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赌神 -- 蔡晓

爸爸妈妈的样子我都忘了 , 但每次想起他们 , 我也会笑的 . 虽然他们给我的回忆很短 , 但是 , 我并不怪他们 . 
他们有尽能力在有限的时间内 , 让我体现什麽叫温惰 , 什麽叫家 . 我爱他们 , 他们却比我的程度更深 . 
在他们的培养下 , 我懂得爱与被爱 . 
我被好好的教育 , 懂得做一个有礼貌 , 思想积极进取的小孩 . 有正确的善恶价值观 . 有对与错的合理分界线 . 
虽然是短暂 , 但我也满足了 .
林务边和林务诗这麽爱护他们的父亲 , 是值得表扬的 . 却因为金钱的问题而背负上恶名 , 我觉得很不公平 . 
既然他要进来天校 , 我有学生会会长的责任和身为一个人的义务去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 
校长 ... 是时候也起来对抗一下他了 . 
後果是什麽 , 我不知道 . 最多 , 不就是一个学生会会长的职名 ? 我不在乎 . 当初被选上也是一个意外 . 
我只是让意外变成一件我的事 , 去专心做好它 . 
对了 , 先跟他们接触吧 ? 
如果 ... 假设 ... 他们真的 ... 我需要想一想这个可能性吗 ? 如果他兄妹二人真的是个为财利而能忘恩负义的 ... 
会有这个可能吗 ? 
在我刚刚口出狂言下战书後 , 我不想去预计这个可能性 . 可是 ... 如果我真的看错了人 , 我是该去掩饰事实 , 还是潇洒退位呢 ? 
呵呵　, 想来 . 我只是赌上学生会的职名 , 而非人格 , 看来也是一件好事 . 
来吧 , 先去接触一下这两个问题人物吧 . 
一个头 , 两个大 , 我美好的星期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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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明天正式入学 , 今天在搬宿舍 . 
托宿舍长替我查了一下 , 原来他们和我隔壁的房间换了 ... 校长还真是明目张胆的挑战我 .
难不成 ... 校长也在找机会 ...　?
走出宿舍 , 他们的门紧闭 , 我正想按门铃时 . 一把我不想听见的声音在我身後响起 . 
「晓 , 见过你的新邻居了吗 ? 」
早上饭堂的事 , 他一定早有耳闻 , 现在又装什麽 ? 
「未 . 校长 . 」
「晓 , 我们明眼人不说暗话 . 」他搭上我的肩 , 「你是决定站他们这一边吧 ? 」
凭校长那打压人的态度 , 大概我是选对了边 . 
我点了点头 . 「是 . 」
「值得吗 ? 两边不讨好的 . 」
「两边是指学生和你吗 ? 明明排除万难让他们入学的就是你 . 」我隐起自己那一丝的怒气 . 
「我就跟你说了 , 晓 . 我欣赏你 , 很欣赏你 . 但是 , 你总是不让我如意 . 选你当学生会会长那一票 , 我是投错了 . 不该让一个有自己意见的人当下属 . 烦心的 . 」他笑 , 笑得很自然 . 
「我也很佩服校长你 , 但你的做事手法 , 恕我不敢认同 . 」
「晓就是死脑筋一个 . 」他叹了口气 . 「和我赌一个好吗 ? 若是三个月内 , 我不能把你推下台 , 换上我的扯线公仔郑松 . 我就放过你 , 也会用某种方法还他俩一个清白 . 」
听来是一个几好的赌局 . 「如果我被推下呢 ? 」
「你就得把自己卖给我 . 」
「把自己卖给你 ? 」这算是什麽条件 ? 
「不多 , 五年好了 , 你要完全的归我管 . 不会叫你杀人放火 , 我要你的头脑 . 」
「不 , 我不会赌这种局 . 」
校长不在乎的耸耸肩 , 「那好吧 , 我现在把你推下台 , 然後把你的秘密公开 . 再找人捉起他俩 , 可以毒打 , 奸杀 , 喂鲨鱼老虎 . 非洲七十二小时野外求生记 , 雪地一百四十二小时绝地求生历险 , 也可以一公升清水横渡撒哈拉沙漠 , 再不然魔术中意外 , 走钢线失足 ... 」
「够了 ... 」我停了他的话 . 「我赌 . 」
校长的个性我还是不能捉摸 , 他善良苑如上帝的一面我见过 , 不要命的救人我也看过 . 偏偏他说狠话像说笑 . 
态度不在乎得恐怖 , 我真的分不出是真是假 . 
「太好了 , 晓 . 先签个纸吧 , 我最喜欢白纸黑字写清楚 . 」他从衣袋中找了一张纸出来 , 「这里 , 签个大名 , 赌约就成立了 . 」
我伸手 , 并不犹豫 . 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 
「其实呀 , 晓 . 这个赌局的目的是什麽 , 你知道吗 ? 」
「为了他俩 . 」我指指前面的房门 . 
「不 , 是你呀 . 」
「我 ?! 」我并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 
「我在赌你的人性 . 会为了成功而不择手段吗 ? 你不能输的 , 後果你承受不起 . 可是 ... 你有可能循著光明正大的途径而胜出这场赌局吗 ? 没可能 . 郑松是我看过这麽多人之中 , 最不择手段 , 最自私而无顾忌的人 . 为了这一口气 , 他可以做的 , 比你为保护他俩能做的 , 多出很多很多 . 」
我没来得及消化他的话 , 他就走了 . 
「校长 ... 」
「晓 , 别在这赌局中遗失你最自豪的人性哦 . 」
　
慢著 , 「如果三个月後 , 我仍站得稳又如何 ? 」
他回过身 , 「如何 ? 你先说清楚 . 你用光明正大途径胜出 , 还是同样暗中耍狠 , 只求胜利 ? 你要怎样站得稳 ? 」
为什麽他就有肯定我会因此而腐朽的凭据 ? 
「光明正大 ! 」被他逼得咬牙切齿 . 
「好呀 , 我的学生会会长 . 」
望著他远去的背影 , 一瞬间 , 我什麽都没有 . 没了勇气 , 没有精力 , 也失去了努力的目标 . 
挫折感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 , 犹如雪崩 , 犹如海啸 . 而我 , 只能闭上眼站在原处 . 
驾 , 我一个人很累 ... 不要跟小梨约会 , 陪我呆在一起好吗 ? 
有点累 , 更多的是灰心 .
但我仍然进去了 , 他们很不安 . 我知道的 , 在一个与众为敌的地方 , 任谁也不会待得安心 .
一场朋友嘛 .
我被招呼坐在一旁 , 他俩想找什麽来招呼我 , 我拒绝了 .
「你们要住在这里吗 ? 」
林务边点头 , 「当然 . 这麽辛苦进来了 , 我们不想轻易离开 . 」
来回的望了他们 , 「你们虽是兄妹 , 但一男一女的 , 不怕会惹人閒言吗 ? 」
林务诗的脸红了一下 , 没有说话 .
林务边苦笑 , 「那又能怎样 ? 我怕她在外面会遭人欺负 , 我宁愿她在我身边 . 」
对 ... 尤其林务诗是这麽标致的一个女生 . 双眼水汪汪的 , 像是会说话的灵巧 . 身形匀称 , 没有一该可挑剔的 , 最惹人嫉妒 .
偏偏那温柔的形象又这麽鲜明 , 一个不留神 . 可能会以为是那个天使来人间了 .
林务边不想她出事 , 是应该的 . 而她出事的机会又这麽大 ...
可是 ... 孤男寡女的独处 ... 我怕閒人的话会伤害了二人 .
可以有谁来帮一下吗 ? 我脑中立刻闪过一个女生 . 但很快的跳过了 , 继续搜寻著我记忆中的女生 .
那个水灵虽然很友善 , 但又怕她一天到黑只顾哭的 . 惹得林务诗不好意思 ...
另一个纤纤 ... 她是很正常的一个女生 , 但是 ... 她少条筋的 ... 保护不了林务诗 .
谁 ? 还有谁 ?
突然一阵门铃声 , 我们三人一致的注视大门 . 林务边先站起 , 「我来看 . 」
我点头同意了 , 同时紧盯著门口 .
林务边在小孔中往外看 .
「谁 ? 」
林务边摇了摇头 , 「不认识 . 」
他还在犹豫的时候 , 门被人在外面用力的撞击著 . 门边在震的 , 可见外面的人是多用力 . 我微怒的站起身 . 「开门 , 让我来看看是谁 ! 」
林务诗不安的缩了缩 , 我把她护在身後 , 「不用怕 , 我会保护你的 . 」
我正想摆出迎战姿态时 , 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 . 一看 , 我呆掉 .
那人冲入後也呆在原地 , 然後指著林务诗 , 有点结巴 . 「好 ...　好 ... 好美 ... 」
随後的人也进来了 , 很不同的是 , 这人在门旁对林务边礼貌的笑 . 三言两语的简介自己 , 再慢慢进入内室 .
对大吵大闹的人皱眉 . 「小梨 , 别这样指著别人 , 很没礼貌的 . 」这人把小梨的手按下 .
「不是呀 ! 驾你看清楚一点 ! 就像仙女下凡的一样 ... 」
驾叹了口气 , 「你比她更美 . 」
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话时 , 完全忘了这里有人似的 . 也把场内另一位女生视之无物 .
小梨敲了他一下 , 「别乱说话 . 」
被粗鲁对待的驾先皱了皱眉 , 然後又轻笑了 .
他没说什麽 , 但我明白 . 他皱眉小梨的举止 , 却又觉得脸红的她很可爱 . 自个儿笑得很乐 .
他们怎麽会在这里 ? 不是去约会的吗 ? 有点无奈 , 也有点暗喜 . 约会又泡汤了 ... 真好 .
驾那个明明不悦 , 却又明白这里有事发生 .
我猜 , 不是驾要回来 , 而是小梨知道後急急回来 .
小梨像看展示娃娃的看著别人 , 好失礼哦 ... 这时林务边也回来了 .
「晓 , 你俩个郎才女貌的 , 很相衬哦 ... 」
我抚额无奈 , 「是是是 . 小梨 , 坐下 , 有时想跟你商量一下 . 」我只是随後应对 .
眼角却看见林务边的惊喜表情 .
明明是找小梨的事 , 驾的反应却明显比她还紧张 . 「什麽事 ? 」在我旁边的位子坐下 .
「驾 , 他们入学了 . 」我一语双关的 , 看看他知道什麽 .
「饭堂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 才出发没多久 , 就有人把透过电话 , 现场直播声音给小梨 . 」他的声音 , 无奈中带点担心 .
他全都知道了 , 我放松的一个微笑 . 「他们 ... 」我指指二人 , 一男一女的 , 怎能一起住 ? 所以 ... 」
「好 !! 」小梨突然大叫 .
驾回望她 , 脸上那溺宠的笑容很刺眼 . 眼神还流露嘉许的讯息 .
「你好什麽 ? 」忍不住皱眉 .
「你是想我和诗诗一起住吧 ? 」小梨跃跃欲试的表情很逗笑 .
我失笑 , 已经叫人诗诗 , 这麽亲密了 .
驾真的能知道小梨的每个细小表情动作 , 他一直很知道小梨想表达什麽 , 而不用询问 .
所以他才能被小梨如此对待仍确知小梨爱他 .
我点头 , 再转身望身後的林务诗 , 「你意下如何 ? 驾是我最好的朋友 , 亦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 小梨是驾的女朋友 . 全都是可以相信的 . 」
驾用力的点头 , 「小梨是很好的女孩 . 」
小梨又脸红了 , 被驾一本正经的赞著 , 任谁也忍不住吧 ?
林务边和林务诗在另一旁的椅子上 , 交换了几个眼神 . 「我们都略略认识凌驾 , 而且相信蔡晓 ... 」
我打断他们 , 「叫我晓好了 . 」
「叫驾就好了 . 」
「小梨就可以了 . 」
他俩略为感动的点点头 , 「我们就按著晓的安排好了 . 」
小梨突然拍手掌 , 「好 , 太好了 . 有这麽漂亮的人儿和我同住 . 」
驾对小梨眨了眨眼 .
小梨随手一挥 , 「那个混蛋的室友 , 随她去吧 . 每天烦得要死 . 」
驾笑笑 , 握住她挥起的手 . 「别把我也挥走哦 . 」
「放心吧 . 我会很认真把你掉走 . 」小梨硬撑著 , 其实见她很受落 .
「不要 . 」
虽然驾是回来了 , 去不成约会 , 但是 ... 他的心没回来 . 反而更加珍惜和小梨相处的时间 .
我拍拍手站起 , 打断他俩的甜言蜜语 . 我就说偶然也要让他俩出去换一换气 .
不然就会在我面前甜甜蜜蜜 , 受不了 . 下一次的约会我一定不许再有意外 .
「我们把林务诗的东西搬去吧 , 趁这假日 . 」
小梨热热闹闹的嚷著 , 因为林务诗还没时间收拾东西 , 所以一切也还在纸皮箱中 , 搬运也很方便 .
待我们真的忙完 , 一切安定好 .
林务诗的东西全搬好 , 放好 . 小梨旧室友的东西被打包送走 . 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
我先回房 , 驾和小梨二人到饭堂吃饭 . 我不想打扰他们 , 也没必要看他们怎样相亲相爱 .
不过没多久 , 就有门铃声 , 然後门被打开了 .
这是我们的默契 , 会先按门铃通知屋内的人 , 然後才开门 . 虽然说我们都很相熟 , 而且这是我们的房间 , 我们有绝对的自出自入权利 .
但是 , 这算是基本的尊重吧 ?
自己的房门被突然打开 , 不是什麽特别令人高兴的事 . 即使没太多实际用途 , 但感觉会很好的 .
「晓 , 我回来了 . 」驾在桌上放下一个塑胶袋 .
我看了几眼 , 没看错 . 「为什麽是两个餐的 ? 」有两个饭盒也许不奇怪 . 可是有两杯餐饮的话 , 似乎就不会有错 .
「小梨最後也没有跟我吃饭 , 她和林务诗一起吃 . 」驾很无奈 .
我忍不住笑 , 「又失败了 . 」
驾没有回答 , 但那个苦笑令我隐隐有点心痛 , 避开了话题 .「来 , 快吃饭 . 忙了一天也累吧 ? 」
「嗯 . 」我顺从的坐在椅子上 .
驾把袋中的食物 , 一盒盒的小心拿出来 . 「你最喜欢的 , 海鲜焗饭 . 」他把其中一盒放到我面前来 .
我笑笑点头 , 其实不是 . 我没特别喜欢这一个 , 而我也有更喜欢的食物 . 只是 ...
「本来还想跟小梨一起吃这饭 ... 想不到 . 唉 ... 正值多事之秋 . 」驾很感概 .
但当他打开面前自己的饭盒 , 他的脸有满足的笑容 . 「每次吃这饭 , 我也觉得很舒服 . 白色的酱汁 , 像雪地一样的平静 . 其中的海鲜 , 又令我觉得自己像在海中 , 与它们一起游泳 . 」
他喜欢这个饭 , 喜欢得没道理 ... 他似乎不需要吃 , 只需要看著就很快乐 .
我只能靠这些 , 去让自己一点一点的向他靠近 .
「快吃吧 , 这麽多感概 , 快变成老头子了 . 」拿起胶匙 , 我舀起饭 .
驾叹了口气 , 「相距不远 , 我只是个欲永不满的男人 . 」
一瞬间呆掉 , 欲 ... 欲求不满 ? 他 ...
「再这样下去 , 我真的要疯掉 ! 每次约会小梨也不成功 ... 更不用说跟她上床吧 ? 完全的没时间 ... 她真以为我是圣人吗 ? 很想 ... 碰她 ... 」偏那人完全没发现 , 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
一下子心痛得我以为自己要休克了 .
我放任他们交往 , 但从来没想过他们会 ... 会做到那个地步 !! 我从没想过 !! 驾的身体 ... 驾的身体 ... 被人 ...
不可以 !
我不要驾的身体被别人碰 , 不要他的身体被人看 !!
也不要他与什麽人结合 ! 我不要 ! 我不要 ! 驾是我的 !!!!!　驾 ... 是我的 ...他高潮时的样子 , 那性感的模样 ! 只能有我看到才对 !! 不要 !!
不论他的是在人的身上或身下 , 那人也只能是我 !! 不要 ... 驾 , 不要 .
「本来今早也暗示过小梨的 , 她也同意今晚可以 . 可是 ... 唉 ... 失望 . 」他望著墙上的一小污点 , 自顾自的在想事情 .
无非是小梨多可爱 , 多性感吧 ? 他所有的话题也只会围著她转 !
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 , 汹涌翻天 . 我只能舀起一口饭 . 真诚无伪的笑 , 「那真是遗憾哦 . 」
「对呀 ... 遗憾 ... 」驾收起漫游的思想 , 回到那盒饭 .
我装作不经意 . 「驾 , 你还是处男吗 ? 」
驾先是微呆 , 然後失笑 . 「怎可能 ? 」
怎可能 ?! 他怎会给我这种答案 !!!! 他不该如此淡然 !! 他 ... !!
「我和小梨已经拍拖了六年 , 怎可能还是处男 ? 晓你真是说笑 . 」他果真完全把我当成说笑 , 开始吃饭 .
我没说话 , 已经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
突然 , 驾脸色微变 . 「晓 , 你生气吗 ? 」
闻言我抚抚脸容 , 「没有 , 没有 . 」这麽明显 ? 没有收好表情吗 ? 绝对不能让他察觉这感情 .
「可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