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宁零搂到身前。说实话,他对女人并不擅长,可有些女人还是来势汹汹的想要把他占为己有,罗清因就是这其中的领军人物。
“清因,我们分开吧。”
罗
清因听到分开两个字时的表情,绝对不亚于听到一个最大的打击时的惊讶、愤怒、羞辱以及不甘。娇俏的脸庞流着几行楚楚可人的泪水,贝齿深深的陷入美丽的唇
里,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愤怒。有人男人走过去拍了拍宁易的肩,为罗清因打抱不平:“先生,你不应该让这么漂亮的妻子在街上流泪。”
宁易淡淡的用俄语回了句:“她不是我的妻子。”
那个男人瘪了一下嘴,耸着肩,识趣的走开。
“宁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答应过我要永远照顾我!你现在这样算什么?”罗清因已经完全的歇斯底里了,美丽的面容已经被愤怒所侵蚀。
“我们根本不适合,你父亲也希望你能早点回去。”宁易别过脸去,不想看到罗清因身上唯一的优点在自己眼前慢慢的瓦解。
罗
清因满脸泪水的扑过去,甩手给了宁易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吼着:“不合适?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你才告诉我不合适!”可是语调又立刻软了下来,扶着宁易脸上
那块红肿,萋萋的哭道:“我真的很爱你,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我更爱你了,宁,你告诉我,我有什么不好的,我可以改,绝对可以改,求求你,别丢下我,好不
好?”
宁零站在一旁,伸出手想要去安慰母亲,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罗清因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她搂着宁易的手放开,愤恨指着宁零,“是不是因为他,自从他出生后,一切都变了,为什么,我甚至为你放弃了整个家族!”
“你难道忘了你用我母亲的遗体威胁我和你逃出组织?我早说过我给不了你一切。”宁易已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原本想要没有伤害的离开,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对宁零,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宁易叹了口气,这样一个骄傲的女人,不仅是五国联合地下组织头目的女儿,还拥有天人的绒毛,却为了他屡屡最出失格的事,他不知道该怎样来说服她,告诉她,她跟了十二年的男人,其实根本对女人没有感觉。
“我们真的再也不可能了。”宁易最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罗清因已经看出了软硬都行不通了,只有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我去向父亲要‘FXX25’的解毒针剂,否则体内的基因迟早会异变。”
宁易不屑的笑了笑,这是这个女人惯用的手法——威胁,果然是黑手党的女儿吗?还是无路可走的女人的通用手法。
“现在不管发生情况,我都不在乎了,替我转告你的父亲,我要退出组织。”宁易说完将别在腰旁的‘极光’扔给了表情变化得十分精彩的罗清因。
“宁易,你给我站住!”罗清因已经完全摆出了纠缠不放的态度。
宁易略微回过头去,用眼角冰冷的余光斜瞥她一眼,说道:“你给我最大的快乐就是得到了他。”一边说一边扶着宁零的头,爱怜之情路人皆知。
罗清因的怨恨在那一刻就如洪水一样的爆发了,她拿起‘极光’简直是失去理智的砍向了宁易,宁易单手过去把‘极光’抓在了手里,却丝毫没有受伤的就把那把银刀连同罗清因一起弹开。
“现在我最宝贵的东西,我能够保护了,你再想要已他们威胁我,是不可能的了。”宁易抱起宁零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忽然又停了下来,轻声说了一句:“再见,清因。”
二十二 变异
罗清因身体像散架一样瘫倒在地上,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已经不在了。
“宁,你爱过我吗?”
宁易停下脚步来,那句“没有爱过”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终究还是夫妻一场,如果没有罗清因,自然不会有宁零了。宁易看着眨巴着眼的宁零,心里一软,回她:“爱过,曾经爱过。”
罗清因顿时泪流满面,热烫的泪水滑过被风吹冷的脸颊上,心里似乎也有些醒悟,做了十二年的梦,终于醒了,不管他宁易爱谁,自己终究要守在他身边,已她罗清因的方式。
“我们不带上妈妈了吗?”宁零不时回头看着罗清因哭得稀里哗啦的,始终有些不忍。
“不带。”
宁易想了想,接着说:“以后你就没妈妈了,知道吗?”
宁零没有回答,只是张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了看父亲,小手捏得更紧了。
但他们认为这是幸福生活开始的时候,却立刻就被打破了
宁易在屋里发起了高烧,并且是四十度以上的高烧,宁零拿着湿毛巾的小手都有些颤抖,眼里含满了泪水,宁零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只是因为刚才医生悄声告诉他,父亲治不活了,如果今天夜里吃过咬后烧还没有退下去,那么就活不过明天中午。
如果能熬过明天中午,就可以将父亲送往医院治疗。宁零不停的为父亲换下湿毛巾,但温度似乎一点儿没有褪去的痕迹,反倒烧得更厉害了,用手摸上去,甚至有点烫人。
宁零惊得有点六神无主了,这一天已经滴水未沾的宁零全身都有些发抖,再加上担心父亲的病情,似乎有点站不稳了。端着木盆想要去换水的时候,因为频频回头撞在了门边的凳子上,摔得“扑通”一声,水也洒了一地。
惊动了旁边的房客不说,连床上的宁易也“嗯”的呻吟了一声,呼吸听起来更粗重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沙哑得很。
宁零连忙跑过去,“爸,你醒了?!”
宁易似乎对这个声音颇敏感,眼珠在薄薄的眼皮底下转动着,好像想极力睁开眼睛,却有些困难,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喉咙里像吞了火炭一样的声音:“零零,给爸爸倒杯水来。”
“恩恩。”宁零立刻捣蒜似的点头,正好拿上刚才医生为他开的药。
宁零把宁易的头扶起来,想要喂水进去,但才喝了一口就给呛着了,滑进喉咙时似乎还能听见“滋滋”的声音,好像水被洒到了烙红的铁板上。
宁零心头一阵憋闷,又涩又酸的感觉像是被人把心脏捏在手里,狠狠的挤压。又想到父亲此刻要是缓不过来,可能将要和自己永别,心里百感交集,一下扑倒父亲身上,“哇哇”大哭起来,收也收不住了。
宁易费劲的张开嘴,声音沙哑的安慰着:“哭什么,傻孩子,一会儿就好了。”
“你骗人!”那样烫手的温度,就连小孩子也骗不了。
“把药和水给我,我要是走了,可没人照顾我的零零了,是不是?”
宁零听完连连点头称是,好一阵折腾才把药喂了下去,弄得嘴角、颈间全是水。宁零看着父亲张着嘴喘着粗气的模样,难过得比自己生病还要心疼,低头吻下去,将父亲嘴角洒漏的水滴一一吻尽,又轻轻在唇前逗留,还一边念道:“传染给我,我愿意替您生病。”
父亲在他心目中一直是英雄,而如今这样的父亲他还是头回见到,连一向所向披靡的父亲都无法对抗的东西,凭他更是无法应对了。
宁零加深了吻,用舌头撬开了父亲的牙关,舌尖慢慢的舔吸着父亲的舌头,宁易原本无力的嘴却忽然深深一吸,将宁零的舌头整个含住。
“呜……呜。”宁零的舌根被吸得有些疼。
宁易却忽然抽开身体,将头埋在宁零的肩上,但是身体的温度似乎更加高了,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宁零本能性的感觉到不妙,但没有推开宁易,而是抱得更紧了。但是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他原本就无法用双手圈住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
宁零猛吸了几口气,终于下了决心,竟趴在身上的父亲拉过来,自己也吓得几乎放了手。
宁易的瞳孔比平时增大了好多,但颜色已经不再是黑色了,有些像紫色,但又接近红色。眼眶甚至也有一些扩大,而牙齿也像德库拉那样多了两颗长长的犬牙,皮肤下透出淡淡的红色。宁零不只这意味着什么,但这让人很不安。
“爸爸,爸爸,您怎么了?”宁零有些惊慌的摇晃着宁易。
宁易好像眼睛虽然透亮得可怕,连瞳孔里竖着的一道道鸿沟也能看清,但却没有一丝神采,似乎没有了灵魂。
但被宁零的连续摇晃后,好像有了一些反应,他怔怔的望着宁零,似乎想起了什么,发出一声怪叫,一下子扑倒了宁零,尖利的“爪子”一下子就撕开了宁零的衣服,宁零幼嫩的皮肤也被划出了一道道的红印。
宁零害怕的挣扎着,但几乎无济于事,只是换来更多的伤口。
而血的味道似乎让宁易兴奋,他把宁零牢牢按住,用舌头将他皮肤上因划伤而流出的血液,一一舔尽。
“不要……求求您停下来。”
宁易在伤口上吸舔的动作并不能带来任何快感,而是伤口二度撕裂一样的疼痛。
宁零眼里因为泪水显得有些水汪汪的,而双手则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失声叫出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如果大家看到这样的父亲,肯定会引起慌乱。
宁易却忽然脱下裤子,就要爆裂的欲望,大得吓人。宁零倒抽一口气,满眼泪水的摇着头连连后退。
宁零几乎是乞求着说道:“不要……不要。”大粒大粒的泪水从漂亮的眼睛里滑落下来。
直到退到了墙角后,再也无法移动了,宁零心中的恐惧几乎达到了最高点,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父亲是不是能够活下来,自己是不是能够活下来。
宁易的模样虽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那脸庞一如既往的英俊,或者说变得更加的英俊了,但已经不是宁零所熟识的那个父亲而已。
宁零知道一切已经无法阻止了,父亲已经走过来抓住了他的双肩,他甚至不忍用旁边的那个玻璃花瓶砸他一下。
“啊……。”尽管是捂着嘴的,那样一个东西穿刺着身体的疼痛,还是无法抑制叫声扩散。
宁易的欲望正如同洪水猛兽一样,带着比常人高几倍的温度和大与常人的尺寸,在他的身下穿刺,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般。
“呜呜……。”宁零快要将自己的手指都咬断,渗出的血丝显然又吸引了宁易的注意,他身下的动作没有停止,却有立刻将头凑过来,轻舔着宁零的手指。
剧烈的撞击和疼痛刺激着宁零的每根神经,撞击所发出的“啪啪”声,在宁零听来就是要向他索命的声音。
“父……亲,求求您……了。”宁零将父亲的手拉过来,狠狠的咬了一口,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
宁易显然也有感觉,他怔了一下,动作稍微放得缓慢了些,迷糊之中好像认出了宁零,在看着自己身下“残破”的宁零和地上的鲜血,有些呆了。
“变……异,开始了吗?!”
二十三 血盟
“父亲,您到底怎么了?!”宁零那双大大黑眼睛被泪水迷湿,显得更加清澈透明,任再强势的男人看了也无从招架。
宁易的理智仅仅恢复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仿佛刚才的那句对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思想,怒长的牙齿更加的尖利了,皮肤变得有些透明,靠得近些甚至能看见下面的毛细血管。
“啊!”
宁易的动作开始疯狂的加快,宁零感觉自己的下身已经被撕裂了,而宁易尖锐的手指更是牢牢的抓着自己的胳膊,简直无法动弹,强烈的疼痛让他有些晕厥了。
宁零咬紧了牙根,牙床都几乎被咬碎,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晕过去,就更没有人能阻止父亲了。
“啊……啊……”但剧烈的疼痛还是随着抽动接踵而来。
终于等到了宁易发泄完毕,一股浓浓的白色液体喷射出来,平以往的量多了好几倍。宁易的眼瞳也开始从血红色变回原本的黑棕色,身体各部分长出的那些奇怪的东西,也渐渐的回缩,人也开始喘起了粗气,甚至能听到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
“父……亲。”宁零却并没有那么轻松,不知道为什么,宁易的精液似乎带有腐蚀性,甬道里除了被撕裂的疼痛,还有一种伤口上被人灌进了硝酸一般的灼热、疼痛。
宁易身上的衣服几乎也和零零一样破碎不堪,因为有些发烧,再加上刚才那样的激烈,以至额前、胸膛全是汗珠,他好不容易抑制住体内那股正吞噬大脑的感觉,双手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剧烈的颤抖。
好不容易伸过手去,捧起宁零的脸,带着哭腔的喊了句:“零零。”
自己竟然把他伤成这样,除了全身上下惨不忍睹的大大小小割伤以外,身下更是被撕裂,从门前到墙角到处都有血迹,而他们坐的这个墙角的地上,血液更是被身体蹭得到处都是,宁零的衣服被撕成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如果此刻有人冲进来,肯定以为这里发生了凶杀案。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宁零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惧怕,而是那样坚定的信任及关怀。
宁易将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发狂似的吻着他,“零零,我要去德库拉那里,让他替我想办法阻止变异。”
“别丢下我,父亲!”但宁零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那么大的力量,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行,现在你身体太虚弱了,我要为你清理伤口,然后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好吗?”
宁零脸上的血色在逐渐褪去,但小嘴倒还不饶人的说:“您不要用哄骗小孩子的语气好吗?我现在就要跟你一起去,叶菲姆先生会替我清理伤口的!”
“叶菲姆?”宁易皱眉想了想,接着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宁零的鼻子:“你在德库拉那儿呆了多久,叫得还挺顺。”
“您如果不带我去,我就不让您帮我包扎伤口。”
宁易把宁零裹在一张毛毯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冲下了旅馆,他不想再拖延时间了,一是不想看到宁零身上的血慢慢的流尽,受身上伤痛的折磨,二是害怕第二次变异来到后,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夸张的事情来。
“父亲,可是德库拉先生似乎和您关系不好,他会帮您吗?”宁零乖乖的窝在父亲怀里,不想让自己不争气的眼皮闭下,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父亲说话。
宁易伸出两指在宁零额前一推,责备道:“快闭上你的眼睛。”
“您先答应我,我醒来还能再见到您。”宁零不仅不闭上眼,反而把一双眼睛睁得更大。
“我答应你,快把眼睛闭上。”
宁零一脸认真的盯着父亲说道:“这可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约定!”
“是!”宁易伸出拳头在宁零的小手上撞了一下,把他抱得更紧。
德库拉宅
“先生,那个中国人又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东西!”叶菲姆拧紧了眉头站在德库拉面前,不知道这次应该怎样应对。
德库拉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钢笔把在纸上飞快的写着什么,然后立刻放进抽屉里,就在他放进去的同时宁易就已经踢门进来了,门口一个女佣手里托盘里的一杯水,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德库拉书桌上刚才放着纸稿的地方。
叶菲姆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主人还是这样,这种紧急关头居然去关系一叠纸稿会不会被水杯弄湿,而不去想想如何应对那个难缠的中国人。
“德库拉。”宁易先打了招呼。
宁易那一如既往的表情中却带了一丝慌张,即使是那么一点点,也被德库拉抓住,并且他还闻到空气中浓重的鲜血和精液的味道,那血液的味道很熟悉,甜美而芬芳的就如同一杯上了年头的红酒,是那个孩子没错。
“他怎么了?”德库拉站了起来,表情有些凝重。
叶菲姆也闻到这个人身上的血腥味,但他并不分辨是来自谁。
宁易走到表情一样凝重的叶菲姆面前,轻轻的将手里的宁零交到叶菲姆手上,叶菲姆条件反射性的退了一步。
宁易苦笑道:“不用害怕,我已经退出了组织。”看着两人有些吃惊的表情,他接着说:“请你帮我照顾好他,我有事想单独和德库拉谈谈。”
毛毯里的宁零被露了一个头出来,那股血腥味加重了,看来小家伙伤得不轻。
德库拉看了叶菲姆一眼,轻轻摆头示意他下去,叶菲姆立刻授意,抱着宁零关门出去。宁易的目光直到这叶菲姆抱着宁零关门离开才转了回来。
“你当时参与了FXX25的研究吧,告诉我,怎么防止变异。”宁易就那样站在德库拉的面前,毫无避忌的直切主题,脸上和身上甚至还残留着宁零的血液,在这样的深夜里拜访这位吸血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