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笑容 -- 景悦 （下）

护士又拉开帘子要进去 , 又转过头望我们 . 「真的不要再吵了 , 影响到医生的 . 」
她进去後没有人说话 , 全都静了 .
望著染血的手机 , 我用衣袖轻轻抹乾净 . 由机面到机内 , 查看旧讯息 . 全都是空的 .
『在想你 . 』
『别像孩子向我撒娇 , 我快回来了 . 等我 . 』
『我是在开会 , 但很无聊 , 陪我聊一会 . 这个星期天想去哪 ? 我很閒可以陪你 . 』
『沙滩 ? 又游水 ? 我不想你晒黑 , 夜晚才去吧 . 白天要干什麽 ? 』
『悦 , 我收到你寄来的礼物了 , 谢谢你 , 很想把你抱在怀内吻晕你 . 回程确定了 , 三天

後 . 等我 . 』
『喂喂 , 别和那男的坐那麽近 , 我吃醋的 . 待会开学礼完了我拉他入後巷打一身的 , 快

分开点 . 』
『呀 , 突然想跟你说 , 我爱你 . 』
『你快点来呀 , 现在到哪了 ? 有叫你早点出来吧 ? 又遇到堵车了 . 生著闷气等待你的男

人 . 』
『悦 , 可以叫声你老婆吗 ? 几温馨的 . 』
『决定了 , 你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去结婚 ! 你别忘了呀 . 』
『你可以了没 ? 不会忘了我在等你吧 ? 真的忘了也不要告诉我 , 快偷偷回来 . 站到累蹲

在墙角等你的男人 . 』
『悦 , 老师没来上课 , 自修了 . 若果你没特别事 , 偷溜出来好不好 ? 天台等你 . 』
『悦 ... 又要我等你 , 明知我没耐性的 . 记著 , 你只剩下九万九千九百亿个叫我等你的

限额 , 用尽就再叫我加吧 .
            不过快来了 ... 已经有五个女生想钓我了 . 』
『抱歉呀 , 悦 . 原谅我好不好 ? 我不是有心失约的 , 还在等我吗 ? 我现在就来 . 是我

错 ＞＾＜ , 再等等我 ,
            去到我任你打 . 』
『悦 , 冷静完没有 ? 冷静完就出来彼此舔伤口 , 不要吵了架就不见面 . 在想你 . 』
看到这里我顿住 , 不要吵了架就不见面 ,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 ... 现在不见人影的又是他

... 「空 ... 求你 ... 出来
            ... 我真的很想你 ... 空 ... 」
「景悦 ? 又在哭 ? 」突然听见一个嘲笑的声音 , 我抬头望著那人 .
我抹去眼泪 . 「与你无关 . 」
「与我无关吗 ? 借一步说话如何 ? 这里很多人 . 」极目控环视了或站或坐在等颂的人 .
「我和你没有好谈的 . 」我还记恨著他上次令我和空吵架 .
他拉起我的手 . 「来 , 你会想听的 . 」
「放开我 ! 放开我呀 !! 」我挣开他的手 .
优也捉住他 . 「你不要乱来 . 」
极目控无趣地松开手 , 潇洒地耸肩向门口走 . 「那就算了 , 还以为你会想听极目空的事 .

」
我颤了一下望著他 , 已经看不见他的背影 , 我追上去 , 左右都不见人 . 他到哪了 ? 「极

目控 ! 停呀 ! 我听呀 !
            我听呀 !! 极目控 ! 」
後面有只手掩住我的嘴巴 . 「悦 , 冷静点 , 这里是医院 . 」是雅 .
我用力甩开他的怀 , 贴在墙打电话给空 . 即使知道没有人接 , 听著那悠长的等候声还是能

令我冷静 .
拨了一次又一次 , 我由站著变蹲著 , 幻想著空随时会接的声音 . 『悦 ? 打我电话这麽多

遍干什麽 ? 』
『悦 ? 找得我这麽急 ? 出了事 ? 』
『悦 , 你很缠呀 , 快说找我什麽事 . 』
『悦 ? 找我 ? 』
『悦 , 我在忙 , 很快覆你 , 很快 . 』
『悦 ... 什麽时候了 ... 你不用睡的吗 ? 什麽事 ... 』
我掩著嘴巴拨打一次又一次 , 每次都响到断线为止 , 又再不死心拨多一次 .
「... 悦 ? 」
我望著手机画面 , 被接了 ? 电话被接了 ?! 是幻听还是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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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某蓝考完试了 ~ 只剩下 6 月的口试 . 我回来狂更文了 ~ 希望各位新旧读者继续支持 ^^ (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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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电话的手一直在抖 , 我紧张的把电话握紧 . 「空 ? 空 ? 」
「回来宿舍 , 一个人 . 」
「空你没有回去吗 ? 你没走对不对 ? 你一直都没走对不对 ? 空 ? 」我急急的向他确认 ,

紧张得手心出汗 .
他那边静默 , 没给我回应 , 最後断线了 .
我收起电话 , 拔腿就跑 , 才起身就被人捉住了 . 我转身望著雅 . 「放开我 ! 我只是回宿

舍 ! 别阻我 !
            」这时看见颂被扶著出来 , 我迎上去 .
「悦 , 你 ... 」
我捉住他 , 把手机给他看 . 「颂 ! 空没走 ! 空还在 ! 刚才接了我的电话 ! 他接了 ! 真

的接了 ! 」
颂惊讶地望著我 , 随後他把我推到一边 . 「你别太乱叫 , 他们还不知道空的事 . 他真的

没走吗 ? 」
我笑著狂点头 . 「对呀 ! 他叫我回宿舍 , 一个人回宿舍 , 他在等我 ! 」
颂查看我的电话纪录 . 「你只是打了很多次给空 ... 」
「不是 ! 他真的接了 ! 看最後通话时间 ! 」我夺过手机按著给他看 . 「聊了 ! 聊了两分

钟 ! 」
「有一分钟都是在响 . 」颂无奈地合上我的电话 . 「回去吧 , 我送你到宿舍门口 . 」
我紧抱著他 . 「对不起 , 颂 ... 对不起 ... 对不起 ...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 在

他肩上哭了 .
            我做了很多伤害颂的事 ... 不单是令他受伤了 , 还令他这麽担心我 , 令他这

麽伤心 ...
他抚我的脸 . 「嗯 , 不要紧 , 还痛吗 ? 」
我摇头 , 拉著他向停车场走 . 「快回去 . 」
颂向後面等待的人示意 , 所有人都跟上了 . 拉著颂 , 我努力地走 , 但还要顾及他的情况

. 紧张的心情令心都差点跳出来 ,
            我抚著胸口 , 想安抚心跳 , 但都只是愈跳愈急 .
我们再次坐在剑的车里 , 我坐在颂的身侧 , 厉坐在另一边 , 别过脸不看我们 .
我心急地望著窗外 , 希望早一秒就早一秒 , 望著那红绿灯 , 我在祈祷快点转色 . 颂握住

我的手 . 「悦 , 答应我 .
            不论是真是假 , 不要再吓大家了 , 不许再寻死 . 」
我望著他 . 「不会是假的 , 我听见他的声音 . 那不是幻听对吧 ? 不会是 ... 我真的听见

他说话 , 他叫我 ...
            不是假的 . 」
「我只是打个比喻 , 答应我好不好 ? 」
「不会是假的 . 」似是说服他 , 也似是安慰自己 , 我只是恨不得自己会飞 .
「待会我跟你一起进去 , 如果他真的在我就走 , 他不在我就陪著你 . 」
我捉住颂双肩 . 「为什麽你不信 ?! 空重视我所以回来了 ! 很难相信吗 ? 」
「我只是觉得他太重视你 , 所以那天在会长室里的话都是真的 . 」
「别提那天 ... 别再提了 ... 我恨不得想杀死自己 . 」我再次望出车窗 . 「为什麽你们

刚才会追著我 ? 我明明只是早退 .
            」
「大家都觉得 , 你好像又回到三年之空刚死的时候一样 . 」这次是剑回答 .
低著头望著自己双手 . 「我 ... 没有想要自杀的打算 , 只是想到空的墓地看看 . 然後

... 不自觉的 ... 就想死了 ,
            我是到了哪里才起了这念头 . 」我只是临时起意 , 但大家都察觉出来追我 .
「我不知你们猛说真的假的是什麽 , 但悦 , 我警告你不要再去自杀 . 颂救得你一次救不了

你三次四次 . 如果你令颂抱疚终生 ,
            我会去鞭尸的 . 」厉还是望著车窗 , 但主动跟我说话了 .
我有点儿感动得不知所措 , 颂轻撞我 . 「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 你和空各有对错 , 但

我只是顾著留住他而忽略你的感受 .
            对不起 . 」
我害怕的望著他 . 「你不要跟我道歉 ... 我受不起 ... 你帮我太多了 ... 」
颂揉我的发 . 「悦是很坚强的 , 我一直都如此相信 . 你已经比很多人坚强 , 不用逼自己

做最坚强的一个 , 但不要放弃自己 .
            艰难的日子一定会有过去的一天 . 」
被人用显浅易明却难实行的道理安慰 , 感觉自己像是回到孩子的时候 , 和大家还是无忧无

虑 .
颂附到我耳边 . 「厉一向对死了情人的人特别敏感 , 你别怪他这样无礼 . 」
「怎会 . 」他倒是提醒了我 , 我越过他轻碰厉的肩 . 「厉 , 对不起 . 」
他转过脸想生气 , 看见我之後皱了眉又转回车窗 . 虽然他什麽也没说 , 但我看见他双肩松

了一点 .
颂抱住他的颈 . 「喂 , 别人道歉该说什麽 ? 」
「知道喇 . 」厉白了他一眼 , 然後意思意思地望了我一眼示意他跟我说话 , 但又不望著我

. 「... 我没有生气 . 」
我望向倒後镜 . 「谢谢你 , 剑 , 当了司机 ... 还有替我接住电话 . 」里面都有很多重要

的短讯 , 坏了的话我会疯掉 .
剑抽空了一只手揉我的发 . 「当你的司机没有问题 , 但不要再让我漫无目的地在路上乱找

. 」
车内的气氛热络起来 , 他们在说刚才找的时候怎样为了去什麽地方而吵起来 . 又说早有预

感我会到哪 , 只是让优先说了出来 .
对 , 懂得去空墓地找我的 , 大概也是他了 . 他试过好几次无声站在我背後 , 然後和我一

起回家 .
我为我的朋友笑了 .
颂和厉一人一手拉开我的脸 . 「笑呀 , 笑多一点 . 」
「嘶 ... 痛 ... 嗯 ... 放喇 ... 」
他俩不单止没放 , 反而扭著当泥胶的捏多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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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回到宿舍 , 我很快冲进去 , 看见空站在房间中心 . 我鼻子一酸扑向他 , 把他抱得很紧 .

紧得我痛仍是努力加重力度 ,
            我要这痛来告诉我真实感 .
颂在旁边看了一下 . 「不打扰了 . 」
「颂 . 」空出声叫住他 . 「谢谢你 . 」
颂笑笑就走了 , 留下我们二人 .
「空 ... 不要再走了 , 你做什麽我也不会再干涉你 , 留在我身边 ... 好不好 ? 空 ...

」
他抱著我 , 却显得心不在焉 . 「嗯 . 」
「空 ? 你在生我气吗 ? 空 ... 」
「不是 . 」他把我按在椅子上 , 向门口走去 , 好像在检查那个锁 . 迟疑地踱回来 , 坐在

我身边 .
我奇怪地望著他 . 「空 ? 」
空有点为难地说话 . 「你进来吧 . 」
「进来 ? 什麽 ? 」
窗台的玻璃门突然被打开 . 「语气怎会那麽差的 ? 明明有求於我 . 」
一个穿著悠閒西装外套的男人笑著走进来 , 他望见我先是一呆 , 然後向身後笑 . 「你们的

确是有点像 ... 」
他身後冒出一个人望著我 , 然後扭那男人的脸 . 「不许你望他 ! 」
男人拥著他的腰进来 . 「别傻喇 , 我又不是因为你的样子而爱上你 . 」
空皱著眉 . 「你俩个别一直打情骂俏好不好 ? 」
男人危险地望著他 . 「呀哈 , 差点忘了你刚和情人吵了架 . 」
对於这突来的两个陌生人 , 有点儿害怕 , 也有点儿好奇 . 我望著男人身後有点害羞的男生

, 他也和我打量著彼此 .
男人把他拉下坐在我们面前 , 四人对望了片刻 .
空不耐烦地开口 . 「怎样了 ? 已经给你见了 . 」
「喂 ! 你可不可以有一点点求人的态度 ? 我 ... 」男人好像要动怒了 .
他身边的男生拉他的衣袖 . 「楔 , 不要太恶 . 」
这里的气氛奇奇怪怪 , 但小黑猫却来加一脚 . 「喵 ~~ 」
男生稀奇地抱他上桌子 . 「楔 , 你看 ! 这里竟然有猫 ! 」
「有什麽出奇 ? 我们家後园多的是 . 」
他俩突然间就说起俏俏话 , 又把我和空搁在一旁 . 我轻轻靠向空 . 「什麽事了 ... 」
空轻咳一声唤回那二人的注意力 . 「这两位是阴间的皇帝和皇后 , 我能回来是因为机缘巧

合 , 这位提出要求 , 我就接受了 . 」
皇帝皇后 ... 我听得微呆 , 这两个字总觉得很别扭 . 所以空後来指著人来说 , 不再提他

们的称呼 . 「那现在 ... 」
男生弯腰到我面前 . 「总算是见到了 , 那位被这霸道男人完全控制著的可怜人 . 」
「忍 , 我给你说过很多遍了 , 不是控制 ! 这是爱呀 ! 爱 ! 」他身边的男人很不满地纠正

他 .
「我说是控制就是控制 , 你敢试试这样来爱我看看 ! 我立刻离家出走 ! 」
「你说过不会再用离家出走来威胁我的 , 忍你不要常常提这个好不好 ? 」
「怎麽嘛 , 我也只是说说 , 是不是说也不许 ? 你是不是要我再想些作育英才的大计来等待

你两个宝贝儿子回家呀 ? 嗯 ?
            」男生威胁的望著男人 .
又旁若无人地吵起来 ... 我举了举手 . 「请问 , 现在空可以回我身边没 ? 」
「呀 , 虽然他的任务半途而废了 , 但因为忍为他求情 , 所以就算了 . 我开恩给你多活个

几十年 , 你不要又突然自己去死 .
            」那男人极潇洒地说著一些天方夜谭的事 .
虽然眼前的事情很难接受 , 但 ... 从这男人口中出来的话却又如此地有真实感 .
空和男人视线交通起来 , 像是用眼睛聊著天 . 最後空站起身 . 「见也见完了 , 那你们快

走吧 . 」
「喂喂 , 我好歹也为你求过情 , 你怎可以一直赶我们走 . 我是第一次来人间 , 你不可以

友善一点点吗 ? 冰山男 .
            」男生拍著台弯腰到空面前 .
「呀 , 那个谢谢你 . 我和悦有点事想聊 , 你们先走好不好 ? 」空的语气离奇地缓下来 .
我打量这个令空软化的男生 , 很少有人能制服空的傲气 . 为什麽这男生可以 ? 他们之间有

什麽关系 ?
「态度好好的 , 别人才会接受嘛 . 你俩慢慢聊 , 我们明天再来 . 」
「再来 ? 」空又皱眉 . 「我明天去找楔就可以了 , 你们不要再出现这里 . 」
「为什麽 ? 」男生很快地反问 , 显然不同意他的安排 . 「我说要来就来 , 我要跟你的悦

说说话 . 」
男人拉过男生入拥 . 「忍 , 宁教人打仔 , 莫教人分妻 . 你不要跟别人的情人乱说话 . 有

报应的 . 」