元佐心中好不苦澀,想道:“會是哪出了問?”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如此大周折去討美人心,不料以他的精明伶俐算策,居然還是吃了。
      某人得人生很意思,慢慢在簷上蹲了下來,托著腮,哭喪著臉。
      他蹲在寶塔的最高一層塔簷上,懸在半空,是,仗著功頂也不怕,還恨恨地用去踢簷上的塔鈴,一邊踢一邊嘟囔道:“怪娘以前,美人心是海底針,撈也撈不著……”他是活活用,他娘當年的可是“女人心海底針”,大美人兒不是女人,那便不能栽到他上了。

      塔鈴叮咚聲中,聽背後“撲哧”一聲笑。元佐如遭雷擊,一下子跳了起來,回望去,只見塔頂上俏生生立著一人,白衫在夜中微微拂動,代。原來,顏兒從塔中出來以後未去,而是頂功躲上了塔尖,要看元佐如何動。元佐忙著四處張望,不料人便在自己後。

      元佐大喜,空起,半空中便猛撲了去,一把摟住顏兒,笑道:“下你再也逃不了了!”
      顏兒次有躲,任元佐抱著,嗔道:“教你一個乖,叫你鬼鬼祟祟的,就知道哄我。我也哄要你一回,才扯平。”
      他猜到都是某人的故意布置,心中不忿,要小小報他一下,見元佐找不到人神色惶急沮喪,非作偽,心中不知怎的便舒服了。再想起他為自己也算大苦心,臉上不禁笑意盈盈。

      元佐抱住顏兒,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小臉笑如花,心中大樂,笑道:“才扯不平呢!你竟然敢哄我,瞧我以後不天天哄你!”
      一壁著,一壁不知不溫柔了下來,道:“我以後天天哄你心,好不好?”
      顏兒小嘴一撇,鼻子了起來:“不好!”見元佐的臉垮了下來,傲然加了一句:“該是我天天哄你心才對。”
      元佐大喜,仗著“空仙蹤”的頂功,竟一手握住塔尖,全身懸空,抱著顏兒塔尖空旋,欣雀,一邊一邊跳一邊大笑道:“你的啊!可不賴帳!賴是八戒!”
      他心想自己本來就是八戒了,大美人兒平愛美,肯定不愛當八戒,那就得乖乖哄自己心。想到前景甜蜜,一張大嘴早笑得裂了來。
      顏兒被他得秀散了去,蕩在中。微暈,抿嘴一笑,玉上露出兩個小酒,伸出小指晃了晃,笑道:“好啊,我們拉勾勾,賴是小毛!”
      元佐忙停了下來,站在塔頂,伸指勾住了顏兒玉指,忽然大:“你怎知道小毛?”心思電,即明白來:“侃侃!”不由喃喃自道:“怪你計劃書寫得那詳細,原來我家出了內奸……”

      話完,角已被敲了一記,顏兒見他居然已經把自己的計劃書看了去,今晚追他的一番辛苦全都白,不禁惱羞成怒,道:“小毛!”
      元佐一呆,傻傻問道:“咦,次我不是八戒?”
      顏兒摟住他,歪著看了他半天,緩緩道:“我,你和哈巴狗為神似……”
      繁塔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叫,久久回蕩在夜空。
      天淡河垂地。
      汴京城內更深人,家酣眠。高聳入雲的繁塔之,有兩個身影偎依在一起,一人抱著一只小松鼠,八只大眼睛滴溜溜,在天星爛的背景中,又又笑,私。
      一的流星劃天穹,又是一,兩。天空中的流星越來越多,是夏夜常見的流星雨。
      塔頂兩人呼起來,大袖,在夜空中追逐著流星。阿和阿老婆一次在空中,嚇得吱吱叫,小爪子捂住了眼睛,四小胖腿瑟瑟抖。
      晚習習,河空,天流星雨中,一青一白兩個身影旋徘徊,不知何擁到了一起。
      打更的人意中一抬眼,手一抖,梆子當啷啷落在地下。
      次日,汴京城內傳了鬼使勾魂故事,人們交接耳:“勾走了好多魂呢,見昨晚那多流星?”
      更具有新聞效應的是,據黑常在改穿青衣了。
      42
      颜儿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四更天才悄悄回到秦王府内自己卧室。元佐送他到卧室门外,又拉著手说了好一会儿话,偷了几个香吻,方恋恋不舍离去。
      颜儿除去外衫躺在床上,各种念头此起彼伏,只是睡不著。少年正是热衷情事之时,颜儿又曾遍尝其中滋味,此时却已禁欲几月,刚和心上人耳鬓厮磨,不觉情动,身上燥热,翻来覆去,过了许久才朦胧合眼睡去。

      梦中却还是元佐。两人象在繁塔顶上那样轻轻拥吻,只是这次越吻越激烈,元佐的大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急切地挑逗抚摸。颜儿只觉阵阵欲望冲了上来,忽然,两个乳尖同时被那人捏住一拧,一阵酸麻快感袭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呻吟声中,一个巨物顶上了自己光裸如玉的小腹,火烫粗硬的感觉真切无比。

      颜儿骇然惊醒,却惊觉什麽都看不见,眼上似是绑著一块黑布,身体不知何时被人拥在怀里,赤裸的小腹被硬邦邦顶著。
      颜儿大惊失色,不暇思索,右手一掌拍出,左手忙去拉眼上的黑布。
      却觉自己双手同时一紧,被人捉住,狠狠别到了头顶上,耳垂却被轻轻咬住,耳边随即传来一个沙哑性感的声音,似乎温柔带笑:
      “想不想我?”
      颜儿心念一动,叫道:“莫栩然!”一时之间,心中大乱。
      莫栩然低低一笑。
      “嘶”的一声轻响,颜儿只觉身上一凉,似是被他生生撕裂了内衣。
      颜儿心中著恼,骂道:“你满脑子都是什麽?这麽久没见了,一上来就是这样,连话都不说!”他心中有气,这话在如此暧昧的场景下喘吁吁说出,听起来却像是向情人闹别扭。

      只觉莫栩然动作停了一停,慵懒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在繁塔顶上,还没说够话麽?”
      颜儿大惊,心念电转:“他怎麽知道?”
      只觉得自己裸露的前胸猛然贴上了另一个赤裸的胸膛,竟变成了两人用乳尖互相摩擦的火辣局面。
      气喘吁吁中,两人赤裸著胸膛乳头互蹭,香惹火。颜儿不堪刺激,蓦地绷直了身体,一只火烫的大手顺势从後面托起他玉臀,修长的手指有技巧地挑逗,绕著要害之处打转,点压弹弄。

      两具身体已经紧得不能再紧。
      颜儿眼睛被蒙住,双手被扣在头顶,只觉得黑暗中有人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唇,开始是吸吮香舌,一路往下变成了噬咬乳头,然後是肚脐,竟是越吻越往下。
      颜儿全身一阵一阵抽搐,发出诱人的呻吟喘息声,腰肢如蛇般扭动,强自忍住不主动贴过去。
      猛觉得身上一凉,伏在自己身上的那人竟全面撤退。颜儿顿时觉得心中空空落落,刚一失望,忽觉双臂一紧,已被那人捉住手腕提到了半空。
      颜儿惊呼一声,右腿飞踢了出去,感觉踢中了那人,触脚处软滑,竟是光裸的。颜儿心中一荡,略一迟疑,玉腿缠上那具赤裸的身体,只觉口干舌燥。如果说方才还是被迫,此时却是欲火冲心,理智全无,开始主动求欢了。

      却感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腰,粗鲁地往後一拉,将自己拉开。随即脸上胸膛上一凉,似是被反压著贴上了案几。
      颜儿大惊,隐隐觉得今天那人有些不对劲,拼命挣扎想要站起来,上身却被那人恶狠狠紧压在案几上,随即两条修长的玉腿被强行分开,衣衫碎裂声中,一根火烫的巨物毫无预警地刺入了正在不停挣扎的身体。

      颜儿一声闷哼,不明白这个温柔软款的人怎麽忽然又变了,心中竟是大痛。他自小不能受父母关怀,师父们威严冷峻,唯一一个温柔的师父又死得早,虽然人人都宠他放纵他,却很少有人无微不至地体贴他,软款温柔一心哄他高兴。和元佐在一起时,虽觉两小无猜,开心无比,但元佐也是二十岁的少年,毕竟做不到时时体贴、事事相让。莫栩然却似弥补了这一缺憾,有时回忆起来,竟然觉得甚是温馨,颇为神往。

      只是未曾料到,再见面是如此。
      还有什麽,比温柔之後的残忍更残忍?
      抽插激烈。鲜血从颤抖的花蕾流了出来,沿著白玉般的大腿缓缓流下去。颜儿双腿不停地打颤,不自觉地夹紧了那根巨物,他眼睛被黑布遮住,只觉得自己被反剪著双手不停从後面狠狠插著,先是被压在案几上,再被压上了墙壁,又被逼著跪在地下,最後竟似是被对折著挂在窗台上,不知被干了多久,用的都是最屈辱不堪的姿势。

      颜儿心中委屈苦楚,疼痛中的奇异快感却随著身後那人猛烈的动作一阵阵强烈起来,逐渐攀升到爆发的边缘,竟是前所未有的剧烈美好,忍不住便要发出销魂的呻吟声。

      紧要关头,背後那人忽然停住了所有动作,颜儿感到自己被放开双手翻了过来,眼前一亮,蒙眼的黑布已被粗鲁地一把扯去。
      阔别数月的面容忽然出现在眼前,仍如记忆中一般邪美。
      曙光之中,颜儿光裸如玉的身体上已满是汗水和噬咬掐捏留下的青肿印痕。被黎明的曙光所刺激,颜儿眯著眼,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搂住了莫栩然的腰,难耐地扭动著,呻吟著叫道:“给……给我……”

      绝美的面容上一片冷酷:“叫我的名字,求我。”
      几欲爆发的快感和被侮弄的羞耻感交织在一起,颜儿怔怔地看著那张绝美邪佞的容颜,清泪缓缓流下,声音早已哽咽:“莫……莫栩然……求……求求你……”
      泪眼朦胧中,却不知不觉语无伦次地说出了心里的念头:“我想你……我……很想你……”极度混乱之际,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心里想著他,还是身体需要他?
      只觉那人轻轻捧起自己的脸,温柔地舔去了脸上的泪珠,柔柔的吻细细落在眼睛上、额头上,身体下面却蓦然被一个火烫巨物一插到底,重新开始快速凶猛的抽送。
      颜儿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叫,一阵失神,竟在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小穴一阵剧烈抽搐,紧紧夹住了莫栩然的阳物,身子不住颤抖,向後仰去,只觉整个人飘飘荡荡,魂飞天外。

      意识模糊之际,颜儿被那人温柔无比地呵护在怀里,轻柔的吻落在脸上,身上。耳边,似乎飘过一个低哑的声音:“你心里只能有我,不许想著别人……”
      颜儿星眼朦胧,整个人都伏在那个温暖的怀里,却听出了那句话里浓浓的醋味。不知怎的,竟有一点失而复得的欢喜,和著倦意涌上心头,就此沈沈睡了过去。梦里,还在欲海中挣扎,身下那人,似乎是莫栩然,又似乎是元佐。

      唉,一场欢喜忽悲辛。这几章,慢慢要看得出繁华后的落寞,平静下的暗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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